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對秦将軍的第四十五個評價
在所有人都還懵-逼着的時候,司空語芙一手按在椅子扶手上,氣定神閑地站了起來,扯過朝歌的衣袖,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啊,不好意思,各位老師同學們。由于會議召開緊急,她之前發高燒也許對大腦有什麽影響,我帶她去檢查一下。”
朝歌扭過頭,清秀的臉上寫滿了‘你幹嘛呢拆我臺’時,卻被她以一股巨大的力道拉着往外走,那股怪力之大讓朝歌看起來就像是跟着她往外走,只有她知道自己完全是被迫的。
走出了那個空氣都讓人感到惡心的會議室之後,朝歌甩了甩胳膊,随口抱怨道:“你力氣還真大哈……不過這麽早出來,你是有什麽事情要做嗎?”
邁步走在前頭的司空語芙瞳孔驟然一縮,頓了頓步伐,轉身看着她,眼神裏有着讓朝歌看不懂的意味,張口建議道:“去食堂吃飯吧。”
哈?
朝歌疑惑地擡頭看了看天空,再上下打量了一下司空語芙,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從喉間擠出話語:“……其實發燒的那個人是你吧?我記得你不是很喜歡去食堂的啊。”
司空語芙有時候真想撬開她腦子看看裏頭到底是腦漿還是漿糊。
該發現的一點不漏地發現了,該明白的地方看上去又好像一點都沒明白,是裝的還是真的?司空語芙有一點不确定。
她不動聲色地與朝歌疑惑的眼神對上,倏然挂上個與往日別無二致的笑容,明眸皓齒在陽光下格外溫暖,眼中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怎麽會,我只是平時懶得去元都的食堂罷了,你知道的。”
指的是她宿舍那只萌萌噠小奶狗。
朝歌恍然,自己記性已經惡劣到這麽個萌物都裝不下了嗷。有些尴尬地伸手順了順腦後的長卷發,她眨了眨眼睛試圖用賣萌蒙混過關,畢竟這幾天相處的要是連朋友的事情都轉眼忘在腦後,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些。
很好,看來确實不是裝的,是真傻。司空語芙看了她的表情半晌,頭一回在腦海裏覺得無奈,不過——歸期将至,她的時間不太多了。
陽光依舊如往常一樣在元都的沒處景物上都均勻地投下光線和熱度,生活在這裏的人,哪個看上去是在擔心戰争降臨的呢?
盡管帝國的其他學校在着手将行星帶其他的學子接來首都,避開災難,然而在元都的這些人,依然生活在桃花源的美妙夢裏。
朝歌走沒兩步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如臨大敵的狀态不太對,周圍人該趕着做實驗的還是匆匆忙忙,剛做完設計的人忙裏偷閑散步的散步,節奏沒有分毫的改變。
“你說到底是我想太多了還是他們真的不擔心戰争會打到這裏?”朝歌被這種詭異的狀态搞得很糾結,走沒兩步又皺着眉去問旁邊的司空語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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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語芙穿的是正裝,低頭看路的時候帽子将臉上的光盡數遮去,聞言,帽沿下的雙眼顏色深了許多。在朝歌以為她沒聽到自己的話,打算重複一遍的時候,才看到友人側過臉,半邊沐浴在光線中的臉龐上還是她獨有的微笑,溫和地讓人只覺惬意:“是你想太多,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吧,畢竟那顆淪陷的行星離你之前來的那顆很近呢。但是別擔心啦,帝國可是有無所不能的秦将軍在呢,戰争什麽時候降臨這種事,可不是我們操心的呀~”
不知道是不是朝歌想太多,她總覺得司空語芙在說秦将軍三個字的時候音有點怪,然而具體是哪裏怪她也一時說不上來。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朝歌在反省為什麽這種離這麽遠的事情自己要這麽操心……
大概是因為,真實地和那個人接觸過吧。因為真實地接觸過,所以才知道,也許是因為她的威信樹立的太過成功,大家眼裏的她是個将近神一樣的存在。可朝歌知道,那個人,她也會累,也會失望,也會有一切人類的情感。
也許在秦牧歌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朝歌就先替她擔心了,朝歌比她還要害怕戰争的發生,因為朝歌親眼見過她為這個國家日夜不合眼的樣子。
不管是這個帝國的哪個部分受到傷害,她都會很難過的吧。
朝歌想着想着就走神了,以至于差點沒認路被臺階絆了個大馬趴,還好被司空語芙拉住了。
【我剛才去找了一下司空語芙的資料。】小紅帽突然跟朝歌說了一句話,也成功在朝歌被驚了一把之後又拉開了她的注意力。
朝歌在心底啧了一聲,感覺小紅帽這種動不動窺人資料的習慣有點過分。以前大家都是一個權限級別,互相都能知道對方的表面資料時,她還感受地沒那麽清楚,自從跟秦牧歌共享了帝國權限之後,她就覺得這種事兒實在遭人恨了點兒。
【你想什麽呢?我又不是追根追底地看,你以為我一天到晚很閑專門看人資料麽?我只是對剛才她把你拉出來這件事感覺有點奇怪,檢測到她的力量不符合她資料顯示而已。你自己看,我生氣了,哼。】小紅帽很憤怒,自己的好心被朝歌當成了驢肝肺,它不高興了,小公舉有小情緒了。
【噢對不起,怪我怪我。】朝歌毫無誠意地道歉,腦海裏接收完了基礎資料之後,一眼掃完并不覺得哪裏不對。
姓名身份性別樣貌力量,哪裏都沒問題啊。朝歌甚至回憶了三遍,還是沒發現哪裏不對的地方。
耳邊響起司空語芙同學的聲音:“大小姐,咱能低頭看路嗎?”在朝歌差點一頭撞上個立體景物投影加燈柱的時候,司空語芙眼疾手快地伸手墊在她額前,朝歌這麽直挺挺撞在她手背上,估計也是挺疼的。
“噢噢,不好意思,相信我親愛的這是個意外,我以前走路是看路的,嗯!”朝歌舉手投降狀,吐了吐舌頭,看了看她的手背,語氣裏滿是歉意,甚至在話語的尾處還心虛地給自己加了個肯定。
因為後知後覺,她并不知道自己只是随口的一句稱呼,就在宇宙通用語裏被翻譯成了一個非常親昵的稱呼,畢竟跟秦牧歌那個臉皮厚的處久了,她一點用詞要恰當的自覺都沒有。
司空語芙白皙的臉浮上了可疑的紅暈,朝歌眨着眼看了她老半天仍舊沒有半點罪魁禍首的自覺,心想着這難道是真的發燒了?但是這也燒的太快了點吧。
小紅帽看不下去了,【你總有一天會被蠢死。調-戲同學這事兒咱先跳過,你看看她的力量測試啊!力量!】
【我沒有調-戲同學,小紅帽你污蔑我是不對的。】朝歌義正言辭地反駁了自家的智腦。
如果一定要用人類的情感形容名為小紅帽的智腦的心情,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朝歌在關鍵時刻抓不住重點的特質,跟那些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有什麽區別!
【你就是一條鹹魚!鹹魚!你敢不敢去看看她的力量指數,我發誓我要是再跟愚蠢的你說話,我就自動切掉能源進入永久休眠模式!】小紅帽看來這次是氣的不輕,還主動關掉了十來個與外界信息相連的思考模塊,給自己運行過度的核心部分降降溫。
擁有一個外挂是讓人喜聞樂見的事情,而擁有一個人性化的外挂,則是一個喜聞樂見的悲劇。
不巧,朝歌是後者。
朝歌被小紅帽的擴音震得感覺腦子有震蕩的趨勢,趕緊回神看着眼前的司空語芙清醒清醒。司空語芙自從剛才聽到她的稱呼之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朝歌只能看看環境自己找話題:“诶這個點兒人不多,你想吃什麽?反正除了該死的營養液,我覺得元都的食堂飯菜質量還是有保證的。”
“就那個吧。”出乎朝歌預料的口味。
朝歌看了看食堂的窗口,再看了看司空語芙的表情,确定她沒有開玩笑之後,只得一臉幻滅地朝着窗口走去。軍校雖然高科技的地方很多,但是元都也堅決能在任何地方制造不讓學生偷懶的機會,就比如食堂點餐自取。
朝歌走到窗口邊,感覺這年頭的世家大族還真是有着匪夷所思的愛好,這司空同學不會是喜歡把營養液當飲料喝吧?
然而營養液的味道,就跟劣質果粉沖泡的果汁一樣,不僅喝着像是水加多了,還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個是假的果汁。
沒錯,就是這麽難以下咽。
見朝歌在窗口站了半天又不點東西,所幸後頭沒有別的學生,裏頭的大叔也就炯炯有神地看着她,順口提醒道:“這位同學喜歡哪個味道的營養液?”
……我怎麽就覺得這個問題這麽奇怪呢,朝歌搖了搖頭,驅趕腦海裏的一些不良信息。
不點?不點餐你在這裏站着幹啥?大叔抽了抽嘴角,想着這大學校的學生還就是和小地方的不一樣,這思考問題也喜歡挑個特殊的地方。
橫豎這裏讀書的人不是公子就是小姐,哪個都得罪不起,他也不敢心生抱怨,否則搞不好就跟之前的那位一樣,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是說收拾東西走人就得走。
朝歌自己好像認識到了在這個地方站久了不太好,極快地反應過來,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去問問我同學。”
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除了那些為了省錢的或者是鍛煉自己的,根本不會有人去那個窗口拿營養液,尤其還是朝歌這樣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大家族出品的小姐,自虐呢這不是。
“咳咳,剛才我忘了問了,你喜歡什麽味道的?”朝歌去到不遠處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的司空語芙跟前,開口問道。
司空語芙擡眸看着她,笑的一如既往溫和,那笑容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吃的什麽海鮮大餐。“你喜歡的味道就行。”
哦好的,朝歌點點頭又回去了,站在窗口前,看着形形色色的玻璃罐子,索性自己也認不出啥是啥味道,就跟大叔說道:“兩瓶西瓜味,謝謝。”
大叔擡手就在裏頭拿了兩瓶裝着綠色液體的玻璃罐給她,顯然是對這些裏頭的味道和顏色都了如指掌。
食堂門無聲開合,偶爾有人進出,朝歌和司空語芙一路走來花了不少時間,再加上這一會兒,差不多就是傍晚用餐時了。
朝歌拿好東西剛轉身就差點碰到人,道歉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在看到來人時果斷收了音。那人倒是沒打算就此罷休,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挑起一個笑容,不緊不慢地問道:“喲,這就為以後的軍旅生活做準備了啊?看來覺悟還挺高啊。”
能對着她說出這種尖酸話的人,不是言夕又是誰?
朝歌手裏拿着東西,只靜靜撇了她一眼,邁步想往旁邊走,剛走沒兩步,橫裏伸了一條腿過來,正好卡在她邁步的距離間,沒等朝歌的身體做出自然的反應,她旁邊迅速閃過來一個人,一腳踢中那擋路的小腿,骨頭碎的聲音即刻就能聽到。
一切發生不到半秒鐘,朝歌一腳踏實了,止住了走路的慣性。轉頭去看,卻發現司空語芙面無表情地站在她旁邊,而臉一白捂着小腿的人不是晏子瑜又是哪個?
“晏子瑜同學最近走路還真是不小心呢。”朝歌挂起毫無溫度的大大的笑容,眼中看着晏子瑜的目光卻是冰冷的。
這一幕的對峙似曾相識,只是曾經是朝歌為了一個女生出頭,而今完全倒轉了過來。
旁邊幾個常年給她當跟班的女生只得瞪眼看着她,朝歌淺淺地看回去,真不知道這些人整天腦子裏除了軍部各個家族的算計,還能裝下什麽。
甚至莫名感覺到一點憤怒,在秦牧歌為前線的事情操碎了心的時候,她所要維護的家夥們,又在做什麽?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午,那個穿着白色軍裝的,頭也不回的背影。
元都軍校的食堂似乎永遠都不乏好戲,在這裏幾乎就能看盡人間百态。甚至連座位的東西南北都能夠看出身份和階層的不同,除了朝歌這樣完全體制外的存在。
朝歌和司空語芙走回自己的位子上,把手中屬于她的那一份遞給她,“剛才謝謝啦,不過你是把這東西當飲料喝嗎?你不覺得味道很奇怪嗎?”
司空語芙接過,輕笑着回答她,“不用道謝。”垂眸看着手中的營養液,直直的睫毛像把濃密的大刷子,眸光看着瓶中淡綠色的液體,她唇邊漾出些許笑容。
我做這件事,不僅僅是因為你啊。
你知道嗎?你以為難喝的東西,是我這輩子碰過的,最高科技的東西之一。
很久以前她覺得自己和朝歌之間的差距也許是權利和階層的差距,等到她用別的東西彌補上了這些差距之後,她才發現,曾經以為的細小裂縫,下面卻是深淵。
她何嘗沒有見到過所謂帝國的上層人的生活,然而朝歌卻對很多珍惜難見的東西習以為常,尤其是古地球時期才能有的物種。即便言家擁有帝國最高端的科技,在生活上也是斷斷養不出如此挑剔的人的。
好似她生來就該享有最好的。
朝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了你呢?
是不是只要把能想到的最好的給你,你就願意跟我走了呢?
“青禾。”一個久違的稱呼突然出現在了司空語芙耳邊,如平地一聲驚雷。
司空語芙驀然擡頭看着她,朝歌不懂她被自己哪裏的話驚訝到了,笑了笑又解釋道:“我是說我以前有個朋友,叫洛青禾。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想起來之前的朋友了,不過那時候她可沒你這麽厲害,就會被人欺負。”
說起之前的事情朝歌還有些唏噓,畢竟才沒過去多久,然而帝國就已經從之前的太平盛世,轉變成戰争狀态。科技越發達,越讓人覺得時光匆匆。
“說起來也不知道她回哪裏去了,也沒和我說一聲。不過也是,那種情況下的話,誰都沒有心情再和這裏的人打招呼吧,畢竟……某種程度上我也應該算是跟她讨厭的人一個類型的,仗勢欺人什麽的。”朝歌說着說着就失落起來,目光看着餐廳旁邊的落地窗外,單手撐着下巴,神情裏多少有幾分落寞和自嘲。
如果不是有小紅帽偶爾的插科打诨,其實朝歌在這個世界,是很寂寞的。
“你說的那個人我聽說過,元都軍校的底層人員之一。她怎麽可能會讨厭你,能夠被言家二小姐當做朋友,就是她的榮幸了。被趕出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誰讓她得罪了比你在家裏更有勢力的人呢?”司空語芙不鹹不淡地說着對洛青禾的評價,完全是個局外人的姿态,甚至唇邊還出現一些譏諷的笑意。
就跟她所敘述的一樣,用着說‘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着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哪怕她也并不喜歡晏子瑜,也不能增加對這樣的人絲毫的好感。
朝歌不知道她們這種天生的優越感是怎麽來的,一瞬間心底湧上無邊的憤怒,她張了張口想反駁什麽,最終想到其實自己也是不了解青禾的,又有什麽角度站在她的立場替她辯駁了,于是只能噤聲。
本來她們倆人之間就是朝歌話稍微多些,在她刻意的引導下,兩人的氣氛頓時跌到了冰點。
朝歌沒法把價值觀強加到別人身上,她只是有點生氣而已,對象是自己,假如自己當初對青禾更上點心,就不至于現在提起她連想幫她說話都說不出來。
她又能說什麽呢?沒有過過那種需要看別人眼色才能存活的日子,沒有過過那種一舉一動拼了命想做好,想要不讓別人讨厭卻最終不得其法,努力考上了心目中最好的學校想要變得跟大家一樣優秀,卻被別人所嫌棄的感覺。
因為家庭和出身,在學校裏擡不起頭的感覺,她都沒有體會過。
言朝歌有什麽資格,敢說自己是洛青禾的朋友?青禾怎麽會有她這樣的朋友?
“你生氣了嗎?因為我剛才說的話?”司空語芙一直跟着她回到宿舍,在朝歌一言不發地轉身打開房門時,淡淡地問道,仿佛完全不知道她為了什麽而生氣。
朝歌伸手想關門,卻被司空語芙一手撐在門板上擋住,她雙眸中沒有什麽情緒,只盯着朝歌的咖啡色眼眸。
朝歌想了想,語氣淡淡地回答她:“是,不過不是因為你。我很想反駁你對青禾的揣測,但是我想了很久,發現我其實沒有什麽資格替她說話,所以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我讨厭這個世界,讨厭這裏的人,所以除了我在意的人,其他人在我眼中都不重要。但仔細想來,青禾其實是我第一個朋友,我覺得我很過分。其實當初只是看不慣言夕還有晏子瑜,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麽。當初我幫她,某種程度上就是害了她,可是已經沒有機會給我糾正了。”朝歌設想過很多的可能性能夠讓青禾避免被開除的命運,她只要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參與,才讓青禾被開除學籍,她就良心不安吶。
朝歌的情緒挺激動,于是語言表達的也漸漸加進了很多的情緒,她的視線落在光彩可鑒的地板上,說着說着又覺得自己這麽說也并沒啥卵用,索性閉上嘴不再感慨什麽。
沒成想司空語芙往前走了一步,離她極近,面上帶着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就連眼神都是那樣的溫柔,她慢慢地開口說道:“沒有關系的。”
朝歌顯然沒在狀況內,瞬間表情就懵逼了。
啥?什麽沒有關系?
她覺得現在的司空同學看上去似乎有些讓她毛骨悚然,腳下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司空語芙幹脆就邁步走了進來,順手把門一關。
卧槽槽槽這是個什麽情況啊?我剛才到底說了什麽啊刺激到了司空同學了嗎?小紅帽你別裝死啊出來給我解釋回放一下啊!
司空語芙唇邊的笑容一點都沒減少,房間裏的感應設施因為剛才朝歌開門的那個身份識別,自動将光線調到了最合适的程度,朝歌清楚地看到司空語芙對自己伸出手,然後下一秒自己就被她整個抱住——
是不是哪裏不對?司空同學你精神沒問題嗎?你拿錯劇本了好不好?這種突如其來的錯亂模式到底是怎麽了?
司空語芙仿佛完全沒有看到朝歌的震驚,只收緊了手臂,感受這遲來的溫度,好久以前就想要這麽做了。“她把你給我,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對嗎,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