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筝斷了線
“這麽嚴重?”
喜言的小臉滿是震驚,而又道,“可是,不管怎麽說,太後畢竟是小姐您的祖母,而且還有夫人在,她一定不會讓小姐你······”
“噗嗤”一聲,承歡終是憋不住了,指着她道,“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麽這麽輕易就相信啊。皇祖母這麽疼愛我,她老人家怎麽舍得我死啊。”
喜言顧不上承歡拿她打趣,急忙道,“小姐,你怎麽能說那個字呢。快呸呸呸,不吉利,感激吐掉。”
“你這小丫頭還挺迷信!”承歡點一下她的腦袋,“行了,先放你一馬。我看今日天氣不錯,倒是适合放紙鳶。”
喜言也是年紀小,一聽到有玩的立刻眉開眼笑,“那奴婢去街上買。”
“不用了,我屋裏有。”承歡指了指另個方向,又道,“上次雪姬派人送來的。”
“雪姬人真好,對夫人也很貼心。”
承歡卻不屑一顧,“切,她就會弄這些有的沒的,不知怎麽知道我喜歡貓兒,我看那樣式新穎,才勉強留下的。”
“小姐你直接說喜歡不就得了,對了,小姐既然喜歡貓,那團絨······”
“你以為都是誰養着的,算了算了,趕緊去拿吧。”
拿出來之後,喜言連連嘆道,“奴婢還從未瞧見過貓形狀的風筝呢,小姐,你看這黃色的小貓,多可愛啊。”
“還湊活吧。”她嘴上不怎麽待見,看見喜言拿手去摸,急忙打掉她的爪子,“輕點,別碰壞了。”
“是是是,那小姐拿着線,奴婢去放。”
“行,去吧。”
雙人配合得很默契,不一會風筝就高高的飛上天空,一只黃色的飛貓在幾乎要竄到雲層裏去了。這時的團絨也正巧跑了出來,對着風筝的方向喵喵叫了幾聲,承歡笑着,“團絨啊,你也想飛嗎,但是你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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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言在另一邊叫道,“小姐,風大了,快收線。”
“哦哦,”承歡一邊答應着一邊又問,“你要玩嗎?給你掌線。”
“奴婢可以嗎?”喜言樂滋滋的跳起來。
“那有什麽不可以。”
不料沒等到這丫頭接過線,一陣強風刮過,承歡只覺得手上一緊,用力一扯,卻突然輕了。
擡頭一看,那貓兒斷了線,搖搖晃晃随風而去,竟不知飄向何方了。
“我的貓,我的風筝!”承歡趕緊叫着,在一轉眼,那貓兒已經看不見了。“喜言喜言,風筝,風筝斷啦······”
喜言也忙不疊的跑過來,“奴婢看到了,奴婢這就幫你去找,小姐你別着急啊。”
“我和你一起,你再去多叫些人來。”
“小姐,你在府上等着吧,奴婢帶幾個家丁,一定幫您找到。”
“沒事,我自己先去,你趕快去叫人啊。”承歡提着裙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喜言在後面着急道,“小姐,小姐,你慢點,奴婢馬上就找人過去。”
一路跑着出了府門,想起風筝掉落的方向,該是在南街。
熱鬧非凡的街上,一位布衣男子正走着,腦袋突然被什麽東西輕輕砸一下,定睛一看,一個黃色的紙鳶落在腳邊,害怕被人踩到,他趕緊撿起來。
用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塵,看清了卻又笑道,“這年頭,連貓兒也能上天了。”
看了看四周,這人來人往,突然出現的這“黃貓”,也不知主人是誰,心裏念道,罷了罷了,既然你的主人放你自由,我就将你帶回家吧。
拿着這位拾品走到半道,背後突然有女子大喊一聲,“站住!”
略停了停,繼續向前走,一個淺紅色的身影卻飛快的跑到他前面來,穿戴不俗,相貌過人,一只手展開攔着他,一只扶着胸口喘氣,像是跑了很久。一雙杏眼有些橫的盯着他,“東西,還我。”
“什麽東西?”他突然反應過來,發覺自己正盯着人家的臉看,自覺失禮,趕緊側過臉去。
“就是你手裏的東西啊。”承歡指了指,“這個‘小黃貓’。”
“原來這個是······”
“小姐!”喜言帶了幾位家丁氣勢洶洶的跑過來,“怎麽樣,小姐,你找到了嗎?”
不知為何,承歡有些不開心,指了指那人手裏的東西,“在這兒呢。”
喜言氣鼓鼓道,“這是我們小姐的風筝,快還回來!”
他本就想着歸還,但看這小丫頭語氣不善,眉頭微微皺起來,索性攥緊了些手中的東西,“是你們小姐的,你有什麽證據嗎?”
“你······”
“這只‘黃貓’的肚子下面,有我的名字。”承歡輕輕道。
他拿起看了看,果然那小面寫着兩個小字,“承歡。”
“賀承歡,你不會不知道她是誰吧,我們小姐可是······”
“喜言。”承歡急忙打斷她,卻見面前的人有些疑惑的神色,不禁也問道,“你,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面前的人一臉“我應該知道嗎”的表情,承歡心裏突然煩躁,“不知道便算了,趕緊把風筝還我。”
“拿來吧。”喜言上手去搶,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用了點力氣攥着,結果這丫頭拿過來的時候,貓尾巴留在了他手裏。
“你,你怎麽能破壞我們小姐的東西呢。”喜言惡人先告狀,“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姐有多喜歡這個東西。”
那人臉色微沉,“我不是不還,姑娘何必用搶的。”
“你還強詞奪理,小姐,你看他······”
失了尾巴的小貓,像受了重傷,又什麽都不像了,眼睛似乎也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像是訴說着什麽。
承歡摸了摸風筝的耳朵處,帶着不容置疑的聲音道,“喜言,道歉。”
“什麽,小姐,明明是他弄壞了你的風筝,你怎麽還讓奴婢給他道歉啊?”
“你見人家身穿布衣,便有意在氣勢上壓人一等,不給別人解釋的機會,就認定他不會歸還我的風筝。本來我的風筝可以完璧歸趙,你卻裝作兇神惡煞的模樣,這樣對待別人,也是在給我們府上抹黑。快道歉,不然我還有其他的懲罰了。”
承歡字字有理,卻沒發現一個微寒的目光正慢慢變得柔和,而且看着她挪不開眼睛。
喜言聽完,也自知理虧,她承認自己有些禮貌取人,見這人穿着寒酸,只想吓唬他一頓趕緊把風筝拿回來,不想小姐與他有什麽交集。于是她慢吞吞的向前幾步,“萬分抱歉,我剛才,是太着急了,所以态度不怎麽好。”
“沒關系,喏,貓尾巴也還你,興許還可以粘好。”他微微笑着,遞給喜言。
風筝已經拿了回來,好像也沒其他理由過多停留,承歡向他微微點頭致意,然後離開。
沒走幾步,只聽那人帶着笑意的聲音道,“今天多有得罪,在下是趙寒生。”
趙寒生。承歡心裏默念了一遍,嘴上卻不在乎似的開口,“誰問你名字啦。”
睿王府。宴席正值一半,姚乾乾喝了兩杯酒,腦袋有些發疼,正輕輕揉着,旁邊的雪姬貼心道,“夫人不勝酒力,還是飲些茶吧。”
“無妨。”她淡淡笑着。
“夫人,你瞧那邊。”
姚乾乾順着她目光看過去,今日的主人兩夫妻,睿王爺給王妃取膳,王妃拿着帕子給他擦汗,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倒像是新婚燕爾的模樣。
“我聽說啊,這睿王爺最是癡情,自從去了王妃入府,一房妾室也沒納過。千雪還以為傳言有假,不過今日一見王妃的模樣,又看他們如此,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姚乾乾卻不怎麽贊同,“或許他年紀尚輕,你看,他成親也沒有幾年,太子到現在還沒有娶妻呢。所以啊,說男人癡情,往後幾年再說吧。”
“夫人真是有趣。”雪姬俏笑道。
看了一會,姚乾乾只覺得酒勁上來了,頭更是有些暈眩,輕聲對雪姬道,“這屋子裏有些悶,我出去走走。”
“千雪陪夫人一起吧。”
“不用,你陪着相爺,我去醒醒酒,去去就回。”
“那夫人小心。”
出來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腦袋清醒多了。今夜月光甚好,比起裏面沉悶的表演,還不如出來賞月呢。
走到一處草坪,姚乾乾只身躺了上去,看着這又大又圓的月亮,心想,這古代詩人,看到這月亮靈感就來了,我怎麽除了漂亮什麽也看不出呢。
不過看着看着,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湧起一陣哀傷,她想到了三姨娘,那個為了兒子裝瘋賣傻的女人,也為了兒子,失了自己的性命。
——不自私的女人,怎會為了自己,置自己親生兒子于不顧。
“你可知道,元琛多麽希望你在她身邊啊。”
“說什麽呢?”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想起,吓了她一跳,從草地上坐起來,看見來人,“皇兄?你怎麽來了?”
“和你一樣,覺得悶,就出來走走。”他也在她身邊坐下,随即躺下來,“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躺在草地上。”
“是嗎?”姚乾乾奇怪,她的習慣難道和月斓差不多?
“果然心曠神怡啊,哎,你快躺下,你這樣說話,感覺高朕一等。”
姚乾乾不禁癟嘴,還真是來自君王的執念啊,不許任何人比他高一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趙出場,承歡亂了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