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保姆
談允川帶着小嫣兒和小魚, 坐專車回到小區。
韓昂在小區門口接人，“小談，太感謝你了。小魚沒給你添麻煩吧？”
談允川：“一點不麻煩。不光不麻煩, 小魚還幫忙照顧小嫣兒，我省心省力了。”
韓昂這個鋼鐵直男就笑了, 親呢摸摸小魚同學的腦袋，“兒子, 表現得不錯。”
小魚同學把韓昂的手撥開, “爺爺奶奶幾時回？”
爸爸媽媽整天忙工作, 爺爺奶奶要是不在家，他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啊。
韓昂：“你爺爺奶奶暫時是回不來了。”
韓昂的妹妹懷孕了，而且是雙胞胎，而且她公公婆婆要照看小外孫，顧不上她，所以爺爺奶奶只能留下來了。
韓昂：“兒子，我和你媽媽商量了，請個保姆照顧你。”
韓昂是工程師, 小魚媽媽是醫生，一個比一個忙，經常不着家。爺爺奶奶回不來，沒辦法只好請保姆了。畢竟小魚同學只有四歲, 是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
“爺爺奶奶回不來，外公外婆呢？”小魚同學可不想要保姆。
“外公外婆要照顧小海螺啊。”韓昂無奈。
小海螺是小魚同學舅舅的兒子，和小魚同學一樣, 今年也是四歲。
外公外婆一直是照顧小海螺的，舅舅家已經離不開兩位老人了。
小魚同學下氣，“外公外婆要照顧小海螺，爺爺奶奶要照顧姑姑，我只能請保姆？這待遇簡直全球最低。”
“也沒有吧。”韓昂弱弱的反對，“爸爸媽媽只是工作忙，還是會經常回家的。”
“小魚同學，你也稱不上是全球待遇最低，你比留守兒童還是要強很多的。留守兒童一年半年的，都不一定能見到爸爸媽媽。”一位鄰居大媽經過，好心的勸小魚。
鄰居大媽很熱心，勸了小魚好幾句才走。韓昂和小魚禮貌道謝。
“小魚可以經常到我家玩。”談允川邀請。
小魚同學臉上總算有了絲笑意，“好呀。常到談叔叔家裏玩。”
“小魚哥哥，你要是沒飯飯吃了，就到我家。”小嫣兒已經支着耳朵聽好一會兒了，狀況不一定完全搞清楚了，但模模糊糊知道小魚哥哥遇到麻煩了，“我可以少吃一點的。我分給你。”
小魚同學感動得不行，“我吃的也不多。小嫣兒，我不會讓你餓着的。”
談允川：“……”
兩個娃娃這是在說什麽外國話？
韓昂竭力想打消小魚同學的顧慮，“爸爸媽媽會在家裏裝監控，保姆如果對你不好，爸爸媽媽馬上就會看到，會回家救你。”
小魚同學憂郁嘆氣，“我感覺我就要落入保姆的魔掌了……”
韓昂發愁，“請到了責任心強的保姆還好。萬一請個黑心腸的保姆，小魚就要吃苦了。可憐的小魚。”
談允川：……
有這麽吓唬孩子的嗎？
小嫣兒同情極了，“小魚哥哥，我幫你挑保姆。”
小魚淺淺笑，“好呀。”
兩個孩子手牽手，歡快的往家跑。
談允川和韓昂在後面追。
小嫣兒和小魚回到家，受到熱烈歡迎。
“還是家裏好呀。”小嫣兒發出了大人般的感慨。
爸爸媽媽、姨婆、舅舅，忍俊不禁。
小嫣兒記性很好，沒忘了她要幫小魚哥哥挑保姆的承諾，韓家面試保姆的時候，她和姨婆也去了。
小魚媽媽加班，家裏只有韓昂和小魚。韓昂熱情歡迎，“文姨，小嫣兒，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家的新成員，小莫。”
韓昂已經挑好保姆了，是一個三十多歲、看樣子很樸實的女人，穿得很普通，一見人就拘束的笑，有種讓人不忍心欺負她的老實。
“我爸說，老實的好。”小魚告訴小嫣兒。
小嫣兒好奇的打量着保姆，保姆露出有點窘又有點可憐的笑容。
小嫣兒背上發涼。
這個保姆額頭有黑色的畫，畫面好可怕……
孩子把小腦袋埋到姨婆懷裏，再也不肯露出來了。
姨婆以為小嫣兒是累了，就抱着孩子要走，韓昂送出門，“這還挺遠的，文姨您抱得動小嫣兒嗎？我送您回去吧。”
“必須送。”小魚同學的語氣不容置疑，“姨婆年齡大了。”
韓昂就跟新來的保姆小莫說了一聲，“茶幾上有水果，有茶，你自己招待自己。”帶着小魚同學出來了。
韓昂抱起小嫣兒，小嫣兒沒反對，軟軟的趴着，不聲不響。
“小嫣兒真乖。”韓昂是真待見小女孩兒，“我一抱小嫣兒吧，就想要二胎了。回頭跟小魚媽媽商量商量，再要個女兒。”
姨婆真誠的建議，“要二胎當然好。不過這家裏要是沒個老人，兩個孩子全交給保姆，安再多的監控也不放心啊。”
“您說的對。”韓昂下氣了。
他和小魚媽媽工作都那麽忙，要了二胎誰管？
家裏還有新來的保姆，韓昂想早點回家，送小嫣兒到家門口就想回去了。談允川來開的門，邀請他和小魚進來坐坐，小魚已經搶先答應，韓昂想到小魚同學以後要經常和保姆相處，怪可憐的，就陪着小魚一起進來了。
小嫣兒見到爸爸，像見到親人一樣，眼淚汪汪的伸出小胳膊。
靠在爸爸溫暖的懷抱裏，小嫣兒心裏踏實多了。
爸爸是特種兵，爸爸力量大，再壞的壞人也不怕啦。
談允川覺察到女兒不對勁，“小嫣兒，怎麽了？”
“保姆好可怕。”小嫣兒摟緊爸爸的脖子，小小聲的告訴他。
談允川積極要求：“家裏來新保姆了，裝監控沒？我家也想裝，你裝的是哪種？”
韓昂就把手機拿出來，讓談允川看，“客廳、小魚的卧室都裝了，除了我和小魚媽媽的卧室，都裝了。”
談允川一邊和韓昂說話，一邊仔細觀察。
韓家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韓昂說這是保姆小莫。這個保姆看起來挺規矩，桌上的水果、茶什麽的都不動，規規矩矩的坐了一會兒，或許是看桌上有灰，找了抹布開始擦桌子。
“這保姆眼裏還挺有活兒的。”韓昂挺滿意。
他付的是雙倍薪水，講好的家務、孩子都要管。
小嫣兒悄悄伸出小腦袋，只看了保姆一眼，就吓得又縮回到爸爸懷裏了。
爸爸抱緊她，溫柔的拍了拍，“放心，爸爸知道了。”
“小嫣兒沒事吧？”韓昂也覺得小嫣兒不對勁了，“平時小嫣兒不是這樣的。”
“沒事，孩子昨晚沒睡好，困了。”談允川輕描淡寫。
“小嫣兒是被保姆吓的。”小魚同學斷言，“她太醜了。”
韓昂哭笑不得，“小魚這孩子一直嫌保姆醜，不想要。保姆是來咱家幹活兒的，長得漂亮有什麽用？”
韓昂接到單位急電，要回去加班，小魚同學死活不想回去和保姆相處，就留在談家了。
“這真是不好意思，太麻煩你們了。”韓昂再三道歉，“我回頭看看，實在不行就換個小魚喜歡的保姆。這個保姆我看挺好的，老實巴腳，可小魚嫌她醜。真拿這倔脾氣的孩子沒辦法。”
“沒關系，小魚同學聰明懂事，不用操心。”談允川和姨婆都表示很喜歡、很歡迎小魚。
韓昂匆匆走了。
談允川哄好小嫣兒，小嫣兒就和小魚哥哥一起玩了。
談允川出了趟門，找到老戰友趙宏碩幫忙。
趙隊和小章根據談允川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保姆莫靜靜的資料，“……這個人确實有問題。她這幾年護理過多位老人，在被她護理之後，這些老人早則十天，晚則兩個月，都離開了人世。”
“她被家屬起訴過。因為沒有她蓄意謀害老人的證據，無罪釋放了。雖然無罪釋放，但她也受到了影響，家裏有老人要請護工，沒有哪家敢請她了。”
“每一家都沒有證據？”談允川驚訝，“做案手法也太高明了吧。”
趙隊和小章露出苦笑，“這個嘛，一言難盡。”
久病床前無孝子，當然也沒有孝順的兒媳。
趙隊舉出一個案例，“比如說這家，兒子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在家。兒媳婦一個人照顧癱瘓的婆婆長達十年，後來受不了了，請莫靜靜來幫忙。十天之後，婆婆病逝。兒子從外地回來奔喪，要追究莫靜靜的責任，兒媳堅持不肯。兒子要起訴，但發現什麽證據也沒有。”
“為什麽？”談允川不懂。
小章替趙隊解釋，“這個兒子常年不在家，從來沒侍候過老人，家裏的東西在哪放他都不知道，他還想找着證據嗎？”
“這麽回事。”談允川有點明白了。
如果說莫靜靜有問題的話，莫靜靜護理過的老人，家屬應該也有各自的問題。
“護理老人這份工作幹不下去了，于是她轉向了小朋友。”談允川皺眉，“她會對小朋友做些什麽？”
談允川和趙隊、小章談了兩個小時，才離開刑警大隊。
小嫣兒和小魚正在看動畫片，看到他回來，小嫣兒快活的抛了一個飛吻，“爸爸，愛你哦。”
談允川一臉笑，換了衣服，洗了手臉，坐到小嫣兒身邊，把臉伸過去。小嫣兒在他臉上親了親。
小魚同學很羨慕，“我爸爸要是也像談叔叔這樣就好了。”
小魚同學覺得韓昂很帥，也可以當演員，當明星。
“可是，拍戲的時候一走就是兩個多月。”談允川指出演員工作的糟糕之處。
小魚同學猶豫，“那還是算了吧。”
他的爸爸媽媽了，也不至于兩個多月不回家呀。
小嫣兒有兩張床，晚上小嫣兒跟爸爸媽媽，小魚同學就跟姨婆了。
“嫣兒，你和小魚一起跟着姨婆也行。”姨婆很有自信，覺得自己晚上能帶兩個孩子。
“不要。”小嫣兒笑嘻嘻的搖頭。
她才不要和小魚哥哥一起睡覺呢，翠姐說了，小女孩兒和小男孩兒一起睡，會懷孕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明天還是下午三點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