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
我瞬間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天哪,世界上真有這樣狡猾的女孩子麽?然後我很淡定地瞅着她。
“對了,學弟。要不我們今天去跳街舞吧,姐知道你也會跳。”白影轉過話題,對我說。
“沒興趣,而且就跟你這麽個女生?”我翹着嘴,投去一個不稀罕的神色。
“不是,不是,還有好多好多人。知道不,姐不僅會跳街舞,還會彈琴呢。改天到琴房給你彈一個。”她連忙推口否定。又自信地揚起手,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最後我答應了一個好。但是不清楚是什麽原因。也許是害怕上課遲到,也許是真的想見那些跳街舞的人,也許是想要一個朋友,也許是真的太寂寞了。
晚上下自習過後,我和白影就約定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裏面有個空着的大籃球場。站着老遠,我就聽見裏面吵吵鬧鬧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
随後便有那種激昂快節奏的曲子放出來。火辣辣地,就要帶動我的腳步。
“我們趕快過去吧,就快要開始了。”她伸出手,一把拽住我,然後迅速閃進了籃球場。那些正等待的男孩子都呈現出早熟的樣子,點起一根煙。見到白影,都親切地稱呼“影姐”。
最開初,我還以為自己進了黑社會。影姐,哦,我的天。可是,也許她挺有號召力的,不然怎麽會有姐大這一稱呼呢。
只是我不清楚,她怎就認識我了。雖然我街舞跳的好,也不代表就我這顆金子被挖掘了吧!我心裏亂七八糟地想,然後聽見了音樂聲。白影把音響拿過來,遞給了我一個話筒,擠給我一個神色說,來,唱一句。
誰曉得我心緊張地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五音不全,讓那些在場的哥們兒笑話。但是一向自尊心極強的我,從來也不想被別人看不起。最終賭着氣,抽過話筒說,誰怕誰,來就來。
然後我開始唱《月光》,我走到歌曲中,有情地唱。起初我還認為,自己話筒裏的聲音是很難聽。沒想到超出了我的意料。非常地動人,尤其是動了我,自信在胸中久久不曾散去。
一旁的哥們兒好像也被我帶動了,歌曲的高音部分,全都和我一起哼唱起來。唱完過後,還有男生過來一把摟過我的肩,使勁往小攤拽,說要請我喝可樂。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們都讀高一,跟我一樣年輕。而且還是其他班的。而那個所謂的學姐白影幾乎一眼就發現了他們。無數個午後,在教室的樓梯處,借着午睡的時光,展示他們的夢想。
所以,在他們的心裏。白影是學姐,更是志同道合的前輩。由此,我的心裏一直有了那樣一個影子,一個堅不可摧的影子。
與大一時的女孩筱微不一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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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一的無數個閑暇時間,我都和白影去練琴,去唱歌,去跳街舞。學校有同學傳言說我許天和一個大二的談姐弟戀。呵,我哈哈大笑着。他們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加上我的學習也搞得一塌糊塗,所以後來便全不在乎了。因為就算自己在乎,也沒有別人在乎。追尋自己的夢想也沒什麽不好。
總比那曾經的自己,無數次推開房間的我,看院落悄悄墜進到走廊的幾縷陽光要好的多。
不一樣的風筝從不同的地點升起,照樣在同樣的天空中飛翔。
這是大一的筱微,我的女朋友曾跟我說的。她還說,從哪裏飛,不一定要從哪裏落。只要被牽引的繩子一直承受的重量不過分拉扯就可以。如此,便可以不管不顧了。
她的思想真有道理,雖然模模糊糊地,卻總能說到我的內心深處最柔弱的地方,讓我突然感慨許多,學會許多。
我喜歡跟小微說話,卻也害怕跟她說話,女孩兒的心思最多了。就像每次跟她在一起,我就覺得心裏沉重地要了命似的。
就像大一答應跟她交往的時候,她拒絕我一次又一次對她去奔放俱樂部的邀請。而且每一次的理由都是身體不舒服。
太怪了,忒怪了。
------題外話------
就是這般心情,所以小微和許天不可能彼此志同道合。
許天的記憶三
好笑吧,我也覺得好笑。他們好多人問我過去,或者讨論童年幸福與否的話的時候,我就跟着那些發瘋地舉起右手勢要講講自己輝煌業績的人進行随聲附和。
他們需要我拍手叫好,我就盡量臉不紅心跳地鼓掌,他們需要我以淚洗面,為他們的童年故事增加點傷悲春秋的色彩,我也就大發慈悲地去做了。
對于我自己的過去,我想盡量的忘卻,最後一夢醒來,再也憶不起曾經的黃昏,曾經的朝陽,曾經的早晨,曾經的午後,曾經的雨天,曾經的烈陽曝曬。
小微一直喜歡寫文章,這一點是讓我喜歡的地方。只是我從來沒在人前誇獎過她的作品,鼓勵過她的夢想。這一點,我顯得很自私。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一看東西就會讓我想起曾經在一個一個黑暗的深夜哭着寫我的日記的情景。
愛寫日記的人是寂寞而又傷感的,這一直是我無窮盡感慨中的經典。所以當我走進文章書本的時候我就顯得很煩躁,經常把袖子一扁,然後逃到老遠。大概小微每次都是難過的吧,因為我每次都在想應該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不讓小微明白任何一點我有在意某某好文章。
所以我想大多時候小微坐在座位上嘆氣老半天就是這個原因,也許她會覺得我就是一個冷酷鬼,就連心事都不願意跟她說,兩個人永遠是一條不交的平行線,我不願意多騰出點時間看看她,她也不願意多出時間來看看我。
兩個人,同樣的憂郁。同樣令人頭疼的過去,把她和我鍛造出迥異的人。所以每每沒有可說的話題,而是彼此沉默。
我遍體鱗傷,她也遍體鱗傷。再後來,隔閡也越來越多了。就像她認為我永遠都不理解,都不明白。
最終導致她口中所謂的和平分手。有一瞬間,我想苦笑。天底下誰信,兩個人分手,能好好地放手,什麽都不說地放手。不怨不悔地放手。
我說,不怨,你自己信嗎?不悔,你自己又信嗎?
是的,不信。這個我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智商。也不需要去懷疑。期末臨近的時刻,我的事情也臨近了。街舞忙着考試訓練,學業成績也敲響了警鐘。
我不停地趕,不停地忙。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使得那女人不再找我的麻煩,使得我的新爸爸不因為在我身上的投資而失望。
可不,這進省比賽也是他幫忙的啊?我怎麽能夠沒心沒肺地忘記呢?
我應該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既然答應了做好,也絕對不叫他失望。
但是在那之前,我一通電話都還沒打,冷淡地都快要忘記了他們,還有那個女朋友。我知道小微不是小心眼,只是容易胡思亂想,容易多愁善感。
聽說她到我們練習的地方來找我,我高興極了。雖然臉上沒有露出多麽興奮的表情。心裏還是美滋滋的,至少有個人在乎我了。只是沒想到在我練習期間,許輝突然給我發了一個短信,上面寫着:弟弟,你多久沒有回來了。媽老說起你。省上比賽贏了,也好歹回來看一下媽。她生病了。
我突然有點眩暈,那女人開始想我了,她想得我生病了。随着暮色四合,我想起了曾經她老早起床做飯,騎自行車帶我去學校的情景。
那時候,我一直叫她媽媽。許天,你不是也讨厭父親麽,怎麽會連自己的母親也讨厭呢,她究竟有什麽錯呢。她又究竟做錯了什麽呢。
我有點傷感。一個人呆在垃圾旁,抽盡了我前幾天買來的香煙,曾經我如此讨厭的香煙。
“來,喝飲料!”不知什麽時候,學姐白影走到了我的身前,她的左手伸着,給我一瓶新鮮的透明的飲料。
我以前多次闖進小攤,想要買下的那種。
“不是說了,以後不許一個人老發呆嗎,你忘啦,姐我還答應做你女朋友呢?”白影把帽子從黃色的卷發拉出來,搖晃着說。
“影姐,你可別開玩笑。”我接過飲料,呵呵一笑,“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就是同班的筱微。”
“哦,就是那個作家小不點嗎?”影姐搭上了我的肩,自以為是地戲谑着,“我跟你說,她這樣的女生不好的,據我調查發現,她光嘴上功夫,沒有多少人喜歡的。跟她在一塊兒,多累呀,你難道不這樣想麽?”
“你別胡說八道!”我有點生氣。從來沒有想過影姐心胸如此狹隘。有一刻,我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