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堂奧也明顯沒想到, 會有這樣的奇景——
這些可全是他召喚出來的魂魄，不應該為他所用，受他驅使嗎？怎麽全都沖到那對一上來就給他造成強大心理壓力的男女身邊了？
好在下一刻, 懸着的心又放了下來——
那些魂體飄到那對男女身邊時, 一個個兇相畢露之外, 又垂涎欲滴，一個個恨不得把兩人給吞吃了的樣子，你争我搶的就沖了上去。
然後下一刻，又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 四散開來, 一時竟是胳膊與大腿起飛, 魂體共夜空一色。
堂奧臉上還沒有揚起的笑容頓時一滞——
娘的，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那麽多修道者的魂魄沖上去，竟然被人家一拳就給打散！
下一刻獰笑一聲，再次朝着自己胸口猛搗了一下, 随着一串佶屈聱牙的古怪咒語在耳邊響起, 那些沒入地底的旗子一支支炸裂開來。
整座無定山都開始顫抖起來, 地底下好像沸騰的湯鍋, “汩汩”的聲音炸的人耳廓發麻！
“混蛋！全都去死吧！”凝視着被飓風吹得仿佛站都站不穩的宸并蘇雪霖幾人, 堂奧癫狂的大笑起來。
只是笑到一半，卻又再次止住，更是瞧着宸和蘇音伫立的地方，神情驚疑不定——
一定是錯覺吧？
怎麽狂風中，自己的咒語之外, 隐隐還有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明明不大，還特別好聽，卻竟然直接壓過了大風，更讓堂奧大為震驚的是，那道聲音分明吟詠的是和他一樣的咒語。
對方的咒語和他鑄魂大陣的本源倒是一體，全都是被譽為“五百年難得一遇”的道法天才、師父尼爾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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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對方的咒語和他的咒語正好相反。
換句話說，如果說他的咒語是讓無定山徹底失衡，釋放出地底下所有困在此處的魂魄，那對方的咒語則是要把這些魂魄重新送入地下，并加固無定山上覆蓋着的巨大能量陣。
別說堂奧懵了，就是被他驅使着的魂魄都僵了一瞬，然後除了生前修為高的魂魄依舊對宸幾人發起攻擊外，很多低階層的魂魄無所适從之下，竟然原地轉起了圈圈。
堂奧一下從地上站起來，眼睜睜的瞧着抱着蘇音的宸身體越升越高，漸漸端坐于衆魂體之上。
而那讓堂奧絕想不到的和他同源的咒語，可不是正出自他剛才還恨不得殺死而後快的宸的口中？
除了咒語之外，宸的身上更是生發出很多神秘的黑線，而千絲萬縷的黑線的另一端，正和發出洶湧嘯叫聲的地下相連。
堂奧的嘴慢慢張大——
這不是，師父之前教過他的萬魂歸宗大陣嗎？
只可惜，這陣法，堂奧只是聽說過，卻根本沒有擺過。
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陣法太過玄奧，大陣裏還包含了一百零八個小陣。
陣外有陣、陣中套陣，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現失誤，這個大陣也就會宣布失敗。而困于其中的所有靈魂也會跟着魂飛魄散，永遠消失于天地之間。至于布陣人，也會受到反噬之下，輕則修為盡毀，重則死無葬身之地。
堂奧自诩也是一代天才，卻是跟在尼爾身邊這麽多年，卻依舊只能對萬魂歸宗大陣望洋興嘆。根本不敢嘗試擺出來。
第二嗎，還有一點，那就是想要驅動這個大陣，要求布陣人必須要有強大到不可想象的神府，才能給大陣運行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
堂奧是個聰明人，聽了尼爾的解釋，第一時間就放棄了對這個大陣進一步的求知欲。
還想着師父的弟子中，最厲害的就是自己了。師父的這萬魂歸宗大陣，怕是注定不可能傳下去了。
怎麽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華夏無定山上看到這座成功布置出來的萬魂歸宗大陣。
這會兒才明白，一旦布陣成功，原來竟能産生出這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巨大威力啊。
一時心裏激動莫名，自豪驕傲之外，更有對不振人身份的懷疑——
既然對方連師父這樣精妙的陣法都懂，還能成功布置出來，不用說了，對方十有八、九，跟自己是同一師門。
更甚者，對方這份功力，自己也要叫一聲大師兄才是——
堂奧的師門，從來不是按入門早晚決定排行，而是典型的能力為先。
就黑衣人現在的修為，妥妥的是門內大師兄級別的。
之前的大師兄可是自己。沒想到這麽快就又換人了。
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更關鍵的是，堂奧悲哀的發現，自己咒語的威力根本別想和對方口訣的威力一較短長。
雖然現在暫時看不出來，可時間久了，自己勢必會落敗。
既然已經确知對方和自己是同門師兄弟的，所謂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既然如此，那還争什麽鬥什麽啊。
還不如主動認了親，到時候讓大師兄吃肉，自己跟着喝口肉湯就行。
自以為識時務者為俊傑，堂奧根本不用掙紮，就有了決斷。
而就在他發呆的這會兒，蘇雪霖和青鳶已經沖到近前，一個在左，一個居右，明顯是要來一個男女聯合雙打——
雖然不知道堂奧用了什麽手段，指揮那些魂魄，可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能把堂奧打趴下，一切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堂奧往後一跳，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神情恭敬而肅然：
“……之前不知道你們是大師兄的人，多有得罪，還望兩位海涵。”
氣勢洶洶殺過來的青鳶腳下一踉跄，好險沒摔倒——
這個泰國法師搞什麽？
剛才還不可一世，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爾等凡人快來受死”的酷拽模樣，怎麽片刻間，又開始和自己拉起了關系？
還“大師兄的人”，神他麽大師兄！
蘇雪霖也是一頭的霧水——
兩軍對壘的時候，随便認親真的好嗎？
堂奧卻是根本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已經轉頭，興高采烈的朝着依舊在低聲吟誦咒語的宸又是揮手，又是致意：
“……大師兄，我是您不成器的師弟堂奧，十七年前有幸拜入尼爾師父門牆……”
“這幾年四處游歷，沒有回去師門……并不知道大師兄也來了華夏，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大師兄海涵……”
“不然大師兄說個地方，我去訂一桌，宴席上，小弟再給大師兄當衆道歉……”
情真意切的訴說，成功的讓蘇雪霖手一歪，一道靈氣跟着拐了個彎，打散了正原地轉圈的一道魂體——
老天爺，如來佛祖！誰來告訴自己，這個泰國人發什麽颠啊？
他口中的大師兄，竟然是宸？！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就是亂認親，也不是這麽認的啊，也不睜開眼看看，那樣的大魔頭，也敢上趕着叫大師兄，別不是活膩味了吧！
兩人這邊瘋狂吐槽，那邊堂奧已經張開雙手，沖着宸做了個師門拜見長輩時膜拜的姿勢：
“大——師——兄——”
顫顫巍巍餘韻悠長的叫聲，當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而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顯然不止青鳶和蘇雪霖，正吟詠着咒語的宸雖然沒有被打斷，卻明顯被惡心到了，直接一擡手，一道淩厲的勁氣朝着堂奧當頭罩下。
眼睜睜的瞧着那道勁氣把自己罩了個嚴嚴實實，堂奧吓的魂兒都要飛了：
“大師兄……大師兄你別氣啊……”
有話好好說啊，這動不動就上手揍的習慣是不是不太好啊？再怎麽說，也是同門師兄弟不是？師兄弟不該互相有愛嗎，而且自己要求也不高啊，不就是想跟着喝口肉湯嗎，至于這麽一言不合就下狠手嗎……
只可惜肉湯始終沒能等到，倒是收獲了一大堆碎肉——
幾個和堂奧一樣的傀儡體瞬間炸開，至于堂奧本人，則捂着胸口滿臉是血的出現在半山腰上，甚至身上的衣物都炸的破破爛爛，一片片可憐巴巴的挂在身上，和那些靈魂碎片拼成的魂體，倒像是一群難兄難弟了。
好像，還有些不對——
堂奧下意識的低頭，卻發現手上能用來收納靈魂的青石戒指也跟着消失無蹤，再加上之前被宸一掌劈成無數碎片的幾個傀儡體……
嗚，不能想，想就是真忍不住去拼命！
徹底崩潰的堂奧無比憤怒的沖着宸道：
“大師兄，你怎麽這麽……”
“絕情”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堂奧鬼使神差，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可能——
好像除了可能的大師兄之外，懂得師父陣法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把師父收拾的死去活來的宿敵！
因為被折辱的太厲害，每回提到這個人，師父都會氣的失去理智似的亂砸一氣，那會兒堂奧心情還有些微妙，覺得師父是不是有點兒太脆弱了。
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何至于因為被人打敗一回，就龜縮在家，再也不敢出來了，別說再和當年一樣，雲游列國，宣示他世界第一的威名，根本連華夏都不敢邁入一步。
這會兒輪到自己，堂奧卻氣的直接仰天狂噴出幾口鮮血來——
做人可以這麽殘忍的嗎？就是薅羊毛也不好逮着一個門派薅不是？
合着當年欺負了師父還不夠，現在株連到自己這個徒弟身上了？！
自家師門到底做了什麽孽，竟然招惹上這麽一個陰魂不散的煞星，足足羞辱了師徒兩代人。
這可真是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氣的頭暈目眩之下，一頭就從半山腰上栽了下去：
“混蛋，你竟敢騙我！今日之辱，我記下了……我堂奧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而伴随着堂奧的消失，之前仿佛千軍萬馬咆哮的巨聲也跟着慢慢減弱，到最後，終止完全消散。
而随着無定山又和之前一樣，徹底陷入死寂中，一直端坐誦咒的宸也慢慢閉上眼睛，可不過短短一瞬間，就變得虛弱無比，和之前拽的二五八萬的模樣判若兩人。
整個人，朝着蘇音就砸了過去。
蘇音忙伸手接住。
抱住宸的一瞬間，那些和他身體連接的線，也迅疾消失，沒入無定山山脈之下。
剛要查看宸的情況，眼角餘光卻瞧見之前跑出來的魂體再次聚集成一團，朝着兩人就要撲過來。
“音音，小心！”蘇雪霖和青鳶也趕到了近前，擡手就把擋在面前的幾具魂體給“肢解”成一片片的。
可不過瞬息間，那些魂體又再次重聚。而且興許是靈魂受到沖擊，驚懼憤怒之下，那些魂體身上的黑色瞬間變濃。
“青鳶——”蘇雪霖心頭一凜——
應該是魂飛魄散那一刻太痛，這些魂體雖然失去神智，可求生的本能還在，竟然開始從體內的異常能量體吸取力量！
要是從前，或者這一點不容易辦到。可二十年來和異常能量體相伴而生，兩者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異常能量體最鮮明的一個特點就是太過暴虐，魂魄受了影響下，頓時更加瘋狂，竟是連飛出去的靈魂碎片都不管了，直接沖上來撕咬蘇雪霖和青鳶。
兩人一時沒有好的解決方法之下，就有些手忙腳亂。
戰鬥力下降的緣故，蘇音那邊的魂體明顯劇增。
眼瞧着一個眼珠子掉出來的魂體撲過來就想撕開宸的胸膛，蘇音一咬牙，直接張開五指就插進了魂體的小腹處——
等自己捏爆他的丹田，看這些該死的魂體還怎麽吸收異常能量體。
察覺到蘇音的意圖，這些魂體更加兇性大發，貯存在體內的異常能量體跟着瘋狂轉動起來。
只那些異常能量還沒能化為魂體的驅動劑，就被蘇音給牢牢握住。
體內的生機之力并淨化之力凝成兩儀太極圖的模樣，不偏不倚，正好把黑色能量體籠罩其間。
兩邊是純淨的白色，中間是比夜色還濃的黑色，高速運轉之下，竟是産生出一個個細小的靈力漩渦來。
并進而爆發出巨大的吸力。
本來圍在中間，拼命想要往宸身體內鑽的魂魄被吸力席卷着，身不由己的加入到了這個兩儀太極圖內。
很快就形成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奇觀——
蘇音端坐在正中間，懷裏是安然躺在她腿上昏睡的宸，頭頂着越來越亮的太極八卦圖，還有你拉着我，我拽着你，明顯被太極圖給轉暈了卻怎麽也停不下來的一隊長長的魂體……
到最後，就是無意間撞到青鳶和蘇雪霖身邊的魂體也被裹挾着随大流的開始加入進去，跟着一起轉圈圈。
沉寂了二十年的無定山，旋即陷入了一場所有鬼魂都不得不參與的老鷹捉小雞的大聯歡中。
這樣的旋轉一直持續了足足兩個多小時。
要是人的話，怕是早就吐了。就是這些魂體，也都張開嘴巴，做出各種瘋狂的痛苦表情——
老子變成鬼，被炸成一片片的已經夠慘了，竟然還要被迫參與這種極限運動？
“喂，那是我的胳膊，怎麽飄到你頭上去了？”
“那我的大腿呢，你丫的抱着算怎麽回事？”
“把我的眼睛還回來！”
“我的耳朵你也敢搶？”
鬼生實苦！真他娘的沒法忍了！
一個少了只右臂，大腿卻被前面那鬼兄弟死死攥住不得不跟着轉圈的鬼終于忍不下去了，揪出眼珠子随手抛到空中，等瞧見站在外面目瞪口呆看他們轉圈圈的蘇雪霖，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蘇雪霖你個小白臉，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他娘的倒是拉我一把……啊！”
卻是一句話沒說完，身體就從蘇雪霖面前疾飛而過，只留下兩顆眼珠子圍着蘇雪霖上下翻飛。
這樣的場景太過辣眼睛，即便已經認出了對方是誰，蘇雪霖還是不能忍受，直接擡手就把一對眼珠子打落地下：
“歐陽霖，你給我消停點兒！”
氣的那對眼珠子躺在地上不停滴溜溜亂轉，一副“老子不能動，可老子可以瞪死你”的憤怒模樣。
正好他的身體再次飛過來，實在被眼珠子瞪得有些受不住了，蘇雪霖先用靈力破開前後魂體的聯系，再用手一拽，就把歐陽霖的魂體給拽了下來——
用的力氣好像有些大了，魂體直接表演了一個蝴蝶翩翩飛，五官并胳膊大腿，飛的眼前都是。
歐陽霖頓時崩潰的大叫起來：“嗚，我這麽英俊的臉！蘇雪霖，你是不是妒忌我，所以才故意這麽做的？”
“喂，讨厭鬼，”青鳶聲音都有些發顫，“你發現沒有，歐陽霖，歐陽霖，竟然不變态了……”
剛才還是一副“我是無敵小強，拆散了還能安裝回來”的瘋癫鬼的模樣，怎麽一會兒竟然就恢複正常了？
蘇雪霖可不是也震驚不已，甚至連青鳶口口聲聲喊他讨厭鬼都不在意了——
何止是歐陽霖，眼下那些簇擁在蘇音周圍的魂體，竟然全都恢複了透明的模樣。
更因為剛才蘇雪霖那一拽的緣故，魂體因為慣性造成的高速旋轉也跟着結束，紛紛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可和從前肢體亂飛辣眼睛的一幕不同，這些魂體已經能很好的控制身上的靈魂碎片，更甚者落地時，還都依照生前的習慣，展現出各自的風姿來——
或風流倜傥，或溫文爾雅，或豪爽大氣……
就只是一樣，那位大哥，您的腿也就剩下一條罷了，這麽叉腰而立，仰天狂笑的狂霸姿态真沒覺得哪裏不對？
還沒等青鳶開口提醒，那位大哥已經“噗通”一聲趴在地上。
蘇雪霖卻是顧不得看笑話，搶上前一步，就去觀察蘇音的狀态——
和場上魂魄變成透明不同，正有一股水桶粗的黑色能量體，化成黑色巨蟒般一道道纏繞在蘇音身側，朝着蘇音體內急灌而下。
可不正是從哪些魂體中提取出來的異常能量？
蘇音的聲音跟着傳來：
“別過來！”
蘇雪霖忙站住腳。
歐陽霖的魂體跟着飄過來：
“小白臉，裏面是……”
後面的話沒有出口，又頓住，那雙眼珠子也開始瘋狂旋轉，嘴巴也不停的開開合合。
卻是那些連綴着他靈魂碎片的黑線和上面的道德金光，一瞬間忽然消失，倏忽一下，鑽入了宸的體內。
神志清醒的時候親眼瞧見自己靈魂化為一個個碎片，歐陽霖嘴巴張得能放進一條牛過去。
沒等他嘴巴合攏，一絲明亮的生機之力忽然兜頭灌下，先是頭顱，然後五官，又下行至腳底。
靈魂碎片再次連綴在一起，終于能再次發出聲音來的歐陽霖連喊了三聲“我的天啊”！
除了歐陽霖外，其他魂體也無一例外經歷了這樣一番變故。
只是和之前黑線并金線臨時鎖住靈魂碎片的情形不同，這會兒無定山上的魂體明顯牢固多了，生機之力的催發之下，各部分之間很快緊密相連，再不是從前那樣，風一吹，身上零件就會往下掉的模樣了。
而随着所有魂體的加固，蘇音周遭的黑氣也開始慢慢減弱，更有越來越多的魂力和金線圍繞在宸的周圍，螢火蟲一樣，先後沒入宸的體內……
“這是，回春，**……”蘇雪霖忽然一陣狂喜——
回春**是天衍派一大絕學，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最大限度的淨化人體，催生生機。
若然修為足夠強大，還可作用于萬物。比方說現在的華國，到處污染重重，真是有了回春**，雖然不能一下子全都改變，未來的美好卻已經可期。
當初開山師祖研習出這一功法後，造福的何止修道者，更有世上千千萬萬個百姓。
而這也是天衍派歷來為國家推崇的一個極重要的原因。
只是這一功法，對修煉者的根骨要求極其苛刻。
竟是開山祖師後，就只要天衍派小祖蘇音一人略窺法門。
而現在，蘇雪霖竟然親眼瞧見，回春**在眼前的實景展現，激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魂體損傷太厲害之下，音音或者能憶起回春**的一二法門，怕是不太可能理解其精髓。
眼下卻突然融會貫通，那是不是意味着，蘇音的記憶，也全都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