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般勾肩搭背,好奇地問,“小律這是去哪?”
公孫律眼珠子轉了又轉,問:“弟弟破處了沒?”
“嗯?那是啥。”連珩全然不知。
公孫律哈哈大笑:“好,眼下麗紅閣修繕,哥哥就帶你去常青樓破處兒!”
“常青樓?”連珩聽名字揣測了下:“莫不是妓院?”說起來他長那麽大雖然知道有這麽一個尋歡作樂的場,但身邊的莫叔和小陌決不讓自己踏入那妓院門檻,如今……少年的小小叛逆心理讓他突然很想去看一看。
“正是,另者裏面的菜肴也絕佳,美人美食,實在是享受,”說着轉頭對冷着臉的李盡沙道:“我記得死人妖最愛吃酸湯魚和鹹蛋黃焗南瓜,對罷?”
“嗯。”對方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有公孫律在,三人也算聊得其樂融融,在卞陵城街上成一字行走,招惹來不少路人紛紛回頭,不少百姓識得公孫律,皆是感嘆律世子實在好玩,而有路過的朝廷官員識得公孫律和李盡沙兩者,不免帶了些暧昧嘲諷的神色打量他倆。唯有連珩,初來乍到,恐怕是被當作律世子的新歡了罷。
這般晃悠便到了常青樓,與麗紅閣不同,此樓主為餐事,故公孫律帶着兩人進去沒引來那一撥狂蜂浪蝶。三人進了名為春藤的廂房,公孫律熟練地挑了幾個菜,而後向小二使了個眼色,對方便心領神會地退下。
李盡沙看在眼裏,執着瓷杯的手指不易察覺地一動,而後垂眸。
不一會菜便上來了,色香味俱全,深得三人之意,便大肆饕餮,很快一掃而空。公孫律本想叫些酒,但一想到今日酒後失言的嚴重後果還是作罷。他看着吃飽的連珩,便憑空打了個響指。
立即從廂房門外進來了幾個袅袅娜娜的女子,莺歌燕舞吹拉彈唱了一陣,奏的是樂府的《古相思曲》,那聲音哀凄,帶着暗送秋波,還帶了點歌姬矯揉造作的味道。三人同聽一曲,竟是不同的神情不同的心境,公孫律似早已聽慣,連珩則好奇滿滿,而李盡沙卻視線飄忽到了窗外,沉默不言。
公孫律見連珩聽得起,便問道:“弟弟覺唱得如何?”
“此乃相思苦戀之曲,裏面的女子癡心于男子,可男子卻未察覺,實是令人感慨。”連珩倒是非常認真地評論起來。
“咳,小爺知道,”公孫律有些無言:“我說那些跳舞的女人,弟弟覺得咋樣?好看不,美不?”
連珩迷惑地看着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惘然地搖了搖頭。
Advertisement
“沒興趣?”
連珩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
公孫律便示意那群女子下去,不久後竟上來了兩個面容俊俏身材嬌弱的男子,身着素衣,款款走近公孫律,乖巧地跪在其膝下,眉目含情:
“在下綠水。”
“在下清木。”
“律世子有何吩咐?”
公孫律拉起那名喚綠水的男子,勾起對方的下巴打量了下,轉頭對連珩道:“弟弟覺得男子如何?美不?”
連珩歪頭打量着那男子,見公孫律要将那清木給他,連忙道:“沒師父好看,而且我答應師父了,不準……”
公孫律直接忽略連珩的前半句,只覺是小孩子粘人,他将清木召回來,笑道:“弟弟師門也真是嚴,無妨,今日你看小爺做一次,以後就沒那麽正直了。”
話音剛落,他便猛然吻下近在咫尺的綠水,對方也早有預料,極盡配合調情,伸出舌頭與其糾纏,兩人都是爐火純青,不一會兒便吻得啧啧作響,公孫律手也開始不老實地游走綠水的全身上下。而一旁的清木微笑地看着,見是時候了便跪着爬到公孫律椅邊,征得對方同意了之後便小心翼翼的解開對方的腰帶,緩緩将那傲然的陽物含入口中輾轉吮吸,樣子也是沉醉而深情。
春藤廂內頓時彌漫着淫靡之聲,乍一聽是靜谧,卻在平靜的水波下有呢喃的情話和情色之聲。
連珩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只覺臉頰都開始泛紅。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正看見一旁的李盡沙一動不動,就這樣定定地看着地面,平靜的神色下好似暗含波瀾。
“……小沙,小律經常做這種事嗎?”
李盡沙聽到他問,才緩緩将視線從地面移回來,忽冷笑道:“對,律世子的風流在卞陵出了名。”他那笑不像笑,倒像一尊雕塑出現了破裂。
“你經常和他來?”
李盡沙沉默,他的視線似是試探地移動到公孫律那頭,但見那邊的綠水已經主動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嬌喘連連的承歡。而清木則坐在公孫律的腿上,極盡讨好之能親吻撫摸撩撥,特別伺候對方胯間的寶貝——公孫律則早已忘了還有他們兩,英俊的臉龐盡是沉湎和放縱,醉人,也讓他看得心如刀割。
那景象在黑如墨的瞳孔中倒映成了無數的碎片,炸得粉身碎骨。
“我從不來。”他說完,忽然起身,看着連珩,似乎恢複原來的冷靜自持,笑道:“今日和珩弟過招大有所獲,然眼下有要事恐怕要失陪了,後會有期。”
說完毫無預兆地旋身消失,快得如同逃匿不知名的災難。
連珩有些發愣,好久才側首,只見那頭已快速地鳴槍收兵。看來公孫律竟還記得有他們的存在,也速戰速決地了事,屏退綠水和清木,優哉游哉地系衣衫:
“弟弟覺得怎麽樣……欸,死人妖呢?”
連珩看着春風得意的公孫律,颔首道:“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公孫律哈哈大笑:“當然是欲仙欲死。”
連珩眨眨眼:“小沙說他先走了。”
“噢?想必兩廠那邊又有甚麽破事了罷。”綁好腰帶,公孫律又恢複了原來的豐神俊朗律世子模樣。
連珩繼續眨巴眼:“小律,我覺得小沙喜歡你。”
公孫律頓住了要拿茶杯的手,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連珩:“弟弟你逗我,死人妖恨我都來不及。”
“他剛才臉色很不好,所以才走了。”連珩如實陳述。
公孫律聽聞凝眉,難得沉默地思考了一番,而後又似開玩笑道:“嗯,小爺如此英俊潇灑,喜歡上了不奇怪。”
兩人又随意扯了幾番天南地北,便時辰将近,不得不各自打道回府。
“小爺家在京城東郊六王爺府,弟弟若有啥事盡管來。”告別前公孫律霸氣地拍拍連珩背道。
“好,我有空便去找小律。”
送走連珩後,公孫律便從常青樓逛回六王爺府。一路上暮色四沉,家家戶戶都關門點燈,待萬家燈火明。他眉頭緊鎖,腳步在街邊來來回回,幾次想去親自找李盡沙又頓住了,想想又繼續往前走。
而連珩一路走着回百葉山莊,小雪漸漸演變成大雪紛飛,他突然有種愁苦的感覺,晃晃腦袋便頂着風雪獨自走在街道上,飄雪落在他的身上,幾乎要成了個雪人。
“小公子,那麽大雪快回家罷,來,傘拿着擋一擋。”一名婦女心疼地把自家的傘遞給連珩,叮囑了幾句便回家關門。
連珩把傘撐起來也只能擋下一半風雪,路上漆黑一片,無奈也只能循着記憶回家,安靜一個人之時,那種急切想要見到師父的感覺重新湧上心頭,如果師父在肯定會緊緊牽着自己,他一路上都是這樣想的。
杜鵑灣以其春夏杜鵑花盛開滿灣而得名,看似乃依傍卞陵北的一汪湖泊,實際上為護城河在北邊盆地形成。其作為皇家官員之後海,冬暖夏涼,美景盛名,多為達官顯貴乘轎而來的度假之地。
李盡沙出了常青樓便徑直來到了此地,今日恰逢皇帝駕崩,故沒什麽官員感招搖地來此玩樂,再加上湖面封凍,沒了那水波蕩漾,倒落得清靜,挺合适眼下的心境。
況且,這杜鵑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公孫律的地方。記得那時正值盛春,杜鵑花開得馥郁鮮豔,肆意鋪滿了水邊的一片,風吹便如紅色的海浪翻滾,饒是讓多少人情窦初開的美景。當時自己在公孫戎身旁做牛做馬,恰在杜鵑灣的皇親盛宴中初見了那飛揚跋扈的公孫律,也是孽緣一場。
正想着忽聽聞身後有腳步聲,回首竟是那程覓,只見對方笑意頗深,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緩緩靠近。
“到思亭殿不見你,原來是來這了。”
李盡沙眯起眼,不着痕跡地拉開距離:“程國舅不去照顧即将登基的龍子,怎來杜鵑灣散步了。”
程覓聽到這個稱呼,毫不在意地笑道:“有太後在,見上恪兒一面也非容易。”言罷話鋒一轉,挑眉打趣;“更何況看你不在宮中,叫我怎麽安得下心?”
見他那淫邪之态,李盡沙暗自鄙夷,冷笑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