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魏略和柳祁飲着茶,口中是雨前龍井特有的那昂貴的香醇。東軒外仍飄着細雨,似柳祁若有若無的眼波。魏略鬧不懂柳祁此刻的神态是什麽意思,好似是勾留邀約,但魏略又怕自己誤解,再惹得柳祁不快。
柳祁心中有些悻悻然,臉上仍微笑,那帶笑的眼神瞥往林間。他記得這原來是一片梧桐樹。當時魏略已經被柳祁所棄,重逢的時候,他也鬧不懂魏略懷着何等心思,居然在柳祁的茶裏下藥,便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将柳祁艹了。魏略的目光也順着柳祁的走,探入那一片園林,仿佛也探入了當初的記憶之中。飲了藥的柳祁,似一灘春水。這回憶如同這細雨一樣伴着斜風飄到魏略心頭,使魏略的喉頭一陣發緊。
柳祁眼角瞅了魏略一下,心中暗道:“今天他是閹了還是廢了,規矩得很啊!”
魏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笑說道:“不知道常太傅光臨寒舍,有什麽指教?”柳祁答道:“沒什麽賜教,我是來興師問罪的。”魏略一陣訝然,又問:“不知道我所犯何罪?”柳祁冷笑一聲,道:“魏中書的記性可真差。數日前你對我的唐突,難道轉眼就忘了?”魏略不曾想柳祁突然将這件事往臺面上擺,也是十分訝異,只是魏略仍平平笑道:“原來是為這個。”柳祁聽見魏略這不當一回事的口吻,那惱恨又添一層,只冷笑道:“看來魏中書是慣于此事,居然是滿不在乎的。”
“不,常太傅誤解了。”魏略連忙搖頭笑答,“因為當時閣下并未說什麽,我還以為是閣下滿不在乎。若您當時打我一個耳光,或是踢我一個窩心腳,我自然跪地求饒、磕頭認錯。”柳祁聽了這油腔滑調的話,怏怏不樂:“那倒是我的不是了。”魏略便站起來,作揖道:“豈敢。這廂給您賠禮了。”柳祁聞言,不覺失笑,卻不理會,只又倚在美人靠上,一手搭在欄杆邊上,一邊睇着軒外涼風飛雨。
魏略仍站在一旁,歪着頭看着柳祁,柳祁卻不肯看他,只給他一個側顏。魏略想了半天,才說:“寒舍還有些奇珍玩意兒,常太傅不嫌棄的話也能來把玩把玩。”柳祁聽了這個就生氣,心想還能有什麽奇珍,不都是他送給傅魅的那些。柳祁別過臉去,并不理他。魏略卻認為這鬧別扭的柳祁別有一番風味,比平常還誘人。那柳祁感覺到魏略灼人的視線,心中明白那魏略起了什麽歪心邪意,這原是柳祁自己招惹的,卻又有些不甘,臉色更不好了,但他仍低頭脫下了自己的鞋襪,露出那雙玉白色的腳來。魏略很是好奇,又問:“太傅怎麽脫鞋了?”柳祁便道:“鞋襪濕了,穿着不舒服。”魏略卻道:“那我讓人給你拿一雙新的。”柳祁一笑道:“先別忙。”魏略未解其意,卻見柳祁已開始寬衣解帶,又道:“我的衣服也濕了。”
魏略倒是呆立原地,半天回不過神。柳祁卻是一臉坦然,将外衣除下,身上僅着裏衣,更顯得腰身狹小。魏略仍覺詭異,不覺說道:“太傅的腰也太細了些。”柳祁想到這個就頭皮發麻,卻柔聲道:“你來摸摸看吧。”魏略驚愕不已,只說:“太傅的意思是……?”柳祁冷笑一聲,語氣幾乎是挑釁的:“你不敢?”
這到底是光天化日的,好在已經将下人屏退。魏略伸手圈住柳祁的腰身,那腰身細削得毫無道理,就算是瘦了,也不該如此。那魏略忽然感到一陣心疼,輕輕地将柳祁環在懷裏,又用臉頰在他鬓邊厮磨。柳祁抱住了魏略,這才實打實地感覺到魏略的體格脫離了少年的稚嫩,已顯示出一個外族人的驕橫來。
柳祁與魏略的身體緊貼,故魏略身體上一些微妙的變化,柳祁是感覺得到的,好比魏略胯間那硬燙的反應。柳祁不覺有些詫異,這不還啥都沒做嗎?那魏略也不是什麽純情處男,哪裏就這樣敏感了?
柳祁便在魏略耳邊吹氣,笑道:“這些年,中書令身邊都沒有人嗎?”魏略淡淡一笑,低頭含住了柳祁的耳垂,含糊地說:“身邊沒有,心裏有。”柳祁喜歡怎麽樣的挑`逗,魏略永遠記得。魏略抱着比以前瘦削不少的柳祁,用着比以往更溫柔萬分的挑`逗,妄圖在柳祁身上挑起欲`火。但更多的,只是挑起了柳祁的羞恥、憤恨與不甘。無論魏略怎麽努力,柳祁下`體的那根東西還是軟塌的,毫無生氣。魏略感到極為驚異。以往的柳祁漁色無數,一直龍精虎猛,一個打一百個,怎麽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柳祁心中如何不恨,魏略越弄他,他就越惱恨,只他仍不能發作,便悶聲說道:“你呀,別白費力氣了。”魏略也明白其中尴尬,只苦惱地笑道:“可你不樂意,我哪裏能做下去?”柳祁衣衫半退,臉上已染了紅霞:“我怎麽不樂意了?”魏略便尴尬地瞥了柳祁的下`體一眼,無聲地表示“你嘴上說着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柳祁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實,便主動地扯掉下裳,翻過身來,雙手仍握住欄杆,背脊卻凹出一個迷人的弧度,露出那已經有些濡濕的臀來。
魏略對這個變化驚異得說不出話來。柳祁現在被調教成這個身骨,心裏也是悲憤交加,但臉上卻似毫不在乎,還一臉笑容地問:“我都這樣了,你到底行不行?”是男人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說不行,魏略掰開了柳祁那圓潤的臀`部,将那手指探進粉色的秘穴之中,來回摳挖,訝異地發現随便攪動兩下就已滿手的粘膩。柳祁卻早已欲`火焚身,只罵道:“別整這些沒用的!快上!”魏略也便順風駛船,提槍上馬,将胯下之物一下挺送進那早已饑渴的小`穴之中。柳祁有些驚異這幾年魏略發育得那麽好,那家夥又大又長,塞得他那飽經人事的後`穴滿滿當當的。柳祁呻吟兩聲,那後`穴麻癢得很,便猛吸着腸道裏的那根陽`物。這使得魏略受用無比,雙手握住柳祁的細腰,傾身往前,讓陽`物擦過柳祁最敏感的那一點。
柳祁沒想到時隔多年,魏略對自己的身體還是那麽熟悉,一下就刺中要害,渾身都顫抖起來。不同于常無靈的粗魯蠻幹,魏略這動作倒似軒外的和風細雨,使得柳祁渾身暖起來,卻又不夠火熱。柳祁咬牙勸道:“魏中書……”不想那柳祁的聲音已變得媚氣得很,那魏略聽了,胯下又漲了一分,卻淡然回應:“嗯?”柳祁恨恨道:“快一點。”魏略一笑,說:“下官明白了。”這話音剛落,柳祁背後就已是暴風驟雨般的撞擊聲,密密麻麻的,魏略的小腹不住地撞着柳祁柔軟的臀肉,不過一會兒,他們聯結的地方已是濕漉漉滑溜溜的一片,映着淋漓的水光,比園林那雨濕的小徑還更泥濘不堪。
軒外仍下着細雨,淋在了梅樹上,也撲在了柳祁滿布紅暈的臉頰上。這風雨撲面,讓柳祁感覺分外冰涼,更顯得背後的鞭撻尤其火熱。柳祁扶着欄杆,弓着腰,似一只貓兒,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确實受用無比。魏略太過了解他,很容易就在他身體內燃起難以言喻的快感,使身體早已被調教得敏感無比的柳祁瞬間忘卻了一切,忘卻了之前的惱恨、羞恥,只沒羞沒臊地沉淪在這欲海之中。
魏略看出來柳祁已經屈服在快感之中,只覺滿心漲漲的幸福,又握住了柳祁的下巴,使他的頭轉過來,那一張俏紅的臉沾滿雨珠,似是帶露的桃花。魏略忍不住傾身往前,含住了那紅豔豔的唇珠。迷失在性`事之中的柳祁頗為乖巧地奉承他的親吻,微微張開了嘴巴,歡迎魏略攻城略地。魏略自然也不推辭,溫柔又堅定地侵占了這溫軟的口腔。柳祁緊緊閉着眼,這還是這麽多年來,他頭一次在情事中有被呵護的感覺。
柳祁篤定着,魏略這個呆子永遠愛着自己。
像是印證柳祁的猜想一樣,魏略呵着氣,在他體內越發猛烈地抽`插。柳祁嘴唇被封住,只能發不出不清晰的呻吟,順着魏略的攻擊,擺動着柳枝一樣的腰身,直到魏略緊繃着全身的肌肉,将陽`物插入柳祁體內的最深處,一動不動,卻又熱烈地噴射出熱液。柳祁喘着氣,流着汗,好似很疲憊,卻又覺得酣暢淋漓,快哉。
魏略不想追問柳祁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他知道問不出來。只能等柳祁自己願意說的時候說了。他也不打算問柳祁近年來有過多少男人,看柳祁這變得騷氣的身體,這數字說出來恐怕魏略得吐血。故魏略只悶聲不吭的一直艹他,變換着各種姿勢,不斷地艹,艹得柳祁最後都失神了,一句話說不出來。魏略看着柳祁那軟垂的陽`物很不順眼,最後還是做了點努力地親了親他的陽`物,不想柳祁立即似被針紮了一般,猛地推開了他,臉上盡是痛苦羞憤之色。
魏略連忙給柳祁蓋上衣服,柔聲道歉。柳祁氣才稍消,也順勢穿戴起來,心想不趁着現在把衣服穿好告辭,恐怕這憋了多年的魏略能把他搞到明天天亮。魏略也知柳祁體弱,不能過分勉強,便也幫柳祁穿戴,又說道:“你能只和我好嗎?”柳祁聞言一怔,沒想到魏略忽然提這個,且提得那麽直接。柳祁便綁着腰帶,道:“那我得好好想想。”魏略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也就白問問。”柳祁聞言,倒是有些怔忡。
魏略又道:“你既然說了要好好想想,就要好好想想,別來敷衍我。”柳祁原本只想說說場面話,但半天卻有些認真地說:“嗯。”魏略心中大喜,他原來知道柳祁若滔滔不絕信誓旦旦,那必然沒戲,若柳祁這樣含糊不清的嗯嗯呃呃的,反而有可能。魏略又道:“你是坐馬車來還是坐轎子來?”柳祁知道他的意思,若是坐馬車會有些颠簸,不适合他現在的情況。柳祁卻是懷着目的來的,當然不會坐馬車,便答:“坐的軟轎。”魏略才點頭,卻也露出一絲暧昧的笑容。魏略又将柳祁送到轎子裏,看着他走了,才放心。
柳祁在轎子裏坐着,只覺渾身酸痛,只是這酸痛卻是比較愉悅的。柳祁托着腮想着:“還是和略兒比旁人更契合。”只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回去,除非常無靈傻了瘋了,否則肯定看得出來他幹了什麽。依常無靈那性子,必然要大刑伺候。這原也是柳祁求仁得仁了,但柳祁仍覺得有些膽怯,想到那些久違的虐待,他就頭皮發麻。
但他也篤定常無靈不會傷他的性命,就算常無靈敢下殺手,相信潛伏的內衛府的人也不會坐視不理。柳祁在醫館裏閑逛着,留心着眼前,總想确定到底誰是內衛府的細作,但他又覺得自己這個舉動十分多餘。并且他确實疲憊,便慢慢地回到了房間裏歇息,等待常無靈的拷問。
常無靈入宮了,又要應付皇帝、又要應付太皇太後,估計沒那麽早回來。
柳祁不自覺地想着,如果常無靈在應對的時候出了差錯,被皇帝或者太皇太後宰了,這該怎麽樣?算是好事嗎?那起碼他就解脫了。可他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一則他不覺得常無靈能出什麽岔子,二來他還是更希望常無靈死在自己手上。
疲憊不堪的柳祁躺在床上,腦中全是這些混亂的想法,片刻間,腦子就混沌昏沉,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柳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常無靈正躺在他的身旁,睡得很沉的樣子。柳祁這才蹑手蹑腳地起了床,他不想在早晨被常無靈揭發奸情,畢竟他還想去上個早朝。柳祁快速地梳頭洗臉,便出門去了。上早朝的話,就少不得會遇見魏略,二人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眼神,卻是如常地進行自己的工作。
柳祁完成了日常的差事,早早的就回了家,打算讓常無靈虐一虐自己,不想常無靈已經出門了。柳祁撲了空,越發覺得不甘,又想抽自己兩個耳光,沒事就想着找虐是什麽毛病?
那仆人又道:“這宮裏傳來了急召,說太皇太後突染時疾,請常神醫入宮侍疾。故恐怕他會好幾天不得歸家了。”柳祁聽了這話,心中打了個激靈,确實是很激動,又有些惶惑,不想皇帝下手那麽快。
過了半晌,柳祁又不安起來,皇帝下手卻沒先知會他,這使柳祁忽然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恐慌感。他轉念一想,少帝心思重,不太能夠完全信任一個人。而下毒的時候,也用不到柳祁,少帝不需要步步通知他。少帝能在禦花園密會他,并采納他的建議起用常無靈,這就是已經是最大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