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配圈撕逼指南之終極人設

第9章 舊事（6）

時間一久，韓應再是遲鈍也get到了息百川态度中的嫌棄味道，對此他感到十分煩躁，卻是苦于無人指導，對于想要勾搭的對象應該如何倒貼獻殷勤，除了把自己感興趣的一切甩攤似的一一拿出來獻寶之外，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麽更有效的高招。然而話題絞盡腦汁地抛了幾十種，息百川的興趣點卻像是和他永遠不在一個頻道。與此作為鮮明對比的，卻是對方和peafowl從扣扣群到微博上各種話題聊得永不冷場熱火朝天。

韓應搞不懂喜多郎和喜之郎之間的區別，也不明白米開朗基羅那麽一個愛吃餡餅的逗比忍者龜為什麽能夠讓這兩個人引經據典一派熱情的聊上一天。就在他試圖想要靠近息百川卻始終不得其法之際，某天夜裏，peafowl卻忽然私下裏敲開了他扣扣。

“小應，偷偷和你說個事，我和百川面基了，嘿嘿。”

“啊？怎麽回事？他不是號稱次元壁堅、挺，死不面基的麽？”

“其實也是我強求的啦……”

即使隔着顯示器，peafowl打出的每一個字卻都自帶大寫的歡欣雀躍：“前幾天百川來廣州旅行，發短信問我當地有什麽好吃的，我就……靈機一動，給他推薦了我家附近一家吃腸粉的老店，然後算着時間也在附近轉了轉。後面飯點時間我給他打電話問他到了沒，再來了個巧遇……嘿嘿，反正就算是見着啦。一起吃了腸粉以後，接着帶他去了上下九，吃了雙皮奶，晚上還在珠江邊逛了逛，總之大家都挺開心的。還約了有機會再見呢。”

“哎呦，不錯啊～小樣機智。”

韓應雖說心情十分一言難盡，cos完周傑倫後最終卻還是沒能忍住探究之心：“既然見面以後沒拉黑吐槽，你家百川聚聚的顏值應該不至于見光死。怎麽樣,拍照了沒？發來讓我見識一下百川聚聚真顏呗。”

“呃……這個……”

“別說你沒有啊！看你那春心蕩漾得要飛起來的勁兒，沒拍照我眼珠子挖給你！”

“好啦，是有拍啦。不過我說了幾次要合影，百川都沒明着表态，我也就沒敢公然拍，最後是乘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拍了幾張。給你看看可以，不過小應你可別傳出去，不然百川知道了是要和我翻臉的！”

“好啦知道了！他這裝逼都裝得要上天了，真當自己是大腕呢！別廢話，快發快發！”

在peafowl千叮萬囑的重重警告聲中，好幾張jpg格式的文件從網絡那頭以數據流的形式傳輸而至，最終将韓應腦子裏杜撰過無數次的形象，拼湊成了一個不再虛幻的實體。

那大概是作為職業攝影師的peafowl在和鏡頭打交道之後，拍攝過最失水準的幾張作品，心虛手抖之下，構圖和采光的表現都一塌糊塗，好幾張臉部特寫還出現了虛焦。照片裏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修長的身體裹在一件紅色的外套裏，正歪着頭打量着小店牆壁上挂着的菜單。臉很小，薄薄的一對單眼皮，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眼角旁一顆細細的黑痣讓整張臉即使處于靜态，也顯得格外靈動。氣質溫和的長相和平素裏呈現的風格鮮明我行我素的熟男人設反差巨大，嘴角微翹笑得一臉鬼馬的樣子倒是能隐約窺見二次元世界裏反骨又毒舌的痕跡。

韓應推崇标準統一，在對于粉絲“美顏盛世”的追捧欣然接納的同時，看待他人顏值也向來十分挑剔。息百川的五官配置在他眼裏算不上頂級的美人，至少要戰硬照特寫的話，自己和peafowl都足以吊打。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判斷，讓他微微松了口氣。

“難怪這貨不願見人。算上友情價，7分不能再多。”

“應聚聚不要肆靓行兇，片子我沒拍好，百川真人比照片好看很多！”

“好啦好啦，算上你的面子，給到8分好了。”

“那還差不多……”

“滿分100！”

“小應你去死！”

peafowl想要得瑟分享的心情遭遇打擊，趕緊啪啦啦地打字為自己的審美做注腳：“他和你同年，小幾個月而已，也是剛上大學沒多久，五官大概還沒完全長開？真人氣質真的很特別，一看就是家世很好的樣子，舉手投足都很優雅，一路上回頭率超級高的。我拍過那麽多照片，你就算不信我眼光和審美，也要信我的專業素質。”

“回頭率高你确定不是因為和你走在一起強行捆綁蹭的人氣？況且就他那單眼皮，長開了還能變成雙的？”韓應嗤聲笑，像是一直以來熱情遇冷的憋屈終于可以通過踩踏當事人，找到一個發洩的出口。即使那幾張照片已經被他下意識地反反複複關閉打開的看了十幾遍，最後右鍵存檔，卻依舊吐槽不斷口嫌體正直。

“不和你争啦……”

peafowl停止了審美口味上的争議，沉默了十幾秒，最終卻像是半開玩笑似的敲下了一行字：“其實小應你覺得他好不好看都無所謂，我就是覺得吧……本來網上接觸的時候只是對他有好感，面完基以後，我好像是真的有點喜歡上他了23333”

當天夜裏，韓應做了一個夢，夢境的內容在現實和《風聲鶴唳》的劇情中荒謬交錯。

一片黑暗之中，他和照片上的男孩渾身赤、裸地緊抱在一起，不斷變換着親熱的姿勢。息百川從頭至尾不發一言，就像平日裏對待他的态度一樣帶着顯而易見的冷漠，只是在他賣力壓榨時才會發出急促又壓抑的輕微哼聲。等到糾纏過半，高、潮迎頭而來，他渾身是汗的從夢中驚醒，窗外正是風雨大作，一道道閃電如金蛇般狂舞，不時就毫無征兆地劈亮了半個夜空。

韓應喘着氣愣了半晌，慢慢起身換下了自己濕成一片的內褲。繼而翻箱倒櫃地給自己找了只煙，坐在床沿上隔着煙霧看着漫天大雨，一邊抽着，一邊靜靜地消化着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連他自己也不得其解的懵懂心事。

煙很快被抽完，但是那個夜晚，韓應卻徹底失眠了。

身處富庶的東莞小鎮，看慣了聲色男女肆意歡情的大夜場，外加十幾年來對于身邊叔伯長輩乃至狐朋狗友各、色、情、史的耳濡目染，韓應從未覺得成年人之間你情我願的約炮行為是什麽值得被鄙視被讨伐的大事，然而身為一個基佬，不掰直男，不當小三，卻是他一直遵循的約炮準則。

從peafowl自明心事卻略帶自嘲的傾訴中，他已然意識到了息百川那筆筆直的性向，是他們之間終究都無法邁過去的一道坎，然而那場翻雲覆雨的春夢間，快、感來得如此洶湧，甚至遠勝過他曾經有過的任何一次真、槍、實、彈的上床體驗，這樣的事實，讓他第一次萌生了從未有過的絕望和失落。

既然與春夢有關的*在現實生活中無望變現，他最終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把尋求快感的途徑轉向了聊勝于無的yy，讓向來遵循的節操底線和腦洞中的意、淫泾渭分明着互不幹擾——一方面止步當下，放棄了對息百川一廂情願的靠近，另一方面親身上陣充當産糧大手，撩着cp粉們釋放各色腦洞和小黃段子聊以慰籍。

《風聲鶴唳》的預告輪了幾十次了，也不知道第一期神馬時候能出來。話說我好想應川之間貨真價實的開一次車啊，希望編劇一期劇本千萬別拉燈，百川聚聚能下水喘一次我就此生無憾了。

№1510☆☆☆==于201x-07-2412:28:36留言☆☆☆

這麽想聽百川聚聚喘就去編劇那邊留言啊。聚聚他只是害羞，其實還是很願意拓展戲路的。順便，以後百川聚聚的受役劇我都無條件接，能有艹哭情節更歡迎23333

№1514☆☆☆有求必應于201x-07-2412:30:03留言☆☆☆

屆時52區的大三角樓已經蓋到了第三棟，因為缺乏新料供給，翻頁之勢原本已驅平緩，然而某天來自“有求必應”四字id的一個回帖，猶如一支杜冷丁推向了瘾君子的大動脈，無數粉黑瞬間被刺激得雞血狂飙。

“卧槽，1514是應聚聚本人？這口狗糧來得猝不及防!”

“1514是湖綠吧，混圈這麽多年沒見有哪個cv下限到在自家cp樓裏赤、裸、裸麥麸的。有求必應雖然蠢，應該還不至于腦子進水low到這個地步。”

“樓上到對應聚聚的人設有什麽誤解？為了紅他什麽事情沒做過？之前拉着peafowl炒，現在《風聲鶴唳》剛在ys刷了點存在感，又開始捆綁息百川了。拉着直男麥麸，開口閉口艹哭，這麽尴尬的事我抓也只有應聚聚這種文盲＋zz幹得出來，別無分號。”

“洗白穿家粉又來賣高冷直男人設了，當初事不關己強行求艹的可是你家白穿聚聚，現在粉絲漲了，劇紅了，就想要縫好菊花裝貔貅了？感情你聚一生清清白白，麥麸的事都是有求必應一個人的鍋？”

“某些黑自攻自受的樣子真是羞恥play，并不相信1514是有求必應本尊，強烈要求紅大衣查ip！”

“應粉不要強行挽尊了，你家聚聚麥麸都賣到微博上去了！還不快去給你聚轉發艹流量，讓嬌羞的百川聚聚看到你聚愛的婊白？”

ys上馬甲任意穿的規則讓圍觀群衆對着各種猛料一向都是難辯真僞，既然戰地前線爆出有新的實錘，盯樓群衆頓時猶如入冬的候鳥，前赴後繼地撲騰着紛紛開始轉移陣地。

今天也是有求必應：據說川妞要過生日了，生日禮物點一發呗？不然下個月我去西安請你吃飯，你洗幹淨了在家等我？麽麽噠！據說這是一個正裝上陣的馬甲

雖然已經有過提前預警，大部分圈內人士驟然間刷到這條微博，還是紛紛表示受到了驚吓。

“這條微博有毒！話說川妞是什麽鬼？應聚聚對百川聚聚的專屬愛稱？”

“我本音0.8+的餘音大總攻居然被人用妞字調戲，感覺我的世界觀崩潰了……”

“這是我大應川要面基的節奏？敲碗等repo！”

“生日禮物居然随便點？應聚聚東莞一哥人設不崩。岡本0.01來一套，相信百川聚聚會喜歡的233333“

“誰來告訴我真相，應川這是真的在一起了？息百川就這麽被掰彎了？那peafowl腫麽辦？”

“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麽好yy？幾個月前息百川為了應聚聚跳出來手撕自家社團主動求艹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我懂了。”

“雖然作為百川聚聚的女友粉表示十分心累，然而含淚祝福。”

“卧槽！硬聚聚剛才給百川聚聚打了1314的微博紅包！東莞一哥的求愛方式果然就是如此與衆不同！”

不到三個小時，來自有求必應這條微博的轉評數已經急速破萬，無數圈內sc也十分上道的跟着接龍送祝福。韓應興致勃勃地刷着轉評在電腦前蹲了半天，卻始終沒等到正主上場，最後還是忍不住私q了對方一下：”川妞，你看到我微博沒？孔雀說你生日要到了，生日禮物想要啥說一聲呗，我給你買。揪咪～”

消息成功發送了好一陣，來自對方的扣扣頭像始終沒有反應。韓應刷着手機等到大半夜等得哈欠連天，正準備上床閉眼，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忽然殺來，瞬間震得他睡意全無。

“麻煩你不要再捆綁我麥麸，這種行為真心low爆。看peafowl面子我忍你最後一次，言盡于此。微博取關了。”

韓應反應了幾秒鐘，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最終有些難以致信地抄起鼠标刷進微博主頁，細細察看之下，息百川的id果然已經消失在了好友列表中。他怔怔地把這個事實消化了一陣，只覺得怒氣漸生，血氣上湧，捏着鼠标地手青筋暴跳地抖了好一陣，才撈出對方扣扣狠狠拍了一句：“你他媽什麽意思？”

然而“您需要添加對方為好友，才能給對方發送對話信息”地冷漠提示，卻最終将他所有的憤怒隔絕在了顯示器的這一端。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息百川就像當初挺身而出站在他身邊一樣，幹淨利落地切斷了和他所有聯系，甚至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留下。

雖然事到如今，他也的确沒有什麽好解釋的——畢竟我在用這樣的方式在意淫你，借着cp粉的腦洞假裝自己在平行世界裏真的可以幹你這樣的真相，比起對方所以為的捆綁麥麸炒人氣，也并沒有多少高尚可言。

繼有求必應被餘音清退，息百川公然站隊接下《風聲鶴唳》，繼而應川cp大熱之後僅僅不到半年的時間，中抓圈內最具存在感的兩大新人攻音有求必應和息百川一夜之間微博雙取關。雙教主撕逼事件也就此成為了抓圈群衆眼中版本各異，懸而未決的疑案。

據內圍爆料，兩位當事人私下連扣扣也相互拉黑，并同步退出了大量對方主役的劇組，雖說在peafowl的大力斡旋之下，《風聲鶴唳》的劇組群裏最終勉強保存了兩人同框的身影，但兩者之間，卻也鮮少再見到明面上的互動。

正主既是公然殺cp，粉絲自然也失去了yy的樂趣。各色吃瓜路對于二人翻臉原因分析揣度數月無果之後，一度狂熱的應川cp粉也迅速消散，各自投奔到了唯粉的陣營，秉承着自己所認為的真相，對着對家越發看不順眼。

再接下來，就是有求必應和息百川人氣漸漲，聲勢相持，相互之間卻勢如水火，王不見王的漫漫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