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上的右邊,實際是照片上人左腿的地方,有一個月半形的一條線的痕跡,确實要仔細看才能看見。
“這是什麽?”餘非奇怪道。
“我之前看見也想不通,現在聽完你說的,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折痕。拇指和食指這麽抵着,用力一點就會有這個痕跡。”
餘非的眉頭展開了點:“對啊。”
“這是個掃描件,或許有人故意掃描了這麽多年前的照片,因為那照片沒有電子文檔。不過……為什麽要找這麽久之前的掃描件。”魏秋歲自言自語道,“你說的那個馮光義,我要立刻讓局裏的人去查查,他是否還活着。”
……
忙碌的魏sir人來接他了,也真的就是載着他安全到了家,然後就匆匆出門了。這回并沒有囑咐餘非把門窗都鎖好,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晚上六點的時候,魏夢夢毫不客氣地開門入內,遇見了正在桌子旁邊獨自一人正在津津有味啃一整個烤雞切都沒有切的餘非。
餘非:“……”
魏夢夢:“……”
餘非把雞放在碗裏,一臉悲憤道:“我說這位姐姐,你知道你哥家有人能不能敲個門?萬一我在脫衣服呢,萬一我全身都果着呢!”
魏夢夢把身後的門帶上,慢條斯理地脫了她的黑鞋,面無表情道:“我想過了,再不濟就是你們倆正在鼓掌,其他沒有什麽我見不得的事情。”
餘非吸了口氣,生生把要出口的髒話壓了回去:“算了,您開心就好。”
反正在魏夢夢面前自己的偶像包袱都丢盡了,啃只沒切的烤雞又如何。
魏夢夢雖然看起來像非法闖入,但其實手上提了不少的東西。餘非的注意力一會就從烤雞上,轉移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烘焙點心上。
他飯後一手一個蛋糕,美滋滋道:“都是你自己做的?你也太賢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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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魏夢夢點點頭。
吃人嘴短,餘非啃着他的曲奇小餅幹,一邊和端坐着的魏夢夢道:“你哥去局裏了,你有事兒找他啊。”
“不。”魏夢夢看着他,“我找你。”
“……”餘非滿臉問號,“找我幹嘛?”
魏夢夢吐出兩個字:“聊天。”
半小時後。
餘非捧着提拉米蘇的小盒子邊拿勺子挖着,邊表面波瀾不驚實則內心激動地看着魏夢夢:“然後呢?”
“所以,我哥三年前就申請從黑溪市調回來了,結果去年才批下來。”魏夢夢面無表情看着他,“真沒要娶市長女兒。”
“……我知道啊。”餘非把腦袋埋得很低企圖不看她。
“聽說每回局裏慶功宴喝多了都要到北四路的路口那邊站着坐着,舒蒙哥每次去找他一找一個準。”
“……”餘非吞了口曲奇,“哦。”
“你沒點表示嗎?”魏夢夢的目光終于聚焦到了餘非的身上,“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複合。”
“你小孩子家家的自己感情問題沒搞定呢,還天天參合你哥的事情。”餘非用勺子慢慢刮着杯壁上面提拉米蘇的殘渣,耳根其實都已經紅透了,“你今天特地跑過來找我說這個啊?”
“不好笑嗎?”魏夢夢說。
“好笑啊哈哈哈哈。”餘非幹笑了兩聲,“特別好笑。”
“哦。”魏夢夢點點頭,“你和我哥複合了,我哥就沒那麽多空管我了。”
餘非把盒子往桌上一扔:“我說你這麽好心呢。”
餘非剛說完,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看了眼電話,來電顯示着“魏警官。”
縱然是剛聽完魏夢夢的這些話,他心中看見這個來電名字的時候,心情比之前幾次都有些複雜。
“喂。”餘非清了清嗓子,“那個,你妹……”
“馮光義确實活着,有空來一次局裏麽,我們一起去看看他。”魏秋歲說,“他雖然活着,但似乎活得不怎麽好。”
“啊?”餘非愣了一下,已經站了起來,“現在過來嗎?”
“明天放學後。”魏秋歲道,“先好好休息。”
“好……還有剛剛我不是在罵你……是你親妹來了。”
“……我知道。”
餘非吸了口氣,手捂着話筒背對向魏夢夢,低聲道:“那個,劉友霖的事情先放一放,今晚你不要再一個人去學校了,然後你早、早點回來。”
“……”魏秋歲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嗯。”
20.【二十】
白津市的夜裏迎來了今年第二次的降雪。餘非是送魏夢夢出門後才發現的。
魏夢夢常年一身黑衣,在白雪之中纖細的背影,其實挺好看的,有種孤寂又冷傲的美感。
……但我是個直男我也不會喜歡她,餘非想。
她現在的對象究竟是為什麽看上她的,難道就喜歡這種黑寡婦style嗎?
他低眼看了一眼手機,晚上八點整,不知不覺和魏夢夢聊了那麽多,雖然後來還聊了點他們彼此自己的事情,但也說了不少魏秋歲。感覺魏夢夢也沒有前幾年話那麽少,魏秋歲呢,只有在訴說案情的時候話很多,其他時候蹦出來的字簡直是可以按個賣的。
餘非這種不讓他說話會死星人,一點也不懂。
對了,八點了。
魏秋歲還沒回來。刑警工作日夜颠倒,他也不是沒聽人說過,而且魏秋歲這種還沒事兒給人當個顧問的,這就在他家沒住幾天,他就沒在正常時候下過班。
餘非被忽然一陣的冷風凍得一激靈,跺了兩下腳準備轉身進樓,忽然就看見前面一輛黑暗中的車燈閃了兩下,而後有人下了車來。
“不冷?”魏秋歲徑直走過來,眉頭皺着。
“你什麽時候停在那裏的?”餘非愣了一下。
“二十分鐘前吧,在車裏打了會電話。”魏秋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在等我?”
餘非剛想脫口而出沒有,魏秋歲垂下眼說了個“謝謝。”
于是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魏秋歲的臉上還是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他進屋之後坐下來,掃了一眼桌上餘非和魏夢夢剛吃完的餅幹屑和瓜子殼,餘非慌忙抽了兩張紙幹淨利落地一摟進垃圾桶,心虛地還給魏秋歲倒了杯水。
“怎麽樣啊?”餘非問。
“……”魏秋歲沉默地喝了一口,“我們調查了馮光義,他仍然住在白津市,而且就住在原來的房子中。他得了胰腺癌,無法工作,常年靠低保為生,父親早年去世了,母親改嫁外也不打算照顧他,不過他一直有人照顧着,既然沒有婚配,那要不就是女朋友或者保姆義工一類的人。”
“現在也只能得到這些信息。”魏秋歲喝了口水,“這個照顧他的人是誰,我們得盡快知道。”
他的目光集中在了餘非的臉上,餘非頓時感覺自己從那灰色的淡漠眸子中分明看見了某種期許。
“……”餘非認命地嘆了口氣,“知道了,吃人嘴短。”
“還有那紙巾,我也送去化驗了。”魏秋歲說,“他那邊的設備和時間和警局法醫不能比,可能要一點時間,還是等結果吧。”
餘非眯着眼,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作了思考狀:“……馮光義……馮恺…同一個姓,這麽巧?”
魏秋歲搖搖頭:“暫時不好下定論。而且,這個案子的照片如果是十年之前的,那麽也不能定性為綁架案,至多是侵入公安系統內部網絡,妨礙公安。但……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魏秋歲疲憊,早早就去洗澡準備睡了。餘非坐在他客廳裏支起的床上,打開手機看見了自己親媽喊他周六回去吃飯的信息。
——寶寶你可千萬得回來,這次喊了你大姨周末也來呢,一家人訂好了館子的。
餘非嘆了口氣,回道:
——知道了,肯定準時出席。
第二天,餘非和馮恺還是相安無事地過,辦公室裏的老師之間氣氛其實也挺緊張,出了劉友霖楊峰的命案之前也只有周圍一圈的老師和餘非說得上幾句話,出了命案之後,他感覺這裏的氣氛愈發詭異了。
每周五高三的體育特長生要加訓,上周因為案件停了,這周又恢複了。其實總共也就五個學生,只是之後就只有四個了。
餘非蹲在操場邊看着他們,冬日的下午四點半已經一副夕陽西下的鬼樣子,在操場邊熱身的幾個人彼此也不說話,餘非呼出一口白氣,覺得眼眶莫名的酸澀。
他悄悄拍拍自己的臉振作了一下,而後才對着旁邊一個男生喊道:“腿給我擡高點兒,沒吃飯啊,叫你媽晚上多給你燒倆雞腿補補這小腿怎麽那麽沒勁兒呢。”
和任何一個平日裏的訓練日一樣沒有區別。
訓到六點天已經黑了,餘非拍手讓他們休息:“下周就校招了,自己好好放松,這陣子飲食清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