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娛樂至死
文章中只配了兩張照片,照片裏陳易舟與唐諾溪正在一家西式餐廳吃飯,照片應該是拍攝于傍晚,街道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陳易舟平時很少傳出什麽花邊新聞來,他上一次因為緋聞上了娛樂報紙的頭條還是去年他把岑非帶回自己家的時候。
網友們覺得沒什麽,畢竟陳易舟與唐諾溪的動作都沒有上次拍到的他和那個男人間表現得親密,而且地點又是選在餐廳這種比較公開的場合,兩個人在這裏吃頓飯也很正常。
但是岑非接受不了,他明白對于這些經常出現在觀衆們視線中的明星演員來說,偶爾傳出來一兩條緋聞并不是什麽大事,而且大多數明星還會因為自己長久沒出現在觀衆面前而故意自己拍一兩條約會照片,找狗仔發到網上去,給自己賺一波流量回來。
可是對于陳易舟,岑非接受不了他傳出任何緋聞來,除了跟自己的。
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太正常,況且他現在與陳易舟的關系雖然也勉強算得上是親密,但到底他還不算是陳易舟的什麽人,他沒有資格來過問陳易舟的這些事。
他低下頭,看着手裏翻開的記事本,記事本中用紅色記號筆重點标注着在陳易舟與唐諾溪傳出緋聞的第五天後将陳易舟囚禁起來。
在之前岑非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很難做到,但如今卻覺得不同了,在看到那張陳易舟與唐諾溪一起吃飯的照片時,岑非就覺得他心底的那些邪惡因子全部到克制不住地蹦了出來。
他想要得到陳易舟,欲望膨脹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已經開始憧憬起了他的未來,他會在郊外買一棟別墅,然後将陳易舟藏在那裏,從此他哪兒去不了,再也見不到其他的人,眼裏只會有自己。
岑非越想越興奮,胸腔裏的那顆心髒壓制不住喜悅地在蠢蠢欲動着,恨不得現在就去實施這個計劃。
他立馬拿起手機讓哥哥岑默在郊外給他買了一棟別墅,岑默問他要做什麽的時候,他神秘地對他說了兩個字:“秘密。”
岑默也不追問下去,對他來說只要岑非能高興,不鬧出什麽大事來,他都能夠任着岑非來折騰,他馬上交代好助理去在郊區給岑非買了一棟大別墅,鑰匙在第二天早上就交到了岑非的手上。
岑非看着手裏的鑰匙笑得開心極了,就好像他已經将陳易舟也握到了手裏。
陳易舟從外地拍完戲回來的時候便是他與唐諾溪傳出緋聞的第五天,岑非當天下午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陪自己出來吃頓飯。
雖然陳易舟剛剛風塵仆仆地下了飛機,很需要一段時間來補充一下睡眠,但是接到岑非的電話後,陳易舟一句推脫的話都沒有說,告訴岑非自己馬上就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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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非訂得是一家情侶餐廳,來這兒的大都是年輕的男女組合,幸好岑非預定的是一間包間,不然怕是又得引起一場轟動了。
陳易舟來到包間裏就将自己臉上的墨鏡和口罩都摘了下來,看着坐在靠窗位置的岑非,嘴角情不自禁地就揚了起來。
房間裏的燈并不亮,是那種溫暖的橘黃色,周圍彌漫着水果蛋糕的甜香,氣氛有那麽一絲絲暧昧,岑非穿着白色的高領薄毛衣,正微微仰頭看向他。
陳易舟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場約會的背後隐藏着岑非怎樣的邪惡企圖。
他把外套脫了放到一邊,在岑非的對面坐下來,笑問他:“你等了多久了?我是不是來晚了?”
岑非搖搖頭,“我也是剛到了不久。”
不一會兒,服務生拿着菜單從外面進來了,岑非什麽也沒點,直接讓陳易舟做主。
不過陳易舟大概也知道了他喜歡什麽口味,點的幾樣也都是岑非喜歡吃的。
等到菜都上齊了,岑非手裏拿着餐刀和叉子,一下又一下地、認真又緩慢地切割着自己面前的牛排,聲調沒有一絲起伏地同陳易舟道:“我看到報紙上說,你前幾天與唐小姐出去約會了。”
“她幫了我一個小忙,所以找了個時間請她吃了一頓飯當做感謝。”岑非一直是低着頭,陳易舟也不知道他臉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怕他會不高興,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那天去的還有王導,只不過被拍到的時候王導剛巧去了洗手間。”
“這樣啊。”岑非好像是笑了一下,仍是沒有擡頭。
陳易舟就差沒把兩只手都舉起來向岑非證明自己的清白,他說:“王導可以為我作證。”
過了好一會兒,岑非應了一聲,小聲說道:“有時間我會去問問王導的。”
陳易舟動作麻利地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了小塊,然後同岑非面前做了下交換。
岑非愣了一下,随即擡起頭,瞪着眼睛有些吃驚地望着他,陳易舟眉眼間帶着溫柔,對他說:“我小時候是在外國長大的,吃了很多年的西餐,所以比較熟練。”
岑非叉起了一小塊牛排放到嘴裏,馬上又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敢看陳易舟,他說道:“我從家裏偷了我哥哥藏在櫃子裏的紅酒,你想試一試嗎?”
“不怕你哥哥知道了?”陳易舟半開着玩笑問他。
岑非一本正經地跟陳易舟解釋說:“他櫃子裏藏了很多酒,少一瓶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把餐桌邊上的銀鈴輕輕搖動了兩下,便有穿着黑色馬甲的服務生手裏捧着紅酒瓶從外面走進來,在陳易舟的身邊停下來,傾斜着酒瓶将紅酒倒入了他手旁的高腳杯裏。
“很不錯。”陳易舟嘗了一口誇獎道,“你不來點嗎?”
岑非搖搖頭,解釋說:“我不喝,我怕回去後被我哥哥知道了。”
陳易舟對岑非的解釋沒有任何的懷疑,不一會兒酒杯裏的紅酒就都進了他的肚子裏。
岑非的兩只手掌心都是濕漉漉的,他看着陳易舟喝完一杯後又殷勤地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陳易舟看着杯裏的紅酒,沒有立即喝下去,挑了挑眉,開着玩笑問岑非,“你今天是不是要做什麽壞事啊?”
岑非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本來就心虛,現在還被陳易舟說了出來,他就更加不安了。
但陳易舟沒太在意,他覺得自己對岑非的感情,與岑非對自己的應該是一樣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考慮,他想給自己與岑非一個機會,即使将來他需要面臨是整個家族的反對,他也想要嘗試一下。
“你願意……”
陳易舟想要問問岑非願意做自己的男朋友嗎,只是這話還沒有等他問出去,他便覺得腦子一片混沌,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他才只喝了兩杯酒,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的,他不想在醉酒的時候把那麽重要話說出來,揉了下自己的額頭,他對岑非說:“這個酒的度數好像有點高。”
岑非坐在他的對面,鎮定自若地問他:“是嗎?”
“嗯,本來今天我想跟你……”陳易舟的話還沒有說完,腦袋就砰地一聲砸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整個房間在一瞬間徹底安靜了下來,岑非看到這一幕後微微偏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現在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各種燈光将整座城市點綴繁華又熱鬧。
岑非給岑默發了一條信息,說他今天晚上去陳易舟家,不用等他了。
又過了很久,他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陳易舟的身邊,把他的墨鏡口罩都戴好,費力地将他從餐廳扶到了馬路邊,打了輛車回到岑默給在他郊外買的那棟別墅裏。
他把陳易舟帶去了自己的卧室,然後從工具箱裏找出一捆繩子,将陳易舟的兩只胳膊牢牢地綁在了床頭,接着便坐在床邊,靜靜等着陳易舟醒過來。
他把握不好藥量,所以也不确定陳易舟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挂鐘上的指針一點一點移動着,時針漸漸接近最上邊的十二,岑非的上下眼皮開始黏黏糊糊地談起戀愛來,時而就會湊到一起進行一段親密交流。
突然,岑非看到陳易舟的眼皮動了動,他瞬間清醒了過來,站起身俯視着床上的陳易舟,抿了抿唇問他:“你醒了?”
陳易舟聽見岑非的聲音後将眼睛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上方正在俯視着手機的岑非,他下意識地叫了聲,“岑非?”
而緊接着,他便發覺自己的兩只手被分別綁在床頭的兩邊,可是他仍然沒有意識到危險,以為是岑非在和他惡作劇,掙脫了兩下沒有掙開,臉上還帶着笑問岑非,“這是要做什麽?”
岑非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答道:“沒做什麽?我帶你回家了。”
陳易舟看着岑非的表情終于意識到這件事也許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他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問岑非,“那現在能把我放開嗎?”
岑非點了點頭,就在陳易舟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又見他搖了搖頭,他彎下腰,将嘴唇貼在陳易舟的耳邊,輕聲對他說:“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要答應我……”
“以後你都要待在這裏,哪兒也不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 穩住——我們還能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