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回軌道
在場三臉懵逼,喜言僵硬的開口,“什麽果子來着,六塊錢,又是幾兩銀子?”
“七弟,你說的是哪家的吃食,我怎麽沒聽過?”太子也問。
漸王爺一向癡傻,雖經常說些奇怪話,但從未有過這樣認真的表情。
比起其他人的迷惑,姚乾乾的心裏,卻如同投下了一枚□□,炸得她四肢都發了麻,五官失了功效,只愣愣的在那裏,一個讓她不敢相信只在心中徘徊的事實。
兩人的目光對視着,姚乾乾此時恨不得拉起他就跑,問清楚他的身份。
“或許,夫人知道?”寒星突然問。
“啊,什麽?”她回過神。
“這位公子說的吃食,夫人沒聽說過嗎?”
她低頭,“我,我也不清楚。”
“是在別的地方吃的,”那漸王爺又加了一句,“不是在幽國。”
“那我怎麽沒聽你提過?”
他忽然又傻傻的笑起來,“是夢來着,是我昨夜做的夢。”
“哦~”
衆人這才表示理解。
從花音樓出來,姚乾乾心神不寧,聞到一股烤番薯的香氣,她轉頭一看,是一個老爺爺的攤位,離這裏還很遠。于是心生一計。
拿出剩餘的銀子,對着兩人道,“你們兩個,去最前面的番薯攤,買一包烤番薯回來。記住,要現烤的,多買一點,回去分給其他的人。”
Advertisement
“夫人,吃這個做什麽?”
“哎呀問那麽多,趕緊去,最好都買來,人家老人家擺攤多辛苦啊,快點快點。”
喜言又支支吾吾道,“夫人,這些銀子,也不夠買全的呀。”
姚乾乾覺得丢臉,又想起來的道,“這不還有李公子嘛,李文公子,要不要去買個烤番薯嘗嘗。”
“不用了,本,我一向不愛吃這些。”
“可是我想吃。”漸王爺道,“你多買些吧。”
“你也要吃······”
“哎呀李公子,快點去吧。我和漸王爺在前面的茶攤坐着等候,放心,不會有事的。”
“夫人,奴婢和喜言兩個人就可以了,你們三位在前方等候吧。”寒星道。
“可我就是想吃哥哥烤的番薯嘛,我就是要吃,要吃·····”他扭着身子嗯嗯唧唧道。
連姚乾乾也快看不下去了。
“好好好,為兄去給你買,你乖乖和夫人呆着啊。”
他立刻變得乖巧,重重的點頭,“嗯嗯。”
茶水攤,好戲剛要開場。
店小二上了一壺茶,笑着,“哎,二位客官請慢用。”
卻發現兩人始終以奇怪探尋的目光對視着,思索在他們的世界中,對外界一概不聞。
店小二退下搖頭道,“怪人還真是年年有。”
身後,兩人突然俯身靠近,頭都快挨到一起,大眼瞪着小眼。
“二十一世紀?”
“乾乾?”
兩人同時發聲,姚乾乾聽到他的這句,“我靠你這麽直接,不循序漸進一把?”
“廢話我就是跟在你後面來的,咱倆都被車撞了!”
“你也是?先等等,那我最後找你是做什麽?”
“借錢。”
“我最讨厭的人是誰?”
“姚輝。”
“我一直的狀态是什麽?”
“母胎單身。”
“我最終極的理想是什麽?”
“變成六十歲老處女。”
“滾。”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
他笑,“我知道,你最想成為有錢人。而且,你不需要男人。”
“齊昊!真的是你啊!”姚乾乾伸手,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欣喜來形容,桌面下的兩只小腳像小馬達一樣動個不停。
“噓。”他看了看四周,“知道我怎麽認出你的嗎?”
她想了想,“哦,就是那天,我說了一句‘OhMyGod’,你那時候就知道了?”
“那瞬間以為是同代人,但看到你的表情,我就認出那是你。你知道嗎,即使你換了一張完全不同的臉,你驚訝的時候喜歡捏鼻子,翻白眼的時候比別人吓人。”
“我什麽時候翻白眼了?”
“就是你說那句,‘沒什麽,只是和他相比,太子果然正常多了。’”他陰陽怪氣的學着。
姚乾乾大笑,“那時候你沒睡啊,我的天,我以為你睡着了呢。對了,那日你說回去,不會是去尋死吧。”
“我穿越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湖裏,呼救了好久才被人救起。所以後來,我想回到那裏,可能就能回去了。”
“你這麽快就想回去啊。”
“那當然,我的煎餅攤還不知道怎麽樣了,那可是我媽傳給我的。”
“你媽······”姚乾乾止住嘴,“反正,我還不想回去。”
“你地位尊貴是當然啦,不像我在宮裏,危機四伏,還要裝瘋賣傻度日。”
“有什麽好的?我沒有掌家大權,前些日子還挨了惡毒婆婆的三鞭呢,府裏的小妾都猖狂得很。我在現代生活,總是小心翼翼,看人臉色,受的欺辱也夠了。這一次,我絕不能再屈居人下,一定要奪回權力,揚眉吐氣一番不可。”
“你做事有決心,就是運氣不太好。”
“沒辦法,那也得好好面對啊。對了,你穿越到這個王爺身上,他有沒有再與你交談?”
他受驚吓似的抱住胸口,“你說什麽呢,吓死寶寶。”
“我說真的,這個宇文······”
“七弟!”
突然傳來太子的聲音,“快過來,我拿不下這麽多。”
“哦,我,我馬上過去。”
姚乾乾道,“知道你來我心也定了不少,下次找機會再談吧。對了,你先別尋死了,好好過着,要死咱們一起死。”
“知道了,好兄弟,保重。”
他像傻子似的蹭蹭跑到太子面前,太子問,“你和夫人談什麽呢?”
拿過一個滾燙的紅薯便咬,燙得他直吸嘴,“沒,沒說什麽呀。”
“夫人沒嫌棄你吧。”
“怎麽會呢皇兄。”他嘿嘿笑着。
“那就好。”
準備回府的時候,白樂師從花音樓出來,對着姚乾乾行禮道,“今日招待不周,讓夫人掃興了。”
“沒有,你演奏得特別好。我提早回去,是因為府上有事,和你無關的。”
“那無戚便放心了,恭送夫人。”
無戚?白無戚。原來這是他的名字。
姚乾乾在心裏竊喜一下,又很快搖頭甩開這個想法,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對他道,“白樂師,我有幾句話要說。”
他聲音悅耳,“夫人請講。”
她看看四周,把他拉到一邊,咬咬牙,握緊了拳頭道,
“現在的我,是沒有資格想這個的。即使我承認,你是我見過長得最,最好看的男子,我也不能輕易被迷惑。以後你好好彈你的琴,我好好專心做我的事。你知道,處境困難,毫無權利的人,是沒有資格Love的。”
白樂師始終微笑的聽着,“夫人說的,草民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祝夫人,一切順利。”
內心:你這麽淡定啊,怎麽不罵我一句神經病呢,果然在江湖混的就是心态過硬。
姚乾乾忍痛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樂師,我想讓你知道,你不僅僅是琴藝很高超啊。”
“夫人謬贊。”
主仆三人,各自捧了一大紙袋烤紅薯搖搖晃晃回府去,剛剛進了大門,喜言突然道,“夫人,奴婢想起來了,這烤番薯,吃多了,容易放屁啊。”
姚乾乾差點摔了一跤,“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夫人買這麽多。”
“放屁怎麽了,放屁也是排毒,這個······”突然,她的營養理論就被一陣陣哭聲給打斷了。
環顧四周,“你們聽到沒有,好像有人在哭。”
寒星略停了停,目光看向一邊,“夫人,是那個方向。”
喜言慌忙道,“糟糕,那是四姨娘住的地方,定是她在懲戒下人了。”
“怎麽是她?”
“夫人,自從老夫人掌權之後,管教下人之事,便交給了四姨娘。因着下人犯錯,動辄要挨板子,老夫人說聽不得他人喊哭。但四姨娘接管之後,簡直把咱們下人不當人。”說到這,她竟抹起了眼淚。
“這是怎麽了?你也被罰過?”
“是奴婢之前的一個姐妹,因為那日被罰了一天不許吃飯,半夜到廚房偷吃的被抓住了。被四姨娘打個半死,下半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什麽,這陳嘉兒是瘋了嗎?”
“四姨娘說,她這是錯上加錯,所以要雙倍懲罰,才知道教訓。”
姚乾乾怒火中燒,抱着紅薯便往那個方向奔去,“奶奶的,我就不行我治不了她。”
跑到一半遇到若黎,看她這架勢,便知道姚乾乾要去做什麽,趕緊攔下來道,“夫人,夫人,您別插手了,這件事,已經得到老夫人的許可了。”
“她許可什麽?許可把人給打死嗎?”姚乾乾腳步依舊飛快。
“夫人,仆役之間私通逃走,本就是死罪!”
她腳步停了,望向她,“你說什麽?”
“夫人,”若黎到她面前,“奴婢知道夫人心善,但這事,已經沒有回轉餘地了。”
姚乾乾心裏痛了一下,沒有回轉餘地的意思,就是她什麽也做不了。
現代的被炒,如今的無權過問。
但是,這事關一條人命。姚乾乾堅定了聲音道,“無論如何,我總要試一試。不努力便宣告失敗,是弱者的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更呀,一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