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藏*
回到辦公室俞還才發現馮究望給自己打了三四通電話,回撥過去的下一秒便被接通了。
“你要辭職?”馮究望問。
俞還有些懊惱,到底是誰這麽大嘴巴,他前兩天只是把所有該完成的任務布置給各個部長,隐晦地提了那麽一句。
“嗯。”
電話那邊又出現短暫的寂靜,“我去找你。”
俞還說:“上完課再來。”
“現在是課間。”
“對,我的意思是上完你今天的所有課再來。”
沉默,“好。”
“嗯,那待會兒見。”
所幸今天只有上午的兩節大課,十一點多馮究望就到達辦公室。
上午也很熱,不透風的悶熱,屋子裏開着空調,踏進去便把那股令人煩躁郁結的熱氣隔斷了。
俞還這次先發制人,主動說:“我是打算辭職。”
“不是不相信你能隐瞞的很好,只是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公平,這裏面也包括你。”
俞還想該如何措辭,畢竟事情來的很突然還沒想好要怎麽說,幸好他有面對突發情況的經驗了。
“你我都知道被發現是什麽後果,做錯了事要及時改正,你一時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是不是認為這樣算是我的犧牲?”
馮究望從進門的那刻就有些沉默。
“不是的馮究望。”俞還輕聲說,“如果什麽都分得太清就不算談戀愛了。”
“你是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這所城市的,別皺眉,知道你不願意我提他,我這不是連人名都沒說嘛。”俞還說,“所以我也會為你留下來,只是這兩年而已,等你大學畢業還有更多亂七八糟的問題要解決,我不想現在因為這個身份而提心吊膽,而且我的确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關于我是你的老師這件事……我有過很多想法,能夠遇見是很幸運的事,但是它不能一直延續。”俞還停頓一下,“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馮究望點頭,快速走到俞還眼前。
俞還配合地揚起腦袋,彎起眼睛笑了笑。
“沒關系,不是你的老師,我們還可以是別的更密切的關系。”
馮究望低下頭:“俞還。”
“嗯?”
“我能做什麽?”
俞還開玩笑道:“好好學習?争取拿個保送名額給我看看?”
“好。”
“好什麽好,你知道自己答應什麽了嗎,确定自己要考研?”俞還只當他在說笑,手伸到一邊拉上窗簾。
這是他最後的放縱了。
俞還揚起腦袋輕聲說:“現在只需要吻我。”
門上了鎖,俞還坐在桌子上。
之前多次馮究望坐上桌子都會被他轟下去,這一次卻變成了他。
襯衫總是很容易脫下來,為了防止滑落,中間的一顆扣子可以系上了,俞還雙手撐着桌子,觸感是冰涼的,下半身卻火熱。
褲子被褪下一半,馮究望蹲下身将俞還的性器含進口裏,俞還猛烈地顫抖一下,推了推他的腦袋,聲音沙啞難耐:“別……”
馮究望向上看,手指在前端按揉,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嘴唇上,“不要說話,會被發現的。”
他是多大膽,在辦公室做如此荒唐的事。
俞還大概很久都不能忘記這個平淡的日子。
他感覺自己在下沉,沉在悶熱的長夏裏,屋子裏明明開着空調,還是熱得不得了,身上起了薄汗。
白色的半袖襯衫和黑色的西褲,鞋子卻被撇在一邊,襪子一并不見了,露出光潔的腳背,在空氣中蜷縮着。本來被發蠟牢牢固着的頭發散亂了,眼睛又透亮地像裹了一層做糖葫蘆用的糖霜。
馮究望說:“老師比我還像個學生。”
俞還的雙腿忍不住往上提,到馮究望胸前的位置又落下。
他坐在桌子上低下頭說:“不要這麽叫。”
馮究望沒有應聲,起身吻了俞還的嘴唇,俞還側了側腦袋有些想躲:“你剛……”
“怎麽還嫌棄自己?”馮究望說着吻住他。
俞還形容不上是一種怎樣的味道,非要說的話有點鹹吧?他忍不住舔自己的手腕,想把舌尖的那一點苦澀帶走。
馮究望此刻已經站起身,看他伸出舌頭在自己的手腕上慢慢舔,“是老師不好,故意引誘我做更多錯事。”
“你說什麽都是理。”俞還把手放下,“再……吻我,我就要揍你了。”
“省略的是什麽?”馮究望明知故問,“老師明明喜歡,我含進去你就喘得很厲害。”
“你究竟要叫多少句老師,差不多可以了。”俞還低着頭始終不敢和馮究望對視,強烈的羞恥感和背德感都令他擡不起頭。
他們這樣好像偷情,鎖上了門,壓抑住了聲音,在辦公桌上做不應該做的事情。
“俞還。”
馮究望認真叫他的名字他又受不了,勉強擡眼看了下馮究望卻被直接推到在桌子上。
身下是冰涼的,炎熱被隔在有窗簾遮擋的窗外。
擴張然後插入,俞還又回到桌邊的位置,考慮到一會兒還要出去,褲子已經完全脫下了,襯衫卻半挂不挂地穿在身上。
“髒了。”俞還提醒道。
馮究望卻曲解他的意思,手指沿着兩人相連的部位按壓:“哪裏髒?”
俞還氣得要死,“我是說衣服。”
馮究望卷起他的舌頭,俞還只好把聲音咽進喉嚨裏。
抽插一直很溫柔,連帶水聲也變得緩慢無比,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俞還也受不了,忍不住出聲催促:“快一點。”
馮究望說:“不行,快了你會叫。”
“就……稍微快一點。”
馮究望嘴角隐隐帶着笑意,使壞地問:“老師能保證不出聲嗎?”
保證不了。
俞還閉了閉眼,抓住馮究望的頭發将自己送進他胸膛。
“寶寶,求你了,快點。”
馮究望明顯愣了下,想把俞還從懷裏撈出來,俞還死死抱住了不松手。
馮究望拿他沒辦法,開始加快抽插,俞還嘴裏發出細碎的呻吟,手終于松開了又撐回桌子,襯衫中間的那顆扣子被解開,衣服順勢滑落露出胸膛,胸前兩點随呼吸起伏。
馮究望低下頭含住,俞還壓着聲音又叫了一聲“寶寶”。
這回馮究望聽清了,将俞還按在桌子上重重操起來,捂住他的嘴巴,一指橫在俞還的牙齒中間,“噓,老師叫太大聲了,會被別人聽到。”
“那你快點射。”
“那你再多叫幾聲。”
俞還裝聽不懂又或者是單純的報複行為,“不是不讓我叫嗎?”
馮究望卻耍賴似的按住他往上面猛頂,“要叫寶寶,哥哥叫我寶寶。”
俞還受不住,連忙應聲:“好、好!你……混蛋,唔,慢點,太重了。”
馮究望放緩了,“那你說,我聽着。”
“你什麽毛病?”俞還瞪他。
馮究望笑:“不是老師慣的嗎?”
俞還洩憤似的拽他的頭發,力道卻沒多重,伸手環住馮究望的脖子輕輕叫了一聲。
馮究望滿足了,接下來的抽插都力度剛好,沒多久兩個人射出來,全部射在外面。
拿衛生紙清理現場的時候馮究望發現俞還耳朵越來越紅,最後幹脆蓋住臉自言自語:“都幹了什麽啊。”
馮究望幹脆拎着俞還的後領把他扯到沙發上,“我來清理就好,你坐着吧,衣服髒了要穿我的嗎?我回宿舍拿。”
“不用,這邊有備用。”俞還擡起頭,“你太興奮了。”
馮究望歪歪頭:“不應該興奮嗎,老師主動的。”
俞還說不過他,鼻子裏輕哼出聲。
在這種地方做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把一切都收拾完,馮究望拉開窗簾,陽光大片大片地灑進來,俞還走向窗邊,外面花開得茂盛,姹紫嫣紅,他剛一擡頭馮究望就吻下來。
這是唯一一次他們在大好的陽光底下接吻,沒有深入,只是貼在一塊很快分開。
喜歡一個人的心情藏不住,熱烈的愛意藏不住。
希望今後也不要再有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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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浩非發現馮究望最近過于刻苦了,主動參加系裏活動,上課也不睡覺不走神了,熬夜做下周才需要交上的作業,空閑時間都在刷題。
吳浩非老媽子附身憂心忡忡地說:“老幺啊,差不多得了,這樣下去你人就沒了。”
馮究望回他:“你才沒了。”
“我這可不是給你開玩笑。”吳浩非猜測道,“是不是姐姐又給你出什麽難題了?比如這學期要拿到獎學金,這樣才能證明你足夠優秀有能力為兩個人的未來負重?”
馮究望有些嫌棄地問:“你平時都看什麽?”
吳浩非:“偶爾看看韓劇不犯法吧?”
“不。”馮究望說,“別叫他姐姐了。”
吳浩非開始擠眼睛:“你還吃醋啊?”
不是。
被俞還聽到不太妙。
他快要來查宿了。
馮究望把話咽到肚子裏,冷靜地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吳浩非說:“就是感覺你最近整個人都不太對,這也太拼了,你以後是打算怎麽幹什麽?直接工作還是繼續往上考?我記得你家裏也不愁錢啊,這大二都沒過,你怎麽就開始往上蹿了。”
馮究望慢吞吞:“問題太多了沒記住。”
吳浩非又要張口重新說,腦袋頂上老三冒出頭說:“哎哎,俞哥他們來了,在隔壁屋呢!”
吳浩非一仰頭:“怕啥?該沒收的全沒收沒了,這屋裏還有啥?”
正好宿舍門被推開,喬野川率先進屋。
這幫人都很熟悉了,客套的流程走一遍,俞還進屋剛要看,吳浩非說:“俞哥,真的沒東西了,別搜刮了,留我們一條狗命。”
俞還笑起來:“我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們要是還留着東西煮面,考試那天一準鬧肚子,離放假沒幾天了,老老實實貓着吧。”
老三接話:“俞哥你這也太狠了,這是咒我們,而且離放假還有半個多月呢,你淨忽悠我們。”
俞還回他:“你們不在宿舍煮東西不就沒事了?這不是快七月了嗎,離放假很快了。”
吳浩非側過頭繼續和馮究望說:“哎,到底是不是姐姐給你出難題了?”
馮究望:“都說別這麽叫……”
吳浩非改口:“行,那就你對象,是不是給你提要求了?”
俞還聽到了。
宿舍一共這麽大,能聽到實在不足為奇。
最開始他還琢磨吳浩非在說什麽,現在不用想了,是在說自己。
馮究望輕笑一聲,吳浩非好奇他笑什麽。
“他沒有給我提要求,是我自己在要求自己。”馮究望低聲回答,“因為他太好了,我需要很努力才追得上。”
年齡差是很難跨越的一道坎,因為它永遠存在着,有些時候有些事是處在這個年齡所解決不了的,這種無力太現實。
但發誓要做更好的人,一定是對方值得自己這麽做。
俞還要承認自己有被馮究望影響着向前走,馮究望也應該如此。
天氣這樣熱,花朵有好好綻放着,會盛開整個夏天。
相互追逐的意義就在于我們都會為了彼此變得更優秀。
俞還轉過頭沖着兩個人:“說什麽小話呢?”
吳浩非吓了一激靈,拍着胸脯說:“俞哥你吓死了。”
俞還露齒一笑。
吓得就是你。
擡頭看馮究望,馮究望說:“老師好。”
俞還狀似滿意的點點頭,“吳浩非,之前沒收你的那個電磁爐……”
吳浩非傻乎乎:“難道還能拿回來?”
俞還說:“不能,所以就是告訴你一聲,拿不回來了,別惦記了。”
吳浩非抹了一把臉,“行。”
俞還走後,吳浩非又悄聲說:“俞哥是真不帶咱們了?”
馮究望沒有吱聲,吳浩非繼續:“他人挺好的,不知道下一個導員什麽樣了。”說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倒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勵志了?”
馮究望歪頭:“一直如此。”
“什麽時候?我怎麽沒察覺。”
“打游戲的時候,只要贏不要輸,輸了會……”馮究望稍作思考,“會哭。”
他胡謅的。
吳浩非:“我懷疑你在糊弄我。”
“別懷疑。”馮究望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