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親叔,我真的不行了。”岳容仰着頭摁住鼻子激動的手舞足蹈。
“叫我院長,還有你在幹什麽,這裏是醫院!把手放下!”岳林瞪着他說道。
岳容眼中露出一道寒光,“你說真的?”
“我像是開玩笑麽!”
“哦。”
“我操!你流鼻血怎麽不早說!”
岳容嘴角一撇就是不吱聲,他看着眼前這位自己的領導兼親叔滿臉鼻血,頓時報複的快感填滿他整個身軀。
“你倒是說話呀你!你……嘔……嘔嘔……”岳林手忙腳亂的抹了一把臉,那股血腥味反而更加濃厚,害得他不停地幹嘔,“嘔嘔嘔……你……你個臭小子……嘔嘔……我……我照顧你這麽久……又給你安排工作……你……你就這麽對我!我……嘔嘔嘔……”
報複快感的餘溫過後,再看岳林的慘狀,剛才岳容放手的時候确實故意擤了一下,所以部分血液落在了岳林的臉上,岳容幸災樂禍之餘也有點于心不忍,“我……我這不也是被氣的麽,我都被他氣的滿身淤血了,裝不下啦,所以才噴着你了……”
“滾!”
岳容見岳林的情緒越加的激動,他立刻用滿是鼻血的雙手抱住岳林的大腿,“親叔啊!你是我親叔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你看看我……”岳容說到激動之時撩起白大褂指着腰間說:“你看啊!我都紮了三條腰帶了,可還是擋不住那個變态啊!我……親叔,你不想你的侄子失去貞操吧!”
岳林連掐帶擰,連踹帶踢愣是甩不開這個親侄子,“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你知不知道他爸爸是誰?他們家是幹什麽的?咱們惹不起!”
岳容含着眼淚慢慢撅起嘴,情不自禁的開啓了撒嬌模式,他用白皙的臉蹭着岳林的大腿,不忘将臉上殘留的鼻血一起蹭上去,“我不幹我不幹我不幹!人家不從啦!”
“滾!”岳林毫不留情的踹向岳容的肩膀。
“哎呦!”岳容沒想到岳林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子,他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岳林。
岳林指着岳容喊道:“臭小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撒嬌就管用,我現在就把話撂這,如果你不收這個病人,那你也不用在我這混了,外面那麽多醫院你愛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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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滾!”
岳容連滾帶爬的出了院長室,他剛關上門身後就一陣冷風,岳容小聲咒罵起來。
“操,陰魂不散。”
“是在說我麽?”
岳容跟着這明明好聽卻讓他喜歡不起來的聲音轉過身,迎面就是他夢魇的元兇,他立刻後退,但是卻撞上了身後的門,一聲悶響在走廊裏回蕩。
“啊!”
龔景雲立刻捂住他的後腦并輕輕地撫摸,“你沒事吧。”
岳容瞪了他一眼想推開他的手,但是力氣不夠,“你說我有沒有事!”
“…………”
龔景雲直直的盯着岳容不說話,把岳容看的心裏發毛,他的另一只手悄悄地抓住腰上的三條腰帶,“你又想幹什麽?”
“我在擔心你啊,你可是我的醫生,你如果有事誰來治我的病呢?”
“不不不,你還是少擔心我比較好,這不利于你的病情。”岳容不停地将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他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越來越短了。
“岳岳。”
聽到龔景雲滿是寵溺的語氣叫自己,岳容虎軀一震,每次他這麽叫自己準沒好事。
“別……叫我岳醫生就行了,我還有事……我……嗯唔唔唔唔……”
岳容的聲音和呼吸瞬間被龔景雲的嘴掠奪,眼前龔景雲英俊的臉像煙花一樣瞬間散開從他的視覺神經開始入侵他的大腦。
岳容在七歲時跟着父母出去旅行出了車禍,父母不幸遇難,好在岳容還有個親人岳林,岳林是個不婚主義,所以四十幾歲還沒有結婚的打算,他是不太喜歡小孩,但是作為哥哥唯一的孩子,岳家唯一的血脈,他不能不管。
岳容沒有理想,也沒想過未來,所以他一直都是跟着岳林的步伐生活,大學選擇了心理學,畢業後靠着岳林這層關系進了他的私人精神病醫院。
本來他是打算在這裏混吃等死,把這一生就這麽混過去的,直到有一天醫院來了一個病人,在這個病人的折磨下,岳容竟然第一次有了奮發圖強跳槽的想法,同時整件事也是從這開始的。
“岳醫生,今天這麽早啊。”剛來上班的護士瑪麗見到岳容微笑道。
岳容揉了揉眼睛,其實他昨晚一直在辦公室跟老同學打了整宿的農藥,早上只不過是出來上個廁所,給人的感覺好像他來的早。
岳容聽到瑪麗的聲音立刻挺直腰板抓了抓頭頂的自然卷并壓低自己的聲音,“咳咳,病人需要我。”
瑪麗繞到岳容面前眨了眨眼,“可是這個點病人都在睡覺吧。”
岳容的臉蹭的一下紅了,他一直對瑪麗有好感,标準的網紅臉和□□的身材,盡管這種類型很大衆,但是他喜歡,只要漂亮他就喜歡,更何況人家的性格也招人喜歡。
“那個……我……我去買早餐,你要帶點什麽嗎?”
“不啦,我吃過了,謝謝。”瑪麗不忘給岳容一個飛吻。
岳容怎麽能錯過這個機會,他立刻伸出雙手接住這個飛吻并小心的揣進兜裏。
瑪麗看到岳容幼稚的小行為樂的更開心,她伸出手摸了摸岳容的自然卷,“岳醫生,這個醫院有你真好。”
瑪麗的這個動作岳容很不喜歡,這會讓他想起他比瑪麗小三歲的事實,沒錯瑪麗一直拿他當弟弟。
“呃……我去吃飯了。”
“嗯,拜拜。”
岳容走遠後立刻拿出照鏡子審視自己,“啧!我不帥麽?”
岳容自認為自己沒什麽優點,唯一也是最大的優點就是這張臉了,眉清目秀,杏眼高鼻櫻桃嘴。
岳容左瞅瞅右看看越看越不開心,“這不标準的小白臉長相嘛,女人應該都喜歡啊,為什麽她沒反應呢?難道是我的電力不夠?”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頭緒,岳容最終收起鏡子決定先吃飯。
早飯後是早會,岳容坐在會議室聽岳林“念經”念了半個小時。
早會後岳容開始逐個查看手裏的病人,常年駐紮在岳容手裏的病人有四個,兩個焦慮性人格障礙,一個強迫症,還有一個是選擇性失憶症。
岳容從辦公室出來直奔病房,得焦慮性人格障礙的是一對十四歲的雙胞胎男孩,父母是做生意的,由于他們一直在忙生意忽視了對孩子的關愛,再加上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導致他們患上了焦慮性人格障礙,岳容總覺得光這兩點不可能讓他們患上這種病,肯定還有別的隐情,可是他怎麽問,那對父母就是不松口,岳容總結這就是有錢人錢太多,因為什麽都不缺了,所以就得精神病了,人永遠都不知道什麽是滿足。
“大事小事今天感覺怎麽樣?”雙胞胎本名叫劉大喬和劉小喬,大事小事這兩個名字是岳容給他們起的,主要是因為他們事多,其次是叫起來親切而不失幽默和風趣之感。
大事小事見到岳容立刻沖過來抱住他的左右大腿,一個委屈噘嘴,一個眼淚已經飙出來了。
對于他們的過度熱情,岳容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摸了摸他們的頭盡量溫柔的說:“怎麽啦?你們為什麽又哭了?”
“大事說你不要我了!”
“小事說你不要我了!”
岳容內心狂吼道:“我他媽真不想要你們!”
但是他依舊面帶微笑着對他們說:“你們為什麽這麽說?”
“事媽說的!”
岳容狠狠地拍打腦門他怎麽把她給忘了,那個強迫症。
“誰在說我?”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岳容回頭一位風韻完全不輸瑪麗的女人穿着洗的發白的病號服站在門口。
岳容嘴角抽搐的看着事媽,這女人有沒有搞錯,她到底知不知道病號服怎麽穿!為什麽要穿成抹胸裝!為什麽要露肩膀!她是剛下班嗎!
大事小事見了她開始發抖,抖的岳容兩條腿都麻了,“你們別抖了成麽?我還想要腿呢,本來就不長。”
岳容拍了拍大事小事表示安慰後擡起頭對女人問道:“事媽,我知道你一天不逗他們就心難受,但是你也要理解他們……”
事媽名叫梁小霞,是本市某富商包養的二奶,結果被大奶發現後給關起來折磨了将近一個月,後來人是被富商救下來了,但是精神出了點問題,于是被送到了這裏,岳容認為她也是有錢人有錢沒地花的犧牲品。
“人家有病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啦~”事媽撫摸着胸口不停地向岳容抛媚眼,聲音軟的讓岳容骨頭都酥了。
“…………”岳容不停地深呼吸,他告訴自己不可以受誘惑,怎麽每天都見意志力還是這麽不堅呢?
“這兩個孩子這麽可愛~我喜歡得緊呢~”事媽說到“緊”時還故意挺了挺豐滿的胸部,乳之溝時而長時而短。
岳容的呼吸頻率加快了,“事媽你……你逗也逗了,先回你的房間去,我一會兒過去看你。”
“不嘛!不嘛!”
“我靠!你個狐貍精!”
岳容摁住鼻子迅速掙脫大事小事跑出了病房,留下的三人相視一笑,就這樣小岳同學又被調戲了。
岳容跑到洗手間對着鏡子掏出紙巾将兩個鼻孔塞的滿滿的,嘴裏将那三個貨精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媽蛋的,老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
這時從廁所裏走出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來到他身邊洗手,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儀容太邋遢,單從外表來看還算是一表人才。
岳容一看是熟人便打招呼,“早啊,闫先生。”
這位姓闫的年輕人名叫闫磊,是岳林同學的兒子,學霸一枚,本來是要保送讀博士的,但是某天卻突然得了失憶症,據他自己說是他腦袋裏的知識太多了裝不下,所以只能扔掉一部分記憶,岳容認為這個理由純屬扯淡,心理有問題跟腦容量有關系嗎?如果都有關系那那些科學家豈不是都要失憶。
男人瞥了一眼岳容低頭繼續洗手。
岳容對于這種被忽視的對待早就習慣了于是接着問:“闫先生今天感覺如何?有沒有想起什麽呢?”
“…………”
“嗯~要不然今天下午到我辦公室來坐坐吧,上次那個催眠聊法對你應該還……”
“你是誰?”
岳容突然覺得噎着了,而且還是被一個超級大的饅頭噎着了。
男人白了岳容一眼擦了擦手轉身往外走,嘴裏冷哼道:“哼,都不認識你,還在那自說自話,神經病吧。”
岳容盯着已經關上的門發愣,一直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