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有結果,畢竟自己對女人沒有一點興趣,這樣會不會能被放一條生路。
這麽想着的時候,周圍有人一陣哀嚎。緊接着,在餘非閉着眼的時候都能聽見周圍那些聚攏在他身邊對他拳打腳踢的人都散開了。餘非睜開眼,看見了眼前站着一個人。
那人背對着他,聲音裏都是冷意:“十個打一個?”
餘非盯着那人的背影,似乎都忘記了疼。
很多年後他回憶的時候這麽和魏秋歲說,我不管之前之後怎麽樣,反正那一瞬間你就是我的英雄。
……
餘非在這些年夢見這個場景的次數其實不少了,但這一次,那個對他拳打腳踢的人變成了那個陳晖彬的臉,而且餘非這次是和魏秋歲雙劍合璧,他還有反擊的戲份。
反正做了個酣暢淋漓又不切實際的夢過後,餘非睜開眼,才發現自己還睡在床沿。
說不越界就不越界!
餘非還在回味自己夢裏英姿的時候,轉眼發現魏秋歲那邊的床位是空的。他伸手一摸,涼的,看上去魏秋歲已經走了很長時間。
他翻身找了自己的手機,顯示已經九點半,魏秋歲估計這會在市局審訊嫌疑人,餘非劃開了自己媽給自己發的幾條微信養生知識,猶豫了一下,在通訊錄裏輸入了一串號碼。
在一陣漫長的嘟聲後,一個人接起了電話:“喂?”
并不是魏秋歲的聲音。
“您是找魏副支隊嗎,他剛進審訊室,現在不能接電話。”對方說。
“哦…哦哦……”餘非應了一聲,他嗓子還沒好,說話之前還要清清嗓子。
等挂了電話沒多久,他電話又響了,對面還是剛才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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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餘非吧,哎剛我接的電話,我是小陳啊。”
餘非額角一跳,頓時知道對方是那個自來熟師弟。
“正好正好,麻煩你來局裏一趟吧。劉友霖的屍檢結果出來了。這次需要您來指認。”
……
暴雪也停了,雪又厚又白,一早掃雪車在道路主幹道除雪,其他的地方,屋頂,花壇,所有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層白色。
餘非的嗓子還是嘶啞,說話之前都要清清嗓子,這會又是流鼻涕又是難受,把自己裹在昨晚魏秋歲吩咐人買的羊毛圍巾裏,可憐兮兮露出倆眼睛。
周末的上午,街上的人并不多。白津市不是個省會城市,治安卻連年排着省內第一,這次的案件接連死了三個學生,對于這類的新聞,社會的讨論度就高漲了。
餘非出門去順手買個包子都能聽見一起買菜的大媽在讨論案情。
“好吓人哦……”
“這幾天孫子上下學可要接送了。”
這些話聽在餘非的耳中,總覺得非常微妙,他是個案件的親臨人,到現在為止,他除了看見劉友霖被蒙着白被單上了救護車,并沒有真正看見劉友霖的臉。
半小時後他要去指認屍體,但心中還是那麽波瀾不驚的。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冷靜。
大概還是打心眼兒裏覺得,劉友霖沒有死吧。
……
曾健和魏秋歲站在觀察室內透過單向鏡看外面審訊室的情況。
曾健一只腳翹着,雙手抱在胸前靠着椅背,一邊轉眼看看站在旁邊,扶着桌面,微微向前傾斜身體的魏秋歲。
他說:“這眼圈兒黑的,昨晚沒睡好啊。”
魏秋歲“嗯”了一聲,目光也沒收回來:“想事。”
八卦的支隊長樂了一聲:“有什麽想不通的?我看你是孤枕難眠了吧。”
魏秋歲收回目光,嘴角憋了一下,顯示出自己微妙的不滿:“曾隊…”
“逗你呢。”曾隊看了眼手表,“再過二十分鐘,你的老相好也快到了,昨天嚷嚷着要看屍體不能看,這會我們還得請他去看,命運真是無常啊~。”
審訊室內,洪曉易雙目無神,死死盯着前方。審訊員一人拿着筆記本電腦錄口供,一人看着他在審問案情。
曾健食指敲着桌面,慢慢道:“十分鐘了,這人打算什麽時候開口,小龔快點。”
裏面的人站起來,繞到了桌前,那叫小龔的審訊人員往前湊了湊,雙目盯着洪曉易的臉:“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殺了自己的親弟弟洪曉真?”
洪曉易一如既往沒有說話,在衆人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忽然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是。”
在觀察室裏的魏秋歲眉頭皺了起來。
接下來,洪曉易的嘴就像被502膠水死死黏住,任憑他們如何,都沒有辦法再撬開了。
曾健揉了揉眉心,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來:“得了,既然不肯說就暫時收押,我們再去找找證據。這嘴真緊啊……”
魏秋歲點了點頭,曾健拍了一下他的背脊:“走吧,去找你佟科長。”
11.【十一】
佟弛戴着口罩和手套,正拿着報告看着,門就被推開了。
陳晖彬身後跟着餘非,餘非被發了口罩和消毒帽,穿着消毒服進來。
佟弛手舉在空中,上下看了看餘非,陳晖彬在旁邊道:“佟科長,這位是餘非,死者的老師,過來指認一下屍體。”
“來吧。”佟弛直接說,對着那屍體的地方擡了擡手。
餘非慢慢走過去,劉友霖的臉就在他的前面。他渾身赤/裸,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從劉友霖的臉上一路看下去,看見了昨天那個讓劉友霖致死的傷口。
和之前幾具屍體一刀斃命不同,昨晚可能洪曉易狗急跳牆,劉友霖脖子上的傷口有三處,而且從手臂以上都是掙紮過的痕跡,刀口雜亂,但沒一刀都狠準。
餘非蹲下來,仔細看着劉友霖手臂上的傷口,他的目光略過去,看見了他的手指。
佟弛本來以為餘非看一眼就不會再看了,這會他從報告中掀起眼皮看他,覺得挺神奇,這小夥子對着屍體一點也不犯怵,這會還真的研究上了。
他把報告放下,手撐着桌面:“是你學生嗎?”
“……啊。”餘非擡起頭,“咳……咳,是的。”
佟弛點點頭,就聽見餘非說:“他指甲中的血跡,有研究過是誰的嗎?”
“指甲?”佟弛走到餘非的旁邊,貓着腰,果然看見了劉友霖的指甲中間的細小血跡。
餘非又看向他:“我能看看死者的遺物嗎?”
佟弛把旁邊裝遺物的袋子給拿了過來,衣服,書包,鞋子被分門別類地放在證物袋中,餘非把劉友霖那雙鞋給拿着翻了過來,在鞋底的凹陷處,看見了點點白色的細微的痕跡。
他馬上打開手機,找到相冊中的那張照片。仔細比對了一下。
和照片中,那個花壇上,一模一樣的鞋底。
餘非戴着口罩,聽見了自己口罩中的呼吸聲,急促又明顯。
——“佟科長!”
門前被打開,佟弛和餘非一齊擡起頭來。餘非看見了那個四十來歲的精神健碩的中年男子進了門,身後跟着面色略帶疲倦的魏秋歲。
他們倆的視線在空中迅速地撞在一起。
曾健今天看見的餘非,和昨天的看見的餘非,真不是一個餘非。昨天是個聒噪話多影響辦案的平民百姓,今天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自己最得力副隊的前男友。
身上還自帶嫌疑人光環的那種。
導致曾健不得不對着眼前的人産生點興趣。
餘非在被他盯着看完之後,有點猶豫地走過來,曾健伸出手和他熱情洋溢地握了握:“餘非是吧,我是刑警支隊的曾健,他們都叫我曾隊。”
“您好您好。”餘非和他握住手。
“昨天你和我們小魏忙了一晚上,真是謝謝你了,你們也辛苦了。這是你學生吧,你節哀順變啊……”
餘非搖搖頭,伸出一只手。魏秋歲和曾健一齊看向了他晃出來的手指:“他的手指甲裏的血跡,能不能讓法醫驗一下,是不是和洪曉真有關。”
“血跡?”曾健愣了一下,魏秋歲已經先他一步跑到了解剖屍體的臺面前,蹲下來看着劉友霖的手指,然後對着佟弛道:“佟主任,麻煩跟進一下。”
佟弛這邊去查驗血跡的事情,那邊餘非把證物中的鞋底又展示給了魏秋歲看:“你看這個花紋,是不是很眼熟?劉友霖上過天臺,甚至在我們之後一次進去的時候,也在外面觀察,他返回過案發現場。”
魏秋歲把鞋子翻轉過來,緊接着餘非又道:“他案發那晚穿的是校服,不是這件。這件衣服我從來沒見他穿過,應該是新買的。”
魏秋歲問佟馳:“這件衣服化驗過了嗎?上面有沒有除了死者之外其他人的血跡?”
“沒有。”佟弛把雙手插在口袋裏,搖了搖頭。
魏秋歲轉眼看向在門口的陳晖彬:“立刻排查一下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