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城戀愛指數A+
窗外陽光燦爛，微風，全城戀愛指數A+，高于其他300多家城市平均水平。
這是林雨寒早上到公司後随便點開一家城市生活網頁看到的提示，她還沒來得及去鑒別這位都市類情感小編抒發的感情是不是合理，已經有數名同事拿着大大小小的文件夾進到辦公室裏，他們叽裏呱啦的開始彙報工作，林雨寒剛記錄下進度，緊接着辛總也探出頭，他很滿意大家一早就這麽有賣命精神，于是作為老總也不能落後，他又口述了一堆臨時加上的工作。
林雨寒面不改色的記錄下重點，她已經習慣了，做廣告這行的人，不僅要奉獻出自己的大腦，還要陪嫁上接近幹枯的靈魂。
作為大客戶的經理，忙起來的時候根本停不下來，就算白天拼死拼活，晚上可能還要再留下來加班。不過林雨寒也感謝給了她那麽多機會的辛總，正是因為這位不斷給員工施壓的恐怖資本家老板加基佬，才讓她沒有心思和時間去捉摸那些充滿了誘惑又傷神的男女之情。
今天還是有點例外，林雨寒的腦子裏會出現昨天晚上事情的過場畫面，其中有她和張時的相遇，有張時送她回家時的分別，有她夜裏照顧劉影的片段。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林雨寒覺得腦袋裏像是有大頭針在刺痛着，就算按壓住太陽穴也無法緩解，她把杯子裏極苦的咖啡一飲而盡。
“雨寒姐！”這時有位女同事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臉上顯得很不高興。
“妍妍怎麽了？”林雨寒擡起頭。
“那個老流……啊不，是那個沈總又來了。”女同事撇了撇嘴。
“他們家就做個展會而已，犯得着他老人家沒事就往咱們這裏跑嗎？設計被稿斃了那麽多套，現在又返回去說第一稿好。當時把第一稿批的狗血臨頭的，現在又當神作了，什麽有內涵，有創意，有格調。”
林雨寒看着這姑娘已經氣到小臉通紅的樣子，安慰着她先坐下來。
她叫周妍妍，是林雨寒的直系下屬，兩年前林雨寒親自招她進來的，在經過兩年的打磨後，現在已經成為了她的得力助手。當初林雨寒招人的時候，面試了很多人，周妍妍并非廣告相關的專業，也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當問到她對廣告行業有什麽認知時。還很青澀和樂觀的周妍妍笑着回答道：“我就知道這個行業無論怎麽幹都得加班，而我已經準備好了。”
其實這個回答對面試官來說是沒什麽加分的，但林雨寒卻覺得很有趣，在接下來的面試中，她把這個問題又抛給了其他來面試的，結果不少人要麽回答‘适當加班可以’，要麽詢問加班的補助等等，而這個女孩回答的那句“已經準備好了”，在其中顯得尤為奇葩。
林雨寒覺得也許辛總和她都是奇葩吧，在商量過之後，最終他們選擇了這位女孩入職，從結果上來看，他們的選擇還是不錯的，周妍妍很努力，也很踏實。
“沈總在會議室？”林雨寒一上午在辦公室裏沒動窩，一般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項目，她不用每次都出去接待。
“對，那個沈總又穿的和謝霆鋒他爸是的。”周妍妍撇着嘴角，最終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句，“人家謝霆鋒他爸穿成什麽樣都是謝賢。”
“他那個樣子，再怎麽模仿都是老不正經。”
“呵呵。”林雨寒忍不住笑出聲。這姑娘很認真負責，這個案子交給她有一段時間了，在其中她傾注了大量心力，可謂是盡職盡責。可對方就是翻來覆去的修改稿子提意見，今天還把之前被批的一文不值的設計稿又翻出來說好，周妍妍終于繃不住了。
“他是不是又旁敲側擊的說你的身材和着裝了。”林雨寒擺弄着手裏的簽字筆，托起下巴。
今天來的沈總不僅僅工作上難伺候，個人生活作風方面也比較難纏。只要他覺得還行的姑娘，都難免會在人家身上占點便宜。
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癡漢屬性吧，好女色，無論貧窮或富有，都戒不掉。
“哎——呀！”周妍妍好像起了什麽，一身雞皮疙瘩抖了下。
“可不是，聊着半截設計稿呢，他突然說我的腿真直。喵了個咪的，他的視線能射穿桌面嗎？！”
“還有給他倒杯水都要摸一下手才能接住杯子。呼，我覺得占便宜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血液裏了。”
“好了，好了，消消氣。”林雨寒安慰着，“下次他的項目讓辛總分給別的組做吧。”
“那也是下次了，林經理，他現在點名要找你。”
“……”林雨寒的臉上也浮現出無奈的神情。
“主要是現在要結款了，他也是咱們的大客戶，最好是您和辛總誰過去和他再寒暄下。我剛才也去看了下，辛總沒在辦公室，聽說是出去接個客戶了。
林雨寒點點頭，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壓褶的正裝撫平，卷發捋到肩後。
“沒事，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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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見沈總還是在休假之前，這次再見到他，林雨寒連裝出【好久不見】的熱情姿态都懶得表現出來，【最好不見】才是正道理。
對方倒是熱情洋溢，上來就要來一個【終于見面】的熊抱，林雨寒及時伸出手，以握手的結局告終。
沈總雖然叫他老流氓，但其實歲數也不是很大，就是老把自己的穿着弄的和老版謝賢是的，再加上一些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露于言表的色咪咪樣子，和現代很多精英形成鮮明反差，總體來說就是——色的很顯老。
談工作中，林雨寒想盡辦法讓他別扯東扯西的，眼睛對她瞄來瞄去也就不計較了，老往前湊就有點過分了吧，還有那手老往她身上搭，就算是甲方也沒有這個權利吧。
如果是換在大街上，也許林雨寒回手就是一個大嘴巴，不過她現在對自己的前途還沒有那樣的覺悟。無奈之下，她讓兩名男設計師進來辦公，有男人在屋裏至少讓對方明白這是誰的地盤。
本來就是個結款的事情，也沒多複雜，聊了半天沈總扯東扯西還是戀戀不舍。
“按照合同，也到了結款的日期了。我們這裏會直接聯系您那邊的財務。”
“之後的合作，咱們有項目後再細談吧。”
“我們辛總會安排的。”林雨寒準備結束談話了。
……
出于禮貌，她還是送沈總出了公司。就沿着走廊到公司門口的那麽幾步路途，沈總還是不忘向她發出邀請。
“雨寒，你都那麽辛苦了，一起去吃個飯吧。”沈總說着要去拉她的手。
“是大家都辛苦。”林雨寒往邊上搓了一步躲開了。
“我覺得你變化挺大的，比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漂亮了。”
這個男人說話實在是張口就來，林雨寒嘆了口氣，認識他才不過半年時間，短短幾個月能有什麽變化呀。
“謝謝啊。”表面上她還是很客氣的表示着謝意。
眼瞅着終于熬到公司門口了，林雨滿心歡喜的向他道別。見沈總還有點戀戀不舍，她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公司裏還有點事，您路上小心。”
沈總的眼珠突然轉了一下，林雨寒看到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但是一瞬間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就在同一時刻，在他們身後有人大聲說了句：“沈總，幸會。”
那聲音是她所認識的，氣息也是她所熟悉的，林雨寒轉過身，對着矗立在眼前的高大身影驚呼道：“張時？”
詫異之後，她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了。沈總的手伸在她的身後，在靠近臀部的位置被張時抓到了。
而張時正笑臉相迎的握着沈總的手，嘴裏說着【幸會】的客套話，然後掏出名片遞了過去。
有人壞了他的好事，沈總本來要爆豆，但看到名片之後表情就變得有些尴尬，之後又浮現出略顯暧昧的笑容，連聲稱贊道：“是張家的公子啊，不錯，不錯，果然一表人才。”
“帶我向你父親問好呢。”說着連連熱情握手。
林雨寒站在邊上一言不發，她在想張時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們公司門口。回憶起記憶片段，她記得周妍妍說辛總出去接客戶了，難道他們最近要接的那個大客戶就是……
她猜的沒錯，很快辛總和另一個男的也走了過來，那個男人林雨寒也見過，就是張時的助理。看來她想的沒錯了。
辛總看到門口這幕有點懵了，據他印象中，張時很少會這麽主動和人套近乎，還是像沈總這樣的小角色，他注意到了在一旁的林雨寒，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沈總。”辛格招呼着，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他的客戶嘛。
“我送您一段吧。”
就算沈總一個勁兒的拒絕，辛格還是很熱情的拉起他的手，沒錯，辛格就是阿諾德*施瓦辛格的那個【辛格】。他拉着弱小的沈總走向了停車場。
站在公司門口的衆人驚悚的看着辛格把沈總塞進了車子裏，很難想象他要幹什麽了。
林雨寒站到張時的身邊，小聲問着。
“你就是我們的大客戶？”
張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那天看到我的名片時為什麽不說？”林雨寒問着。
“是想給你個驚喜啊。”張時笑着回答。
“……”
她的心裏變得複雜起來了，是有些驚喜沒錯，但和張時合作也潛伏着很大的不安。
沉思過後，林雨寒才注意到張時一直在盯着她看，發現自己被雨寒發現後，張時幹咳了一聲，有意岔開話題。
“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說。”
“你們辛總是不是……GAY?”
“……”林雨寒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
“難怪了。”
“怎麽了？”林雨寒很好奇。
“他剛才就老拉着我的手。”張時苦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