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

第23章

典型的清晨理應由一杯咖啡開始。Loki Odinson盯着桌上冒着熱氣的咖啡杯，沖女兒勉強擠出微笑，然後他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前幹嘔了差不多五分鐘。

“爸爸，”Einmyria眼含淚花，“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寶貝兒。”Loki哆嗦着倒了杯水漱口，“我的胃有些不舒服，吓到你了嗎？”

Einmyria搖晃着蓬松的金發，“我可以自己做早餐，然後坐校車去學校。我不會跟陌生人聊天，即便他們抱着小狗和小貓。在學校裏我會認真聽老師講課，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就打回去。你可以安心躺在床上休息，不必擔心我。”西海岸明亮的晨光中，她的綠眼睛像一對發光的寶石，“我愛你，爸爸。”

“我也愛你。”胃袋猛地一陣收縮，仿佛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Loki趕緊閉緊嘴巴。“這個給你。”Einmyria從書包裏掏出一枚飛镖，“我的幸運物，送給你。”

Loki沒有追問女兒究竟從哪弄到的“幸運物”——飛镖尖銳的棱角閃着寒光，根本不是兒童玩具。他倒在沙發裏，眼睜睜地看着Einmyria的身影在廚房忙碌，像模像樣地烤面包，煎雞蛋，清洗蔬菜。老天，她才八歲！別人家的八歲女孩也許還需要父母幫忙穿襪子。想到這裏Loki不由心酸，他給不了女兒太多東西。

“我做了沙拉放在冰箱裏，如果你想吃，拿出來就可以吃了。”小南瓜熱乎乎的吻稍微撫平了Loki翻滾的胃，“爸爸，我愛你。答應我，你不要自己去醫院，好嗎？”

“很快就沒事了，小手術。”Loki硬着頭皮說，不敢直視Einmyria的眼睛，“相信我。”

“我想陪着你去醫院。”Einmyria強調，“如果你在醫院手術而我卻在學校，我會格外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她可真是個愛用大字眼的小東西。Loki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好吧，我答應你。”其實他不希望Einmyria知道發生了什麽，可瞞不過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現在的小孩早熟得驚人，網絡提供了豐富的知識。Einmyria再三叮囑後才背起書包，“下午見。”

Loki擺擺手，“下午見。”

Einmyria離開了，金頭發的背影輕快地跑向街邊，不一會兒跳上校車。她在車窗裏使勁擺手，笑容滿面。神啊，Loki本來不相信神的存在，此刻他卻由衷地感激神明賜予他這麽棒的女兒。不過肚子裏的這個顯然就沒那麽幸運了，“抱歉。”他面無表情地拍了拍小腹，對栖身其間的麻煩精說，“你來得不是時候。”

麻煩精來自于一個多月前那個陰雲密布的星期六。事後想想，雖然應該算是強奸，但确實Loki這麽多年來最痛快淋漓的一次。被标記過的Omega和不相幹的Alpha做愛總差了那麽點兒感覺，他試過太多次，即便閉上眼睛想象趴在身上律動的金發大塊頭就是Thor，他還是難以獲得高潮。可Thor才抱住他，嘴唇蹭過腺體，Loki就感覺腦子裏炸開了煙花。他順從地迎接Thor粗壯的陰莖，呻吟着張大雙腿，生殖腔迫不及待地打開——哦，是的，他的生殖腔只能由Thor進入，其他人的陰莖再粗，活兒再好，也不過隔靴搔癢。這樣看來根本不是強奸，頂多算是和奸。而且由于信息素的作用，Thor嫉妒那些曾經占有過他的Alpha，簡直嫉妒得發狂，這無形中更增加了Loki的快感。

該死，Loki吹着口哨回憶，他可不記得十六歲的他如此淫蕩和饑渴。那個時候他吓得像只呆若木雞的兔子，任由醉酒的傻瓜擺弄，又疼又害怕，完全沒有産生任何愉快的生理感覺。“混蛋。”Loki摸了摸嘴角，擰開電視。Thor的接吻技術生澀得像個毛頭小子，除了啃就是咬，他又不是一塊肉排！即便如此，他還是顯示出Alpha無可比拟的天然優勢，簡直是臺永動的打樁機——Loki惡意地猜測，他的哥哥可能這九年都沒跟人睡過覺，Odinson家的繼承人實在該跟他的花花公子朋友們多多學習。

Thor把積攢的勁頭全部射進了Loki的肚子，“真棒，藥物都阻止不了，他為什麽不多标記幾個Omega，他們可以生一支軍隊占領地球。”去洗手間又吐了一會兒，Loki扶着腰站了起來。鏡子裏的男人臉色晦暗，嘴唇蒼白，眼睛裏閃動着癫狂。他明明一醒來就逃出了Thor的懷抱，把半瓶避孕藥倒進喉嚨。藥片沒能起效，“每次都是那萬分之一的幾率，真有你的。”Loki盯着鏡子，五官扭曲。他必須抓緊時間去醫院堕胎，沒時間了，他的存款不夠他白吃白喝一整年，更不可能養得活兩個孩子。

“對不起，”Loki低聲說，“我走投無路。”

西海岸的冬季風平浪靜。Loki重新預約了時間，準備周末帶Einmyria同去醫院。他答應了女兒，就得說到做到。“也許該開個歡送party，你那個愚蠢的父親特別喜歡派對。”Loki對着肚子說，拿出沙拉，用叉子挑選裏面的小番茄。籃子裏還剩下半盒藍莓，他吃了幾顆，三點半，Einmyria放學了，大概再過一刻鐘，他就能看到小南瓜活蹦亂跳的身影。

“今天有動畫片，Eisa的最愛。”Loki翻看報紙，用紅筆圈定幾份招工啓事。謝天謝地他還算健康，流産後無需休息就能上班。“這個……也可以。”他默默計算時間和薪水，“還有這家。”

門鈴叮咚作響。“來了。”Loki扔下報紙，“寶貝兒，今天怎麽樣？”

陰影遮住了陽光，高大的金發男人逆着光線，猶如神祇。“Loki！”Thor抓住Loki冰涼的雙手，“聽着，我已經知道了。Einmyria是我的女兒，對不對？咱們——”他突然痛苦地捂着下腹部彎下腰。

血腥味令人作嘔，Loki站在那裏，卻吐不出來。

他居然親手刺傷了他的哥哥——用Einmyria的幸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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