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石室裏溫度很低,以至于寧和音說完她摩擦取暖的長篇大論,再踮腳湊上莊沢的唇,都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不過這一絲涼意,很快被火熱吞噬。
寧和音尋到他的頸間,吻上不斷滾動的喉結,細致輕舐,察覺到他逐漸濃烈的氣息,以後喉嚨溢出的似有若無的輕喘。
先前些許的害羞,全都抛往了腦後,只顧眼前,只想看他更多的神色變化。
還想,要他快樂。
在這方面,從來都是莊沢顧着她,哪怕眸中火焰再盛,他也沒有放肆過,更不會讓她幫他。
但現在兩人既然互通了心意,那麽她得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這種方面,只有雙方都滿足了,才會有加倍的快樂。
她不想只是他一人,在默默對她好而已。
他可以,那麽她,當然也可以。
烙下幾枚晃眼的印記過後,寧和音偏過頭,看着選好的位置,像是在安慰他道:“我會輕些。”
莊沢聞言,低笑出聲,扣住她腰的手,也微微顫動着。
他眉眼輕斂,那雙藏着鈎子的深眸,波光流轉,仿佛要把她靈魂勾去。
“你覺得你夫君,是怕疼的人嗎?”
淺淺淡淡的疑問句,滲着笑意,透進耳膜,抓人得緊。
寧和音的靈魂連帶思緒,漸漸抽離,竟然想不起接下來的動作,只顧着看着他,看着眼前墨發如流水般傾瀉,臉龐恍如谪仙隐逸其中的人。
怔了足足片刻,她才回神,張口要咬,卻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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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莊沢修長的指挑起下巴。
他居高臨下,淡淡俯視她。
如墨的眸望不到底,紅唇微張,話語低不可聞。
“那次……許是意外。”
寧和音一怔。
她不知道莊沢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他現在眼中的情緒,她也看不太清,更別說是猜透。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她可以确信——
“在沒有那次意外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她吻上他的臉,輕聲對他說道。
“所以這份喜歡,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但你如果不想,那我們以後再——”
話沒說完,莊沢攫着她下巴的手用力,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般覆上,她的氣息被包圍,漸漸地密不透風。
但心裏,卻是悄無聲息裂開一道縫隙,随着他襲來的熱情,隐隐有越擴越大之勢。
想把他裝進去,不讓別人看見,想把點點滴滴都封存起來,埋于心底,或許等到百年歸老之後,再拿出來,發現早已釀成世間獨一份的佳釀,且只供她獨飲,光是聞聞,便已醉人。
寧和音還是嘗到了鮮血的滋味。
這一回,甜得發膩。
她舔舔唇,雙手交叉,扣住他的脖子,小聲地問:“我這樣看起來,是不是有點變态阿?”
莊沢低笑出聲,他扣住她的腦袋,唇擦過她唇瓣,似有若無地呢喃:“我喜歡……”
寧和音心疼他,盡管比起第一次她力道放輕了很多,他的脖子只是被小虎牙咬出兩個小小口子,甚至連血都沒流出多少。
但她還是心疼得緊,不禁在想,要不然就這一次算了吧,過了這次,以後再也不這麽欺負他了。
可當接下來的戰争中,她被無情的兵刃抵住要害,靈魂顫栗,發現敵軍的後備力量遠比她想象中要強大,光是初次交鋒,她就有些承受不住地想舉白旗求饒。
這實力的懸殊,根本輪不上她去心疼。
但敵軍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舉攻城,如同蟄伏的小獸初被喚醒,翻天覆地,無惡不作……
打完這一場仗,寧和音俨然只有出的氣了,她擡起眼,看着敵軍主帥同樣香汗淋……
嗯?
香汗淋漓?
她為什麽會用這個詞去形容他。
随後了然,在心裏哦一聲。
也是,莊沢看起來,比她更像美人。
這個美人膚色皙白透亮,鴉青色的發随意散在身後,而兩側的發多少被沾濕,垂下眼看她時,精致的下颚還垂挂着汗珠。
眸中被水波籠罩,輕輕一瞥,如斯勾人。
他俯下身檢查,看到自己犯下的惡行過後,神色收斂,看來是陷入自我檢讨之中。
半晌,他沉吟道:“好像……是有一些太過。”
寧和音:“……”
“疼嗎?”
“能不能……不要馬後炮?”
莊沢扯出一塊錦帕,開始幫她細細清理,寧和音垂着眼睛去看他認真的神色和動作,後知後覺,燙意迅速爬升上臉,燒紅了半邊天。
臉蛋、手腳、身體,無一不在發燙。
就連心髒,都仿佛泡在溫熱的海水裏。
這個暖,是真取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