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完飯以後秦仲禮貌向杜寒告辭,她沖着杜寒眨眼說:“下次有機會我幫你弄一張蘭茜的簽名,專門寫給你的To簽。”
“這太麻煩了,怎麽好意思呢?”杜寒連忙擺手。
而吳明在一邊冷眼看着這兩個人交談,眼神一直落在顧仲的身上,他的目光太過直白,就連杜寒都察覺到了。
他伸手拉了拉吳明,疑惑看這人一眼,見他面上又笑起來,這才轉頭過去繼續同秦仲說話。
小聲道歉幾句,秦仲沒有放在心上,手一擺說:“沒關系啦,這種樣子我見多了,你們兩個感情真的很好。”
杜寒無語,苦笑說:“你這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不過啊……”秦仲湊過來同杜寒咬耳朵:“他占有欲也太強了一點,我就跟你說幾句話就像是要把你搶走了一樣。”
她面上笑着,揶揄杜寒說:“看得我這種單身狗有點嫉妒。”
“你想多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杜寒面上有點僵硬,但秦仲卻像沒看到一樣,戳戳他說:“好好相處哦。”
等着秦仲走了,杜寒面上的表情徹底沒了,他轉身就走,也不同身邊的吳明說話。
他沉默,吳明也不語,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在路上。
吳明看杜寒越走越快,也不知道這又是生了什麽氣,加大步伐快走兩步,拉住他的手問:“又是怎麽了?”
杜寒轉頭冷眼看他,見穿着襯衣長褲的英俊男人蹙着眉看着自己,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偶像劇裏那個無理取鬧的女演員。
他抽回手,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丢開,清了清嗓子說:“你剛剛為什麽盯着人家女孩子一直看?”
為什麽?因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那個女人威脅我要殺了你,吳明心裏這麽明白,但是卻不能告訴杜寒。
他猶豫半天,才低聲說:“她……我不喜歡她,你不覺得她太奇怪了嗎?貿貿然靠近你,又是給你遞名片又是問你要不要當明星,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吳明越說越有底氣,暗示杜寒這個秦仲的接近是別有用心。
奇怪?哪裏奇怪了?杜寒沒有品味到吳明的言下之意,或者是聽明白了,但是卻理解錯了。
這個人不會是吃醋了吧?杜寒一下想起開始在房間裏的那個擁抱,身上一僵,冷笑一聲道:“我看你一直盯着人家看,不像是不喜歡吧。”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杜寒覺得有點不對,他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吳明看他。
吳明的眼神奇怪,杜寒覺得自己要是繼續解釋,也是越描越黑,索性一轉頭說:“你那樣盯着女孩子看,很沒有禮貌。”
這是在給自己的吃醋找借口?吳明看着杜寒沒有說話,耳邊回蕩着他說的那句當真,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好像他不是演戲騙我,是真的當真了。
吳明開始有點後悔自己之前的輕佻暧昧,但是卻又覺得沒有什麽不好,他心中定了定,溫聲說:“你放心,我不會再那樣盯着別人看,我只是有點不放心。”
杜寒心裏不自在,說話也不自然,嘟囔道:“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吳明笑了一聲,攬着他往房間走,低聲道:“是我不好,磨磨蹭蹭回來遲了,讓你自己出來吃東西。”
“關你什麽事?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餓了自然就來餐廳吃飯,這難道有錯嗎?”杜寒動了下肩膀,将吳明的手甩開。
吳明跟在他背後溫柔說:“你不要嫌我啰嗦,只是船上接連着出事,還有幾天就到港口了,還是小心些好。”
“那出不出事,還不是看你的心情。”杜寒冷笑一聲,心想還在這裏跟自己演什麽戲。
兩個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幸好這時候大多數游客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在外閑逛,杜寒受不了吳明那種低沉膩人的嗓音,推了他一下說:“你好好說話,我聽着這個聲音不自在。”
吳明:“我一直都是這個聲音,平時也沒有見你多不喜歡,今天是怎麽了?”
杜寒皺眉道:“平時哪裏是這個聲音,明明今天就是有點不一樣……”
“吳先生!”
杜寒聞聲停步,他轉頭一看,發現是胡謙拿着相機幹上來,他伸手捅了捅吳明,道:“找你的。”
吳明啧了一聲,杜寒接着就覺得自己肩膀一緊,聽他小聲道:“幫幫忙,陪我演個戲。”
幹什麽?演什麽戲?杜寒滿腦袋霧水,被他攬着轉身。
“胡先生。”吳明笑了笑。
胡謙滿面紅光,拿着自己的相機說:“吳先生,我有件事同您說,今天白天的事情您聽說了沒有?”
吳明皺着眉點頭,側頭看了杜寒一眼,胡謙随着他的眼光看向杜寒,見他被吳明摟着,心裏先是一陣嫌惡,但是想着吳明同自己合作的關系,還是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說:“蕭先生這是怎麽了?”
“白天的時候見了不幹淨的東西,現在有點不舒服。”吳明無奈笑笑,摟着杜寒腰的手緊了緊。
杜寒得了意思,皺眉捂着嘴說:“一想起那副樣子我就覺得想吐。”
胡謙幹笑兩聲,連忙道:“那的确不是什麽好場景。”
“胡先生有什麽事情嗎?”吳明問。
胡謙見這位平日裏總是笑着的吳先生現在一副皺眉緊張的樣子,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談事情的時間,他道:“就是有些關于攝影展的事情同您商量,不過看起來今天有點不方便,明天我來找您吧。”
吳明點點頭,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了,讓您白跑一趟。如果明天您有事的話,就來206找我。”
206?那不是我的房間嗎?杜寒面上一僵,将手背到身後擰了一下吳明的手臂。
吳明抓住他的手握了握,面上還是鎮定模樣,等着胡謙走了之後,他才揉了揉自己被杜寒擰紅的地方,說:“怎麽下手這麽狠?”
“告訴他我房間號什麽意思啊?你不想見人,就打發讓我去招呼,挺會想啊。”杜寒拿出房卡往前走。
“我就一順口就說了。”吳明跟在後面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杜寒打開門,冷笑說:“我還就信了你不是故意的。”
房間的燈被打開,開始散落在地上的紙已經被杜寒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裏,杜寒見他站在門口,抱着手臂問:“什麽時候有的公司開攝影展啊?”
吳明:“就一直都有公司。”
“吳先生不是說是警察編外人員的嗎?連證都有,多少錢叫人辦的啊?”杜寒繼續追問。
吳明笑了一聲,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下,随意道:“不貴,就一兩千。關鍵現在沒有人願意做這種證了,叫我找人廢了一番功夫。”
“最後還是通過熟人托了一個叫老周的人辦了證。”
吳明笑着,見杜寒瞪着自己,繼續道:“那個老周辦事靠譜,查東西也快,我覺得這種人才一定不能浪費。”
杜寒坐在床邊同他對視,質問道:“不是開公司嗎?怎麽聽你這個口氣又像是涉黑了?您劇本換得挺快啊。一會警一會匪,自導自演無間道呢?”
他語速又快,說話又刺,吳明一下不知道怎麽接話,索性起身給杜寒倒了杯水,端給他說:“你先別生氣,這麽激動幹什麽?”
杜寒拿着水沒喝,笑了一聲道:“我怎麽敢生氣,要是現在生氣了,說不好晚上一覺醒來就躺海底喂魚去了。”
“那裏有你的說的這麽厲害?”吳明笑出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垂下眼睛說:“我沒你說的那麽厲害。”
杜寒瞥眼看他,淡淡道:“死而複生還不厲害?”
吳明一頓,他沒有想到杜寒會提到這個問題,還以為他會選擇避而不談。他輕咳了一聲,說:“當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麽……”
“噓——”杜寒伸出手比在嘴邊,示意吳明不要說話。
吳明看着他,不知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你什麽也不要說,關于當年的一切細節,我都不想知道,一個字也不想知道。不管唐榮馮創還有張妍方正恒你們是什麽關系,我都不想知道。”
杜寒說完頓了頓,繼續道:“但是我只有一個問題問你。”
“你說。”
杜寒壓低聲音:“那些人的死你有沒有參與?”
“不是說知而不報,而是說你有沒有動手?”
他說着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吳明搖頭,平靜道:“你可以放心,我沒有參與他們四個人的死,唐榮出事的時候我同你在一起。”
杜寒哼了一聲,小聲道完美不在場證明。
吳明對這四個人的死是知情的,很有可能在出事之前就知道了将來要發生的事情,但是他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還是冷眼旁觀甚至在現場留下那些令人誤會的桌游卡牌……
“那我也有一個問題問你。”
杜寒看他:“說。”
吳明看着他一字一頓地問:“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你父母究竟為什麽出事嗎?”
------------
杜寒:不想,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