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二天老東頭抱着孩子出門, 路過了小公園。公園外扯了警戒帶, 老東頭往裏瞅了一眼, 頓時吓得臉色慘白。
死的人不是別人啊,就是昨天抱着孩子來找他的七姐和剛子。
這附近沒有監控,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肯定馬上就會找到自己身上的。
一名女警看到老東頭從這裏走趕緊湊過去, “大爺,您別從這裏走了, 吓到孩子。”
女警看了老東頭懷裏的孩子一眼, “咦, 這孩子長得真漂亮,是您孫子?”
老東頭趕緊點點頭, “是啊,我孩子打工去了,我幫他們看孩子。”
女警還要說什麽,就聽到一聲嚴肅的聲音叫道, “宋小雅, 過來。”
宋小雅“到”了一聲, “來了, 頭兒。”
高大英挺的男人用鷹隼般的眸子看了老東頭一眼,老東頭瞬間寒毛卓豎, 轉身匆匆離開了。
“去調查這附近的監控, 看看有什麽線索。”洛秦天看着地上的血跡,“兇手是昨夜被害,錢財被搶, 懷疑是見錢起意。兇手留下了這把刀具,去檢測上面有沒有指紋和DNA。”
宋小雅連連點頭,“遵命,頭兒。”
宋小雅拿過裝着刀子的物證袋嘆了口氣,“頭兒,你說要是我們聞一聞就知道兇手在哪裏就好了。”
洛秦天愣了愣,聞一聞?
在他的腦海深處,似乎有一個畫面呼之欲出,但又被壓在了心底深處。
他哼了一聲,“如果有那就好了。”
他合上筆記本,“剛才你在跟那個老人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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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雅:“沒說什麽,讓他注意一下安全。頭兒,那個老人的孫子長得可真漂亮,粉雕玉琢的。”
要說粉雕玉琢的嬰兒,他好像見到過一個,可到底在哪兒見到來着……
洛秦天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來,索性不再去想。
老東頭抱着孩子匆匆離開,他本來是要出來給孩子買奶粉,現在東窗事發,如果等警察找上他一定會發現他販賣兒童。那可是重罪,這個孩子要抓緊時間處理掉了。
老東頭坐上出租車很快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出租房處,出租房裏雜七雜八,六七個小孩在院子裏打鬧,這些小孩有的少了條胳膊,有的眼睛缺了一個,竟然都是殘疾孩子。
見有人來,幾個孩子抱在一起警惕地盯着老東頭,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他懷裏的孩子。
老東頭叫了兩聲,從出租房裏走出了一名五十多歲的女人。
“這麽好的孩子,你确定給我?”老女人看了孩子一眼,心中歡喜,卻又有些忌憚。
老東頭在他們這圈子裏可是出了名了會做生意,他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哎,還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不吃不喝。”老東頭嘆了口氣,“本來我已經找好了買家,結果那個買家突然臨時變卦不來了。他不來了可這個孩子可等不了,他再這麽不吃不喝下去,都要餓死了,到那時候我不是一分錢也撈不着?”
女人将信将疑,“那好吧,那我就勉強收下這個孩子。不過我只給你2萬,多了我可沒了。”
老東頭的心在滴血,當時買這孩子的時候他可是花了4萬,本來想起碼能賣到10萬以上,結果出了那麽個事,隔天就變成了2萬,這個買賣虧大了。
女人看老東頭的惋惜的表情不似有假,這才打消了所有顧慮,将孩子接了過來,“等下,我給你拿現金去。”
他們這一行有個行規,為了将來不被牽扯出來,他們都是用的現金交易。那些支付寶之類的電子交易他們絕對不碰,為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女人很快拿來了兩萬塊錢,老東頭接過錢,戀戀不舍地看了嬰兒一眼,離開了。
女人接過孩子看了兩眼,直接就把孩子交給了院子裏看起來最大的女孩,“小麻繩,過來,他以後就是你們弟弟了,好好照顧他。”
小麻繩小心翼翼接過孩子,只剩下一只的亮晶晶漂亮眼睛直勾勾盯着嬰兒的晶瑩剔透的眼珠。
父神眼中閃過一抹邪光,心道:一個小姑娘而已,不過又是自己的傀儡。
等到女人離開,小麻繩突然将手摸向嬰兒的眼珠,粗糙髒污的手擦過漂亮的眼球,疼得父神哇哇大哭。
小麻繩立刻捂住了父神的嘴巴,笑眯眯道,“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歡,你能把眼睛送給我嗎?”
過了一會兒,女人從屋裏走出來,懷裏多了個奶瓶。
接過父神,女人直接将奶瓶怼進了嬰兒的嘴裏,便喂奶邊道,“不吃?呵,還沒有老娘喂不了的孩子。”她用力擰了父神的屁股一下,受不了疼的父神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嘴巴張開,女人使勁将奶水往父神喉嚨裏灌。
父神被嗆了一下,劣質的奶水瞬間灌進了喉嚨裏。
女人接着喊道:“長痛不如短痛,小麻繩,去看看水燒開了沒,把水端過來。”
小麻繩撐着頭眼睛直勾勾盯着寶寶,“媽媽,他的眼睛真漂亮,能給我嗎?”
女人嗤嗤笑了兩聲,“等過幾天着,一步一步來。”
小麻繩哼了一聲,“那你等下可要小心一點,別傷到他的眼睛。”
女人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趕緊把水給我端過來。”
小麻繩立刻像一只花蝴蝶跑開了,沒過多久,小麻繩手裏提了一個水壺出來,“媽媽,給你熱水,滾燙滾燙的呢。”
女人剛好喂完奶,喊着小麻繩,“你來按着這個孩子的頭,小心點。”
小麻繩聽話地按住了父神的頭顱,還未等父神回過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臉上傳來。
淚水瞬間奔流而下,父神嚎啕大哭起來,踢踹這身體。
可他毫無能力,他如今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鉗制住身體,被一個蒼老惡心的老婦往自己臉上澆灌開水。
嬰兒嬌嫩的皮膚瞬間被燙的通紅,馬上就開始皮肉裂開,血肉潰爛。
女人滿意地點點頭,“明天你就帶着這孩子去要飯,去馬路路口,專挑那些有錢的,知道吧?最近那個什麽無極基金會挺出名的嗎,就去堵他,看他能給多少錢。”
小麻繩乖巧地點頭,如果不聽他們的內容,真以為是一副母慈女孝的場景,“那媽媽,等小麻繩要來錢,能不能把他的漂亮眼珠給小麻繩?”
女人皺了皺眉,“還不行,他還很值錢,等他不值錢的時候就給你玩。”
小麻繩委屈地“奧”了一聲,“那好吧,媽媽。”
次日,小麻繩帶着獨眼眼罩抱着“弟弟”去乞讨。
眼看着紅燈亮起,小麻繩麻溜地站在斑馬線開始熟練地在車輛間穿梭,她專門挑那些開着豪車的下手。今天的小麻繩特意把自己打扮的髒髒的,卻又獨獨露出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再加上她懷裏還有個眼睛似繁星般的小弟弟,讓人實在不忍拒絕,只能朝着她胸前的二維碼掃去。
不過一個上午,她就要到了五千多塊錢。
日頭漸高,小麻繩要到了最後一筆錢往回走。
她餓了,打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去玄守霖那裏逛逛。
小麻繩事業心極重,草草為了嬰兒幾口奶,小麻繩大口大口吃起幹糧來。
這是她看到一輛超跑開過來。
小麻繩頓時從路邊站起來,看着綠燈倒計時,急沖沖抱着孩子沖上斑馬線。
這是她今天上午見過最有錢的主了,一定能要到不少錢。
綠燈倒計時快要結束,可超跑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小麻繩突然從路邊竄上來,超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直沖了上去,把人撞飛了出去。在超跑之後緊跟着兩輛黑車,黑車迅速下來兩個人,手裏拿着相機迅速拍照。
其中一人興奮地大喊:“頭條有了!醜星林際遙開車撞人!”
超跑上下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下車就奔着狗仔沖過去,“要不是你們追我我能看不見路剎不了車!都是你們的錯!再說是綠燈啊,綠燈她突然從馬路邊跑出來的!”
“什麽我們的錯,車是你開的又不是我開的,有這個時間你快趕緊救人吧。”
林際遙怒不可遏,可害怕影響更進一步惡化,還是拿着手機打了120。
午時,在這條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路口邊一個小女孩躺在血泊中,手裏還拿着沒有吃完的餅。
在她身邊的小男孩卻毫發無損,正扯着嗓子大聲哭喊。
林際遙聽到小孩的哭聲愣了愣,走上前看了兩眼,迅速将孩子抱了起來。
他仔細看了看這個孩子,越看越激動。
這個孩子,這是他姐姐生的孩子啊。
一手将孩子抱在懷裏,林際遙迅速有打了110報了警。
十分鐘後,救護車和警察幾乎是同時到達的現場。小女孩已經沒了氣,但醫生還是迅速将孩子送上了救護車。
來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在附近調查殺人案子的洛秦天,看到洛秦天的一剎那林際遙閃過一抹羞恥,卻還是揚了揚頭看了過去,“我闖紅燈撞了人,是我不對。可這個孩子,我懷疑這個孩子是我姐姐在醫院被拐走的那個小孩,這麽漂亮的小孩,只有我姐姐的孩子才是這樣的,我要求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