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陷阱深深
“他只是助手,這事兒怎麽可能跟他有關系?”
“總之,這個事沒查清之前,不能這麽輕易下結論。”
“好了,就這樣吧,老袁你別說了,我的學生,我理應信任他。”
導師挂了電話,喘了一口粗氣,愣愣的盯着挂了的電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死在重症監護室的那個病人,和葉清有任何關系。
他實在是太了解葉清這個孩子了,沉靜、鎮定,該做的決不會出半分差錯,不該做的,也絕對不會碰一下。
辦公室裏另一個胖導師說道,“把這個學生叫過來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不行不行,這會給他造成心理負擔的。”
“那怎麽辦?醫院那邊咱們怎麽交代,總得提前問清楚吧,要真的不關這孩子的事兒,咱心裏好歹有點譜啊。”
葉清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跟洗衣機較勁,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扭扭到底是幹啥使的,然後到底應該怎麽注水?
衣服和洗衣粉安靜的躺在洗衣機箱裏,無言的控訴。
他繃着臉往回走,進了宿舍,喊道,“蕭肅,你下來。”
蕭肅坐直身子,臉上還有剛睡醒的迷茫,“咋了啊媳婦兒?”
餘豪嗤嗤的笑出來,“蕭哥,做春/夢了?啥時候有的對象啊?”
蕭肅醒明白了,摸摸亂糟糟的頭發,改口道,“咋了清兒?”
“我那個……那個……洗衣機,有點問題,”葉清臉色有些尴尬,“你下來給我弄一下。”
蕭肅下去,三下五除二就鼓搗好了,他蓋上蓋子,笑睨他一眼,說道,“葉清,你別跟我說你不會使洗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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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不會?”
蕭肅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葉清白了他一眼,洗完衣服就去了辦公室。導員形容的籠統,葉清卻說得仔細,基本過程都說了一遍,講到最後自己壓根沒進重症監護室時,兩個導員面面相觑。
正如所料,和葉清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葉清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醫院那邊來電話,說手術失敗和你有原因,”導師沉了一口氣,“分明就是想開脫責任,只不過病人已經送進重症監控室,而且手術前簽了手術協議,醫院完全不需要承擔死亡責任,沒理由拉一個學生背黑鍋啊。”
胖導師拍了一下葉清的肩膀,“這事兒我們都了解了,是非黑白,肯定是不會冤枉你的,等查清楚,學校一定會給你一個清白的,這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事我們再通知你。”
看着葉清走出去,導師才說了一句,“老劉,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太荒唐了?!”
荒唐不荒唐,葉清并不關心。
但是三番兩次來學校堵人的蘇瑤瑤,就讓他有點鬧心了。
“你怎麽又來了?”
“小清兒啊,別這麽冷漠啊,我是來跟你道喜的。”蘇瑤瑤踩着細高跟,笑靥如花,清純可人。
葉清心裏正惦記着醫院的事兒,自打從醫院裏回來他就開始心神不寧,有時候晚上也會做關于手術臺上不斷湧出鮮血的噩夢,再加上莫名其妙的推卸責任事件,讓他整個人都不耐煩起來。
他甚至連乖巧的笑容都不肯露。
“什麽喜?”
“恭喜你從今以後就有嫂子了。”蘇瑤瑤笑着拍他的肩膀,“我可是惦記了十來年了,”說着她比量了一下,“就從你那麽小的時候,我就開始惦記這事兒了。”
葉清看着她比量了五六十公分的高度,打斷她,“那時候我已經130公分了。”
“反正就是那時候……”
“能不能不要白日做夢了?”
蘇瑤瑤總不能直接拿着照片去跟葉敬說,‘你看你睡了我,你必須要娶我了’吧,所以她除了U盤裏各種清晰大尺度照片,還版印了好多張紙質照片,高清材質。
她把照片掏出來,“同床共枕。我們啊,争取來年給你造個小侄兒。”
葉清接過照片,臉色瞬間黑了下去,照片上葉敬光裸着脊背,側身睡着,五官形如雕刻,哪怕只有個背影,葉清也能認出,這絕對是他哥。
然後旁邊還有蘇瑤瑤露出一個腦袋和半條胳膊。
随後,葉清冷笑一聲,“把自己裹得還挺嚴。”
“畢竟我以後就是葉敬的人了,總不能讓太無所顧忌。”蘇瑤瑤是打定了心思要從葉清這裏找到一個突破口,所以說起話來語氣更是怎麽惡心怎麽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合成的,在這兒糊弄誰呢。”
“你去問你哥呗,早上我還收到了一個早安吻呢。”蘇瑤瑤惋惜的說道,“也不知道我在他身上留下的記號還有沒有。”
葉清把照片往她懷裏一丢,“自個兒留着惦記去吧。”
“啧,葉清,以後……我可就是你嫂子了,記得對我禮貌一點。”
“我哥的女人多了去了,憑這麽一夜春/宵,你就是我嫂子?蘇瑤瑤,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話雖說的坦然,可他心裏卻不是這麽個滋味兒,葉清說完就走,心裏針紮一樣的難受。
蘇瑤瑤辯解,“可我……”
葉清回過頭來,“我和他一張床睡了十多年,你就睡了一夜,有什麽可炫耀的?”
蘇瑤瑤看着葉清頭也不回的背影,心裏不明白,他就這麽無法接受自己進入葉敬的生活嗎?
葉清的手指攥成拳頭,臉色冷若冰霜,心裏一鍋粥的炖滿了事兒,頭疼的要命。
論壇和新聞突如其來的湧出許多消息,說是醫學院的學生和一場失敗的手術扯上了關系,就連魏華佗似乎都默認了這一消息。
對醫學生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致命的抹黑,不少人揣測着,這樣一來,以後哪家醫院還敢雇他啊?人命關天的事兒,恐怕他一輩子都洗不掉這個污點了。
校方收到一系列的壞消息,優先考慮,最後還是選擇了聯系葉敬。
葉敬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找人封了消息源,并且找媒體重新翻工了一些資料,爆出了各類關于市醫院的花邊消息。
其實這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兒,只要有腦子,明眼人都能想明白這事兒不可能和葉清沾上關,但礙不住有些人吃飽了撐的去瞎尋思啊。
他還只是一個醫學生而已,能在魏華佗眼皮子底下動什麽手腳?
葉敬給楊盛打了個電話,讓他帶着人去醫院。
院長辦公室裏,年輕漂亮的女孩坐在辦公桌上,晃蕩着小腿,說道,“哥,你這招是不是狠了點,都多少年的事兒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些黑,腦門上一道疤到現在也沒徹底消除幹淨,“就是看他們哥倆都不順眼,這不是正巧有機會麽?雖然不能把他弄局子裏蹲兩天,但是吓唬吓唬他,給點教訓還是可以的。”
“讓咱爸知道,就死定了,我可跟你說,到時候你別說我也知道這件事,我可不想挨罵。”
“你怕什麽啊,有事哥擋着,葉敬以前沒少欺負咱倆,我可都記着呢,再說了,他這麽寶貝這個弟弟,連罵一句都不行,這回啊,我就讓他嘗嘗所有人都罵葉清的滋味兒。”
李鳳想了想,“其實吧,我覺得葉敬長得挺帥的,可惜年紀大了點。”
“得了吧你,”李龍把腿搭在辦公桌上,姿勢老氣橫秋,“不過葉清這麽多年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水靈。”
“嘁。”李鳳撇了撇嘴,又問道,“那個魏大夫怎麽還不過來啊?”
話音剛落下,就有人敲門了,‘咚’、‘咚’。
李龍得意一笑,“進來吧,老魏。”
李院長不知道,他家這兩個要命的孩子究竟幹了什麽事兒。
只是聽醫院裏的下屬彙報,那天醫院門口來了輛威風的裝甲車,清一色的部隊兵,那手裏扛得可都是真槍實彈。
腳步規整的繞過病房,為首的少校敲了兩下門,啪嗒一聲所有黑洞洞的槍口就齊刷刷對準了辦公室裏這對兄妹。
他還聽說,那天李龍是軟着腿讓人拿槍抵出去的。
這下他可慌了,四下打聽哪來的部隊,孩子犯什麽事兒了,不過這回還沒等他打聽到信兒,葉敬帶着秘書就來了。
“李叔叔,好久不見。”
“葉敬?”李院長對小區裏這個孩子可真是拿捏不準,打小就蔫壞兒、心裏愣有主意,也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絕對沒人能從他那裏搶走一點東西。
“我弟弟前兩天跟進了一臺手術,醫學生在手術室裏最多就是助理吧?術外死亡還能算到他頭上?我還真不明白了,這隔着線兒一查,啧,沒想到還是熟人呢。”
“你這意思?”
“李叔啊,你應該知道這種事兒對醫學生有多大的影響吧?”
“醫院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我查清楚立刻給…給…”
“葉清,”葉敬笑,“您還真貴人多忘事啊。”
李院長忙說道,“立刻給葉清清白。”
“不用,不麻煩您了,”葉敬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我們自己來就可以。”
李院長一愣,就聽葉敬笑起來。
“哦對了,忘了跟您說了,李龍幹的這個事兒我很不高興,由于他的私人原因對我弟弟造成了極大、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我們準備替您教育教育他。”葉敬笑眯眯的眼睛裏藏着冷漠的尖銳,“您放心好了,等他回來,一定‘脫’、‘胎’、‘換’、‘骨’。”
李院長手心裏冒出一片冷汗,“想要什麽,你盡管開口。”
葉敬把文件夾推到他面前,客客氣氣的笑道,“我想要的,就在這裏,您還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