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老天爺，為什麽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那個女人絕望得想要死？
即便，用刀捅進胸口，嘴角也挂着微笑，她活的究竟有多絕望？
每個女人如果能到得到楚昕律的寵愛，做夢都會笑醒，怎麽會這樣絕決的自殺？
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
劉楓從來沒有對任何事情好奇過，可是今天，他好奇了，他一定要弄個明白才行。
……
楚昕律将季小染帶到了醫院，醫生緊急搶救。
楚昕律在急救室門外，焦急的等待着，來回踱步，時而抓着自己淩亂的頭發，時而撕扯自己的衣服。
最後，他直接坐在地上，頹廢的靠在牆上，目光呆滞，一直盯着急救室那盞燈。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還是五個小時。
總之，時間很漫長。
終于，急救室的燈滅了。
在急救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歸于安靜，只能聽見心髒聲在“撲通撲通”的跳着。
楚昕律呆滞的眼神，望着眼前。
好熟悉的畫面！
十年前，也是這樣。
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将病床推出來，最後出來的，只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他母親永遠離開了，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了他。
自那以後，楚昕律很讨厭醫院！
而今天他再一次踏進這裏，是因為季小染。
“季小染，季小染！”楚昕律低聲，沙啞着嗓音，呢喃着這個名字，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沖到了急救室門前。
此時，急救室裏出來了一個醫生。
楚昕律沖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人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醫生看到楚昕律的樣子，十分害怕，他知道楚昕律是誰，也有所忌憚，連忙說：“楚總，您千萬不要激動，病人搶救過來了！”
醫生幾乎是一口氣說完，語速很快，他生怕自己，慢一句的話，這男人會把他給掐死了。
一聽到這句話之後，楚昕律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連連後退了幾步，臉上的凝固表情轉瞬之間變為笑容，可是卻越發的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仰着天！瘋狂的表情讓眼前的醫生覺得發冷。
随後，楚昕律問道：“她活過來了是麽？
醫生有些發抖的點頭：“沒錯，已經搶救過來了，還好那把刀沒有刺破心髒，刀尖已經貼在上面了，我估計是傷者沒有力氣再往下刺了，就昏過去了，所以心髒才沒有刺破。”
“哈哈哈！”楚昕律又笑了起來：“季小染，你想死是不是，老天爺都不讓你死！”
楚昕律的笑容很癫狂，不知是太過高興還是得意。
總之這樣的表情，任誰見了都覺得背脊發涼！
這時，病床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
護士和醫生簇擁着。
楚昕律沖了上去。
季小染的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眉頭緊蹙着，閉着眼睛。
楚昕律握着她的手，一路跟着病床，眼神一直注視着她，沒有離開半分！
………
季小染昏迷了幾天幾夜。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身處在一片黑暗，耳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回蕩，就像惡魔一樣，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季小染，你想死是不是，你死不了！”
“季小染，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我的手掌心。“
“別想離開我，別試圖尋死，你死不了！季小染，你這一生只能留在我身邊，被我折磨！”
“不，我死了，我已經死了！”季小染跪在地上，雙手捂着頭，整個人頭疼欲裂！
為什麽還有痛的感覺？不是已經死了嗎？這裏是地獄嗎？
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季小然覺得有些刺眼，她将自己的眼睛閉上，然後再睜開，慢慢睜開。
等季小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一片白色。
這是哪裏？天堂嗎？為什麽天堂會有一股藥水味？
自己臉上戴的是什麽？是氧氣罩嗎？
胸口那裏傳來一陣陣刺痛。
她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泡在熱水裏，用刀子紮自己的心髒。
那股疼痛，讓她直接昏了過去，再後來發生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她覺得那一刀足以要她性命了。
她要刺穿自己的心髒，讓他們救不活她，可是這裏好像是醫院。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所有的不适……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腳步聲。
季小染輕輕撇過眼，一看，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男人。
楚昕律西裝筆挺，看起來又是那一股陰沉，生人無近的暴君模樣。
只是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眼圈也黑了不少，眼裏仔細一看，還有紅血絲。
楚昕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末了，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床邊，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座椅上，十指交錯放于小腹間，漫不經心的看着她。
季小染徹底明白了，原來她沒死，原來噩夢是真的，她沒死，被救活了。
老天爺，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讓我死？為什麽？
死了就結束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難道你要讓我永遠留在這個惡魔身邊被他折磨嗎？
你也覺得，我曾經對他做過什麽，對不起他嗎？
季小染痛苦的閉上眼睛，苦澀的淚水一滴滴落下。
她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抽泣着。
氧氣罩也因為季小染的抽泣，被蒙上一層霧氣。
她每呼吸一下，胸口那裏邊泛着尖銳刺骨的疼痛。
可是這一切她已經全然不在意了，比起傷口上的疼痛，她心裏的疼痛，更加劇烈。
楚昕律就這麽一直盯着她，足足盯了有兩分鐘。
季小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男人依然在望着她。
季小染的眼神越發的憤恨，瞪着他，眼中的淚水凝聚在一起，一滴滴的落下，幹燥的唇瓣顫抖着。
楚昕律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眼中也毫無光澤，只是這麽靜靜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不發一語。
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熬了很久那雙眼神越發灰暗，深沉。
就像神秘的黑洞，仿佛要将病床上的女人吸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