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八月初八,宜嫁娶。
京城最出名的惡少,國舅府的大少爺蘇寶貝終于要成親了!
雖然不少人私下裏将這次娶親視為笑柄,但周武朝此前也有大戶人家娶男妻的前例,算不得違背祖制,因此這次連皇上都欽賜了不少賞賜。金銀珠寶琳琅滿目,馱着彩禮的車馬隊伍足足有一條街那麽長,可見其盛大隆重。
蘇大少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大花轎,帶着他閃瞎人眼的彩禮隊伍,游街了大半天。
之後回府拜堂成親一氣呵成,把“新娘子”送到婚房後,他一個人喜氣洋洋地出來敬酒。上來祝酒的人他來者不拒,整個人看上去快活極了,沒有半點娶男妻的委屈。
周悅也在受邀的賓客之列,他面色古怪地向蘇寶貝祝酒。
蘇寶貝眉開眼笑:“周兄可算是我與夫人的月老啊,多謝多謝!”
其他人私底下啧啧稱奇,蘇大少前幾天還在迎春樓跟人争風吃醋搶花魁,這才幾天就收了心,莫非對那男妻是真上心了?
非也。蘇寶貝這麽高興的原因全都在于錢——他蘇大少體恤自己夫人孤苦伶仃,在京城連個落腳的屋子都沒有,自告奮勇要替鐘權存下這筆錢財。于是在游街過後,他偷偷讓人把那一堆彩禮給運到自己在城東的院子裏。
這麽一大筆銀子進了小金庫,覺得自己占了莫大便宜的蘇大少美滋滋的,如果不是還有個鐘權在洞房裏等着他揭蓋頭,他恐怕做夢都要笑醒。
等真的要揭鐘權的蓋頭時,蘇寶貝笑不出來了。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面對能一手掀翻自己的老婆時不打怵的。
蘇寶貝喝得醉醺醺地進了洞房,他把房裏的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出去,如今整個房間裏只剩下他跟坐在床上的鐘權兩人。
紅燭靜谧地燒着,偶爾冒出一二點火星,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卻顯得更安靜了。
蘇寶貝揉了揉眼,有點不适應滿房間耀眼的紅色,他抓起放在桌上的挑杆,要去掀他夫人的蓋頭,嘀嘀咕咕道:“鐘權,我有話要跟你說!咱倆約法三章啊,這成親之後,咱們各玩各的,誰也不打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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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寶貝奮力去挑那層紅布,迫切地想看看頭戴鳳冠的鐘權,好嘲笑他一番:“實話告訴你罷,我奶奶她要咱倆成親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我那宮裏的姑姑,她快生了,又怕保不住自己,叫我成親給她沖喜呢!所以這蘇家呢,沒人真想要咱倆在一塊兒,你在外頭盡管玩,只要低調點,別太丢我們蘇家的面子就成。”
蘇寶貝努力地跟蓋頭作鬥争:“你聽到沒?鐘權你聽到沒?你要是同意,今天那幾十挑彩禮我就分你一半……不,咱倆四六分,我六你四,啊不,還是三七好了。”
他還在那計較怎麽分贓呢,挑杆掀了一半,他的夫人忽然就自己掀開了蓋頭,一手把他推倒在床上。
蘇寶貝:???
穿着紅妝的俊美男人并沒有如蘇寶貝所期待的那樣戴着女子鳳冠,也沒有如平時一般将頭發用發冠紮起來,那一頭青絲很随意地束在一起,此時如綢緞般地滑順而下,落到蘇寶貝身上。
他輕柔地拍了拍蘇寶貝的臉蛋,嘴角微挑,神情嘲弄。
蘇寶貝打了個哆嗦:“你你你幹嘛?”
鐘權嘲道:“若所有劇本都由着你們來寫,我豈不是太虧了些?”
蘇寶貝一臉茫然:“你要全部的彩禮?你這也太貪了吧!”
鐘權一笑:“什麽彩禮,那是嫁妝。”
蘇寶貝:???
鐘權正色道:“賢妻的嫁妝,為夫哪有臉去動,我有手有腳,會些商賈之術,自不會學那些窮酸書生一般,靠着妻子的嫁妝過活。”
蘇寶貝大驚:“鐘鐘鐘權,你你你,你什麽意思?”
鐘權嘲道:“我為夫,你為妻。賢妻,今天是我們成親的大好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這就行那夫妻之禮罷!”說罷,他一手抓着蘇寶貝的領子,一手抓起旁邊的酒杯,他仰頭一口飲下杯中清酒,低頭喂給蘇寶貝。
鐘權嘴角一翹:“交杯酒喝了。”
等他扯開蘇寶貝的衣帶,蘇寶貝這才緩過神來,他試圖推開男人在他身上利索脫衣的雙手,驚恐道:“鐘權你腦子有病吧,誰要當你賢妻了?把你那髒手從我身上拿開!”
他感覺到鐘權的目光,就像是看着砧板上的魚在做最後的撲騰。
很快蘇寶貝就被脫得光溜溜的,他感覺自己此時此刻更加像條被剔光了魚鱗的死魚,鐘權那火辣辣的目光仿佛在打量從哪裏下口。
鐘權把他翻過身來,朝着那挺翹的屁股蛋打下去,空氣裏傳來響亮的啪聲。
聽到身下那人短暫而羞恥的驚呼,鐘權感覺自己這幾日的郁氣終于消散了不少。此刻在他耳裏,蘇寶貝那不知死活的叫嚷聲也變得美好了起來:“鐘權你個王八蛋你竟然又打我!少特麽做夢了,你給我好好認清楚,今天是我娶你,是我用八擡大轎把你娶回來的,你是我蘇寶貝明媒正娶的老婆,将來你生了兒子也得随我姓蘇!”
鐘權頓時樂了:“要我給你生兒子?”
他抓住對方的胯骨,将他的身子扭過來。蘇寶貝驚恐的表情落在眼裏,就那麽一張吓得快要扭曲的臉龐,連好看都稱不上,卻很容易地就激起了他蟄伏在心底的野性,鐘權驀地掰開了身下青年雙腿,一手粗暴地揉弄那柔嫩的□□,表情戲谑道:“自古便是男為夫女為妻,你有女穴,能為我懷孕生子,似女子那般……”
他毫不憐惜地摳弄進去,逼得對方發出短促的呻·吟聲:“你說究竟我們倆孰是夫孰是妻?”
不知道鐘權說的話裏哪個字刺激到了蘇寶貝,他眼睛忽然變得赤紅,連反抗也劇烈的起來,這讓鐘權不得不多花費幾分力氣去壓制,也不明白這小身板究竟是怎麽爆發出這麽大的力氣的。
但是他終究是喝了太多酒了,過了一會兒就氣息奄奄得跟将死的魚一樣。
蘇寶貝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紅着眼睛地開始求饒:“求求你別碰我,我不是女人。”
鐘權笑了:“你不願意?”
蘇寶貝忙搖搖頭,眼淚汪汪:“我不願意啊!”
鐘權感覺自己身下的炙熱幾乎要忍耐不住了,他殘忍地翹起嘴角:“你不願意就對了。”
蘇寶貝感到背後一陣發涼,仿佛有什麽比那晚在迎春樓裏更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他再也虛張聲勢不起來,開始大聲求饒。蘇寶貝終于哭了:“鐘權你個王八蛋,你不是東西……”
鐘權冷笑着:“你現在知道被逼迫的感覺如何了吧,蘇大少爺?你自小在蘇府金窩銀窩裏長大,這二十幾年來活得樣樣順心,你可知你這順心是他人多少不順心換來的!”
蘇寶貝嗚咽道:“我錯了……”
鐘權聽到那句“我錯了”,眼前恍然晃過那年他被人趕出蘇府的那一幕,心底怒火更甚,他想吼你欠我的是當年的那個道歉!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嘲諷:“蘇少爺,你現在說,你手上的權勢能讓你随心所欲嗎?”
他撫弄那柔軟細滑的身體,将手指加到三根,冷眼看着對方逐漸走向崩潰的邊緣。
蘇寶貝哭着喊他名字:“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青年混亂地攀住鐘權的肩膀,如孩童一般手足無措地抱住他,一遍遍地哭着道歉。
後來蘇寶貝哭得腦子發脹,連記憶都錯亂了起來:“你別弄我了……嗚嗚,我過年就帶你去放煙花……嗚嗚……”
鐘權心底一顫,最後那一步終于還是沒舍得下手。
鐘權:……
他漸漸從狂怒中清醒過來,臉色陰晴不定,注視着哭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蘇寶貝。良久,鐘權自暴自棄,忍着沒有發洩的欲~望,将蘇寶貝拉入了自己的懷裏,哄孩子般拍着對方的背,一下一下,又輕又柔,直到對方終于止住了哭泣,呼吸變得平靜。
睡着前,鐘權自嘲地想,人就是賤。
明明知道人家把真心當草芥,可還是為了些微的溫暖就軟了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