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

第11章 走向結果

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在人熟睡後響起。恩特有些意外地挑眉看着窗外的人，做了個歡迎的手勢把人請進屋。

斯洛特環視了一圈屋子四周，恩特自作主張替他倒了杯葡萄酒，猩紅的液體在杯中激蕩不止，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越發深谙。

斯洛特虔誠地接下，“感謝神父的給予。”

恩特毫不掩飾地笑了，“謝我什麽？謝我傷人毀人讓他堕落？謝我讓他愛不得恨不得永遠做天界的奴隸？還是謝我世世傷他卻總能讓他對你兵戎相見？”

斯洛特以喝酒的動作掩飾顫抖的手臂。自房頂垂下的花瓣中黃色的花蕊由自發光，只是光線越來越亮。

“你都記得？”斯洛特含糊地問。

“記得什麽？”恩特笑眯眯地裝糊塗，笑容慈愛的像是可以包容一切。斯洛特只能雙手握拳垂頭坐在一邊，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恩特又繼續說，“這世界因果輪回，你的因或許就是別人的果，你的結束又可以是你的開始，原本就是從混沌中開辟出的光明何來時間之分？”

斯洛特覺得自己在垂死掙紮，“所以我做這些都是白費功夫？”

“你能找到輪轉石勇氣可嘉，能力也是不言而喻，但你偏偏不需要這些。你要的，是你不該得到的。”

“天使的本能就是愛您，連我都無法逃脫，但我現在除了愛着您，還希望能和他長相守，所以您的定律也不一定不能打破。”

“斯洛特…一千年了…你真正才活了多少年？”

斯洛特被問得一怔，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他把話題轉移開，不在糾纏，“雅伯爾是不是生病了？把這個藥給他喝了吧。”

他轉移了話題，恩特也不在繼續，示意他跟自己進卧室看看，床頭櫃上的半杯溫水和藥劑瓶還安靜的放在那，“斯洛特，一千年了，我縱是恨他煩他，也不至于在這種小事上這麽他。”

“給一鞭子再給顆糖，所有的人都會覺得這個糖格外的甜。你在小事上基于愛護，你只是為了讓他離不開你。”

“斯洛特敬語。”恩特拉長聲音一副長輩無可奈何的語氣。

“其實你也可以試試讓我完全放過他會是什麽樣子，但我有個條件。我要你的輪轉石。”恩特輕描淡寫地說完，等着斯洛特下文。

斯洛特失神地看着熟睡而無辜的人，他蒼白的臉頰還浮現着病态的紅暈，如果他不把輪轉是給他恩特是不會給他喝藥的。

眼前的距離一下子有拉長了許多，斯洛特壓抑住上去親吻他的沖動。如果他選擇把輪轉石給他，那或許自己這一次輪回就可以成功，但也可能依舊是失敗，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失敗，他再也不能離開這個時空。

“斯洛特，輪回損壞的是人的靈魂，你現在還能支撐自己輪回幾次？還是說你想要自己的結局是靈魂被時空粉碎？”

斯洛特捏了捏雅伯爾的臉頰，直到熟睡的人皺起眉頭才松手。他無視恩特對他說，‘‘你看，都是你害的……’’他從雅伯爾身邊離開， “好…但你要給他準時喝藥然後把他完好無損的換給我……或許這樣很不值得，但我的命是他給的，這才是我輪回的意義。”

恩特結果斯洛特遞來的黑色石頭，微微用力石頭就在掌中化成粉末。他拍了拍手站起身，又換上微笑的面孔，“斯洛特，你終于要走向自己的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