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白

第2章

好在沒說多久，那女孩接過這個人手裏的豆子，感覺這女孩并不是愛說話的人。

周季擡頭瞥着這天，已經暗了不少，大概快要黑了。一不留神的被這個人抱在懷裏，這下可好，正面對視。

吓得縮着脖子，恨不得把頭埋起來，雖然并不怎麽管用。她們又聊了幾句，貌似，應該這個女孩沒有說那件事吧？

好在這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還好，應該是沒有說，畢竟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被欺負，而且小孩子一個人在池塘裏，怎麽說，都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很快，四周都暗了，這個人也就沒再多聊，抱着自己，轉身走。

瞥着那個站在門邊的女孩，應該比自己這身體大四五歲左右，畢竟身高差距挺大，要不是那時一下跑的快，不然還真不一定逃的了。

隐約聞見那個女孩身上和她家都彌漫着藥湯味，大概是家裏有人生病。所以，在田地的那時候，她是一個人。

再回神時，也快到家了，被抱着的周季，才意識到身為一個成年人，居然還被抱着走路，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想想這個人應該也就二十五六吧。

唉，這結婚也太早了吧！

吐槽歸吐槽，周季動了下脖子，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心安理得被抱着。這個人也感覺周季的小動作，像是安撫似的摸了下頭，輕輕的，又說了句什麽。

雖然周季是一點也沒聽懂，不過，有這樣溫柔的媽媽，還真的是挺好的。

畢竟想起自家老媽，通常很少這樣，除了指揮，就只剩下嘲笑。哎，想着想着，又有點悲傷了，不知道爸媽怎麽樣了？

應該會難過好一會吧，弟弟那家夥應該會好好照顧爸媽的，閉着的眼睛慢慢的酸澀了起來，深呼吸着，盡量的平息下心情。

回到家，周季自個下來了。她也要忙着準備晚飯和燒水，坐在門檻上，瞥着正在生火的這個人，想想，周季安慰着自己，沒事，不是那個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慢慢來，總會變好的。

深藍色的天慢慢的變成墨黑色，升起的炊煙隐藏在裏面，星星出現的很早，氣溫低了很多，也涼快了不少。

嘈雜的蟬鳴蛙聲，響徹在耳邊，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機，周季無聊的都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

正無聊的想着，門就被推開，是那大叔回來了。看樣子大叔應該很累，放下農具，提着竹籃進了廚房，好像跟這個人聊着天，不一會，這大叔端了兩個碗，對着自己說了聲，進了屋子。

周季想着，剛才說的是叫自己的名字嗎？雖然還是進了屋，不一會，那個人也進來了，拉着自己坐在一邊，等着大叔從裏屋出來後，開動後，這才開始吃飯。

安靜的，周季也不敢說話，含着吃的，因為好像要換牙，真是不方便。偶爾那個人會夾些菜放到碗裏。周季，還是沒怎麽習慣勺子吃飯，

偶爾還行，可總是這樣，哎，習慣得改。

誰要自己這身板小的，周季自己都弄不懂，這到底是幾歲。

吃飯後，大人都會說些幾句，大叔出去了會，這個人進廚房燒水，看樣子是要準備洗澡。

雖說活了也有二十一年，再讓人幫忙洗澡，真是，超級不适應。

莫名奇妙被抱着和大叔一塊睡，那個人洗好後，熄了煤油燈，才躺下。

周季說不清這和諧的感覺是什麽，只是最後旁邊兩個都睡熟了，呼嚕聲響起，弄的周季自己失眠了。

四周很安靜，卻也很嘈雜，青蛙，蟬鳴偶爾還來幾聲狗吠，這只能感嘆野外動物生命力旺盛。稍微側着頭，看了下旁邊的人，漆黑的一片。猜想着，這時頂多就7點多，要是在家，肯定是抱着枕頭，看網劇或者刷手機也行，才發現原來的生活是多麽豐富多彩啊！

無聊感嘆着，迷糊的，也總算是成功的睡着了，畢竟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清晨，對于這裏的人，就是新的一天的勞動，早早他們就起了床，周季在被褥上翻來翻去，最後禁不住天氣的炎熱，只好坐了起來，琢磨着，現在肯定沒超過8點鐘。

穿上小布鞋，手抓了下還沒多長的小小短發，捧着水，洗了臉。看見木桌上的碗，熟門熟路的坐在凳子上，捧着碗，看着又是豆子煮的粥，一邊喝一邊想，這樣子長久下去，肯定會營養不良。

偶爾路過門口的人，嘴裏說的話，周季是一個字都聽不懂。小孩三三兩兩的串過，有說有笑的，讓周季一下的意識到一個嚴重性的問題。

聽不懂，不會說，這不相當是這裏的白癡，文盲，不行？甩開這可怕的想法，周季，覺得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學習下。

吃飽後，打算去找些書來，結果硬是翻出好幾只小強，只好放棄。出了門，順着路走着，好幾次有些人還特意的多看了自己幾眼，難到自己表現的有那麽白癡嗎？

沒有書，那就只有另一種方式來學好一門語言了。混在人堆裏，聽她們怎麽說，在學英語時，老師都常說，你們的基礎其實都夠了，只是缺少個語言環境，要是把你們都扔在外國，不出幾個月，肯定都會說了。

問題就是周季一個字都聽不懂，只聽到一群聲音。聽了一會，這群人散了，又往那群人裏跑，直到接近中午，人都回家煮飯，周季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整理着腦袋聽到的那些聲音，學着說出一些短的話，感覺這裏的發音有種像南方少數名族的調調，舌頭的擺放，說話的語調是重點。

自個想着，一下的沒注意，撞到個人，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要摔倒，好在被人拉住了。

安分的站着，周季才發現原來是她，不會說就只好看着她，她沒放開抓着的手，說了句“回家吧。”

周季還在想那句話什麽意思，就已經被她拉着的，往前走着。

這次她手握得緊，掙脫不開，周季也無可奈何，走到家門口，她進了門，才松開手。

那個人，從廚房出來，說了句“麻煩你了，幫我帶這孩子回來，她不怎麽認識路。”

“沒關系，我也是順路而已。”她一邊說邊提起一個裝着類似藤條類植物的竹籃子。

“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

她搖頭，說着“我還得回去熬藥，不吃了。”

緊接着她提着竹籃就出了門，周季是沒聽懂，看着她走的越來越遠，直到拐角，才轉過頭。那個人走了過來，嘆了聲氣，輕輕說“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而後輕拍了下頭，說“下次，別玩的太遠，迷路，不好找回家的路。”

雖然聽不懂，可這語調讓周季還是覺得挺感動的。吃了飯，準備提着竹籃去給大叔送飯，那個人也提了個籃子，還拿了鐮刀，一起出門。

就連本來周季要提的竹籃，也被那個人挽在手臂上，只好沒事做的跟在身旁，一路上很安靜。

只是那麽不湊巧的遇見昨天那幾個搗蛋鬼，胡說着什麽，周季聽不懂，可這個人聽得懂，臉色好像有點不好，回了幾句，手換了提竹籃的位置，低着頭，對自己說“別在意，他們都是說胡話，別理他們就好，知道嗎？”

周季看着這個人誠懇的眼神，半張着嘴，最終還是沒吐出個字。好在機智的點着頭，這個人看着，眼底閃過驚訝，彎着嘴角笑着。

而周季被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了大半的路，那個大叔已經坐在樹蔭下，這個人提着竹籃放在一邊，把東西都提了出來，周季站在一旁看着。

“阿鈴，這孩子怎麽樣？”

“恩，很聽話，好像比剛開始來得時候，要好多了。”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等那天方便，我們去市集挑些雞仔來養，畢竟這孩子需要吃點好的”

“是啊。”

他們說話的聲音并不快，周季能聽清楚每一個聲音，偷偷的在心裏默念着。

收拾東西後，這個人要往其它地方去，周季反正也沒事，也就跟着一起去，而且，要是在路上又碰到那群小孩，也是個麻煩。

像是爬山一樣的，繞到一座山後，因為背陰，涼快的很。而且還有溪流順暢的流淌着，本來還以為這地方沒多少人，結果這地方還蠻多的人。

周季乖乖的跟在身後，瞥着，忙着農活的人，看着他們都撸起了衣袖，相當自覺的也學着把自己的衣袖弄好，扶着草帽，想着這太陽西落的時候，這邊才會有太陽。

這個人忙着加入其中，周季看了四周，稍微大點的孩子也在幫忙，再小點的就去溪流那邊玩去了。

看自己這實際情況，還是去玩吧。

踏着階梯，陡峭的讓周季有點害怕，上去的時候還沒那麽明顯，可現在一下的有點害怕。

停在這不上不下的位置，尴尬，站的久了，腿都有些疼。

“過來”不遠處的她走了過來，放下手裏的鐮刀，朝自己伸着手。

周季，猜想着，這應該是要幫助自己的意思吧？

伸着小胳膊，結實的攬着她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周季害怕的閉上眼，心都懸在嗓子眼上了，

好一會，被放到地上時，才算是回歸正常。

看她臉上都出汗，周季，還想着要怎麽表示下謝謝，她已經站了起來，說“去玩吧。”

話沒聽懂，她人就上去了，她和旁邊那個男生好像是一塊的，明明也是個小孩，她卻像大人一樣麻利的在做事，周季，覺得自己相當，沒用。

自我檢讨了一番，回神，望着這嘩啦的溪流，興奮是掩飾不住的了。光着腳丫，踩在淺水裏，涼快極了。

看四周其它的小孩，大部分都是成群的，還有稍微大點的人帶頭，爬樹去搖樹上的果子，落在水面上，小的孩子就去撿，看他們放進嘴裏，好像味道還不錯。

好吧，周季承認自己這是嘴饞了。

可是那帶頭的幾個小孩，看起來不那麽友善，好吧，還是自己一個人玩，算了。

在水裏玩夠了，周季無聊的坐在岸邊，看着水慢慢的流向更遠處，天氣很好，恩，很适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