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白

第81章

日子不算快的過着，周季在牧琴裏新開畫鋪買畫，畫賣的還不錯，借由着牧琴這個背後老板的宣傳，名聲一時躁動。

而周季又不願露面，更是顯得十分隐秘。

緩緩的入了夏，周季酷愛洗澡，雖然不能洗冷水澡，可還是非常的舒服。

而梁諾好似夜晚也睡的稍微的安穩了些，雖然平日裏依舊得喝酒，到入黑的夜裏才回來。

為了保險起見，反正周季閑着也是無聊，每每的都趕着和小吳兩人去等。

瞥見周良，周季倒是顯得挺意外的，雖然隔着不斷的距離，瞧着他進了那招攬人的林舞閣。

其實周季是非常的好奇，那林舞閣裏頭到底是什麽模樣，而且牧琴那老板好像跟這，也挺有關聯的。

和小吳并坐在馬車兩邊，望着這處繁華的街道，那高高挂起的燈籠讓周季看的有些眼花。

畢竟近視眼，相當麻煩。

這一走神，沒想到倒是瞥見從林舞閣後門的巷道裏出來的小绫姑娘。

感覺整個人好像氣氛不太對，周季蹭的一下了馬車，對小吳說了句

“我有事，待會就回來。”

一路小跑着，沒想這小绫還挺能跑的，周季只好邊喊着

“哎，小绫，你，停下！”

連喊了幾聲，這妹子總算停了腳步，回頭，尋着人

周季這才停在她面前，卻瞧見這妹子眼帶淚花，眼睛都有些紅腫，驚訝的問道

“你這是被誰欺負？”

小绫微轉過頭，擦拭着眼淚，回着

“沒事，是，我自己的事。”

“哦，是嗎？那我把你這事同你家小姐說說”

果然，這小绫一下的反應激動，連忙拉住周季的手，說着

“別，別，周季別說，這是我自己的事。”

周季忍着手臂被握的生疼，說着“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麽了，還有就是你的手能松開了嗎？”

小绫松開了手，順着這河流邊的小道走着，停頓了好一會，才說

“那日，不是你跟我家小姐說，我有心儀之人，後來不知怎麽的，小姐就多番留意。”

“可是，我，哪裏有什麽心儀之人，我只是”

周季看她停頓着，便接着說着“你，只是，暗自的喜歡着你家小姐而已，對吧？”

小绫這姑娘一驚慌，回了頭，支支吾吾的，說着

“難道，連你都，發現了？”

周季點着頭，說着“應該說，我是最早發現的，不過你剛才說連我，不會你家小姐，也，知道了吧。”

小绫相當誠實的點頭，有些委屈的說着“恩，所以，小姐這段日子，都是帶其它的丫鬟，我都不曾靠近。”

“方才，在裏頭，我聽聞小姐，要把我許人，我心裏急的，就跑了出來。”

看着小绫眼裏又挂上淚花，周季安慰的問着

“那你，還回去嗎？”

“當然，我只是出來，透氣而已。”

透氣，要跑這麽遠？

鬼才信！

很明顯就是這小绫鐵了心要跟着她家小姐，就算人家要把她賣了，也堅決不反抗。

真是為這妹子感到，默哀。

其實這事還是跟周季有那麽點關系，畢竟這事還是周季給扯出來的，看小绫這模樣，也有些過意不去。

“我有個辦法，說不定，能試試你家小姐，是否對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你要試試嗎？”

小绫半信半疑的，湊近着問“真的？”

“當然，不過，也許時間得有幾個月不見你家小姐。”

“那，不行，我得照顧我家小姐。”

“你想想，你家小姐都狠心把你許給別人，那你日後還想見你家小姐都是個問題，這事要是成了，你以後日夜守在你家小姐旁都沒關系！”

“你說是真的？”

看着小绫純真又容易上當的表情，周季都差點以為自己是拐賣人販子的了。

“當然，如果你想好了，就把兩只鞋給我。”

“鞋？好，好吧。”

“對了，這幾個月，你得待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你有什麽好地方去嗎？”

“恩，有，小姐有幾處私宅，地方偏僻的很，我就去躲一會吧。”

“那好地址告訴我，到時我去找你，你記得備點吃的喝的，以及千萬不要出來被別人看到，知道不？”

“城西巷子盡頭裏，到時候你直走就可以了，上面寫着牧府。”

小绫再三保證後，提着裙邊，往遠處走去，而周季手裏握着兩只鞋，走到岸邊，把鞋子弄的半濕，一只甩在那岸邊的樹枝裏，另一只也放在岸邊。

深呼吸着，走近林舞閣後面的巷道裏，召了個小孩童，輕聲說着

“你去那後門敲門，說我看見你們這裏有人在那邊跳河了。”

“來給你兩文錢，去吧！”

沒想這孩子，居然搖頭，說着“十文錢，我就去。”

周季驚訝的看着這娃，說“十文錢，都可以買三個肉包，你怎麽不去搶劫！”

這孩子伸着手，說着“你要給，我立馬就去。”

“唉，世風日下，小孩都搶錢，好吧，給你。”

果然那小孩相當積極的行動，周季相當迅速的閃到一邊，望着那出門一群人往那河邊跑去。

不一會，一人手裏真拿着一只鞋，往林舞閣裏跑去。

周季這才返回，心想，這事成不成功，就真的看小绫的運氣了。

返回小吳待的馬車時，周季尴尬的發現，梁諾都已經在等自己了。

低着頭，走近，說着“今天，好早就下來。”

梁諾伸手拉着，說着“上來吧。”

靠着馬車，梁諾倒是挺精神的看着，周季裝作沒事的靠着。

“方才去哪裏玩去了，等了你好一會。”

聽着梁諾有些擔心的說着，周季過意不去的，側着頭，小聲的說

“忘記時間了。”

“下次要是阿季去玩，也得帶小吳去，一個人在這，還是很不安全的。”

“恩，知道，下次不會了。”

周季并沒有打算把這事告訴梁諾，畢竟這事如果被牧琴知道，說不定會發生什麽，還是暫時不要影響到梁諾比較好。

等到家時，小吳停好馬車去燒水，周季有些困的，随着梁諾拉着進了屋。

看着梁諾卸了妝，周季推開窗，躺在涼椅上好讓自己涼快些。

屋外的月亮很圓，停在樹枝上的知了也不願停歇會，迷迷糊糊的有些發困。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約聽到梁諾在叫自己，周季揉了眼睛，問着

“怎麽了？”

“才一回神，阿季你怎麽就睡着，來，水燒好了，去洗洗再睡。”

周季應着，被梁諾拉着坐了起來，直直的走近裏屋，順從的跟着梁諾，低着頭。

直到身上有些涼快的時候，周季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脫光了，泡在水裏，瞧見梁諾進了浴桶。

周季閉着眼，臉紅的恨不得立刻昏過去得了，沒想，梁諾卻靠近了過來，拉着手臂，讓自己窩在她懷裏。

雖然這幾個月都是這樣洗過來的，可平日裏也沒這麽親密，周季雖然清楚，梁諾她是怕自己睡過去，才這樣。

可那幫自己擦背的手，這細膩的觸感，真是讓周季有些頭昏，心想這待遇其實也不錯。

迷迷糊糊的周季還真的又睡了過去，可是，卻被逼的有些透不過氣而醒了過來，望着面對着自己的梁諾。

兩頰微紅，她的眼裏好像有一團火焰都快把自己給淹沒，周季憑着直覺呼吸，接受着梁諾安撫，原本溫涼的水，也因此而升溫。

這麽緊要的時候，梁諾卻拉開距離，周季迷茫的望着梁諾，梁諾伸手扶着，輕聲附在耳旁念着

“阿季，我幫你擦洗下，就，可以睡了。”

周季心裏真是不明白，這麽，重要時刻，就停了。

萬分哀怨的周季，決定反擊！

手攬着梁諾的脖子，貼近着，親吻着她的唇，待到梁諾緩不過氣來，周季才微微松開。

依着頭，往下，親撫着這細膩的皮膚，溫涼的讓人愛不釋手。

梁諾靠近着，貼近着臉頰，隐約着的呼吸着。

周季還沒緩過神，卻被梁諾伸手支開，手捏着臉頰，湊近着，吻在嘴角，溫柔似水的說着

“不行，乖，阿季，要睡了。”

周季搖晃着頭，看着似是落荒而逃的梁諾，整個人委屈的不得了，腦袋更是想不通，難道這才故事的結局。

不要，絕對不要！

穿上衣服，熄滅燈，出來時，梁諾懶得已經窩在床上，周季心裏再有困惑，也得熄滅燈，睡覺。

躺在一側，周季抱着被褥，眼睛直盯着梁諾的背，心想着，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奈何困意上頭，周季也只得睡了過去，次日醒來時，梁諾已經起床梳洗了。

依舊像往常般的詢問着，可不一樣的就是，沒有親親，抱抱。

對，從那天後，周季就再沒挨近過梁諾，心塞。

六月底，梁諾很忙，而周季也無比的閑，為什麽呢？

因為自家老板，目前就沒來監工過，不過想想也是，若小绫真不在她心底，怎麽如此着急。

聽聞這尋人啓示的消息，滿鎮上都能聽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下午，在街上遇見好久不見周伶，不同的是，周伶她懷孕了！

好吧，這事其實只有周季一個覺得驚訝，別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七聊八聊，周伶順便帶了個消息，說是周季阿爹的母親下個月七十大壽，所以，周季得趕回去一趟。

哎，周季雖然很煩，可是既然阿娘讓她托消息帶來，那也就是不能推脫的事了。

傍晚回了屋，屋子裏空無一人，房間連燈都沒點上，那飯菜還是那做飯的人，熱好放在廚房。

周季吃着飯菜，心裏涼透了，外邊又熱的慌，屋裏又悶。

吃完飯後，捧着冷水，洗了把臉，又洗了澡。

自從那日以後，梁諾都不和自己一塊洗了，周季坐在涼椅上，心裏何其的悲涼。

拿了點錢，便出了門，心想，人總得自己找點樂子吧。

順着街道走着，可街上這時人倒是挺多的，周季看着閑煩，順着河邊吹着風走，也許還能清靜會。

不想卻碰見許久未曾見面的牧琴，站在那河邊，許久都未曾動過，周季真心是怕這位想不開。

走近，說着

“真是湊巧，你怎麽在這？”

“無事，走開”

周季真的是被冷到，哆嗦了下，望着這河面，卻瞥見牧琴眼角好像紅了。

心想難道她是因為小绫，而傷心難過了？

“這段日子我怎麽不見小绫在你身旁，她，去哪了？”

沒想這牧琴，突地回頭，怒視着說“你，找她何事？”

“額，沒，沒事，我就想起前段日子，她一個人在這河邊，心情好似不好，常常一個人落淚，想問問她最近心情怎麽樣？”

“你幾時瞧見她的？”

“不記得，也許是上個月的事了吧。”

周季邊說，邊瞥着牧琴，裝作無意的說着

“還記得以前，常看小绫一個人一整天的練字，那紙張堆積的可多了，有次，我不小心瞥見，才發現，上面全都是牧小姐你的名字。”

果然牧琴，身子一怔，回過頭，問“她何時練的？”

“這我沒印象了，大約是許久之前的事了，記得她愛把那寫好的紙張埋在那堆畫卷的下面。”

這話還沒落音，牧琴這妹子就上了馬車了。

周季覺得，小绫妹子也許有戲哦，不過還是得緩一緩，要問為什麽，周季只能說，現在自己的事還沒弄好呢！

順溜着一圈，周季還是沒能把手裏的錢畫出去，只買了一串糖葫蘆，到家門口才吃完。

進了屋，梁諾站在窗邊，問着“阿季，又去哪了？都這麽晚了。”

周季瞥過頭，倒了被水喝，回着“沒有，就是去轉轉而已。”

随後躺在涼椅上，閉着眼，說着“現在天氣好熱，今天我想睡這裏。”

梁諾并未回話，只是去了裏屋，大概是去洗涑了吧。

洗涑後，梁諾便熄了燈，好似真的就這樣睡了。

周季只覺得自己的心，這下真的是涼透，翻轉着，望着窗外的月亮，唉，這都是什麽事。

只是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卻聽見有人走近，周季一個機靈，聽着身旁的人坐了下來。

不用猜，周季也知道是梁諾，不過，現在的周季非常想傲嬌！

待梁諾躺近了些，周季雖然任由着她抱着，可就是不動，背對着。

好一會，周季真的快睡了，身旁的梁諾，卻悄悄的探過頭，親了下臉，卻又不移開，周季閉着眼都能感覺視線在哪。

當梁諾真的親吻了嘴，卻還不願離開，周季其實是想推開的，可是，沒用的周季卻沉迷于美色，任由着梁諾了。

次日周季趴在被窩裏，望着坐在梳妝臺前打着哈欠的梁諾，偷偷的傻笑着。

卻又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想幹什麽，明明舍不得，卻又這樣，真是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