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半夢半醒半昏睡
季小染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又或者是被這男人折磨的神經質了。
她居然……衣不解帶地照顧這個混蛋這麽久！
楚昕律拒絕去醫院，一直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他整個人都蔫兒，哪裏還有平時的狂霸嚣張。
不過骨子裏的威嚴，卻分毫不減，即便昏迷時，他皺着眉，都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他一直都半夢半醒半昏睡，有時候忽然睜開眼睛，抓住了季小染的手，有時候又突然昏過去。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她第一次見到楚昕律的時候，也是在深水區邊，她掉了進去，發了幾天的燒。
如今，又是深水區，換成楚昕律掉下去，發了燒！
季小染心裏十分複雜，老天爺仿佛在跟她開一個悲慘的玩笑！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裏各種滋味糾結在一起。
季小染一直都在為他解熱，用冷毛巾為他冷敷，沒過幾分鐘就去為他洗毛巾，用這樣古老的物理退燒法，配合給他吃下去的退燒藥。
她不明白楚昕律為什麽不願意去醫院，而且家裏的傭人似乎也知道他不喜歡去醫院，楚昕律一說不去，誰也不敢勸他。
季小染照顧了他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個晚上的時候，她困的要命，楚昕律還在昏睡着，她趴在了床邊，想要小憩一會兒。
可是，剛趴下，男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開口：“你別想趁機逃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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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染被吓得一個激靈，她以為楚昕律醒了，可是沒想到他還在昏迷着，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燙着。
她吐了一口氣，一臉無奈：“是你自己不願意去醫院的，要是被燒傻了，可別怪任何人！”
她趴在床上，無奈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昏迷了都在防着她逃跑，是有多恨她！
“好冷……”楚昕律忽然又開口，眉頭緊皺着，抓着被子。
季小染将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給他蓋好。
“抱我！”他在昏迷中還不忘下命令，口氣不容反抗！
“發燒了還這麽多事，鬼才抱你！”季小染很不客氣，将被子給他蓋好之後，便坐在一邊，不再理他，可是依然時不時摸摸他的額頭。
“媽，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丢下小律的……”
季小染聽到這句話，一驚，轉過頭看他。
楚昕律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媽……媽……我知道錯了……原諒我……”
他的聲音萬分焦急，甚至夾雜着哭聲。
季小染不可思表情議地看着他，連忙來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楚昕律，你醒醒。”
他這是做噩夢了嗎？
看到男人痛苦的表情，季小染大驚失色。
他怎麽會這樣？
“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媽……”楚昕律仿佛抱到了一個熱源，緊緊握着季小染的手，然後将她擁進了懷裏。
他的身體很熱，顫抖着，臉上滿是驚慌，就像一個脆弱的孩子似的，如此無助。
季小染抱着懷裏的男人，這一刻，整顆心，仿佛被一股柔軟的力道擊中，忘卻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楚昕律，你這是怎麽了？”季小染不由自主地将他抱住，摟在懷裏。
楚昕律将頭靠在季小染的懷中，摟着她的腰，就像是孩子抱着母親。
季小染仿佛也母愛泛濫似得，抱緊了他，安慰道：“好好好，乖兒子，我原諒你！”
她不是故意諷刺他，占他便宜，她只是想安慰他而已。
她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原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殘酷惡魔，要看他面對的是誰。
面對的是不同的人，他有可能是惡魔，也有可能是天使，又或者，變成了一個脆弱無助的孩子……
季小染仿佛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很多面。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忽然，他對這個男人好奇了起來。
他有分裂症嗎？
季小染一直摟着懷裏的男人，不知摟了多久，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到最後，她靠在床頭，挪了挪身子，臉上有些吃力。
她很想将他推開，可是，一低頭，看到他像孩子似的睡顏，她忽然不忍心将此刻脆弱的像嬰兒一樣的男人推開。
季小染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她不禁在心裏腹诽自己！
季小染，你在做什麽？同情這個可怕的男人？你真是活該，就算被楚昕律折磨死，也是你活該！
她的表情很糾結，抱着懷裏的男人，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忽然，懷裏的男人挪動了一下身體。
季小染低頭看去，楚昕律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睜開困頓的眸子，正在凝視着她。
季小染心裏本能地一顫，他的眼神，讓她有些慌張，連忙開口：“你醒了。”
楚昕律雖然睜開眼睛，但是整個人還是病恹恹的，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她胸口的……
季小染的臉瞬間通紅！
這個男人，都這樣了還吃她豆腐！
他上輩子是太監嗎？所以這輩子要補回來？
“季小染！”他喚着她的名字。
季小染故作鎮定，冷冰冰道：“你起來！”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虛僞的女人！”他手上的力道，忽然加大，捏的她疼的抽了一口涼氣！
她忍不住怒道：“你這個神經病！”
她真是不該發了瘋照顧他，不被感謝就算了，居然還說她虛僞！
果然，這個男人還是一個惡魔，這個定位最準确。
他并未抽身，反而抱緊了她，開口道：“摟着我，不許放手！”
“什麽？”季小染錯愕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是精分嗎？說話都這麽前言不搭後語的。
剛剛還冷冰冰地說不會放過她，說她虛僞，可是轉眼間又這麽黏着她？
季小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心情，總之……很糾結！
她想松開他，可是楚昕律卻緊緊摟着她不放。
忽然，他掀開了她的睡衣，将頭鑽進她的衣服裏！
“不要！”季小染吓得推搡着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