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假貨？
在萬利集團內部，對周鵬有意見的人不少，但若說意見最大的，那非原萬利公司錢塘分公司總經理的趙興莫屬了。
錢塘雖比不得申城京都廣府等一線經濟重城，可也是國內響當當的名城，他好好的總經理當着，在萬利內部也是握有實權前途無量的主。
可以兩年多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周鵬憑借着周萬年的關系直接空降到了錢塘，硬生生将他的總經理前面加了個“副”字。
趙興不敢找周萬年算賬，那一切自然就算到了周鵬頭上，正因為趙興明裏暗裏的不配合，錢塘分公司這兩年的業績才如此慘淡。
周鵬既使知道，也拿他沒轍，論資歷趙興比他大得多，論業績人家也甩他十條街，輪人脈人家在錢塘經營了半輩子，只一句話就使得一些老客戶朋友直接繞開錢塘去京都等地分公司找合作，而明顯的錯誤也挑不出來。
這也是周鵬空掌錢塘分公司而無拿得出手的成績的一大原因。
此時，趙興正從外面辦事回來，看到前臺處站着一個年輕人，聽了下他和前臺的最後兩句對話，大致明白這人是要拍賣珠寶。
“小夥子，你要拍賣什麽？”趙興随口就問了一句。
前臺小姐這時注意到了趙興，連忙鞠躬：“趙總好。”
吳憂看到身旁這位中年啤酒肚的西裝男子，既然是萬利的老總那也沒什麽好避諱的，就直接回答道：“趙總你好，我想委托萬利幫忙拍賣一顆寶石。”
“是什麽樣的寶石？”趙興稍稍來了點興趣。
“應該算珍珠一類的吧。”吳憂想了想道。
趙興瞬間興趣就去了大半，珍珠再好也賣不上多高的價格，10mm的自然海洋珍珠算是極好了，但也就幾十萬死撐了，錢塘也多半不可能會有。
興致闌珊的多問了一句：“有多少，多大直徑的？”
“只有一顆，大概和龍眼差不多大，沒量過具體直徑。”
趙興臉馬上拉下來了，龍眼大小的珍珠？你逗我呢，看來是個搞到了假貨的愣頭青。
“好了小紅，不用理這位客戶了，他拿到了假貨，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清不清楚。”
趙興以不屑混合着審視的眼光上下掃了吳憂幾眼。
叫小紅的前臺歉意的看着吳憂：“先生，您還是請回吧。。。”
說實話，吳憂并不清楚天然珍珠的尺寸和行情，但是不妨礙他對趙興的不爽，連基本的鑒定都不鑒定一下，實物都沒看到就一口咬定他帶的是假貨，而趙興審視的眼神仿佛是覺得吳憂想要騙萬利一把。
吳憂的冷冷看着趙興。
“萬利拍賣公司，好大的架子，希望你們別後悔。”
言罷，吳憂再沒管趙興和前臺，直接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吳憂詫異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剛剛商業樓門口那個抽煙沒火的西裝男。
前臺忙行禮：“周總好。”
周鵬抽完煙回來了，沒聽到中間環節，但卻正好看到結尾吳憂和趙興不歡而散的一幕。
他對吳憂的印象不錯，而且又是潛在客戶，被趙興這麽一搞看似吳憂對整個萬利拍賣公司都産生了不好的看法。
這還了得？萬利的名聲是多年一點點打拼出來的，周鵬也早視萬利為自己第二個家，絕不容許發生這種欺客事件，萬一這小夥子背景驚人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小夥子沒啥背景，委托物也不夠出彩，就為惡心下趙興，他周鵬也必須保留住這位客戶。
趙興這時候倒是笑了，行，你小子主動要出醜，那就怨不得我了，他故意擺出一股冷臉對周鵬。
“周總，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位客戶拿的極有可能是假貨。”
周鵬一愣：“假貨？你看過了？”
趙興搖搖頭：“沒有。”
蹭得一下，周鵬火氣就上來了，你都沒看過就說人家拿假貨糊弄人，換誰誰不生氣。
但表面的和氣還是得維持。
“趙總，是不是假貨，這點得公司鑒定師來說，您雖是行業老資格了，但隔物鑒定不見得是專業吧。”
周鵬特別吧“隔物”兩個字咬得很重。
趙興也被周鵬說的起了火，讓你鑒定去吧，到時候我往總部把你的這件醜事一捅，周萬年的面子也挂不住。
“那周總請自便吧。”
前臺小姐小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吳憂在一旁算是看出點門道來了，這個年輕的周總和那邊的趙總大概是不對付。
原本對萬利拍賣公司已經沒想法了，不過現在嘛，就算賣這個周總一個人情吧。
周鵬已經重新面對着吳憂，并雙手遞上了名片。
“鄙人周鵬，是萬利拍賣公司錢塘分公司總經理，這位顧客怎麽稱呼？”
吳憂結果燙金名片回了一句：“周總你好，我叫吳憂，既然周總信得過我，那我們就按照萬利公司的流程來吧。”
周鵬笑着點點頭。
“小紅，帶這位吳先生去鑒定室，算了，還是我親自領吳先生過去吧。”
。。。
萬利錢塘分公司的一號鑒定室內，吳憂和周鵬已經到了，正在等鑒定師過來。
這時候周鵬已經向吳憂詢問過需要委托的寶物細節。
當聽到是珍珠類又有龍眼大時，周鵬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心中不免有些後悔，但此時再請吳憂回去面子上往哪擱。
吳憂這時也回過味來，周鵬的神态他看到了，看來龍眼大小的珍珠還真超出了常規極限啊。
鑒定師進來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半禿頂男子，估計在進來前遇上過趙興，所以看吳憂的眼裏滿是不耐。
“周總好，吳先生好，我是鑒定師黃偉，把委托物拿出來吧，我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周鵬在這，鑒定師也不敢把話死。
吳憂沒多廢話，直接從褲袋裏掏出一團裹着的絲巾，然後放在桌子上。
即便鑒定師已經認定了吳憂帶了假貨，但職業習慣還是讓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絲巾。
裏面是一顆光澤溫潤晶瑩的珠子，呈乳白色偏淡黃，大小是差不多直徑3厘米标準圓形。
“咦。”
黃偉看到珠子就是一聲輕叫，作為行家裏手，雖然不是職業看珍珠的，但天然珍珠和人工假珠他還是能分辨的。
他輕輕拿起珍珠放到眼前用放大鏡仔細端詳，又複拿小手電從各個角度照射。
這顆珍珠顏色自然，造型近乎完美，光線折射美麗無暇，不是人工能造的出來的，只是這大小，莫不是填充了內核？
但是內核珍珠也是有局限的，內核過大根本成不了珠，還會弄死母蚌，這麽大的珍珠，就是那只母蚌也是寶了吧。
他用卡尺細細測量，有32毫米的直徑。
随着檢查的深入，他的內心也越來越不平靜，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這麽大的珍珠簡直是可以傳家的至寶。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周鵬在聽到黃偉一聲“咦”的時候，精神就是一振，緊接着看到王偉仔細小心的觀測珍珠，心中的期待越來越強。
黃偉一臉不舍的小心放下珍珠。
“周總，吳先生，我只能說這顆珍珠極有可能是真的，但我的水平還無法斷言，正好秦老也在公司，要不請他老人家來看看。”
周鵬現在已經非常患得患失：“秦老也在？快請他過來。”
“是的，秦老來錢塘旅游，順便過來看我，我這就去請他。”鑒定師黃偉說完就急匆匆從鑒定室跑了出去，他心中的激動其實還更甚于周鵬。
秦老全名秦天明，華國文物鑒定珠寶鑒定的泰山北鬥，現年80的他就是萬利拍賣集團的鎮宗之寶，而黃偉正好是秦天明的3個徒弟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