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港黑跑腿妹

第24章 ☆、chapter23

214.

我看着織田作被mimic的首領紀德射中了心髒的位置，同時向着倒地的織田作伸出了手，接住了他。

身後傳來了太宰先生對織田作的呼喚聲，太宰先生也沖到了我的身邊，扶起了織田作。

我和靠在我腿上的織田作面面相觑，但我姑且還覺得挺開心的，這就是強行膝枕吧。

“美雪你……”

“別亂動，”我按住他的肩膀徹徹底底地松了一口氣，“別動，我有點累，不太想說話……”

感覺意識有點模糊。

雖說腦袋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但是手上還是在迅速地替織田作清理傷口，這家夥還真是有夠拼命的，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失血情況也挺嚴重。

“停一停，聽我說。”織田作抓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繼續為他處理傷口的動作，一副擔心得不得了的表情看着我，“你怎麽會在這裏？臉色怎麽這麽差？”

我在這裏是因為擔心織田作真的死了呀，還能因為什麽……臉色差也只是因為我很努力了……

面前織田作的臉越發模糊起來。

下一秒就整個人栽進了織田作懷裏。

靠……我好像撞到他傷口上了……

215.

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這裏是港黑名下經營的一家醫院，我人生的第一次ICU經歷就在這家醫院，入院原因是被太宰先生踹段三根肋骨。

我偏過頭，看向坐在床邊的太宰先生和中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中也見狀，不由分說地沖着我的腦殼兒捶了一拳，疼得我當場眼淚四濺，而臭中也卻完全沒有要道歉的意思，拉了拉帽子丢下一句“你們聊吧”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不太想跟太宰先生獨處，但是唯獨這次是不想讓中也在場的情況……

“真兇啊，中也他，”太宰先生撇撇嘴，“果然還是我比較溫柔吧？”

“我就喜歡中也這脾氣，多可愛，不像某人笑得再親切回頭都能把我打個半死。”我象征性地回怼一句，便直接将話題引向了正題，“織田作呢？”

“還活着哦，不過因為失血過多所以現在正躺在ICU繼續觀察。”

“嗯，那就是沒問題了。”

我很放心這家醫院，特別是這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的醫護人員，我和他們特別熟，也是那裏的常客，所以十分清楚他們的技術有多麽高超，由他們來照看的話，四舍五入就是織田作已經活蹦亂跳的了。

想到這裏，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問問太宰先生對我這次擅自行動的了解程度時，就看見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辛苦你了，小美雪。”

……我靠，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這鲭魚混蛋為什麽對我露出這種表情。

“不要那樣瞪着我啦，雖然對于小美雪的擅自行動感到有些不滿，但是你這次确實做得很好，就連我都沒能完全理解你這次計劃。”太宰先生聳聳肩，收起了剛才那個對我來說過于恐怖的微笑，開始了對我的盤問，“那麽我就不客氣地問了哦，小美雪為什麽知道織田作身上即将發生的事？”

……這也能叫沒明白我的計劃嗎？這不是完全搞懂了我的行動內容嗎？？這個臭鲭魚混蛋。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說實話哈，因為我夢到織田作死了。”

“……我還真不知道小美雪是這麽唯心主義的角色設定。”

“……”

216.

那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

只不過并不是普通的夢。

雖然事先并不知道，但是那天補課結束後，我在離校時遇到了那天留下整理器材室的同班同學。

那家夥回過頭和我打招呼時，一不留神被腳邊的掃帚絆倒了，我就這麽下意識地伸手去拉住他，雖然最終結果是我們倆一起摔倒在地，但出乎意料的是我的異能力發動了。

很顯然這個人是異能力者。

但比較麻煩的是他自己甚至都也不清楚自己是個異能力者，自然也不清楚他的異能力是什麽，我左右琢磨了一下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便也沒太當回事，畢竟這個世界上甚至還存在摸了果汁兒就能變出狗尾巴草這種沒什麽用的異能力的。

但是當我從那個夢裏醒來之後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因為這夢的細節太可怕了，我連小銀給我的事件報告上的每一個字都記得一清二楚，無論是報告內容還是我那天穿的裙子起了一點小褶皺的袖口，都過于清晰了。

我知道有預知夢這種東西。

我在回家之前和織田作擁抱過了。

我大概能猜到那個人的異能力是什麽。

具體的時間并不清楚，但他的異能力可以夢到最後一個接觸到的人身上即将發生的悲劇。

217.

“唔……”太宰先生摸着下巴，盯着我的眼睛，“居然真的會有這種巧合啊！”

“我自己也驚呆了，老實說。”

太宰先生突然笑了起來，一邊戳我的臉一邊說着：“小美雪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織田作的吧，不然的話怎麽會有這種巧合呢？遇到了能夠預見織田作的死亡的異能力，自己的異能力是複制他人的異能力，而且又那麽巧合地遇見了能夠在這種境地下救下織田作的異能力~”

“我以前，看過這麽一句話，”我拍開他的手，無視他語氣裏的諷刺，“是牛頓說的吧？’我們的世界是衆多可能的世界中最好的一個’，我以前覺得這句話過于形而上學，從一個數學家嘴裏說出來挺叫人費解的，但是現在多少有些相信了，人這輩子怕不是總要有唯心主義的時候，難怪牛頓還研究神學呢。”

“看來小美雪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呢，雖然動手的時候手段還是很卑鄙，”太宰先生笑眯眯地評價着我，“還有剛才那句形而上學的話是萊布尼茨說的。”

……反、反正都是研究過神學的數學家！都差不多啦！

218.

從那場夢中醒來後，我快速地回想了一遍還記得的夢的內容，很輕松就理解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Boss為了讓港黑能夠得到異能營業證，從而犧牲了織田作，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我并不打算阻止boss的計劃，boss是我的好老師，港黑是我的家，我不會違逆boss的計劃，也不會背叛港黑。

一通思考下來，很簡單就能發現，所有事情的唯一入手點就只有boss需要的只是由織田作來幹掉mimic的首領，而不是必須讓織田作去送死。

所以我只需要讓事情按照原步調發展就好。

兩邊我都不會丢下的。

219.

“所以你就在那天早上，和織田作約好見面之後，去找到了小芽吹，并和她交換了身份，對嗎？”

“嗯，用之前您讓我學習的易容術，我和芽吹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差不多，所以要交換身份很容易。”我點了點頭，肯定了太宰先生的猜想，“我們本來就非常擅長模仿彼此，而且我平時也會把港黑的很多事告訴芽吹，所以我把這最重要的一步交給芽吹了。”

事實上她也做得非常好，按照我交代的，這幾天裏就以認真準備補考為由，将一切原本需要我出面的戰鬥任務塞給小芥，文書工作基本交給小銀就好，必須由我經手的工作就交給芽吹自己定奪——我相信芽吹的判斷，從以前起她就遇事殺伐果斷也很冷靜沉穩，再加上跟我一起混久了，她行事實際上也染上了些黑手黨作風，我不擔心會暴露——所以實際上，除了織田作中毒那次是我本人去探的病，其他時間在港黑成員們面前現身的基本都是芽吹。

太宰先生聽完我的話，趴在椅背上用食指卷了卷他那亂蓬蓬的頭發：“不過我看出來了哦。”

“那也很正常，我也估計太宰先生您和boss如果遇到芽吹是能看出來的，所以有叮囑過了芽吹盡可能不要和你們倆碰面。”

“不，不是我哦。”太宰先生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是芥川君告訴我你很不對勁的哦。”

“……是芽吹做了什麽嗎？”

“嗯，她對着芥川君開槍了。”

……卧槽。

也是哦……芽吹可是能不管不顧地對着近身的歹徒開槍的性子……她大概是看我能用羅生門擋子彈，所以覺得小芥一定也能吧……

我低頭，乖乖認錯：“是我疏忽了，我回去會向小芥道歉的……”

太宰先生心情很好地搖了搖頭：“不，她做得很好，因為她這一槍，芥川君終于能用處空間斷絕了哦。”

“還有這種好事。”

“沒錯呢~~”

220.

“那麽接下來，最後一個問題~”太宰先生豎起一根手指，“小美雪是怎麽知道關于紀德的能力的呢？銀的報告中是不可能有的吧？畢竟她不可能有途徑知道。”

“這個，呃，說來慚愧，我從安吾那裏知道的。”我摳了摳臉頰，覺得臉有些發燙，“我知道安吾在哪裏，所以去問了他。”

太宰先生眯了眯眼，一副狐疑的樣子：“我可不覺得安吾的情報是小美雪這種程度能拷問出來的。”

“我知道，我沒有拷問他。”我搖頭，“我告訴了他預知夢的內容，強調了織田作的死上的他的過錯，他姑且才吐出了一點關于紀德的情報。”

“唔……安吾有受很嚴重的傷，我還以為是小美雪幹的。”

“哦，是我幹的，畢竟确實織田作的死他也有責任，我就生氣嘛，”我頓了頓，繼續解釋道，“所以問出情報後就把他打了一頓，然後消除了記憶。”

“利用了紫式部小姐的異能力呢。”

“您果然知道呢，紫式部小姐的異能力『紫式部日記』，那可真是個難用的異能力。”

『紫式部日記』，是芽吹的媽媽紫式部小姐的異能力，能夠按照日記本上寫下的內容篡改人的記憶，然而發動條件過于可怕，在日記本上寫下的內容居然必須是超棒的能夠讓日記本打出90分以上的緋句。我那時候寫緋句寫到快吐了，不僅如此，紫式部小姐還在旁邊不停嘲笑我，我哭了，但沒用，還得寫。

不過當時去拜托紫式部小姐時，她那種暧昧的态度讓我察覺到了一些事。

是關于之前種田長官遭遇槍擊的事情。

我想那件事也許其實是我幹的，查出種田長官的行程，了解種田長官的護衛情況，教唆羊的成員去襲擊種田長官，給羊的成員足以對異能力者造成威脅的裝備，假裝偶遇然後順勢擊斃襲擊的羊的成員，順利賣給種田長官人情。

這實在是太像我的行事作風了。

唯一不對的就只有我不記得有這麽一回事，而紫式部小姐又表現出這種暧昧的态度，讓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已經利用紫式部日記消除過自己關于策劃這次事件的記憶了——種田長官看人眼光的犀利準确我也是知道的，為了避免被他看出這事兒是我策劃的，直接消除記憶确實是最好的選擇，再加上讓小銀調查這件事時小銀那種奇怪的态度，我也太可疑了吧。

如果不是這次織田作的事，我是不可能懷疑到我自己頭上的，因為我沒必要賣種田長官人情。但是現在這件事發生了，我已經非常着急地想要織田作趕緊脫離港黑的這種情況下，突然就意識到了種田長官欠我的這個人情能派上用場了。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我就把這一切的違和感理清楚了，只有事件的策劃者就是我本人才能解釋得通。

既然有了這種意識，那下次去求種田長官幫忙的時候會不會露餡啊……

唔，但說不定其實不是我幹的呢。

221.

正和太宰先生聊着的時候，接到了中也的電話，說已經把谷崎潤一郎給放回去了，對方并沒有意識到我們是誰。

谷崎潤一郎，和這孩子的相遇感覺也是命運一樣。

偶然間撞見了他使用異能力的情況，而且他的異能力細雪——能夠制造出掩蓋現實的幻像的異能力——也是我現在正需要的，多奇妙啊。

在去找紫式部小姐練習寫緋句之前，我打給了中也一通電話，讓他去幫我把谷崎潤一郎給綁了，別暴露咱得身份的那種，免得人以後覺得我是個壞蛋……雖然我确實是啦。

總之拜托中也去綁人肯定是最佳選項了，既靠譜也不會問我理由，而且善後處理還會順便幫我做了，真是港黑唯一的良心我的好老哥，太宰先生怎麽能不愛中也呢，他是瞎嗎？

不過谷崎潤一郎的細雪真是個不錯的能力，我當時是趕在mimic的人之前把孩子們和店長哄走，再利用細雪讓織田作看到孩子們在爆炸現場的畫面，然後把事先找的幾個最近惹了很多性質惡劣的事的十歲左右孩子丢在車上冒充幸介他們的屍體，随後就一直跟着織田作，在他和紀德開戰的一瞬間展開了細雪，并制造出了織田作受到了致命一擊的畫面。說到底這兩人的異能力能看到的未來并沒有多久，只要我維持細雪的能力稍微久一點，那麽在他們所看到的幾秒後的未來裏，他們确實是同歸于盡了。

其實是很簡單的計劃，不過實際上的行動的時候我都要緊張死了。我也是生怕一步出錯導致計劃崩盤，也怕我這邊暗中行動會被活躍得像一只跳蚤一樣的太宰先生發現……不過沒想到最後唯一暴露的地方居然是我最放心的芽吹，太紮心了。

222.

“等你回去了就等着挨森先生的罵吧，”太宰先生站起身，準備離開了，“等挨完了森先生的罵，中也也一定會在門口等着你然後臭罵你一頓的。”

“中也罵我那都是愛，我心甘情願，”我伸了個懶腰，“Boss可不會罵我，他會誇獎我的。”

“哎呀，不愧是森先生的愛徒，真了解森先生的做派啊。”

哈，這人果然什麽都知道，真沒意思。

實際上我從來到了港黑之後，明面上雖然是太宰先生的部下，但也一直都是boss的直屬殺手，因為我能力的特異性，所以首領選中了我，暗地裏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離開太宰先生後boss讓我組建黑蜥蜴原本也是想要讓我用從他那裏學來的本事養一批新的殺手……不過被我帶領成了一群會搞事的小混混就是了。這次我能夠僅僅靠着夢中看過一次的報告就整理出這麽多信息，也是因為在boss手下鍛煉出來的情報敏感……所以我一般不怎麽會去關注其他人，會在不經意之間收集到不必要的情報，怪糟心的，我可不想沒事為自己增加工作量。不過這事兒也确實只有我和boss還有愛麗絲三個人知道，該說不愧是太宰先生嗎。

順帶一提這事兒絕對不讓中也知道，不然他又要覺得我學壞了。

我松了一口氣，沖着太宰先生揮揮手道別：“那就拜拜啦，我稍微躺會兒再回去，有點兒累得慌。”

太宰先生沖我點點頭：“好好休息吧，小美雪。”

我搖頭晃腦地開始剝柑橘：“好啦好啦，你快走吧，辛苦你看我不順眼還陪我這麽久。”

“不，這次辛苦的可是你哦。”他回過頭，又露出了那種安心的笑容，“這次你做得很好，小美雪。”

那笑容就像是再也不會見面前的道別一樣。

那當不會意味着他真的會消失，不過我大概知道為什麽。在我接住倒下的織田作之前，細雪的幻像就已經因為太宰先生的接觸而消失了，但對他而言，那也同樣是失去過了一次織田作，所以在我失去意識之後，織田作如果對太宰先生說點什麽，那些話對太宰先生來說，分量一定不輕吧。

如果他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就好了。

我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香甜的果味讓人心情格外地好，讓人忍不住哼起了歌。

真和平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完事兒了……

接下來文野本篇的內容也有一些想寫的，但不多，所以就撿一點寫寫看吧，就不走原著劇情了，那估計能寫出個大長篇，可我只想寫和織田作談戀愛！（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