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求多福
房門被人推開,率先進來一人,是個男的,看樣子似是見過,但是并不認識。他身後則是王雅琴等人,還有一個身影,于塘再熟悉不過,楊晴。那男的進來屋裏看了于塘一眼,頗為不屑,開口說:“你們看我說啥了,這哪有什麽女鬼,全都是瞎編亂造用來騙人的。沒什麽好怕的,不要被某些別有用心的臭吊絲騙財騙色!”
于塘聽了這話不禁血氣上湧,卻只是咳嗽了一聲,想要站起身,卻沒能如願。畢竟,施法的時候被人強行打斷,不但法力消除,更會引起反噬,傷及自身。此刻的于塘就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面色慘白,冷汗直流。
楊晴見狀,急忙要來扶起于塘,于塘一縮手,楊晴撲了個空。顯然楊晴想不到于塘會這樣,待在原地不知怎樣才好,她身旁那個男的卻一把拉她到身後,說:“你扶他幹什麽?”
于塘陰沉着臉,想要自己爬起,眼前卻多了一雙白皙的手,是白鳳棠的。于塘心中一暖,沒再拒絕,任由白鳳棠将自己扶了起來,靠在她身上,喘息不止。那男的看了白鳳棠一眼,驚奇道:“白鳳棠,你怎麽在這兒?”
白鳳棠冷言冷雨:“張菁衡,你能在這兒,我怎麽不能在這兒?”
張菁衡忙解釋說:“這是我女朋友的公寓,出了事情我自然要來看看了。”
白鳳棠冷笑一聲說:“一周前還說愛我愛的深沉,這剛被我拒絕了,就有人替補啦?”說完還看了楊晴一眼,說:“你為你女朋友而來,我為我男朋友而來。像于塘這麽好的男人,我可得看緊了,如果一不小心弄丢了,我可得哭死。”一番話說的衆人好不尴尬,于塘卻在心中暗自感謝白鳳棠,她終于幫了一次有用的忙。
這時,王雅琴來到于塘跟前,拿着五百塊錢,說:“于塘,謝謝你,這是咱們先前說好的五百塊錢。”
于塘搖搖頭,把錢推了回去,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我沒能幫你們解決它,被你們打斷,它又逃回去了,你們自求多福吧,這事兒我不會再管了。”說完白鳳棠便扶着于塘出了公寓,走下樓。就聽張菁衡在樓道裏喊:“你們不用怕,今晚我留下,我就不信有什麽女鬼!”
于塘聽了之後和白鳳棠相視一笑,心中都想起一句話“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等到倆人都走出樓門口,白鳳棠突然一撒手,于塘雙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白鳳棠驚叫一聲,“你不是裝的啊?”
于塘哭笑不得,說:“姐,我為啥要裝呢?我要是沒事的話剛才就教訓那個張菁衡了,還用你替我出頭?”
白鳳棠一聽,急忙又把于塘扶起來,兩人慢慢往家裏走。路上白鳳棠就問:“那女鬼跑回去了,今晚王雅琴她們沒事吧?”
于塘說:“按理來說只要張菁衡在,她們就沒事。不過,也說不準啊。”
“張菁衡?他能鎮住那女鬼?”“屁!要是他那種貨色都能鎮住,我還有什麽臉活在世上?”“那為什麽只要他在就不會有事?”“那女鬼好像只對男人感興趣,王雅琴她們住了這麽久都沒出什麽大事,今晚我去的時候居然還被女鬼抱了一下,看來她只會對男人下手。所以我覺得,她應該只會找張菁衡的麻煩...不過,也說不準,畢竟她被我欺負了一頓,現在一定是滿肚子的怨氣。”“那豈不是他們五個都有危險。你真的不管他們了嗎,那裏面可還有楊晴呀?”
于塘停下了腳步,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也看到了,楊晴啥都聽張菁衡的,其他三人顯然也相信張菁衡的話,不然不可能會突然闖進來。我明明告誡過她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屋。”
白鳳棠嘆了一聲氣,于塘則繼續說:“常言說人不犯鬼,鬼不犯人。可做我們這行的就正好相反,鬼不犯我,我不犯鬼,順息自然,才是天道。那女鬼并沒影響我的生活,我為啥還要去管?再者說,苦主們都不相信你了,你還要為他們驅魔?或許上幾代降妖捉鬼的衛道士能夠做到,但在我于塘這兒...做不到。”
白鳳棠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在于塘身旁也坐下來,等于塘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扶着于塘回了家。到了家門口,就見有個人坐在樓梯上睡着了,仔細一看,不是鄭通還能是誰。于塘搖醒鄭通,也是先敲敲門給胡雞雞提個醒,随後才打開門,三人進了屋。
鄭通問于塘幹啥去了,怎麽才回來?于塘沒心思回答他,先讓白鳳棠去自己的卧室一下,自己則在香堂裏給祖師爺上了三炷香,随後坐在香堂裏一言不發。鄭通見于塘不說話,只好去問白鳳棠。白鳳棠便把經過和他講了一遍,鄭通哦了一聲便又跑回于塘身邊,問:“老鐵,你悶悶不樂的是因為沒掙到錢呢還是因為你前女友啊?”
于塘瞪了鄭通一眼,他卻嘿嘿一笑,說:“咱哥倆認識兩年多了,我太了解你了,你雖然沒錢但也絕不會為錢而愁。肯定是因為楊晴吧?”
于塘臉色一沉,依舊不想理他,轉身來到客廳坐在一把椅子上。鄭通卻不依不饒,從兜裏拿出一根煙,遞給于塘。于塘擺了擺手,鄭通便自己點着了煙,抽了一口,說:“你愁,兄弟懂你,但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你。我給你唱首歌吧,緩解一下壓力,好不好?不表态就是同意了哈。”
白鳳棠聽鄭通要給于塘唱歌,也從卧室內向外打量着。就見鄭通吐了個煙圈,扯着嗓子唱道:“當初我們手拉手,一同走在大路口,妹妹你,你對我說呀,天涯海角跟我走。如今我們剛分手,你卻拉着別人的手,妹妹你是負心的人吶,你給哥哥添憂愁。噢...噢...噢。”
音色滄桑,還真有點當年韓東的韻味,可于塘聽在耳朵裏別提有多難受了。但是白鳳棠卻在卧室內叫起了好,鄭通更加賣力了,扯着脖子又唱道:“我恨也是恨吶,愁也是愁啊,你咋一去不回頭。噢...噢...噢。”
于塘再也受不了,站起身來一腳把鄭通踹翻在地,罵了一聲:“噢你老母啊,一點不顧忌別人感受呢。你是給我緩解壓力嗎?你TM是怕我沒壓力,滾犢子,煩死我了!”
鄭通頭一次見于塘發這麽大的脾氣,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歉意地說:“老鐵我錯了,兄弟真沒想到你這麽難受。那啥我先回去了,你冷靜冷靜哈。”
于塘頭也沒擡,一擺手,鄭通便跑回了樓下。于塘重重呼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白鳳棠小心地走到身旁,輕輕開口,問:“于塘,我能求你件事兒嗎?”
于塘心想肯定又是什麽教她法術之類的,但擡頭看她小心翼翼地樣子,又不好說太難聽的話,便說:“什麽事說吧?”
白鳳棠:“現在太晚了,我回不去家了,今晚能在你這住一晚嗎?”
這倒出乎于塘的意料,于塘低頭看看手表,十點半,按理來說也不算晚,怎麽回不去家呢?剛想說些什麽,突然想到人家是個女孩,今晚又看到那麽吓人的藍衣女鬼,現在不敢回家也在情理之中。于塘點了點頭,說:“反正屋裏就一張床,連沙發都沒有,你要不怕,就和我睡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