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震懾
林無涯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四叔，你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我也不想你有什麽事，老了就停手吧！畢竟一輩子的打打殺殺也會厭倦的！”王璞荊眼裏的水霧氤氲着有點兒看不清林無涯的樣子了，就見林無涯如刀镌刻的臉上勾出一個笑容，輕輕擁了擁他，說：“四叔！我走了，你小心點兒！”背轉過身到門前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第二天，王璞荊就走了，讓林無涯吃驚的不是王璞荊走的匆匆，而是第二天不僅沈忱的堂口歸他管，就連這座城市裏王璞荊所有能做得了主的堂口地盤都歸在了他的名下。當天晚上，酒吧人山人海，就像是節假日出行的游客，只要是能在各個堂口做的上點兒主的全都趕了過來。
大鵬打诨說：“哎呀我的媽呀！這都趕上開國際性會議了，五湖四海的兄弟都來客串了！”林無涯看着這架勢，邵達皺着眉問：“大哥，你能罩得住嗎？感覺怪怪的！”林無涯吸了口氣，點上煙，拍了拍幾個人的肩頭說：“好好招呼着！”
杜子烨站在包廂裏拉開門看了一眼，說：“大哥，我覺得這些人帶這麽多的人說得好聽點是來見見你，實際只怕是想來點下馬威，咱們在他們眼裏都是黃毛小子，咱們兄弟服大哥，他們可未必了！”
“他們不是四叔帶過來的嗎？他們可都是聽了四叔的話跟着大哥的啊？”邵達有些不相信杜子烨的話。
“阿烨說的對，四叔的話只能讓他們人過來，心不會過來的，誰會臣服一個剛出道的後生小子！呵呵！四叔想錯了！有些人還是給他還回去吧！咱們用不了那麽大的地盤兒，即便真想要也是自己拼過來的好，這種事別人給的你未必能罩得住！”林無涯随手把煙頭掐滅了，說完繼續點了一根，道：“走吧！該來還是得來，下去會會這些人！”
邵達看着大鵬回頭很正色的說：“嗨，注意着點兒，場面不小，別給大哥出醜，把你們的肚裏的硫化氫氣體給排幹淨了！”大鵬臉一沉，橫了邵達一臉走在了林無涯的身後，杜子烨低聲道：“行了，別胡扯了！”
林無涯下了樓梯，大致的看了一下酒吧裏的人，基本上都不認識，有些是根據聽說過在外的名頭猜測的！等他來到酒吧中央，正在玩鬧的人才漸漸安靜下來，林無涯皺了皺眉，如果是王璞荊今天在這兒應該不會這麽亂吧！有人叫了聲：“林少！”不少人才緩緩起身懶洋洋的一起叫道：“林少！”
林無涯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這些人叫完，林無涯沒有坐。一個高個子的像根竹杆子的人，站在林無涯身旁，拍着林無涯的肩膀大大咧咧說“璞哥讓我們跟着你，照應一下了！林少！”林無涯的眉頭擰了個結，邵達上前一步，一把擰住了竹竿子的胳膊，“咔”的一聲，随着那人慘叫，林無涯的身後湧上一群人。
大鵬從吧臺“噌”的一下操起酒瓶，吼道：“怎麽，上來試試？”邵達把那人的另一只胳膊擰到了背後，林無涯慢慢的點了根煙。酒吧裏的人都站了起來，杜子烨冷聲道：“跟過璞哥不會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吧！有什麽意見可以直接找璞哥聊聊！不過既然在林少這兒就先守着林少的規矩，壞了規矩，可是會出事的！我大哥很在意的！”
所有人都知道林無涯是林沐風的兒子，王璞荊和林沐風的關系這足夠讓他們膽寒了。沒有人會讓勢單力薄的自己沖出去去做炮灰的，除非他根本不在乎生死！
杜子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除了竹竿子自己的人還站在林無涯身前不肯退後，其他人都退了一步。林無涯招了招手，讓邵達松開，把煙踩滅了，擡頭看着衆人，緩緩說：“四叔的人手很多啊！一個城裏就有這麽多的頭目，不過我用不了這麽多，明天打電話，讓你們跟着他！”
看着一臉不屑居高臨下的這個冷酷的少年，人群裏的人臉上的顏色都變了，林無涯皺着眉說：“反正你們也都不想跟着我這黃毛小子！正好給你們個機會！想要跟着你們璞哥就出去吧，明天我肯定跟他說！”
人群裏沒有人動靜，等了半晌，林無涯故作吃驚“咦”了一聲“你們怎麽會想跟着我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呢？”沒有人做聲。林無涯眼神收斂折射出的寒光掃在剛才坐着的人的臉上，冷冷道：“是堂口的老大留在酒吧，包廂裏聊聊！不是的，就讓你們大哥給你們找個喝酒吃飯的地兒清閑清閑！”
林無涯說完後那些人呆着沒動，大鵬喊了一聲：“沒聽到還是讓兄弟幾個請啊？”邵達狠狠瞪了一眼竹竿子和站在一旁的那些手下，竹竿子顫了顫，搖了搖頭，低聲對那些人說：“在外面等着！”那些人瞅了邵達一眼才慢慢挪着腳步走開了！
其他的人見這陣勢都低聲安排或是招手示意，酒吧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也清閑了不少，不再那麽擁擠了。林無涯看着這些人，留下的有那個竹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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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坐了下來，開了常用的燈光，林無涯這才擡頭說道：“我知道四叔讓你們跟着我，你們覺得委屈，也是，打拼了一輩子到後來認個牙都沒長全的孩子當老大，跟鬧着玩兒似的！”林無涯說到這人們都微微嘆了口氣。林無涯笑了笑，招手讓邵達給衆人倒上酒，繼續說道：“你們在心裏想着‘知道你他媽還靠着關系來混黑社會！’是不是？其實我自己也想到了這一節，我也覺得可笑，靠關系當官的有，幹什麽的都有，混黑社會的畢竟還是少，搞不好被自己人砍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沒本事不是找削嗎？”
有人低聲笑了出來，林無涯也笑，“你們都是打打殺殺一路流血流汗殺到這兒的，我雖然不大，但這一點腦子裏還是清楚的，跟着我覺得沒前途，不服氣很正常！我可以給你選擇的權利！”
剛開始有點吵鬧的聲響一下子又靜了下去，林無涯說道：“我不會拿着誰的命去開玩笑！所以我膽子小，販毒這種大買賣我不想幹！”
“不販毒，這些兄弟靠喝西北風過？”有人吵吵。
“刀口浪尖朝不保夕這樣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想給兄弟們的！”林無涯看着這些人大聲說。
“孩子，沒這個膽，就回家喝奶去，別沒事找事來這兒消遣哥幾個！”一個人站起來指着林無涯喊。邵達騰地站起就要往過沖，林無涯叫了一聲：“邵達，回來！”也站起身來，“不販毒不一定就沒飯吃！我有條路走，成本低，一次事成就會有得賺，不過還是少不了會有拼命的時候！”
“去哪有這麽好的活兒？怎麽？不做黑社會該當雞場的雞王龜爹了？”那人不屑的呼喝，大鵬忍不住罵道：“嘴巴放幹淨點！告訴你，進了這裏，不管你是什麽東西，雞王龜婆的，我大哥是老大，你敢不敬，我讓你趴着出了這個門！”
那人臉色鐵青，張了張口準備說什麽，被旁邊的人拉了一把，坐了下去。林無涯冷聲道：“他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我給你們面子是因為你們是跟着四叔的兄弟，好歹也是用血拼到這兒的長輩！讓我不喜歡無所謂，但是最好不要讓我讨厭！”
所有人都沒在說話，林無涯道：“我有一部中國古墓記錄冊，是古冊子，經過杜淳的鑒定絕對假不了！從這裏面出的貨一筆利潤是多少你們可以打聽打聽！”
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林無涯咳了一聲說道：“如果做過這一行的，你們應該會有欲望留下來，你們跟着你們的堂口留下，不想留的我不會強逼你們，你們可以繼續跟我四叔幹，販毒我決計不管！不過前提是千萬不要打我的這個小地勢的主意，我的地盤也許不會很大，但是誰敢動我會讓他後悔到這人世走一遭，一定要記着我不是在說笑！”
林無涯說到後來眼神冰冷，竟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人們怔了怔，林無涯喝完杯子裏的酒，又說道：“我給你們一夜的時間思考！想好了，留的今晚留下，走的我會跟四叔說清楚的！”
說完招呼了邵達幾人回到了包廂關上了門。杜子烨一關上門就叫道：“大哥，你，你問清楚了，是真的吧？”林無涯點了點頭，說：“百裏笉要去找東西，我說好了跟她一起進去，她手上有圖，只要一樣東西，其他的都是咱們的，古墓的東西總比毒品這玩意來的好！不會禍害人！也不用拿刀天天讓你們去砍人，只要守住咱們的地盤就好了！我不想隔幾天就會有人流血，甚至就沒了！”
大鵬和邵達沒有說話，林無涯看着他倆問：“你們怎麽想的？”邵達搖頭說：“不知道，咱們沒有幹過！”林無涯笑了笑說：“有阿烨！不會太難，他爺爺可是當年的土夫子！”大鵬低着頭還是沒說話，林無涯拍了拍他說：“我也可以留你在這兒，讓你過你想過的生活！不用太擔心！有什麽說出來！”
大鵬問：“大哥，咱們的黑道生涯才剛開始啊？”林無涯笑了笑，“咱們打打殺殺還不夠嗎？我不想動毒品，眼前最好的路就是這了！我想過的！”大鵬點着煙吸完才說：“我說了跟着你就行了，我信得過你！錯不了！”
－－－－－－題外話－－－－－－
此情非彼情，人性中的千萬種姿态，很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