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伍肆
商墨淩又問：“這也是你的意思？”
桓宓點了點頭：“是我的意思。”
商墨淩提醒她道：“你還懷着身孕。”
桓宓落下一子，擡起眼睛來看他：“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位皇子，也不知道該不該鼓勵他去做皇帝。”
商墨淩靜靜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桓宓輕輕嘆了口氣：“你現在做皇帝了，陛下，你覺得好嗎？”
商墨淩皺了一下眉，又極快地展平。
桓宓又嘆了口氣：“如果我兒子可以像浙王一樣，我會覺得這比做皇帝更好。”
商墨淩無聲地微笑：“你沒有過浙王的生活，所以不知道他的難處。”
桓宓道：“他已經在長安逗留了兩個月，是你不放他走，還是另有隐情？”
商墨淩道：“我在等阿姐過來，有樁陳年舊事需要解決。”
桓宓略一沉吟：“莫非是昔年禮烈侯險些命隕西北的事情？”
商墨淩點頭：“這是阿姐的心底刺，這次我特意安排浙王去陽平帶兵，就是為了試探楊氏的反應。”
桓宓心裏揪緊，失聲道：“難道真是楊氏？”
“她授意何心隐投敵，為我方送來敕勒的軍報，”陛下商墨淩落下一子，擡頭看她：“你要輸了。”
桓宓急忙去看棋盤，她一心二用地下棋，竟然沒注意黑子已經将白子逼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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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墨淩笑眯眯地看她，繼續道：“這件事可大可小，畢竟何心隐也确實給我送來了敕勒軍報，否則的話，禮烈侯也不會開疆辟土。”
“輸了就輸了，輸給我的丈夫，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情。”桓宓伸手抹亂棋盤，有道：“可他的投敵将也的确你置于險境。”
商墨淩道：“如果她承認了是受先皇後挑唆，這樣的罪名，足以将先皇後從後位上拉下來。”
桓宓露出不忍的神色：“人都已經死了，身後名重要嗎？”
商墨淩笑了笑：“因為你沒有經歷過阿姐所經歷的東西，所以才會有仁慈之心。”
桓宓想了想當年的境況，倘若商墨淩真的就此殒命，那麽宛妤必定不會有今日的惬意風光，甚至連楊門都會遭到牽連，元氣大傷。
她皺起眉，十分不解：“她難道不知曉此舉會危及母族？”
商墨淩聳了聳肩：“或許先皇後給了她什麽保證。”
桓宓又問：“只為了嫁給浙王？”
商墨淩道：“先皇後賜她上堂的資格，讓她有資格與浙王舉行典禮，然而典禮行到一半，東南的急報送過來，浙王立刻就從典禮上離開了。”
桓宓默了默，道：“也是個可憐人。”
商墨淩站起身，又将桓宓拉起來，攜她往內殿而去：“政成的事情，你是如何打算的？”
桓宓道：“讓他出閣讀書罷，長輩之間的權利之争，不應該牽連到子女。政成也的确到了讀書的年齡，與其在內宮蹉跎，不如請鴻儒教導修身齊家之理。”
商墨淩對她微笑，架起胳膊來讓她服侍自己寬衣：“平妃可不是這個打算。”
“那是她的兒子，”桓宓道：“哪個母親不想為兒子謀一個好前程。”
商墨淩點頭道：“皇後宅心仁厚。”
桓宓笑了笑：“我要做個好皇後，不能成為你的阻力和污點，平妃自受封以來一直安安穩穩老老實實，甚少逾越什麽，先前柏梁臺上，是我小氣了。”
商墨淩在她額角吻了一下，道：“那慎婕妤呢？”
桓宓眉角一跳。
商墨淩故意道：“慎婕妤已經專寵兩個月了。”
桓宓正為他褪腰帶，聞言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怎麽，你很想看我吃醋？”
商墨淩痛呼一聲：“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桓宓又問：“你究竟是如何打算她的？”
商墨淩寬了衣，自己揉着腰間，連着倒抽了幾口冷氣：“我打算怎麽對她，還不是要看坤城君的意思，橫豎我不會薄待後宮，她若知足，自能常樂。”
“你登基時日尚短，不适合在朝中大動幹戈。”桓宓服侍他躺下，又道：“這樣打算很好。”
商墨淩握住她的手，道：“只是恐怕要委屈你。”
桓宓回握住他的，在塌邊的腳踏上坐下來，神情嚴肅：“與我們方成婚時相比，你更愛我了嗎？”
商墨淩露出一個愕然的表情：“為什麽會這麽問？”
桓宓道：“回答我。”
商墨淩也斂了笑容，道：“更愛你。”
桓宓一下子柳眉倒豎：“原來你娶我時并不愛我！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商墨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