第39章 章節
裏,幾乎是要将對方折疊起來地緊貼自己,而後如打樁般一下又一下地沒入對方的骨髓深處。
“啊啊……公孫律,公孫律……”
“……都這麽愛我了,還叫什麽公孫律啊……”公孫律瘋狂地攻城略地,任性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李盡沙透過自己朦胧的淚眼,看着對方的灰色眼眸,用盡心靈最深的情愫,在那如波濤般孟浪的情事中道:“律……律…………”
“這才對嘛……”公孫律似是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而後便再次吻上了他。
當那一股熱流灌入體內時,李盡沙只覺全身上下如同注上了動情的春藥,前方感覺一陣抽搐,似是也達到了頂峰,而後眼前一片發暈。
那欲仙欲死的感覺,他如今終于也領略。
緩緩回神,但見對方也停了下來,頭靠在自己身上,而身下的水已然涼了。
李盡沙一個激靈,立即從水裏起身,而腰下的酸痛讓他險些摔倒。公孫律被他弄得動了動,而後擡首眨巴眼睛看着他,忽然咧嘴笑:
“又要逃去哪啊你……”
夠了……真的夠了。
李盡沙将他從浴桶裏拉出來,而後找來幹巾胡亂擦拭了一番,胡亂給彼此搭上衣物,便将他往榻上推,從頭到尾忍着那疼痛一聲不吭。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公孫律拉着他的手,模模糊糊地靠着他呢喃:“一起嘛……來啊……”也不等他說什麽活推拒便将他按在榻上,而後整個人也躺下去連被子也沒蓋。
李盡沙拉過被子給他蓋好,而後也在黑暗中躺下。
“唔……好舒服……”公孫律抱過他,迷迷糊糊地說了幾句,而後又是幾句不清不楚的呓語,直到最後終究消散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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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李盡沙試着抽身,卻發現對方一直抱得死緊。他也不想再驚動,想來明日早起再解釋。他只覺身體上和心靈上的疲憊如兩把刀,逼着他無法做到睜着眼睛一夜不眠,就像夢中經常見到的火焰,纏纏綿綿不知多久。
對方平穩的呼吸傳來,他輕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阻止着那情難自制的淚水,終究在困意中敗下陣來,沉沉地失去意識。
思停殿終于陷入夜的寂靜。
銀輝通過窗棱照在公孫律的臉龐,宛若草原上的風眷顧着青草,慈愛而安詳地看着這個根系匈奴和中原的男子。
不知多久,當李盡沙的呼吸趨于沉睡的和緩時,公孫律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
灰色的眼眸沒有一絲醉意的混沌,清明透徹,但絲毫未動,如同一尊雕塑。
他所做的,不過是定定凝視睡在懷裏的人,久久未眠。
【百葉山莊·樂閑閣】
月落烏啼,霜雪浮漂,缱绻的雪夜柔和而寧靜,雪絮簌簌而下的聲音,就如同情人的耳語,而樂閑閣卻游曼着刺鼻的烈酒氣息。
雲離結束了國宴便匆匆趕回來,落到庭院裏聞到烈酒的氣味,不由地皺起眉心,他直接推門而入,一股冷寒的氣息伴随着刺鼻的烈酒味猛撲過來,沒燃暖氣熏香的屋內,空氣中夾雜着如陳腐許久的木頭的潮濕,房中暗暗的沒有點燈,寂靜得像是陰森的叢林。
往裏邁進一步,腳下踩到很多尖銳的東西,像是破碎的瓷器,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房裏的燭臺都燃上,驅散周圍的漆黑,這才看到連珩如同爛泥一般倚在軟榻上,抓着酒壺拼命灌酒,地上到處是粉碎的酒杯瓷器。
雲離平靜地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撿起來,忽然被一個力道抓起來,醉醺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莫要撿……會弄傷……”
“喝夠了嗎?”雲離盯着連珩淡淡地說道,不怒自威。
“你還管我……”連珩擡手捏起雲離的下巴輕佻地笑起來。
雲離移開腦袋,将連珩扶起來往浴池走去:“去沐浴更衣。”
連珩醉醺醺地笑起來,猛地将雲離壓到牆上貪婪地強吻上對方的嘴唇,雲離幾乎要被那濃濃的酒味壓迫得呼吸不過來,下意識提掌往連珩肩上用力拍去。
連珩醉醺醺的根本反應不過來,硬生生挨了一掌,連連後退。而雲離頹唐地倚在牆上默默地垂下眼眸,壓抑了七年的苦澀再也掩藏不在,化作眼裏酸澀痛心的淚水,“滴答”墜地,濺起精美的漣漪。
良久,他平靜地離開浴池。
“你根本不信我!!”連珩歇斯底裏地大吼起來,他狂躁地一揮衣袖,熱氣騰騰的浴池“砰”的一聲,波濤翻滾,迷茫與無助淹沒了所有的情緒,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襲上腦門,頓時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撲通”的一聲水花四濺,整個人就這樣墜入浴池中,沒了聲息……
當連珩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換上幹淨地衣服躺在床上,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看向窗臺還是深夜,他迷茫地晃了晃腦袋,方才的種種回到腦中令他懊悔不已。
動了動身體發現被窩裏還有一人,蘅香繞鼻,對方似乎睡得不安寧,身子蜷縮成一團不停打着冷顫,冰冰涼涼的一點兒體溫也沒有。
“師父?”連珩輕聲喚着連忙将雲離的身子展平抱回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把對方捂熱。
過了一會兒雲離漸漸安穩下來,一如既往地窩在連珩懷裏舒服地入眠。
連珩撫着雲離的面龐,溫柔似水的目光一直落在對方的容顏上,他無奈地輕嘆一聲:“我應該要生氣要怪你的,但我真的舍不得。”
收緊手臂緊緊地摟着雲離,就如同小孩子緊抱着自己最心愛的東西生怕被別人搶去,他耷拉在雲離肩窩上委屈地喃喃着:“師父可知珩兒有多希望你能一直陪在身邊。”
暖爐熏香,驅散了一屋子的酒氣惡臭,暖木蘅香,溫暖而清幽。
次日。
暖洋洋的日光從窗臺照進芙蓉暖帳內,将那相擁的二人喚醒,兩人同時睜開眼眸,眉心頂着眉心,鼻尖碰着鼻尖,嘴唇也只有一指的距離,暧昧而柔情。
雲離連忙拉開距離坐起來,只覺是自己半夜迷迷糊糊之中鑽進連珩的懷裏,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連珩也坐起來,猶豫着便将雲離的身子摟到懷裏內疚地說道:“師父,昨夜是我不好,對不起。”
“沒事。”雲離掃了一眼連珩淡淡地應了一聲。
連珩呆了呆,不悅地冷下臉來說了一聲:“起身罷,你該回去上朝了”便下床洗漱整理衣物。
“我已稱病告假,朝中動靜有眼線監視,暫時不用回去。”
連珩聞言心裏有種莫名的狂喜,但卻倔強地不表現出來像個叛逆期的少年硬是要鬧脾氣,他拿出一套衣衫放到床上,拉開雲離的被子開始着手為對方更衣。
“珩,你……”雲離尴尬地往後躲去,卻被連珩一手抓住牢牢扣在懷裏。
“不許躲我。”連珩抱着雲離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不是在生氣嗎。”
“生氣歸生氣,可你還是我最重要的人。”連珩別扭地說着,動作卻很溫柔細心,他補充道,“所以就算師父在生氣也不許躲我。”說着便将雲離從被窩裏橫抱到懷裏,服侍着洗漱。
“飲酒後不可獨自在水邊。”雲離盯着連珩嚴肅地說道。
“好。”
“等會兒收拾一下去椟烏城。”雲離一邊說着便鎮定自若地從連珩懷裏下來,走出房間讓侍從準備早膳。
“晉庭的事。”
“不錯。”
不一會兒侍從端着精致的早膳進來,被那二人周身的冷寒氣息弄得渾身一個冷顫,他小心翼翼地将早膳布置好,心裏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他們的先生是個名副其實的冷美人,見怪不怪,可一向溫和暖意的少爺怎麽也變得如此冷厲寒人……莫不是師徒争吵?
本是柔情蜜意的師徒二人,如今今冷冷清清地坐在一起用早膳,時不時互相布菜,冷冰之中又有那麽幾分暖意,氣氛頗為詭異離奇。
【皇宮】
李盡沙是被那小心謹慎的叩門聲和仆從的呼喚弄醒的。
“主子,主子……”
那叩門聲持續不斷,可見仆從知曉他主子的脾氣,若是擅自進入絕無好下場。
李盡沙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公孫律後緩了會神,才小心翼翼地拿開對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翻身下榻的時候幾乎要痛呼出來,和緩過後攏了攏衣衫,才能面不改色地過去打開門。
外面的小太監見他開門終于松了口氣:“主子,晉盟主那邊有消息了,現在刀信在廠那頭等着您。”
刀信是西廠的情報子,專負責在武林游來蕩去,幫朝廷密切監控着武林各大門派的行蹤和動向,但凡江湖上有何大小消息,拾其重要以禀報,若是事情重大便足以讓李盡沙親自出手。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