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二當家本欲出手,被金小玉身旁的同為階下囚的大塊頭攔下了。
“二當家,這種小角色,無需髒了您的手。”那大塊頭對他抱了抱拳。
也不知道這人是想趁着機會巴結二當家,還是擔心二當家出手直接廢了她,想借機緩轉?金小玉心裏頭也有些吃不準。
二當家揮了揮手,準了。
于是,便是金小玉和大塊頭的對決了。立時從身後上來一人,給了大塊頭解開了手鐐,又塞了一把斬金截玉的好刀給他。反觀她,還是雙手被縛,手無兵刃。
真是好公平啊。
“請。”金小玉并不懼,凝神靜氣等着對方攻來。
大塊頭毫不客氣,舞着刀就直沖金小玉而來。他塊頭雖大,活動起來也還算靈活,三兩步就已然到了她面前。
“嚓!”刀光一晃,正對她面門。
當衆人覺得金小玉就要被輕而易舉拿下的那一刻,她以極為刁鑽地角度游魚般地閃身躲過。
那一刀用力不小,大塊頭收勢不急,刀以雷霆之力直直劈向火盆。
“砰。”火盆應聲而倒,一時間石室內火星四濺。
金小玉繃直尖腳踢起一塊木炭,飛起一腳,把燃着火的木炭重重踢向躲在角落的仆婦,那仆婦避之不及,身上的衣服見火就着。她尖叫着脫了外袍,把衣服一甩,正中火堆中心,那火燒得更猛了。
也不管周圍的火情,大塊頭轉身對着她舞起刀來。他手勢極快,把刀舞得密不透風,瞬間逼她至牆角。
山賊們卻無心贊賞他的好手法,分了幾人忙着通風報信,搬兵來救火。
被她救下的灰衣人則抱着頭,蹲在角落瑟瑟發抖。金小玉心嘆這傻子不知道逃也不知道去救牢裏的人,萬一火勢大了,或是她打輸了,一個都跑不掉,豈不蝕本。
她忙于應付大塊頭,也沒法顧及他,只好出言相勸:“喂,我能給你争的都争了。不能事事靠別人,要自救懂麽?”
大塊頭的刀法看着花哨,卻華而不實。他急急地把刀又劈了來,他朝金小玉使了個眼色,金小玉仍是不慌不忙地一閃,一踢牆面,接力飛身,以雙手檔劍。
只見金光一閃,“咔擦”,她的手鐐已斷,人卻毫發無損。
“多謝兄臺解難。”金小玉以口型回他,一個高擡腿踢得他連退三步,他裝作暈倒在地。
她接連數腳,把地上散落地木炭往周遭的山賊身上和室內一切易燃可燃的事物上踢。
她下腳又準又狠,被她用炭踢到的人,無不哀叫。
她似是生怕場面不夠混亂,腳下不停,嘴上也沒閑着:“小老二,連個囚犯都看不住,你還有什麽能耐?”
二當家難忍被諷,旋即抽了身邊守衛腰中的劍,和金小玉纏鬥起來。
他一出手,金小玉便感到兩人之間實力相差懸殊。不過三兩招,她已明顯趨于劣勢。
一個不留神,他的劍光一閃,已到她面門。
此時躲也躲不及,這劍若是受了,她不死也面殘。
灰衣人卻從角落裏敏捷地竄出,以身做盾,替她挨了這一劍。
他這一生都沒有過這麽大的勇氣,這一生也沒用跑得這麽快過。他是貪生怕死之輩,且并不以之為恥。人嘛,能活着比什麽都重要。但見金小玉以弱小之力應對強敵。他除了欽佩之外,竟然也生出了一些骨氣。
替她争取一刻喘息之機也是好的吧,他這樣想着,帶着笑容閉上了眼。
二當家狠招未得手,心中恨極,不殺她誓不罷休。接連一劍過去,她一退,不料這劍只是虛招。轉而平平地向她胸口,夾着勁風而來。
她全力而退,那劍仍舊在她胸前掃過。
胸口一疼,她低頭看去,果然出了血。還好傷口不深,沒有傷及心脈。只是衣服破損,□□難掩,她忍着痛,扯了扯衣服。
白皙的肌膚雖是剎那一晃,那二當家卻已結結實實地看到了,饑色一笑:“竟然是個女的。”便不使殺招,反倒是像貓捉老鼠似得,追着玩。左砍一節袖子,右劈一角袍子。
她避讓着二當家的攻擊本已很吃力,偏那屋子裏濃煙滾滾,熏得她更喘。慢慢地她發現了他的意圖,不想立時取她性命,只想慢慢羞辱。
她索性停下休息,靠在牆上大力地喘着氣,二當家抱劍在不遠處笑望着她。
除了胸口那一劍,她挂彩七八處,都是小傷,只是身上的衣服被割裂殘破。她咬咬牙,把袍子一撕,露出一條修長的腿。迅速裹起好幾塊炭火,閃身就往室外竄。一邊逃一邊四處點火。
她心想,就算不能給你內部整垮了,也要多點幾把火,鬧鬧你的心。
火勢越燒越旺,二當家心裏也有些納悶,,剛才派去的人應該已經通報完畢,領人回來滅火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動靜,甚至長廊、階梯,一路上也沒瞧見守衛。
這也無礙。他饒有興致地,一點一點地用劍鋒除去她蔽體的衣物,并在她如玉的身上添上些許淺痕。看着她白璧的身體上,青青紫紫的傷,和鮮豔的血跡,讓他更加血脈噴張。
這種狩獵的樂趣,看着獵物垂死掙紮的快感,他不假人手。
金小玉被一掌重重拍到石階上,她連摸帶爬地上了幾階臺階,頭皮一疼,被揪住了頭發。
二當家似乎玩膩了這你逃我抓的游戲,也可能她春光外洩惹得他想收官。總之,他一腳踏在她的背上,從她身後拽住她的頭發,把劍架在她頸側。
湊過身去,他看着金小玉,笑得猥瑣:“你若是願意在這裏把爺服侍舒服了,今天我就饒你一命。”說着他的劍劃開了已經破損的皮襖,又挑開已經松開的領口。
搖颺葳蕤的花朵盛開,他難耐地想伸手握住。
他居然妄想白日宣yin?
想也不想,她直接吐了口口水在他臉上。
“呸。”
二當家怒了,踏在她背上的腳用力撚轉了幾下,怒極反笑:“死賤人,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劍快速舞了幾下,她的前襟就如同破布般掉落。
她氣紅了雙眼,也不遮掩,張口就去咬他的耳朵。
他猝不及防,被咬得一耳朵血。痛極攻心,他直覺揮劍。
金小玉閉上眼,死了也好過活着受辱。
手起劍落的那一刻,二當家的手卻被生生握住。
“抱歉。”身後那人淡淡地道:“這是我的女人。”
***
“咔”得一聲,二當家的手,折了。
金小玉難以置信地睜開眼,季長豐什麽時候進的地室?更難以置信的是,他身後階下百十歩的地方,似乎人頭攢動……那些人,好像都是被囚之人,其中還有三餅。
二當家被季長豐挑斷了經脈後一腳踹得滾下臺階,地牢裏被困的人瞬間将他團團圍住。
季長豐把自己的外袍脫下,給她披上,眼裏滿是心疼:“下次遇到這樣的事,不要逞英雄犯傻,自己保護好自己,等我來救就好,知道嗎?”
她有些羞惱地攏了攏袍子,剛才她被那混蛋看到只是覺得氣憤,被季長豐看到就有些臉燙了。不過,她還是不滿地抗議:“你才犯傻!”
想想有些不對,又問:“你怎麽進的地室,又怎麽把人放出來的?”
怪不得廊上階上都沒人,原來是被他偷偷給幹掉的。
季長豐面色有些難看,半晌才有些歉意地道:“我們昨夜就已經收服梅園村中人,問出了山寨的位置。貳萬坐鎮梅園村,我和其餘三人尋到這裏。我們分頭行動,六兒他們現在應該在王猛處。我和三餅趁着你和那歹人打鬥,潛進地牢放人。”言簡意赅,将前後經過說清。
他沒說她卻懂的是,他和三餅明明看到她和二當家天差地別的武功,看到她被步步□□,仍舊是選擇了先救地牢裏的人。
她只是閉了一下眼,然後她聽到自己極為平淡大度地道:“你們在關鍵時刻能來救我,已經是我福大命大了,哪裏敢奢求什麽先後。”
從大局上看。擒賊先擒王,他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這個山寨,就必須集中主力擒下王猛,換做她也是這樣的打算。在這樣的情況下,季長豐願意分散力量先來救她,已經很難得了。
況且那人本就沒有殺心,她的生命沒有很大的威脅。但是火勢蔓延得極快,如果季長豐不先把地牢裏的人放出來,恐怕他們就最在旦夕了。犧牲她一點點的色相,換取這麽多人的平安,多值當。
她都明白,只是在大局大義中成了被犧牲的對象,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
季長豐抱起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趕緊接應六兒去。”
出了地牢,發現上面也是混戰中。尤其是王猛和六兒,因為招式淩厲,周圍有沒有人敢近身。
他們從屋頂打到地面,速度極快,像霧影一樣晃動。根本無法辨別誰在上風,誰處劣勢。
一條把山賊馬棚裏的馬全都放出,他坐在王猛的坐騎上,手握長鞭,抽得獵獵作響。受驚的馬群朝着各種方向,無頭蒼蠅一樣地狂奔,撞翻了好些人。
金小玉瞠目結舌,這幫人在她的帶領下,小打小鬧,做得最多的就是沿街發傳單,偶爾收收保護費,或者劫小富濟一下自己的貧。沒想到在季長豐的部署下,各個都發揮所長。以弱力強,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
她真的不由要高看季長豐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