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貝汀樂從廁所隔間出來, 苦笑着打開水龍頭。
看過言輕兒的資料,舒了一口氣的同時, 心情卻異常的沉重。
貝汀樂洗了一把臉,手撐着洗手臺, 看向鏡中的自己。相比于剛重生那會兒的小眼睛、肉臉頰、雙下巴,他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小眼睛開始變大,遺傳自貝媽媽的雙眼皮也慢慢從內雙裏長了出來,鼻梁也顯得高挺起來,雙層下巴變成了肉呼呼的單層下巴。
身材因為穿了寬松的衣服倒是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
但貝汀樂自己知道,他身上也瘦了,一切都在變好, 他在變化。
外表在變化, 心态也應該調整了。貝汀樂嘆了口氣,既然不知道怎麽避免讓他爸媽受到更嚴重的傷害,那就快刀斬亂麻, 言輕兒的事情盡快解決吧!
“貝汀樂?”白熠書在廁所門口看到了正在洗臉的貝汀樂,喊道。
“恩,你怎麽下來了?”貝汀樂抽紙擦了把臉, 邊擦邊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在廁所呆的太久了。”白熠書笑道,“你這麽久沒上來,我還以為你是沒找到303的房間門,凄凄慘慘的蹲到角落裏哭泣了。”
“瞧你說的, 我像是會蹲到角落裏哭泣的人嘛!”貝汀樂扔掉紙巾, 和白熠書一起向外面走去, “我就是肚子難受,多蹲了一會,還不到半個小時吧。”
“三十六分鐘。”白熠書看了看手表,說道。
“喂喂,我上廁所你還給我計時,太變态了吧!”貝汀樂吆喝完,終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就變态了你一個人,你不讓?”白熠書一臉無辜的聳聳肩,随即說道,“你不想的話,我以後就不惦記了。”
“讓讓讓!”貝汀樂一邊用瞅變态的眼神将白熠書打量一遍,一邊無奈的說道。
“哈哈。”白熠書上手摸了把貝汀樂的頭發,“我哪有時間算那些,今天是碰巧了。”
貝汀樂看了看白熠書的側臉,沒忍住問道:“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就是你以前暗戀的那個人吧,眼光不錯啊,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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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高一轉到我原來高中的,開始的時候除了覺得他長得很順眼之外,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後來我踢足球打到了他的腦袋,我陪他去醫務室之後才熟悉起來。”白熠書認真回憶,坦誠的說道,“慢慢的我覺得他這個人特別好,會幫助同學,不論是對待小動物還是對待人都特別溫柔,更讓人難得的是即便他家裏很窮,也不會自卑,自尊心很強。”
“他這麽好,你怎麽不表白?”貝汀樂聽到白熠書對藏町之的誇贊,心裏頓時難受了,但是是他先挑起話頭的,只得強忍難受繼續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我那時候除了學習成績拿得出手外,抽煙喝酒樣樣拿手,還犯中二病,自己告白不行得人家先告白。”白熠書笑起來,“後來等我把渾身上下的臭毛病都收拾好了,我忽然發現我對藏町之的感情淡了,處于一種當同學也很舒服的感覺,我就再沒想過告白。”
“喂,你這種看渣男的眼神是怎麽回事?!”白熠書看到貝汀樂的眼神,頓時不樂意了,摁住貝汀樂的腦袋又撸了一把。他沒對藏町之告白的原因其實還有一點,可能是因為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裏,藏町之不僅自尊心強,功利心也比別人強太多倍了,他接受不了。
“唔,你看錯了。”貝汀樂收回目光,“要是藏町之一直在等着你告白怎麽辦?”剛剛一個照面他就發現了,藏町之也是喜歡白熠書的,看白熠書的眼睛裏面都裝着情誼。
“之前沒告白,現在也不會。”白熠書搖頭。
“呵,男人!”貝汀樂搖了搖頭,重重的嘲諷說道。
白熠書将頭靠近貝汀樂,盯了他足足三秒鐘,這才輕笑一聲:“恩,男人覺得你今天又比昨天帥氣了。”說完,轉身推開了303的房間門。
貝汀樂看着白熠書的身影,耳朵根紅了一片,好一會才從他自己的尖叫聲中脫身。
嘈雜的聲音從303房間內溢了出來,說話聲、歌聲還有打撲克牌的聲音混在一起,唱歌聲尤為出衆,似乎是人扯着嗓子嘶吼出來的,嘶啞到讓貝汀樂瞬間從自己的羞澀內心中走了出來,貝汀樂搓了把臉,看向房間。
人很多,男男女女的基本各占了一半。
“寶哥回來了。”聽見開門聲,屋內瞬間靜了一靜,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之後,小聲讨論竊竊私語的聲音又蔓延開來。
一衆人看向貝汀樂,幾乎是同時站起了身,下一瞬,一大片人飛速湧了上來,就好像跑晚了貝汀樂就飛了一樣。
貝汀樂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轉頭看向白熠書。
白熠書事不關己的靠在旁邊的牆壁上,給了貝汀樂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們好,我叫貝汀樂,是白熠書現在的高中同學。”貝汀樂當即說道,先下手為強。
“你好,你好,你好!”在一大片亮晶晶的眼神下,一個長相粗犷的高個子青年率先說道,“我叫莊周。”
“我叫齊田,早就聽寶哥提過你了。”齊田是一個娃娃臉青年,他一邊說着一邊給身邊的女生使了個眼神。
“你好,我是魏薇,我們這麽多人就別杵在門口了。”剪着齊耳短發的女生,笑着将貝汀樂拉了進來,“寶哥在學校多謝你的照顧了。”
“客氣。”貝汀樂笑道,“我哪能照顧得了白熠書,平常都是他照顧我。”
“不不不,你不懂。”魏薇遞給貝汀樂一杯啤酒,“我敬你!”
貝汀樂拿着啤酒剛要說話,就聽見白熠書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們悠着點,貝汀樂不能喝酒,敬白開水吧!”
魏薇嬌嗔的笑了笑,将貝汀樂手中的杯子換成裝滿礦泉水的,說道:“白開水也行。”
就在貝汀樂咕咚咕咚喝下一杯子水的時候,開始唱歌的那個男生又跑上去嘶吼了,等男生嘶吼完了一首歌,貝汀樂也被灌了五六杯水下去。
“你好,我叫楊樂樂,寶哥在學校給你添麻煩了,我也敬你。”一個戴眼鏡的斯文青年恭敬的舉了舉杯子,旁邊魏薇又給貝汀樂倒了一杯子水。
貝汀樂這次沒有幹杯,看了看周圍暗搓搓期待的一圈人,不幹了。
“你們這麽多人,每個人都敬我酒的話我得喝到什麽時候,不如一起幹杯。”貝汀樂裝作腼腆的模樣,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用擔心誠意不夠,白熠書就在旁邊,他肯定也感受到了你們的誠意,你說是不是啊,白熠書。”
“恩,感受到了。”白熠書憋着笑,他覺得貝汀樂要使壞了。
“再說,白熠書真的是照顧我比較多,你們這麽敬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貝汀樂笑了起來,“不如這樣,喝了這杯,我上去給你們唱首歌。”
“不”有起哄不樂意的。
“當然可以。”莊周的聲音壓過周圍的起哄聲,舉杯将杯子裏的啤酒一飲而盡,轉過頭就對霸占着話筒唱歌的人吼道,“大于,你唱的那麽辣耳朵就別唱了,讓新來的小孩上去。”
“是啊,大于我們下去玩點別的。”有兩個男生默契的上前,将一直霸占着話筒的男生提了下去。
“敬大家!”貝汀樂說完,将杯中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藏町之拿着一杯酒站在了角落裏,面色不是很好看,他們是真的想接受貝汀樂。
灌酒、唱歌、撲克牌,這是每一個剛接觸他們團體的新人都有的一個過程,除了一開始就在的莊周他們,後來每一個想要進來的人都會有這麽一個過程,不能喝酒的就喝礦泉水,為的就是讓他們盡快熟悉起來,就是女生也沒有例外的。
藏町之攥緊了杯子,他是高一下半學期被白熠書介紹進來的,那時候白熠書可沒有護着他,說不能喝酒之類的,他又好強,被灌了一肚子的啤酒後,回家的時候都是暈暈乎乎的。
但即便被灌了一肚子的酒他和這群人開始的關系也不見得有多麽好,他不合群,買東西的時候拿不出足夠的金錢,小氣偏偏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小氣。
直到後來他父母去找到了言輕兒,他的手裏才漸漸寬裕起來,底氣足了,他和團體的關系也扭轉起來,他覺得自己終于得到了白熠書朋友的認可,開心之餘卻發現,白熠書對他反而沒有了以前的親昵。
藏町之低了低頭,将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哦哦哦!”
貝汀樂上前拿起話筒,聽着下面人的起哄聲,笑道,“你們想聽什麽?”
“威風堂堂。”莊周拿起旁邊的搖鈴,搖了兩下,他是前兩天還在微信裏看見寶哥發的朋友圈,評價他小舍友的歌聲,‘天人’之音,應該不難聽才是,再難聽也不會有大于唱的難聽了,大于唱的歌辣耳朵的指數給他五顆星都不怕他驕傲。
“給我們唱首小情歌。”顯然不止一個人看到了白熠書發的朋友圈,下面吆喝歌名的聲音此起彼伏。
貝汀樂唱歌的時候可是好久沒受過這麽熱烈的歡迎了,他心情大好的點開伴奏,然後随着伴奏聲輕輕拍打着節奏。
看起來還挺像那麽一回事,沒敬成酒的一圈人見到了,心裏暗想:既然敬酒的時候沒折騰到寶哥的小舍友,那就多唱幾首歌,怎麽難怎麽來!
貝汀樂看着屏幕上的歌詞,張口就來,控制着呼吸音,自己邊唱邊陶醉,沉浸在美妙的音樂聲中不可自拔。
貝汀樂的歌聲剛剛唱完了第一句,原本還帶有些許嘈雜聲的房間內瞬間靜默下來。
貝汀樂的歌聲還在繼續,清晰地綻放着屬于他獨有的光彩。
“哈哈哈!”白熠書終于憋不住了大笑起來。從貝汀樂要唱歌時,白熠書就在心裏暗自微笑,面部的表情還要控制的跟以前一樣,不知道有多辛苦,現在他終于可以毫不顧忌的笑起來。
“白寶寶,你早就知道了!”莊周捂住耳朵,是他錯了,老于唱歌還是很好聽的。
“我靠,老于啊,我以前錯怪你了。”魏薇痛苦的對老于露出笑容,緊抓着老于的手松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于,該将你的寶座奪回來了,去吧,我會幫助你的。”
貝汀樂抽空看了眼下面的情況,拿着話筒轉身就跑,邊跑邊說:“我剛剛應下了那麽多首歌,要唱給你們聽,這一首歌還沒唱完呢,你們想幹什麽?!”
“剛剛是我們沒了解情況,兄弟啊,話筒乖乖放下你就還是我們兄弟。”開始沒敬到酒的那一群人,現在也不說折騰貝汀樂了,追在貝汀樂身後哭爹喊娘的,求他高擡貴手将話筒放下。
貝汀樂不答話,得着空就在話筒上面來上一句。
“白寶寶,我要殺了你。”一群人追在貝汀樂身後,另一群人則追上了白熠書,寶哥也不叫了,鬼哭狼嚎的,每個人都想卡一卡白熠書的脖子。
就在衆人追逐貝汀樂的時候,老于瞅準話筒那,悄悄走了過去,拿起第二個話筒就縮到了大屏幕旁,跟着大屏幕上滾動的歌詞,一板一眼的嘶吼起來,在嘈雜的聲音之上又撒了那麽一些調味料。
貝汀樂手軟腳軟的躺倒到沙發上,手中的話筒一把被人抽出去,他喘着粗氣看向面前的莊周,眼神裏都是笑意:“小夥兒,體力不錯啊。”
“你這家夥,還真是用生命在唱歌。”莊周将話筒遞給齊田,無奈的笑道。
“生命猶可貴,唱歌價更高。”貝汀樂咽了口唾沫,嘿嘿笑道。
“知己啊!”有幾個人架着老于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老于手雖然不能動,嘴巴卻十分支持,看着貝汀樂的眼神中滿滿的感動。
藏町之在旁邊看着,錯愕的發現,貝汀樂似乎一下子融到了集體裏面,他做了什麽,唱了一首難聽的歌?!
白熠書解決了追在他身後的同學,一轉頭就看到貝汀樂喘着粗氣躺在沙發上,皺眉上前,把他拉起來,說道:“緩一緩再躺下。”
“好好。”貝汀樂已經習慣白熠書對他管束了,被白熠書拉起來之後,身體仍舊像沒骨頭一樣靠在沙發背上。
白熠書見狀輕笑一聲,也坐到貝汀樂旁邊,靠在沙發上,手掌從沙發和貝汀樂的縫隙中伸進去。
“唔!”貝汀樂猛地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向白熠書,白熠書在他腰下方輕輕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覺順着脊椎一路上跑到了腦袋頂上。
“好好坐。”昏暗的燈光下,白熠書帶笑的聲音格外清晰。
“知道了。”貝汀樂小聲回道,生怕別人發現他這裏的異狀。
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兒,莊周拿開搭在自己腿上的臭腳丫,找了一副撲克牌,摩拳擦掌的說道:“你們也別愣着了,撲克牌。”
對于貝汀樂這麽一個新人,将他們精心準備好的局給破了,許多人的內心都是不甘心的。一聽見莊周的話,頓時坐起來說道:“怎麽玩?”
“老規矩,寶哥不玩牌,至于我們玩”莊周想了想說道,“我們玩點刺激的怎麽樣?”
“你說吧,怎麽玩?”魏薇說道,她向來不懼這些游戲。
“傳牌你們知道吧,手不能動,全靠一張嘴。”莊周看了一圈女孩子,他們男生倒是沒什麽,就怕女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玩這個。
“刺激!”有很多人是第一次玩這種游戲,輕聲說道。
“貝汀樂,來,還有誰想來,我們圍一個圈。”莊周招呼着一群人圍了個圈,說道,“我們加點彩頭,掉牌的人喝酒,懲罰的時候可不準用什麽白開水來充數了。”
“等會,我不同意。”魏薇看看圈子裏的女同胞,反對道,“這游戲還不知道玩多長時間,我們女生酒量就那麽一點點,喝醉了出事怎麽辦?”
“那換什麽懲罰好?總不能連點彩頭都沒有吧!”莊周說道。
魏薇招呼着四周的女生去旁邊商量了一圈,決定玩這個的女生都不是什麽玩不起的性子,她們商量出來的懲罰甚至比莊周想的更加帶勁。
魏薇看向周圍一圈人,說道:“商量好了,我覺得你們應該不會反對,嘿嘿,第一個掉牌的人必須去親吻最後的勝利者。”
“游戲既然玩,到時候可不準耍賴。”莊周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交接的時候掉牌,就算在後一個人的頭上。”
“酒瓶子轉到誰就從誰”
齊田拿了一個酒瓶子過來,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從頭到尾聽了游戲規則的白熠書打斷:“我也參加。”
玩游戲的人群靜默了一下,然後氣氛猛地雀躍起來。
莊周看了看四周,笑道:“寶哥,你這是頭一次下海啊!”
“我要是在游戲裏贏了寶哥,是不是也算勝了一次了!”老于吆喝出來了所有人的心聲。
白熠書聳了聳肩,在貝汀樂旁邊坐了下來。
齊田将酒瓶子轉動起來,咕嚕咕嚕幾聲過後,瓶子口穩穩的對準了齊田。
任誰都知道第一個傳的人其實是最省力氣的,于是一群人異口同聲的‘噓’了一聲。
齊田無奈的換了個人來轉瓶子口,結果轉出來依舊是他,齊田頓時高興了,嘟囔着說道:“看到了沒,我可沒做什麽小動作。”
貝汀樂緊張的看着傳過來的紙牌,準确的來說,自從白熠書在他旁邊坐下之後,他的心髒就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紙牌是從白熠書那邊傳過來的。
白熠書看着一點一點傳過來的紙牌,也有點緊張,腦袋裏面雜七雜八的,看見旁邊同學湊過來的腦袋,一個勁的在腦海裏寬慰自己:木頭樁子、木頭樁子,都是木頭樁子。
寬慰完了,白熠書靠向旁邊同學湊近紙牌輕輕一吸,迅速轉頭對上貝汀樂。
貝汀樂看着白熠書長睫毛一眨一眨,然後閉上了眼睛。
閉上了眼睛???!
貝汀樂蹭蹭滿是汗的手心,噘起嘴湊了上去,剛湊上去紙牌就掉了下去,貝汀樂下意識的去接,嘴唇就蹭到了白熠書的唇上,在下巴處截住了滑落的紙牌。
貝汀樂的嘴唇一半貼着白熠書的下巴,一半貼着緊靠在白熠書下巴上的紙牌。
姿勢非常尴尬,貝汀樂伸出嘴唇努力将紙牌夾了起來,擡頭一看便看到了白熠書帶着笑意的眼睛,下意識的咬着紙牌對白熠書露出笑容。
“停,貝汀樂你犯規了。”莊周看着咬住紙牌的貝汀樂連忙說道,“只能吸牌,不能咬,所以抱歉了。”
貝汀樂揉了揉發紅發燙的臉頰,退出游戲圈子低着頭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圈子裏很多男生看到第一個出局的人是貝汀樂,頓時玩的興致下降了很多,貝汀樂的性子再對他們的脾氣也終究是個大男人不是。
随着撲克牌被傳的次數越來越多,出局的人也愈發的多了起來。
從十六個人,到十二個,八個,三個到最後的僅剩下白熠書和另一個女孩子。
讓貝汀樂不爽的是,白熠書剛開始和他傳牌時的羞澀感丁點不剩,看着面前的女孩,面不改色的吸回來,再吸過去。
女孩子已經滿頭大汗了,嚴肅的盯着撲克牌,一點都沒有開始玩時的放松感了。
最終還是女孩面色漲紅的輸掉了游戲。
白熠書輕呼出一口氣,要不是因為貝汀樂第一個輸掉游戲,他也不至于忍着不耐,玩了這麽久,大木頭樁子都快失效了。
“哇哦,我寶哥玩個游戲也是牛逼的!”衆人緊張兮兮的盯着白熠書和那個女孩,結果一出來,頓時驚嘆道。
“寶哥厲害。”女孩向着白熠書豎了個大拇指。
“客氣。”白熠書笑起來說道。
女孩看看白熠書,又轉過頭看了貝汀樂兩眼,遺憾的跑去找自己小姐妹了。
白熠書看着女孩看向貝汀樂的目光,更加慶幸自己贏了這場比賽。
“寶哥既然贏了游戲,那小汀樂你就上來獻吻吧!”這可是重頭戲,莊周剛說完,周圍的人頓時起哄起來,“親一個,親一個別害羞啊!”
“起什麽哄啊!我們又不會舌吻,兩個大男人親嘴有什麽好看的。”貝汀樂強忍羞澀的說道。
“我就覺得挺好看的!”老于說道,“我還沒見過寶哥幹這種事呢!來寶哥,我們幫你摁住貝汀樂,咱們來一個法式熱吻。”
“別鬧。”白熠書說着,将貝汀樂拉到角落裏燈光昏暗的地方。
貝汀樂感受着白熠書抓着自己手腕的地方,心裏發燙,幸好這裏的燈光足夠暗,足以掩飾他臉頰上的紅暈。
老于看着昏暗燈光下越靠越近的兩個人,喜滋滋的吹了聲口哨。
“別害怕,不會真親上去的。”白熠書輕笑了一聲,認真的解釋,“這地方光線暗,我們借位就可以了。”
“看你這麽緊張不會是還沒把初吻獻出去吧。”
“嗯。”貝汀樂沉默半晌,才低聲說了單字,“你呢?”
“早幾年浪的時候獻給一小丫頭了。”白熠書倒是很開心,摸了摸貝汀樂的頭說道,“放心好了,今天不占你便宜。”以後占不占可就不一定了。
貝汀樂一點不意外,他早就從白熠書那日記本裏了解過了,但心裏該不舒服的地方還是會不舒服。貝汀樂盯着白熠書近在咫尺的唇,一咬牙,湊上去吻了吻,然後急忙從白熠書撐起的懷抱裏離開。、
白熠書驚訝的扭頭。
“我占你便宜。”貝汀樂邊後退邊用口型默道,邊說邊揉了把自己又開始發燙的耳朵根。
白熠書幹脆整個身體都轉過來,後背靠在了牆上,摸着自己的嘴角,對着貝汀樂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貝汀樂這下不止耳朵根發燙了,臉頰都開始熱起來,他轉過身,壓着自己內心裏的歡喜,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對着還在聚精會神看着他們的一群人。
“哦哦哦!”貝汀樂一站出來,起哄聲瞬間又大了起來,一群人明明什麽細節都看不清,但偏偏一個個都跟看了一場大好戲一般,看着貝汀樂的眼中滿是挪躍。
藏町之站在外圍,透過人群正正好好看到陰暗燈光下的兩個人湊在了一起,手掌緊攥着手中的杯子,強烈的嫉妒心席卷了他的內心,白熠書明明以前是喜歡他的啊。
藏町之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事情怎麽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将杯子裏的啤酒喝完,故作輕松的露出笑容,然後對旁邊的同學說道:“我去外面的洗手間了,有人找我的話,就讓他等等。”
那同學也沒問藏町之為什麽放着房間裏的廁所不去上,偏偏要去大廁所,只是揮了揮手讓藏町之快去快回,然後又回過頭去看熱鬧。
“既然這一輪的懲罰都已經完成了,那我們開始新的一輪吧?”莊周看完好戲,不由抻了抻懶腰,熱情洋溢的要開始新的一輪。
“莊周,這一把就不玩傳牌了,打撲克吧。”白熠書走過來說道。
“好,不打就不打。”周圍的同伴看完了他們寶哥的熱鬧,心滿意足之後很好說話的滿足了白熠書的要求。
白熠書笑了笑,帶着貝汀樂完虐了他們好幾把,直到不少人臉上貼上了白條,他才站起身找了個沙發坐下來看着手機,深藏功與名。
“寶哥,來。”齊田也退出了游戲,從桌上倒了兩杯啤酒坐到白熠書旁邊,遞給白熠書一杯,然後一碰杯喝了一口說道,“寶哥你喜歡貝汀樂吧。”
白熠書轉過頭來看着齊田,齊田雖說長了一張娃娃臉,但是往往觀察的比長相最成熟的莊周還要細膩,有什麽事都別想瞞過他。
“是啊,騙不了我自己了。”白熠書看着不遠處打撲克的貝汀樂,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
“我記得你以前把藏町之介紹給我們的時候,也信誓旦旦的說過喜歡,過一陣子又說你覺得那喜歡不是愛情中的喜歡。”齊田拿啤酒杯子裝了轉,皺眉說道,“這次你就能确保是真正的喜歡了麽?還有你未婚夫,你都想好怎麽辦了麽?”
“嗯,想好了,今天我家恐怕得大鬧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