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那法官看了看黎森，又看了看淩然，用低沉的嗓音開始發問：“被告人黎森，有人來為你作證，你剛才的證詞将在我這邊留存備用。現在，作證人淩然，請你陳述你的證詞。”
“好的。當天是夏影先接了大鬼任務，找我的師父黎森去幫忙。在他們執行任務途中，我從手機APP裏查到了任務的信息，因為太擔心才過來查看。我們三人在和五星鬼王對峙時，夏影突然擅離職守，從結界中逃脫，導致我受了重傷，師父也元氣大傷。夏影這樣做，肯定有問題。他走了，我們肯定非死即傷，他為什麽要走？”淩然振振有詞，裝作非常胸有成竹的樣子，和法官對視。
法官沉默了十幾秒，緊接着問道：“你說是夏影的臨陣脫逃導致你受重傷，那你能怎麽證明夏影臨陣脫逃了？還有，你又是怎麽受的重傷？為什麽在五星大鬼面前，黎森只受了輕傷，而讓他的徒弟受重傷？是否他自己能力不足，利用了你？”
“不，不是！”淩然開始急了，她想着這法官怎麽是這樣一個思路？黎森沒受傷，她受傷，肯定是她的學藝不精啊！還能有啥原因！黎森看她快跳起來了，立刻一個眼刀飛了過來，才讓她又原地坐了下去。
“我可以給你描述一下當天的場景。當時，在夏影逃脫以後，五星大鬼‘黑山’開始發狂一般攻擊黎森，我趁機接近他，對他進行度化。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的度化過程，就是先讀心，了解對方生前的事跡，為何會變成鬼，從根上找原因，然後化解對方的怨恨，才能成功的。”
“是的，我聽說過你的本事。”法官開始饒有興趣地看着淩然，聽得津津有味。
“當時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黎森只能先牽制住他，讓我去度化，不然我們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而我只是一個初級‘靈能者’，此前從來都不知道每天的力量輸出都有上限，為了一口氣度化他，我竟然消耗了所有的靈能，之後才會虛脫暈倒的。”
“好的，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淩然一邊淡定地回答，一邊心裏充滿了問號：“這就結束了嗎？就這？就這？”
“那麽我們現在會開始對你進行測謊。”法官大手一揮，後排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就擡了一架奇怪的儀器上來，就像一臺攝影機，上面連接着一個挺大的鏡頭模樣的東西。男子把鏡頭對着淩然，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涼意，逐漸包裹住她，就像是在窺探她的內心一般。
那東西測了四五分鐘，才終于停了下來。淩然想了想，再次朝法官說道：“對于夏影是否當場脫逃，其實我還有一種證明方法，就是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嘗試。”
“是什麽？”法官可能對淩然有些興趣，就随口又問了問。
“我探測前事的能力，不僅可以對鬼怪，還能對靈能者。”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在場的很多人都驚了。
“你是想，現場探測？但是據我所知，你的能力只能讓你自己進入對方的神識，那我們怎麽能知道呢？”
“其實在我進行探測的時候，其他靈能者也能一起進入對方的神識。您可以選擇，是探測黎森還是夏影，反正那一天的事實都是一樣的。哦對了，您也是靈能者吧？”
“是的。那麽請你開始吧。最好兩邊都進行探測，才能知道結果是否相同。”法官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夏影那邊，示意她從夏影開始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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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然，你現在虛成這個樣子，還要催動力量，你是不是真的想死？！”黎森在旁邊忍耐了好久，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
淩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只見黎森面色蒼白，像是幾天沒有合過眼，現在情緒激動，兩眼充滿血絲，她從未見過這麽狼狽的黎森。也許他是真的為她擔心了吧？想到這裏，她心裏莫名生出了幾絲感動。
“對不起，我現在別無選擇。”淩然嘆了口氣，開始催動起力量來。果然，經過這次一折騰，她覺得現在基本就是氣虛，原本體內能感受到大股力量的湧動，現在卻只剩幾絲幾毫了。但是為了黎森，她又能怎麽辦呢？
法官跟随淩然的神識，浏覽了夏影和黎森當天的記憶，發現果然如同淩然所說的一樣，夏影臨陣逃脫，他們兩人的記憶都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之後打鬼的場面，也和淩然說的差不離。
次日，審判公布的結果是，黎森的隊長職位暫且保住了，但是因為依然不能證明其能力充足，要重新參加隊長能力的測試。至于夏影，因為擅離職守差點害死其他隊員，則被關進了審訊室。
淩然歡天喜地地推着輪椅，去迎接出來了的黎森。但對方依然是滿臉愁雲，看起來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淩然滿頭問號，十分不解：“我好不容易把你給弄出來了，你現在怎麽是這個樣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所有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很危險？”黎森皺着眉頭，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年輕的老夫子。
“啊，哪裏危險了？”
“你的能力這麽好用，其他人見了，難免不會動歪心思。靈能者的力量是可以轉移的，現在不止是鬼怪，連其他靈能者可能都會攻擊你，你知不知道！”
看黎森像父親一樣擔憂着自己，還如此絮絮叨叨地數落，淩然不知為何非常高興，推着輪椅沖上去，攔腰抱住了黎森。
黎森驚訝了幾秒，瞬間嚴肅勁兒就一掃而空，氣也氣不起來了。他回抱住淩然，輕輕地撫着她的背道：“算了算了，你活着就好。你不知道，上次你那個樣子，真的好吓人……”
“我真的以為我死了，我都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下面了。誰知道後來是這個樣子。”
“嗯，我一直在搶救你，好在救過來了。不然我之後一直不會安寧的。你真的好會給我找事情，現在這樣，怎麽辦呢？我還要再次參加隊長考試，可能無法通過了吧。我可能不能再當隊長了。”
“就算你當不了隊長，我們也要抱團一起做任務好不好？”淩然緊緊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我現在處境這麽危險，那你就一直守着我好不好？”
“真拿你沒辦法。”黎森的聲音緩緩地從淩然的頭頂傳來。
“嗯嗯。”淩然此時此刻感覺他們的心終于靠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