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拉攏人心
那蕭桓同蕭桐走後, 蕭閱呼了口氣。想到他家屬下讓這成王來找自己的目的, 也是同自己的想法一樣,将其拉攏。
只是, 自己的目的是因為需要一個熟悉的人當百度用罷了,而駱少津這麽做,理由絕對不似自己這般單純。
轉身踱回寝殿,蕭閱屏退那些锲而不舍的跟着他的太監們,這才推門進去。眼看戌時快到了,得去見見那位渠陰候才是。
只是才入得室內, 眼前景象便讓他心中大喜。
“阿駱!”蕭閱驚呼一聲。駱少津正穿着一身黑色鬥篷坐在桌邊,舉起食指放到唇邊對蕭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你去哪兒了?”蕭閱一個箭步沖過來坐在駱少津對面,雖才一夜沒見,只是方才也是經歷了分別的,如今重逢, 他自是興奮的懶得去抑制。
“屬下一直在東宮等殿下。”駱少津摘下鬥篷的帽子, 見蕭閱嘴皮又有些幹, 擡手拿起桌上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
“四喜說你走了?”蕭閱狐疑,卻自在的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是走了, 但又偷偷跑回來了。”駱少津嘴角挂着點淺笑,彎眼看着蕭閱。
“為何要偷偷?”蕭閱不解,卻聽駱少津無所謂道:“父親不願我多待,命我即刻回影門,只是屬下想着, 還有些事沒替殿下做完,走也走的不放心。”
蕭閱聽他這樣一說,險些沒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真想死死抱一抱自己這貌美如花的屬下,不過,蕭閱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并不忠于我,怎的如今對我如此死心塌地了?”
駱少津沖他一揚嘴角,站起身道:“屬下此刻也并未忠于殿下啊,只是說還有些事沒做完罷了。”
蕭閱無語,這是什麽奇怪的邏輯。
“如今,殿下打算見渠陰候嗎?”
黑線滿頭的蕭閱還在無語中回味着,便聽駱少津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只是聽到這明知故問的話,蕭閱仍不免沖駱少津翻了一個白眼,“你都讓蕭桓來見我了,我還能不見嗎?”
“殿下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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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我就一個問題,你為何讓蕭桓前來找我相助?”
蕭閱問的很是嚴謹,表情瞧着十分正經,本以為會同樣得到駱少津十分正經的回答的,可他家屬下的頻道一直未有和他在一個調子上。
只見駱少津幾步朝他走過來,接着眼皮一垂,左手一動,抓起了自己右手手腕,并蹙眉道:“如何弄的?”
“啊?”蕭閱不明所以,這才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原來是先前被茶水燙到的手指于指尖處起了幾顆小水泡。
“不小心被茶水燙了一下。”蕭閱讪讪道,被一個未成年這樣抓着手,且帶有着責備的眼神看着,還真是不習慣啊。
駱少津未有言語,只從懷中掏了個藥盒出來,沾上藥膏給蕭閱的指尖輕輕擦拭着。
蕭閱脖子往後縮了縮。不知怎的,此時,被抓着手任由屬下塗藥的他,竟覺的他家屬下不僅美,且還多了分男子氣概。一夜之間長大了?心智迅猛成長,只是年齡沒追上?蕭閱在心裏想到。
“他日若殿下在朝中有難,能為殿下說上話的,成王是第一人選。”駱少津收起藥膏,接着蕭閱之前的問話應道。
蕭閱也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并不在意,只是瞧着自己的指尖,還有些暖暖的感覺殘留在上頭。
“何以見得?”
駱少津聽後,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迷之微笑,“成王雖不如殿下這般受皇上寵愛,但他到底是皇上的長子,幾位皇子裏,四皇子年幼,二皇子因幼生病,落下病根,身患殘疾。目前,皇上能用的皇子,除了您便只有大皇子成王了。”
蕭閱聽後,一下子明白了駱少津此舉的意圖。
“你是擔心我日後地位有變,成王會是最大的對手?”
“是,所以,為防那日出現,早些将成王收至麾下,對殿下來說是件好事,內憂解決了,才能處置外患。”
“外患?”蕭閱咀嚼着這兩個字,再放眼審時了下這天下如今的局勢,只覺一陣頭疼。
“可你昨日說過,我願見就見,不願見就不見,這樣一來,倒弄的我必須見了。”拿出那枚玉珏,蕭閱盯着駱少津。只見駱少津一直微微笑着,并道:“現下殿下願意見,也是您自願的。”
蕭閱:“......”
駱少津不管蕭閱的無語,只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其引導着坐下,“殿下,蘇桀的淺陌山莊或許有朝一日會對殿下有所幫助,至于儀貴妃,已是個沒用之人,不必再抓着不放。”
蕭閱見駱少津說的如此認真,全然不忍對他說些喪氣話,只跟着點了點頭,而後才似想起了什麽要緊事一般,急切切的問道:“你會回影門?”
駱少津點了點頭,蕭閱真想順口問一句:你回去了我怎麽辦?
“何時?”蕭閱睜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駱少津給他來一句:立刻。不過,駱少津說的話也不比立刻好多少,“夕禹到的時候。”
蕭閱一時驚詫,連語調都跟着上升了一個弧度,“你知道了?昨夜得知此事,我正想與你相商,你當真覺的夕禹會自願來我這東宮?”
“有時候事情到了一定地步,便不是自願不自願的問題,而是必須這樣做的問題。”
蕭閱聽着駱少津的話,心裏頭郁結不已,原以為駱少津會同自己想法一致,現下看來,竟不是這麽回事。
“況且,夕禹會願意的。”
駱少津輕飄飄的一句話,又讓蕭閱一陣驚訝,“會?”
“屬下在影門十年,對門主脾性十分清楚,門主既向皇上建議了此事,便是在可行的條件下,若不是篤定夕禹會領命,門主是斷不會向皇上說這話,只是......”
蕭閱被駱少津突然的只是弄的有些心慌,忙問道:“只是什麽?”
駱少津微微一笑,負手看着窗外,輕聲道:“只是,我也不知門主為何如此篤定。不過,有夕禹在,屬下也走的安心些。”
“安心?莫不是我身邊有些污穢之事要發生?”蕭閱狐疑的開口,卻見駱少津将看向窗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移,繼而揚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其實,屬下的武功,目前還不及夕禹。”
蕭閱無語,這話題引開的當真是太明顯。從前,只覺的白夕禹身上跟謎似的看不清,如今就連自家屬下也是這般,不過一夜沒見,駱少津的眉眼裏似乎都變的有些愁雲慘霧起來。
一個個都這樣,仿佛只有自己在明處任人觀瞻,說到底,也是自己沒有這太子記憶的緣故。當真是要下番功夫好好彌補下空缺的知識。
不過,不等蕭閱再開口,駱少津便盯着他道:“殿下,戌時到了。”
月明星稀,蕭閱獨自一人打着燈籠如約而至。
入得花園,便見那假山下面已傲然站着一個身姿頗為朗健之人;此人的面目,雖已爬上了不少皺紋,卻也是難掩俊帥;此時迎風站在月夜下,骨子裏更有一番傲氣溢出。
蕭閱看着,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江湖人應有的感覺,只是一直以為這渠陰候只是一介武夫,如今看着倒像一個游俠。
“見過太子。”
蕭閱還未走近,便見他已朝自己拱手一禮,身姿挺拔,卻未有下跪。
“侯爺免禮,不知侯爺邀約,有何要事?”雖已知渠陰候目的,但蕭閱仍如是問道。
那渠陰候想來也是在外自在慣了,如今這樣求人躬身倒還有些不适,他暗暗調節些許後,才對蕭閱撩衣跪下,聲音卻是不卑不亢,“臣只有一事相求,請太子饒恕小女蘇儀,臣自當銘感五內,日後願為太子效犬馬之勞。”
言罷,那渠陰候就要磕頭,蕭閱立馬擡手止了他的動作,讓他起來說話。這樣的老江湖,能為女兒做到如此地步,也是難為他了,若他日知道那不是他的女兒,還不知會對他造成個什麽打擊。
不過他這話,若自己是真的太子,那誘惑力卻是極大的。這渠陰候雖封侯,看似朝中人,但他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江湖人,駱少津也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他的淺陌山莊在江湖上頗有地位。
雖皇室在江湖有影門,但他的江湖地位和影門的江湖地位是完全兩碼事。
影門得沐皇恩,是專替皇家打探各類機密,培養訓練死士的地方。說句實在的,江湖上的正義之士,應該都不太喜歡這樣的作風。而淺陌山莊在江湖上一向正義,且又是百年世家,自有他的影響力。這樣一來,蘇桀淺陌山莊莊主的分量到比他那個渠陰候的分量大了些。
想到這裏,蕭閱在心裏暗嘆口氣。
“侯爺不必行此大禮,更何況,你自有免死金牌在手,儀貴妃的命是丢不了的。”
蕭閱這話說的認真,不過他也猜到渠陰候求他,自不是單獨保住儀貴妃的命這麽簡單。靖文帝和皇後可從未說過要殺儀貴妃,只是将她關在冷宮讓其老死罷了。
“蘇儀被臣寵壞,自小嬌貴,冷宮那樣的地方讓她待一輩子,無疑是讓她去死。”
“本宮懂了,只是,侯爺給本宮的交換條件就是願效犬馬之勞?”蕭閱挑眉問道,本意只是先走走過場,在蘇桀怔愣無措之際,再向他要蠱蟲解藥。
卻不想那蘇桀神情滞了些許後,便從懷中将一枚火形令牌掏出來奉于自己面前,“這是淺陌山莊莊主世代相傳之令牌,可號召江湖諸多能人異士,雖不能見光于朝堂,但,若太子有一日要對抗影門,臣與此物或許能派上一點用場。”
蕭閱盯着那令牌,再聽了此言,很是吃驚。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周日的最後一分鐘,我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