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白
送別了三更,時鐘已經劃過了午夜十二點。容川出了餐廳門, 也不着急打車, 順着路邊散了一陣步借以醒酒, 眼看韓應興致缺缺, 一臉沉默地踢着路邊的小石子, 他忍不住有點好奇:“應聚聚怎麽了?一晚上都這麽安靜?平時不是話挺多的嗎?”
韓應停住腳步,滿臉不忿地看着他:“你和三更今晚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噢?”容川稍微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起來:“雖然背後議論人不太好……不過應聚聚既然聽到了, 也就聽到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
韓應看他态度輕松, 神情裏還帶着幾分釋然, 忍不住愈發憤怒:“你是什麽意思?和我睡完了就想算了, 要當沒這回事?”
容川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也搞得有幾分茫然:“那應聚聚是想怎麽樣?你情我願的上一次床,事後做朋友做路人各憑緣分, 這不是你向來的處事原則?九鳶是這樣,絲路之旅是這樣, 你的後宮傳裏幾十號ID難道不都是這樣?我記得之前YS有人挂你的時候, 你披着正馬也是這麽回應的啊。”
“可是你他媽不一樣!”
“我為什麽不一樣?”
容川擺了擺手,心平氣和地截斷了他的憤怒:“應聚聚, 說實話我第一次從老秦那兒知道你喜歡我的時候挺吃驚的, 你執念這麽久幫了我很多忙我也很感激。但執念和談戀愛是兩回事。類似的心情其實我也有過。小時候我第一次去上海, 伯父家附近有一個賣腌水果的小攤,杏子鳳梨什麽的被竹簽串着擺成一排,淋上酸梅汁, 看上去特別好吃。但是我家裏人覺得路邊攤不幹淨,一直不讓我買,我怎麽鬧都沒用,所以就心心念念的惦記了好幾年,一直到念大學的時候,他們也沒精力再管這些小事了,再去上海的時候我特地買了十幾竄拿回酒店吃了好幾天。吃第一口的時候我心想這真是我吃過最好的美味,不枉我饞了這麽多年,以後只要有機會到上海,每次都要買。可是後來我到上海出差的機會多了,去吃它的時間慢慢從一個星期一次變成一個月一次,再到後來即使路過,連腳步也不會停下來。求而不得的時候什麽都最好,真正到手過了那股勁兒,其實也就那麽回事。這種經驗應聚聚你不會少,以後的事又說不清,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你又何必這麽執着?”
韓應被他長篇大論的教育了一番,一時也找不到詞反駁,只能幹巴巴的強調着:“我……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要不是這樣,誰會主動躺平了讓你艹?”
“所以讓應聚聚心懷不忿的是誰上誰下這個問題?”
“靠!當然不是!”
和容川繞邏輯他是繞不過的,過往太多的約炮史又已經把信譽度刷成了負數,此刻再是怎麽挖心讨肝的表忠心在對方眼裏大概也只能換來一個帶着憐憫的呵呵。韓應絕望之下也沒了再辯白的力氣,只能忍氣吞聲地繼續追問:“那你之前和啞笛上床的時候,是真的喜歡他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
“有……”容川沒想到他會忽然有此一問,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然着點了點頭:“雖然阻礙很多,但我有打算過未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或者是我常駐上海,或者是他調職西安,再不濟一起找一個喜歡的城市住下來,再養只小狗什麽的。就算我爸媽那邊壓力比較大,但畢竟就我這麽一個兒子,拖一拖也總能應付。”
“那我呢?你和我睡的時候想過以後嗎?”
“應聚聚有車有房東莞一哥,炮、友成群結隊滿身桃花債,為什麽想要讨論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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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上了床會是彼此之間關系破冰的起點,韓應甚至已經在腦子裏編輯了一天如何高調秀恩愛,同時宣布“老子脫單”的微博和朋友圈內容,然而天不遂人願,給了他一個充滿驚喜的過程卻換不到一個預設的結果。容川看他雙手緊握卻不說話,聲音也跟着低了下來:“時間也不早了,應聚聚如果心情不好,要不就回自己的酒店住?”
“誰說老子要回去住?”韓應終于把頭擡了起來,狠狠扯過他的手臂朝着出租車上一扔:“你他媽不就想和老子上床嗎?行啊!我和你回去接着搞!搞到你舒服為止!”
這一夜的對話,像是給兩個人之間的純炮、友關系标明了注腳。接下來的幾天裏,除了吃飯洗澡和偶爾出門散個步,酒店裏那張KING SIZE的豪華大圓床,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平臺。
韓應經驗豐富,技術高超,雖然菊花一直腫着暫時沒法再通過被插入的方式做到最後,但只憑一雙手,就能屢屢把對方送至高、潮。容川談過數段戀愛,然而前期交往的都是性格矜持的大家閨秀白富美,唯一一段同性戀情,對象又是謹小慎微把他當男神仰望的啞笛無聲,床事上面向來中規中矩,來來去去都是些常規姿勢。此刻被老司機親自帶領上路,各種新世界的大門被接踵打開,他原本就悟性極高,也不是矯情的性格,常年鍛煉的身體除了賞心悅目之外,力量和柔韌性在任何姿勢下都游刃有餘。幾天床單滾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身體越發默契,對于各種新姿勢的開發,也愈加樂此不疲。
這樣不知天昏地暗的膩了四五天,容川的手機來電變得忙碌起來,常常做到一半,就不得不渾身是汗的爬到床沿邊十分艱難的摁下接聽鍵順帶塞上耳機。韓應對着顯示屏上閃耀着的那個“媽”字,也無法有所抱怨,只能趴在對方身上,一邊舔着他的**的後頸,一邊耐着性子等待。
時至周末,容川在黃昏時分的接了個電話,在陽臺上講了近一個小時,才長籲了一口氣摘下耳機。韓應坐在床邊心不在焉的換着電視頻道,看他回到房間,心懷不祥預感,悶聲開口問:“你……是不是要走了?”
“家那邊有點急事,本來天津的工作結束以後就該回去的,現在拖了快一個星期,家裏人一直催,不走怕是不行了。剛定了明天早上的飛機。”
“這樣……”雖然不是第一次分別,但沒有承諾做擔保的未來總讓人覺得惶恐。韓應半張着嘴也說不出什麽下次再見的約定,愣了半晌翻了翻大衆點評:“這幾天不是叫外賣就是要的客房服務,不然一起出去吃頓飯吧。”
“這個估計也有難度……”容川指了指桌上的筆記本,十分抱歉的聳了聳肩:“回去前得準備點資料應付爸媽,怕是一時半會沒那麽快收工。”
“那……我去廚房做點吃的先墊墊肚子?”
“噢,我倒是忘了應聚聚還有這個技能點,那就先謝了。”
酒店的套房裏配着廚房,簡單的廚具和調味料一應俱全,無奈食材有限,也沒什麽發揮的餘地,所謂的大顯身手,無非就是把泡面扔在鍋裏配上兩個雞蛋煮的更入味些而已。韓應心不在焉的捯饬了一陣,七七八八的放好了調料,端到書桌前言簡意赅的一指:“吃!”
容川盯着顯示器正聚精會神的敲打着鍵盤,眼看食物送到眼前,說了一聲謝,端起碗聞了聞,很快喝了一口湯。下一秒,忽然臉色就變了。
“靠!喝下去,不準吐!”
韓應正眼巴巴的等着邀功,眼見形勢突變,趕緊為自己挽尊。
容川擡頭和他對視了三秒,實在摸不準這屬于意外事故還是存心報複,在他虎視眈眈的逼視下,終于還是喉嚨一滾,咽了下去。
“沒那麽誇張吧……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應聚聚自己嘗嘗?”
“唬我呢?”韓應豪氣幹雲的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碗,然後臉色也跟着變了。
“準你去吐!”容川十分大氣的揮了揮手。
“靠!我媽常說高瓶子裏面是醋矮瓶子裏面放醬油,這酒店裏調味料怎麽亂放?尼瑪酸死了!”韓應并不接受照顧,十分講義氣的強行咽下滿口的酸湯,看着容川坐在那兒一臉笑,于是更加義憤填膺:“你他媽笑個鬼啊!”
容川不說話,臉上還是挂着笑,看着他的眼神卻變得有些複雜。韓應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走過去,俯下身輕輕咬着他的耳垂:“喂,還剩最後一個晚上了,你要不要做?”
“等一下,我還有點東西沒弄完……”
“那你弄你的,我弄我的!”
他說完這句話,在椅子前跪了下來,一只手握向了容川的膝蓋,把他雙腿分開,一只手隔看褲子,在對方的雙腿間揉弄。容川輕輕哼了一聲,被他技巧性十足的摸了一陣,也有點坐不住了,主動挺了挺腰,無聲地示意他快點。
韓應得到回應,很快伏下身體,用牙齒咬着褲漣一點點向下拉,握着膝蓋的手也轉移了方向,一路游移看把對方襯衫推開。
他慢條靳理地在容川結實卻纖細的腰上咬了咬,很滿意的聽到悶聲抽氣的聲響,這才把嘴唇重新下移,隔着內褲蜻蜒點水一樣吻了幾下。
容川被他撩撥得雙腿發顫,有些無奈的停止了手裏的工作,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毛。韓應像是被鼓勵了一樣,很快把他的內褲扯開,已經半勃起的性器掙脫了是束縛,輕輕顫抖着挺立在眼前。
韓應把嘴唇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合住。容川感覺自己最敏感的部分被濕潤的口腔包裹,從上到下不斷被吻舔,呼吸變得越發急促。他低下頭,不經意間和對方的視線交錯在一起,眼前那雙濕潤的眼睛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帶上了水氣,英俊的臉頰因為吃力而浮起了淡淡的紅色。
這個平時日天日地的Boy就這樣跪在他的身下,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嘴角的地方挂着幾絲水跡,滿臉的不适應卻依舊費力讨好看。這些平日裏難得一見的,韓應生澀脆弱的樣子,讓容川的理智瞬間崩斷,很快将身體坐直,伸手抓緊了他的頭發,緊緊壓在自己的胯下,幾近蠻橫地在他嘴裏抽送起來。
韓應只覺得喉嚨瞬間被異物塞滿,想要咳喘卻沒了空間。容川大概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興奮之下毫無輕重地直接進入深喉。被軟骨組織包裹的地帶被強行撐開,強烈的緊致感讓他的動作越發粗野,對于韓應而言卻是難受得幾乎就要窒息的感覺。
無法控制的淚水很快從他的眼角漫出,靜靜地向下滑落。容川的表情動搖了一下,很快克制住慢慢從他口腔裏退了出來,韓應咳了一陣,把衣服一件件地脫了個幹淨,擡腿跨坐在他的身上,低聲催促看:“用勁點……再來!”
容川抱着他的肩膀,滾燙的性器在潤渭濃的幫助下再次進入,韓應賣力地擺動着腰,上上下下的起伏看,像是要把所有的熱情一次性耗盡似的,不斷的牽引着對方刺向最深處。
高潮即将來臨之際,容川勾着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韓應努力從他的吻中掙了個間隙出來,抱着他的肩膀斷斷續續地交代着:“你……你先別動,我有話和你說。”
胸口的地方涼了一下,一直被韓應挂着的那條半紅不黑的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摘了下來,被他哆哆嗦嗦地挂上了自己的脖子。繩子上串看那塊黑乎乎的石頭剛好落在心口的位置,随着呼吸的頻率,輕輕顫抖着。
“容川,我不管你怎麽想,這幾天我是想清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認真把你當媳婦看來着,之前和你說過,你要是和我睡了,我就再也不睡別人,也是算數的。這塊玉我媽說是要給未來的媳婦兒,那我就給你了。你要是煩我,要扔也別當着我的面扔…等你明天走了,我看不到的時候,随便你想怎麽處理都行……”
一個吻重新堵了回去。容川不知道是因為這幾句話的刺激,還是因為高潮來得太過強烈,最後幾下刺入得格外用力。韓應被射入體內的熱流燙得沒了力氣,嗚嗚地喘了兩下,整個人癱在了對方的肩上,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幾分鐘後,柔軟的手指輕輕摸上了他的耳垂,容川的聲音低沉嘶啞的漂浮在空氣裏:“韓應,你想說的話我都知道了,你給點時間讓我想想。然後……這個東西我先收了,以後該怎麽處置,我會對你有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