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選美大賽(下)
第二次的百人賽開始比的就不只是美貌了,還有參賽者的各種才藝。
這次的比賽場地是99層高塔的最高層,而這層上并沒有頂蓬,只有座大高臺,黑色的大理石,金色的裝飾圍欄,這就是參賽的女修們表官演才藝的地方。
第一名上臺表演的人是銀水宮的一名女修,看着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外表,纖腰肥臀,穿着一身藍色的褶裙,鵝蛋臉、杏眼、柳葉彎眉、櫻桃口,長的清純可愛。她名牌上寫的是青萱仙子,擅長的藝是幻術,一登臺就制造了一場粉色的花雨,在幽幽的花香中,一朵朵芙蓉花從花骨朵到綻放,再到花瓣分裂飛散,又組成一只火紅色的活靈活現的狐貍。
狐貍憨态可掬的在臺上打了個呵欠,吱吱叫了一聲,跑到臺子邊緣對着外圍的觀衆歪着腦袋賣萌撒嬌,又忽然回頭,對着青萱仙子露出猙獰的恐吓表情,接着後腿一蹬,向青萱仙子奔射而去。青萱仙子如同跳舞一般挪閃騰移,藍色的裙子在舞臺上劃出一個個漂亮的弧度,舞姿曼妙動人,長長的衣袖紛飛,菲五十有藍色的燕尾蝶圍繞着她旋轉飛躍,旋轉時紮成馬尾的青絲也跟着畫出圓圈,這時衆人的耳邊仿佛想起仙樂,最開始是洞簫的聲音,然後是古琴和琵琶,隐約還有埙的聲音洞穿其中,悠悠的埙音如海中波浪一般一波一波,舒雅憾人。
當一曲歌舞完畢,當狐貍再撞向她的時候,青萱仙子不躲不閃,任由狐貍撞在她身上,火紅色的狐貍化成片片花瓣四散開來。
這時青萱仙子做了一個收手的動作,所有花瓣瞬間消失,剛才還彌漫在衆人鼻尖的香味兒和動人的音樂也眨眼消散。她雙手交疊放在腹上對着大家微微一禮,表演完畢,蓮步珊珊的走下舞臺——确實是蓮步珊珊,因為每踏下一步,就有一朵白色的蓮花在她腳邊綻放又消失。
時光對黃槿說:“這女修大概在元嬰修為,這一手幻術使得妙,你要是有她這個本領,至少在慕容念面前也能糾纏一二。”
黃槿心道:我不喜幻術,還是真刀真槍打起來爽快。
時光撇撇嘴。
接着下一名參賽女修走上臺來,開始了她的表演。
這回的比賽規則較之之前的預選賽變了一變,現在是雙雙對決,上臺的兩個人二選其一,贏了的晉級前五十名,輸了的落選。
後來上臺的女修看着是一名散修,上臺後先是在臺上扔了一個沒有臉的傀儡人偶。這傀儡人偶等人高,木質的身體,能像人一樣的走來走去。而她表演的是曲笛子演奏,吹奏笛子的時候,音樂會變成金色的有形攻擊,而傀儡則是她展示攻擊的對象,幾個攻擊下來,傀儡就成了一堆爛木頭。
兩個仙子表演完畢後,就雙雙站在臺上,觀衆們的紙鶴向他們飛過去,不一會就出來了結果,是銀水宮的青萱仙子獲勝。
輸掉的仙子掩面而去,青萱仙子微微一禮後悠然下臺,接下來又換上下一名仙子表演才藝。
“這有點無趣啊。”站在臺下觀看的李金盞對這樣的表演方式很乏味。站在他身旁黃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兒,興致盎然的說:“還可以吧?我覺得表演的挺精彩的。”
李金盞不屑的說:“你看的挺來勁兒,準備好要表演什麽節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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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槿微微一笑,自信道:“準備好了呀,我要給他唱情歌。”
“啊?這個不妥吧,你就表演唱歌?”
“就像你說的,反正我的目的又不是比賽,給他唱一首我寫給他的第一首歌,他一定會知道我是是誰的。”
李金盞一愣,随即想起來上輩子江荏苒給他寫的第一首歌。
當時他要拍一部警匪片,片中是一名反派緝毒警察,和女主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一起當警察、一起卧底。本來是非常美好的一對兒情侶,但他飾演的男主和女主一起卧底的時沒忍住誘惑,不僅和他大哥的女兒糾纏不清,還為虎作伥的幹起違法的勾當。反之,心性堅定的女主一直堅持着自己的正道,最終和他割袍斷義,親手把他送進監獄,然後黯然神傷的和男二在一起了。
江荏苒給他寫的第一首歌,就是這部影片裏的插曲,叫:《愛上錯誤的你》
不久後輪到黃槿,恰巧的是和她同臺比賽居然是寧凝。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寧凝溫柔一笑,對她微微福身,然後第一個走上舞臺。
黃槿也淡然一笑,心裏卻在罵她:裝腔作勢。
時光給她點贊:“說得對!”
寧凝放出一個藍色的魚,看起來樣子竟有些像是農藥裏面莊周騎的那一只,胖乎乎的,搖搖擺擺的飛上舞臺。她在心裏嘆口氣,幽幽地看一眼臺下坐着的慕容念,心想我為了給你找一個借口來長耀宮,還得來參加這種俗氣的選美大賽,簡直不符合我優雅的人設。
她嘆息着拿出一把琵琶,也不花哨的弄幻景、也不故意顯示自己的戰鬥本領,而是簡單的扔出一個蒲團,坐在上面邊彈邊唱起來。
寧凝一條腿盤在蒲團上,一條腿自然垂下,藍色的裙子下隐隐約約露出白色的大腿,黑色的琵琶搭在大腿上,因為本人的氣質看着優雅溫柔,這樣略顯豪邁的姿态反而讓她充滿誘惑,再加上她的歌聲雖是輕柔甜美,但聲音裏透着一些淡淡的憂傷,唱歌的時候低垂着的頭偶爾擡起來,幽幽地向觀衆席上的人掃一眼,被她看見的人都有一種被海裏的鲛人誘惑的感覺,不禁心頭一熱。
有識貨的人能看出來,寧凝在唱歌的同時使用了誘惑術,再仔細去看她手裏的琵琶,琵琶上面的花紋上也是暗暗化着魅惑符咒,使人渾渾噩噩,聽從歌者的命令。
從這幾點上看,她顯然也下了功夫。
等她唱完,微微鞠躬下臺,姿态淡然的不當回事兒。
黃槿心裏一動,和時光說:我怎麽覺得寧凝的神态有些漫不經心,一點兒也不當回事兒啊?
時光不屑的說:“你管她呢?有時間做做任務好嗎,你看看你有多長時間沒升級了?”
黃槿反駁說:“老公比升級重要。”
時光:“……”給她扔了一個【不想和你說話.jpg】
黃槿和她擦肩而過走上舞臺,拿出一把吉他。人們雖然不認識黃槿手裏的東西,但也能猜到是一把樂器,見黃槿也是演奏,并且已經連着三個人演奏音樂了,觀衆們有些審美疲勞,再加上黃槿如今才金丹期,而大多參賽者都是元嬰期,多少讓人有些興致闌珊。
黃槿站在臺上,視線向對面掃去,看見了一襲黑衣的雲行道人。隔着遠遠的距離,兩個人的視線不經意的碰撞,黃槿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的響起,鼻子有點酸澀,從胃的地方往上,又酸又痛的感覺直到喉頭,千言萬語壓在嗓子眼兒裏出不來。
正因為她如此百感交集,所以當雲行道人略帶煩悶的移開視線,那短暫的眼神裏透着的不耐和輕蔑,讓黃槿一下子又傷心又生氣火氣。
她随手從背包裏拎出一把椅子,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上面,把吉他橫在身前。而當她的吉他聲一響起,衆人立刻精神一震!
雲行道人也略微驚訝的看向她。
和古代的音樂大有不同的是,黃槿的吉他曲子是現代的流行音樂風格,最開始的一段前奏還拼入了歐美的搖滾風,一段快速而激烈的前奏頓時讓觀衆心跳加速,覺得血液也跟着沸騰起來,卻又在最高潮之後畫風一轉,輕輕吟唱:“我有一個夢想,千山萬水有你陪伴,想和你一起看遍世間、想讓你陪我爬爬高山。也許你才發現想獨自一人,我以為你有我不會孤單……”
雲行道人剛被黃槿輕柔的歌聲引入一個淡淡的憂傷的境界,但就在這時曲風急轉直下:“愛上一個錯誤的人,你讓我陷得太深,鼓起勇氣、擡起腳,邁出去才發現已經淪陷。”
“我想回頭望望那個圈、看一眼曾經不該愛的人,你站在原地像無事的人,我卻蒙在被子裏哭的徹夜無眠……愛上一個錯誤的人,是我自己愛的太深……如果愛你代表般若地獄,就讓我奮不顧身走下去……你依舊從容的站在原地,就像我不曾凄凄切切來來去去……”
一曲唱完,黃槿擡頭看向坐在他斜對面的雲行道人,站起來用吉他指着他,對他喊道:“喂,你是不是江……白茉莉的李天朔?!”
雲行道人一驚,連帶着他旁邊的長耀宮宮主解飛蓬和十幾名長老都驚訝的看看黃槿,又看看驚訝地挑眉毛的雲行道人,無不在想:她怎麽知道雲行道人的俗家本名?雲行道人千年前失憶,前塵往事全部忘卻,只記得他自己的一個名字,從被前任長耀宮宮主撿回來并将其改名雲行,知道他本名的人可不多,即使是長耀宮的人也知之甚少!所以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修為不高的女修,為何會知道雲行道人的本名?!
在他們旁白的天臺上,與雲行道人有些交情,恰巧知道雲行道人俗家名字的李昙也是一愣,想起之前他言辭鑿鑿的說黃槿絕不可能和雲行道人認識,如今卻有些迷茫:難道這兩個人真認識?但若他們真相識,那黃槿的身份就決不可能簡單——起碼她絕對不止如今表面上的年紀。
雲行道人略一遲疑,接着縱身飛上高塔。
黃槿心裏一喜,覺得她和李天朔終于能相認,而她終于在漫長的日子裏找回了自己的老公!她喜不自禁的想着李天朔跑過去,連飛都忘了。
而另一邊,看着黃槿飛奔向雲行道人,李金盞忽然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心慌,有一種她要永遠離開自己的感覺,居然忍不住心慌的對着她大叫:“苒苒!”
江荏苒驚慌地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大胡子筋膜炎複發,因病暫停更新一周,一周後看恢複程度更新。
不坑,小天使們可不要抛棄我呀~(*/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