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頂級流量結婚後

第38章

前奏結束，丁知雅很用辨識度的聲音唱出了第一句，随即葉琰聲身後的LED屏旋轉一百八十度，丁知雅出現在舞臺上。

粉絲們用盡全力呼喊着，加上路人粉的應援，氣勢上倒也不輸之前，連Five1的粉絲都露出驚訝的神情——原本是她們的氣勢占大優的，看那些非一線組合和歌手們的應援那樣寒酸，她們心裏優越感爆棚，還想着一定要給哥哥們争氣，沒想到丁知雅一出場，她們就失了絕對的優勢，或者說是因為葉琰聲，才有這樣大聲的應援，光憑丁知雅今天到場的粉絲，恐怕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想到這，Five1的粉絲對葉琰聲更沒有好感了，這不是來砸場子的嗎？什麽意思？讓她們看清一線流量和頂級流量的區別？可惡！

臺上的葉琰聲和丁知雅可管不了別人怎麽想，這對丁知雅來說可能是這張專輯最後的一位舞臺，她必然要拼盡全力。

而對葉琰聲來說，感受這場舞臺的熱情，讓心中有共鳴，有期待，有沖動，才是他此來的目的。不需要他唱歌，只要當個工具人，對葉琰聲來說壓力的确小很多，但他還是有點緊張的，這種緊張不是焦慮，不是懼怕，而是不确定帶來的。

乘升降臺彈琴時，他還差點彈錯音，但也是這差點彈錯的音符，讓他突然覺得再差也不過是彈錯了而已，只要丁知雅的音準不錯，誰會關心他彈得對不對、好不好？這樣一想，他反倒輕松下來，也越彈越順了，這大概就是杜醫生說的要做好随時退出的準備吧，這個退出指的就是中途出問題導致無法完成目标。有了這一層準備，反而不在乎了，不是不想表現得完美，而是不完美也沒關系，沒有什麽一定是完美的。

丁知雅出場後，一直是圍繞着葉琰聲唱跳的，連伴舞都從之前的四個降到了兩個，就是為了不搶戲。

葉琰聲用眼神與丁知雅互動，幹淨的眼神，純粹的微笑，在鏡頭裏是那樣唯美，讓人有一瞬間都快忘了他拍過的EE照片了，這種反差并不違和。相反，似乎給葉琰聲帶來了更多的可塑性，這是最難得的。

副歌開始舞臺中間垂下一面玻璃，将兩人分隔開，一邊是被暗戀的校草，一邊是懷揣暗戀情愫的少女，只是隔着一扇窗，卻根本不敢把心意傳遞給對方。

這不是丁知雅最美的舞臺，卻是将這首歌的主題诠釋得最好的舞臺。

下臺後，丁知雅興奮地與葉琰聲擁抱：“我都超常發揮了！”

葉琰聲笑道：“我也是。”擁抱丁知雅的手一直握着拳，沒有用手心觸碰丁知雅的身體，這對他來說是對女性的尊重。

“你先回休息室，我去跟幾個認識的朋友打個招呼再回去。”丁知雅在圈內人緣不錯，無論是真心姐妹還是塑料姐妹，面子上都得過得去。

葉琰聲點頭，由丁知雅的助理跟着，往休息室走。

走廊有些擁擠，一些候場的後輩看到他，紛紛問好，非常有禮。葉琰聲也沒裝高冷，也同他們問了好。

在快進到休息室時，葉琰聲迎面遇到了Five1的吳秋和Levi。

吳秋掩飾都懶得掩飾，直接開嘲諷：“呵呵，自己沒有新歌就蹭丁知雅的熱度，你也是個人才。”

葉琰聲挑眉：“先不說我蹭沒蹭，就說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吳秋一臉厭惡：“你幫着丁知雅跟我們打擂臺，你什麽意思？”

葉琰聲冷笑：“你到底是不喜歡我和丁知雅合作舞臺，還是害怕你們根本撐不起舞臺？”

“說什麽呢？”吳秋沖過來就想扯葉琰聲的衣服，但被Levi攔住了。

“哥，你冷靜一點，現在引發沖突被爆出去，我們就上不了節目了。”Levi勸道。

葉琰聲笑得更諷刺了：“你們有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我心裏還是有數的。我與丁知雅合作舞臺，跟你們沒有關系，沒有你們，我今天也會上，所以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吳秋狂慣了，公司裏的人都讓着他，但他再狂，也不敢在電視臺惹事，只能忍着怒氣道：“今天就讓你知道，沒有你，我們Five1依舊是一位！”

葉琰聲并不在意，手插進褲子口袋繼續往前走。吳秋的自信不是沒有道理的，一般來說，一線男團，無論歌好不好聽，第一周粉絲們都會拼命刷榜，哪怕只有首周一位，說出去也是好聽的，這也是一線男團的尊嚴。所以葉琰聲并不懷疑Five1能拿到一位，只是吳秋的态度真的讓他反感。

至于Levi，葉琰聲看不上他的原因不在于他跟風黑他，而是這人人品有問題，說白了不僅艹粉，還腳踏N條船。在Five1被吳秋壓一頭可能心裏不平衡，所以在外面像發洩不滿似的，玩得特別兇，不過運氣挺好，至今沒有被爆出什麽，他的團隊手腳也快，能用錢解決的事，從來不小氣。

因為葉琰聲空降助陣，葉琰聲的粉絲也興奮起來，繼而開始為丁知雅投票，《暗戀啊》剛出的時候，她們也積極地幫丁知雅打過榜，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愛豆，與大多數網民一樣，一兩周之後，興致就淡了。現在葉琰聲與丁知雅合作舞臺，又讓她們重新燃起了熱情，大概也是怕丁知雅輸給Five1，葉琰聲會很沒面子，所以投票格外賣力，歌曲也進入單曲循環模式。

葉琰聲是提前離開電視臺的，他許久未在舞臺上露面，怕記者聞風而來，再把他堵在電視臺裏，所以早早地就離開了。而Fvie1的演出他也沒有忽略，在車裏拿着平板看直播。

“直接回去還是去吃個夜宵？”艾澄問。

葉琰聲頭也沒擡地道：“回去吧，聞嶼哥說等我吃夜宵。”

艾澄點頭。

主持人說了一通開場白，之後就是Five1的舞臺。

因為還是一首青春向的歌曲，四個人穿得也比較青春，采用的馬卡龍色系，乍一看還挺亮眼。

《夏季戀曲》輕快的節奏響起，臺下粉絲的應援也非常大聲，氣勢上是真的不輸丁知雅。

四個人在臺上又唱又跳，估計是經過一番苦練的，整體效果還不錯，氣息可能有點不穩，但沒跑調，算是一雪前恥了。不過在葉琰聲看來，歌好聽是好聽，卻不夠有新意，Five1太恪守風格了，導致看多了有些疲勞，甚至索然無味。

打開彈幕，果然正負評都有。

【哥哥們唱得太好了，愛了愛了！】

【這戀愛的感覺太美好了，哥哥，求嫁！】

【我覺得有點不協調，這個年紀的男團還停留在十七八歲男團的風格，有點違和。】

【前面的，不挑刺會si嗎？有病吧！】

【粉絲不讓說實話？我也覺得二十四五的男人裝可愛很奇怪，怎麽了？】

【今天年輕男團也比較多，如果沒有對比，可能沒有那麽大的傷害吧，科科。】

【哈哈，看到十七八歲的男團跳這種青春可愛風，就會想說“崽太可愛的了”，但看Five1跳，就會想說“大哥，你們幹啥呢”。】

【Five1本來就是青春男團的代表，你們想黑也請黑對地方好嗎？】

【粉絲的意思是到四十歲還繼續青春男團？別逗了吧。】

關了彈幕，葉琰聲覺得Five1這一步是失策的，可能是太想挽回之前的頹勢了，這張專輯估計做得很匆忙，又不敢有突破，怕粉絲接受不了，最後導致了路人審美疲勞，其實是得不償失的。

等葉琰聲到家，節目也接近尾聲了。葉琰聲想看最後的結果，沒有立刻下車。

不多會兒，車門被拉開了：“怎麽？車上比家裏舒服？”

聞嶼剛才聽到車的動靜，卻遲遲沒見葉琰聲進門，這才出來看看。

葉琰聲看到聞嶼，立刻露出笑臉：“哥，我在看最後的排位結果，馬上好了。”

聞嶼伸手拉住葉琰聲的手：“你看你的，我牽着你回去。”

葉琰聲原本想說看完再回去，但被聞嶼牽住，他又舍不得松開了。聞嶼的手很有力，與他牽手很有安全感。

葉琰聲下了車，簡單和艾澄打了個招呼，就跟着聞嶼走了。

艾澄挑了下眉，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已經開始信任聞嶼，兩個人這麽自然地牽在一起，恐怕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否則正常來說，兩個女人牽手走屢見不鮮，但兩個男人這樣走還真是少之又少，就是帶路，也多半是扶着胳膊。

之前她對聞嶼的意圖是有些擔心的，但信任之後，倒希望葉琰聲能跟聞嶼好好相處，至于這個相處是否比她最初預計的要再進一步，已經不是她該幹涉的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葉琰聲給他一個結果。

這期的《音樂源》最終結果可以說讓很多人大跌眼鏡，丁知雅以微弱的優勢保住了自己的一位，而Five1只排第二。

情理之外，又是意料之中，這就是市場，一種風格合不合适，一首歌是不是真的好，粉絲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決定結果的往往是路人這個大市場，這個市場平日并不突顯，卻從未離席。

将平板放到一邊，葉琰聲覺得自己手上還留着聞嶼的體溫，而此時，聞嶼已經在廚房幫他熱湯了。羅宋湯是阿姨提前做好的，偏酸的味道在夏天特別開胃，配的是阿姨自己烙的玉米餅，知道他們做明星的要保持身材，所以夜宵也沒準備油大的東西，适當地吃些粗糧也對身體有好處。

葉琰聲滿心都是剛才牽手的事，就想跟聞嶼讨論一下，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是買花那回，只不過當時他沒太當回事。

硬聊這個話題，感覺特別傻，又可能讓聞嶼看出他有別的心思，可對着聞嶼，葉琰聲又憋不住，最後幹巴巴地問了一句：“哥，我的手是不是有點幹？”

聞嶼并不擅長用明火熱東西，還是特地問了阿姨的，火也調得比較小，以免撲鍋。而面對葉琰聲的問題，他也怔了一秒，随後伸出手笑道：“再讓我牽一下，剛才沒注意。”

葉琰聲也不知道聞嶼是不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反而不敢伸手了：“我、我就随便問一句。那個，哥，你和別人牽過手嗎？”

聞嶼收回手，用湯勺攪了攪湯：“拍戲的時候有，工作需要，但平日沒有。我随便牽別人的手才奇怪吧？”

葉琰聲心裏美滋滋的，又問：“那你牽我還蠻自然的。”

聞嶼笑了：“你不一樣。”

葉琰聲心跳快了一下：“哪不一樣？”

聞嶼不繞圈，也不逗他，表情多了幾分認真：“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跟別的男人、女人都不同。”

這一瞬間，葉琰聲覺得心裏像炸開了煙花，既開心又有些不确定，這是不是表示聞嶼對他也有好感呢？

葉琰聲不好意思繼續問了，但聞嶼卻繼而問道：“你呢？我牽你手，你不會在心裏罵我吧？”

“怎麽可能！”葉琰聲立刻反駁。

聞嶼輕笑出聲，鍋裏的湯也滾起來：“那我以後就随便牽喽。”

葉琰聲笑卻不語，大有一種默許的架勢。

聞嶼不傻，如果葉琰聲剛挑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還不确定，那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自己應該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不枉他讓助理準備這麽長時間的花，雖然他覺得葉琰聲可能到現在也不明白他準備那些花的意思。

或許他現在可以試着告白，兩個人的關系可能會直接突破到他想要的那個位置，但看着自己身上的家居服，看着一鍋實在卻不浪漫的湯和樸實無華的餅子，他又覺得太草率了。告白，還是要正式些才完美，畢竟他和葉琰聲的協議結婚沒有求婚，也沒有婚禮，如果連告白都這樣随意，實在對不住他的這份心意。

而且他也想給葉琰聲幾天考慮的時間，他希望自己和葉琰聲的關系是穩固的，而不是葉琰聲年輕的沖動，既然有心，他也不怕再等幾日。

吃完夜宵，葉琰聲上樓洗澡，然後撲向自己的大床，手上被聞嶼牽着的感覺好像還在，他心裏也在琢磨，如果聞嶼對他也有好感，那他是不是可以試着告白？他現在雖然還不夠健康，以後病情可能會有這樣那樣的反複，之前也的确有顧慮，但越和聞嶼相處越喜歡他，越看到他越高興，那些顧慮已經被他掃到邊緣，不願去想了。

此時，他從未如此渴望盡快克服舞臺焦慮症，不成為聞嶼日後的負擔。

葉琰聲覺得已經沒有什麽能阻止他想告白的決心了，但他第一次告白，實在沒什麽經驗，又怕疏漏了什麽顯得不認真、不鄭重。于是，他跳下床快速拿了手機，又倒回床上，搜索起了告白需要準備什麽，挨個點進去，認真的态度堪比高考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