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只有你聽得到

第18章

終于回到了旅館餐廳，幾人橫七豎八地癱倒在桌上，日向其實并不怎麽困倦，他姑且算是「睡」了很久。

他抿着唇，緊握着拳頭像是在掙紮，狛枝看穿了他的意圖，拉着人搖了搖頭小聲道：

“這個時候所有人頭腦都不太清醒，你現在說了只會增添混亂。”

“……我知道了。”

十神捏了捏鼻梁，看到搜救小隊灰頭土臉的樣子，抿着唇道：“今天實在是太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至于兔美的看守……”

“啊，這事可以交給我來。”七海舉起手晃了晃。

“沒關系嗎七海同學，你平時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索尼娅擔憂道。

“沒問題的，因為平時睡了很多，所以我現在一點都不困，而且我可以邊打游戲邊提神，很有效哦。”

日向汗顏，這個說法怎麽看都是歪理，他是知道七海的身份才沒有反駁的，但是其他人肯定不會那麽輕易認同這個說法才……

“那太好了！多虧了小千秋平時睡那麽多，現在幫了大忙！”

……相信了。日向欲言又止，表情像打翻的五味瓶般妙不可言，狛枝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似乎覺得他扭曲的臉型很有意思。

“別鬧。”偏頭躲開。

“我沒鬧。”不依不饒。

日向嘆了口氣，拉着人回屋去了，本來他是想打發狛枝回去他自己的小屋睡，但是這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跟了上來，趕也趕不走，日向心裏別扭，看着自己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怎麽都不想躺上去。

“怎麽了日向君，你不睡嗎？”狛枝率先爬上去，還掀開薄被，把床板拍得啪啪響，他倒好，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我先去洗澡，身上黏黏的不舒服。”日向如梗在喉，逃也似的鑽進了浴室，三兩下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後，卻發現沒有把換洗用的衣物拿進來，這時候也不能再出去了，更不能讓狛枝幫忙拿進來，幸好浴室裏挂着條浴巾，他才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日向打開淋浴，讓水流順着頭頂沖刷下來，帶着涼意的水溫讓他清醒了不少，從驚奇屋出來後他的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太多的信息無法消化，狛枝的存在更是加劇了這種混亂，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和狛枝之間的關系了。

才這麽想着，玻璃門就被推開，他房間的浴室有些瑕疵，一開門就會發出刺耳的刮撓聲，日向警覺起來，緊張地望向入口。狛枝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只穿着一條內褲，手裏的髒衣服随手一扔，就上下打量起來，視線挪動到他後腰上時，嘴角往上勾了勾。

“做、做什麽？”日向順着他的視線下移，就看到一個暗色的紅印像是烙在皮膚上一樣，非常紮眼，他不自在地捂住了那塊吻痕，莫名心虛道：“你不是睡覺了嗎……”

“一個人睡不着。”狛枝上前拉開了日向遮擋的手，順勢把人逼到了牆邊，單手壓在牆上困住了他，“日向君，之前說好了回到愛巢再繼續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日向咬了咬下唇，“記得。”

“可是我覺得你忘了。”狛枝黯然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與清涼的水溫形成鮮明對比，“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那個人」的賭約是什麽嗎？”

日向抖了抖，盡力忽略着狛枝越來越近的臉，和越來越低啞的嗓音，“那……你說，我聽着。”

“啧，怎麽變成我強迫你聽了似的。”狛枝不悅，主動扯開了話題：“日向君，為什麽躲着我。”

日向聽聞，緊握着拳頭，恨不得一拳砸過去，讓這個混蛋臉上開花，可還是忍住了，只悻悻道：“我也不知道。”

狛枝愣住了，他原本以為日向會掩飾說「我不是」或者「我沒有」，沒想到承認得那麽幹脆，也更讓人氣惱。他拳頭狠狠在牆面上砸了一下，捏住日向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不知道？你憑什麽不知道，我願意坦白的時候，你居然用這麽生硬的理由來敷衍我！”他砸在牆上的拳頭滲出了血，如果換做平時早已哀嚎不已，但是現在他毫無所覺，只想剖開日向創的胸腔，看看那裏面有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一回事？！”

有沒有把狛枝當一回事？日向心中一痛，沉積于心底的委屈一股腦湧了上來，“我……”他只說了一半，就不得不停止了言語，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我怎麽會不……嗚……”

他用力撲向狛枝，靠在他肩上嚎啕大哭起來，手指緊緊扣在他光裸的背上，抓出一道道紅痕，就這樣哭得撕心裂肺，怎麽都停不下來，混合着淋浴裏灑落的水流聲，像在演奏一曲混亂的樂章。

半晌，日向哭得累了，埋首低低啜泣着。狛枝輕柔地在他背脊撫摸，異常溫柔地詢問：“好點了嗎？”

“嗚……我、嗝……”日向臉紅到了耳根，摟着狛枝的脖子不敢放開，生怕被看到這丢臉的樣子，“好、嗝……好了。”

狛枝沒有讓他難堪的意思，不急着把人推開，反而就着這個姿勢摸上了他的臀部，修長的指尖在縫隙處研磨打轉，意味不言而喻。

日向低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狛枝笑了笑：“你說呢？”

日向不說話了，只是身體擡了擡，更方便狛枝的動作，他們之間有過太多的親密接觸，對彼此都十分熟悉，不多時就貼在了一起，狛枝捏緊了日向精瘦的腰肢，給他做着擴張。剛從入口進入時有些幹澀，好在有溫水的潤滑，在攪動時才減輕了一些阻礙。

“……進來。”日向咬着狛枝的耳朵，微不可聞地說着，一條腿高高擡起，被狛枝抓住腿彎。狛枝的事物在入口外磨蹭了一會，不多時就長驅直入，雖然做了準備，但是明顯火候不足，一下子接受那麽巨大的物件，日向還是難受地蹙起了眉。

狛枝停下了動作，等着日向适應，卻遭到了搗亂，日向往他身上壓去，吃痛地哼聲從鼻腔洩出，卻像是不知餍足的貓咪，執意讓狛枝深入進去。

狛枝喟嘆道：“唔……日向君，你可別後悔啊？”

日向吃力地點點頭：“不後悔……狛枝，用力……”

他像是在乞求疼痛一般，不管不顧地索取着，面上不時露出失神的表情，既痛苦、又歡愉，手腳緊緊纏住狛枝，一刻也不肯松開。

就像是為了确定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