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鐘離修摸了摸自己的臉:“姑且算你這話是對我的贊美吧。”
他也知道自己這張臉的殺傷力有多大, 在風息大陸還好,強者為尊, 如果有不長眼的敢來招惹他, 直接把人背地裏解決掉就好了。
但顧朝陽先前就告訴他, 這裏是法治社會, 不能随便砍砍殺殺的, 越是和平, 約束就越多。
“不用姑且, 這就是對你的贊美。”
顧朝陽的手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開始收拾碗筷。雖然說尊師重道,不過目前鐘離修不能為這個家裏創一分錢收,該幹的活還是要幹。
至于鐘離修要教導他種植師和武術相關的知識, 他不也同時要給鐘離修上課麽,這兩樣相互抵消了,所以該幹的活一點都不能少。
等第二天早上, 顧朝陽先是教導了鐘離修基礎,然後讓對方開始練習,自己則開始紮馬步, 下蹲等一些基礎功夫。
因為互相掣肘的緣故,他倒不是很擔心鐘離修使壞。
如果對方使壞,他也會在接下來的學習過程中加大難度,當天就能報複回來, 而且還是加倍的。
風水輪流轉的速度太快了, 鐘離修是個聰明人, 知道在這種情緒,互相報複只會帶來雙輸,兩個人順利搭成了友好共識,雖然嚴格,但并不嚴厲,更不會出現教師辱罵學生的情況。
因為陡然加大的訓練,顧朝陽還特地去書店額外添置了幾本菜譜。
一個是針對他這種情況的,他補體力和鹽分,鐘離修耗費腦力大,他就專門給對方做一些補腦的食物。
因為要做兩個人的份,自己還要研究食譜,鐘離修就包攬了洗菜切菜這些活計。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有事,洗個菜都很有美感,切菜的時候就像是在進行藝術創造。
按照鐘離修自己的話講,這邊他能夠鍛煉自己劍術的地方很是有限,就把切菜權當是練習就好了。
因為考慮到“夢境世界”對“現實世界”的影響,鐘離修到底還是沒有剪發。顧朝陽是中午帶着他去買的一身行頭,主要是因為中午相對來說人比較少,不容易引起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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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顧朝陽家裏來了一個新客人的事情還是在鄰居們直接傳開來。
這個念頭男人蓄長發的非常少,特別是這個小鎮子上,就連女人都不一定有這麽一頭烏黑亮麗,又長又濃密的秀發。
盡管鐘離修個子高高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相當的男式化,可看那個纖細的腰身,露在外頭的比女人還白還好的皮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鐘離修蒙着一張臉,但鄰居們一致認為這個是個漂亮的姑娘。
目前為止,顧朝陽的家裏,已經來了三個客人,小孩伊麗莎白,經常能夠見到,應該是長住在這邊,之前來了個很有錢的年輕男人,長得俊俏,但是有點兇,一看就不是和善人。
現在又來了個蒙着臉的大姑娘,這些信息,足以鄰居們腦補一場大戲。
鐘離修第二次醒來待了不斷的時間,第六天的時候,顧朝陽照常在家裏練習。
他在空調房裏揮汗如雨的時候,鐘離修突然開口:“家裏來客人了,你去下面看一下。”
顧朝陽壓根沒有聽到聲音,但他知道習武之人的耳力非凡,稍微收拾了一下,抹了把汗就下樓去了。
他站在院門內問了句:“誰啊?”
上次他大伯來,灰溜溜的走了,後面還來了一些借錢的親戚,都被顧朝陽想法子趕走了,來耍橫的,基本上都讓鐘離修拎小雞仔似的扔出去了。
還有一些長輩,屬于态度還可以的,顧朝陽就給他們看了那張幾百萬的欠條,各種哭窮,本來就是來借錢的,他們怎麽可能還會借給顧朝陽前,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沒有坐熱就趕緊走了。
這兩天倒是沒有人來,但也說不準。畢竟有些親戚原主的記憶裏都沒有,顧朝陽見了都喊不出來,這種人可能消息落後一些。
要是還是那批人,顧朝陽就打算不給他們開門了。
院門外傳來了顧朝陽熟悉的聲音:“小顧啊,是我,你隔壁的。”
顧朝陽打開門來:“沈阿姨,有什麽事情?”
鄰居大嬸頂着一張和善的面孔:“裏頭那個,你對象也在啊。”
顧朝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裏面那個,不是我對象。”
鄰居大嬸就露出一副,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表情:“年輕人沒有必要這麽面皮薄,這又不是幾十年前,談了個戀愛還會被當做是流氓抓起來的。”
顧朝陽實在是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會這麽想,他本來想說,鐘離修是男的,但轉念一想,他的真對象,齊光不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麽。
這麽一來的話,這個理由就不是很好找了。
顧朝陽決定避開這個話題:“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沈阿姨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過來就是想說一句,這大白天的,我們能體諒你們小年輕,你們也體諒一下我們,稍微克制一下。”
顧朝陽一頭霧水:“啊?”
鄰居家阿姨說的每個詞他都懂,但是拼湊成句子,怎麽就讓他覺得有點兒稀裏糊塗的呢。
萬事開頭難,開口之後,沈阿姨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麽不能說了:“就是你們院子裏,白天的時候,稍微克制下啊,這鄰裏鄰居的,大家都能聽得見。”
“等等……”
顧朝陽的表情像是吃了金魚草一樣微妙:“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誤會了,你們都敢做了,都不知道注意影響的。”
顧朝陽有點哭笑不得:“我那是在練習武藝,骨頭疼的,真不是什麽不純潔的事情。”
他本來想表演一下在線劈磚的,但在澄清謠言之前,他得先知道自己的鄰居們腦補了一些什麽。
“沈阿姨,您看您看着我長大,我什麽人品,您最清楚不過,您告訴我,這鄰裏鄰居都在說我些什麽。”
沈阿姨吞吞吐吐的:“哎呀,大家也沒有說什麽。”
顧朝陽的态度嚴肅了幾分:“不是我說,人言可畏。您知道我在雲水江邊上也買了新房子,這邊要是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幹脆搬走好了。”
沈阿姨就把話給說了:“你這話說的。”
她也不是很想顧朝陽搬走,如果這房子空着,顧朝陽十有八九會把房子租出去,現在大家是知根知底的,萬一來了個不好的那怎麽辦。
在沈阿姨的三言兩語中,顧朝陽拼湊出了流言的版本。
事情有好幾種版本,但不管是哪個版本中,鐘離修都是孩子的母親。
而他在不同的版本中,分別扮演了。
1.大佬的屬下,大佬家裏有正妻,鐘離修是別人養在外頭的太太,因為生了女兒,家裏重男輕女,就把孩子養在了外面,讓顧朝陽跟這個女的結婚。他這個老實人負責讓大佬的孩子不變私生子,對方為了補償他,就給他買了房子。
2.接盤俠,鐘離修是那種玩厭了,就找個老實人接盤的女人,齊光很有可能是鐘離修的哥哥或者弟弟。總之呢,都是有錢人,所以為了補償齊光這個接盤的,就這樣。
第一個純粹是大家最近看多了警匪劇腦補的,那裏面有個男主角,就是大佬的小弟,專門養大佬的小老婆們。
但顧朝陽看着也不像是個這樣的人,而且這幾天兩個人天天做那種事情,大佬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情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通過邏輯推理,第二個流傳度更廣一點,也被大家認為更靠譜一些。
顧朝陽聽到這個的時候,臉都黑了一半。
這都哪跟哪啊,但其他的鄰居他也不是很熟,所以他懶得去一個個上門解釋,當事人親自出面,有的時候人還會覺得你欲蓋彌彰,多管閑事。
“沈阿姨啊,這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情,我知道您是個正經人,不會亂說。”
沈阿姨心虛地說:“對對對。”
顧朝陽又接着說:“我這幾天呢,是在練習,就是四肢太酸痛了,疼的。您不是去拔過火罐,是不是哎喲哎喲疼的叫喚?我又不是鐵打的身子,天天從早到晚做那種事情,可能嗎?”
他搓開了磐石草,然後當衆表演了一個徒手碎大石,看得沈阿姨目瞪口呆。
最後顧朝陽還說:“我家裏的客人,是個男的,伊麗莎白也是個男孩子,至于為什麽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朝着樓上喊了一聲:“鐘離修,你下來一趟,讓沈阿姨看看。”
鐘離修立馬下來了,臉上沒忘帶着口罩和墨鏡。
顧朝陽把鐘離修的衣領解開兩顆扣子:“阿姨,您看看喉結。”
“大熱天的,小夥子蒙着臉幹啥,還蓄這麽長的頭發。”
“他是搞藝術的,厲害的人怪癖都比較多,流言的事情,麻煩您給我澄清了吧,不然我師父跑了,我可跟那些人沒完。”
顧朝陽這幾天練出了肌肉,咋一看沒什麽,他兇一點,手一使勁,胳膊上都是漂亮的鼓鼓的肌肉。
沈阿姨點點頭:“我知道了,會幫你澄清的。”
顧朝陽送走了客人,嘆了口氣。
回去的時候,因為是中午,正好齊光在,他就把事情給對方說了。
“我辦完這個階段的事情,就來這邊見你。”
齊光對別人把顧朝陽和鐘離修傳成一對表示了極大的不滿,而且他這麽正兒八經的人,身邊從來不留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得虧這些人敢傳。
“院子裏的隔音效果确實不大好,而且在陽臺上,鄰居家也能窺見一點東西,我會提前搬出去,那邊的隔音效果比較好。”
正好這幾天他把任務快做完了,離4號種子不遠了,等月底了,他就搬到那邊去,然後把四號種子種出來。
他吐了口氣,盡管的另外半身就在他的眼前,直接和他對話,但小金人和齊光還是不一樣的。
“你告訴我地址,等過兩天,我會去晉城。”顧朝陽看着小金人的眼睛,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