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戒指
奕銘的大長腿往前跨幾步,嘴角勾起,攔腰扛起自家男朋友,白爬了窗心裏還樂開了花,嘴裏卻忍不住要逗他兩句:“不是說要分床睡嗎?秋哥,心軟了?”
顧念秋掌全是濕的,連帶着也滑到地上,跌在那堆倒黴的花瓶碎片裏,把屏幕磕得一片蜘蛛網。他連睫毛上都挂着汗,被奕銘往隔壁房間裏扛,指甲攥着奕銘的發尾,艱難道:“你卡到……卡到了……放我下來!”
奕銘換了個姿勢,把人公主抱在懷裏,大步穿過二樓的走廊,邊走邊低頭去親懷裏人的嘴。顧念秋又渴又熱,仰起頭便要咬,奕銘偏偏點過則止,在他嘗到滋味之前離開他的嘴唇,捏捏他的臂,道:“不急,我們慢慢來。”
房間裏早就做好了準備,奕銘把人放在床上,轉身去拿抑制劑,被顧念秋拉住了腕。
秋哥的心滾燙潮濕,軟綿綿地握着他的腕,眼睛正迎着卧室裏的光,裏面濕漉漉的一片,又難受又生氣又委屈地望着奕銘,啞聲道:“去哪?”
奕銘被他看得沒了魂,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要緊的地方湧了過去。他立在床頭,把顧念秋的牽到嘴邊,慢慢地沿着指尖吻到心。
顧念秋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動作,胸膛劇烈地起伏,像是快要窒息般大口喘氣。奕銘又張嘴咬了一口他的骨節,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随後微微低頭,含住了他的食指。
這個動作太刺激,顧念秋幾乎是瞬間想到了那天在涼亭裏拍的照片,眼睛開始往外面湧生理淚水,喉結渴望地上下滾動着,腳抵住奕銘的膝蓋,蹭着床單:“寶貝……你不行就算了,我床頭櫃裏有小玩具,我自己來。”
奕銘:“……”
這句話簡直是他整個a生涯裏的奇恥大辱,如果剛才還剩分理智,這會奕銘覺得理智已經成了負數。他握住顧念秋不安分的腳腕,輕而易舉地将他的腿折到胸前,側頭吻了下他的小腿肚子:“我架了攝像頭,這回你可賴不掉了。”
顧念秋剩的最後一點意識遭遇到晴天霹靂,他震驚地擡頭去看床邊的角架:“你居然……你……”
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張嘴便成了尖叫。
這是他分化之後第一次自然的f情,上回在酒店裏面來勢洶洶,把兩個沒經驗的新都殺了個措不及。這次是一回生二回熟,奕銘準備好好的讓秋哥感受一下自己的學習能力。
剛才還在撩撥人的顧念秋開始往後退,又被奕銘牢牢地困在床的最央。他渾身全是汗,像是從不小心落進水裏剛撈出來的,眼睛尤其的亮,睫毛濕了之後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再沒有剛才的氣焰,求饒般地叫起奕銘的名字。
奕銘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剛剛開始學做飯的那會,家裏的廚師買回來一大袋新鮮的牡蛎,養在廚房的水池子裏,告訴他要用清水養幹淨裏面泥沙。
牡蛎長着堅硬的不平整的殼,得費一點力氣才能夠敲開,敲開之後裏面的小東西柔軟又可憐,如果試着滴一點檸檬汁,便會想逃跑似的蠕動着,往外面不停地滲水。奕銘見它實在可愛,又忍不住拿指去撥弄,于是沾了一鮮的檸檬汁和鮮的汁水,再往裏面探一探,便能穿過不長不短的障礙,探到那個新長出來的、其他牡蛎沒有的官。這時,牡蛎又氣呼呼地把殼蓋了起來,用力夾住他的指,讓他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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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銘拿出慢火煲湯的耐心,也不管被牡蛎夾疼的地方,慢慢地哄,一點點地往裏面撬,直磨得在清水裏被餓了好幾天的牡蛎潰不成軍,無力地重新打開自己的貝殼,一邊颠來倒去地罵他一邊汗淋淋地哭。
奕銘怕他扛不住,勾到床頭提前準備的營養劑,用牙齒咬開,嘴對嘴地喂進他肚子裏。顧念秋被嗆到了,咳得臉通紅,被奕銘抱進懷裏,輕輕地順着背。
近二十四年的短暫人生,奕銘經歷過事業的大起大落,經歷過親人的聚散離合,卻從沒有像這樣極致的高興和滿足過,抱着這人像抱了全世界在懷裏,愛到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只能不停地親吻,說所有能想到的甜言蜜語,掌反複摸着他的柔軟滾燙的腹部,騙他讓他給自己生個孩子。
顧念秋報複性地把他的肩頭咬出血,留下一排清晰的齒印,被放進浴缸裏之後還咬着不肯松口。奕銘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反擊,一池子水流得浴室裏到處都是。
顧念秋連眼睛都睜不開,裏面不是水就是淚,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的人,分化之後第一次被他清晰認知到的官又漲又痛,嘴裏還帶着不知道是誰的血腥味,上下牙緊緊地閉攏,啞聲罵他混蛋。奕銘“嗯”着應聲,卻不為所動,跟他又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才用浴巾把人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小心地放進沙發裏,讓他的脖子枕着沙發扶,頭發上的水在地上滴出一個小水窪。
奕銘拿來幹淨毛巾,站在沙發旁,幫他擦頭發。
顧念秋睡着了。
臉還是紅的,小腿從浴袍裏掉出來,垂在沙發的另一頭。房間裏只開了睡眠燈,但外面的天快要亮了,柔柔的晨光穿過花園、穿過陽臺的落地窗照到沙發上,給他的臉頰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絨毛。
奕銘看入了神,擦了快二十分鐘,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毛巾裏十幾根被擦落的頭發。
他把罪證丢進垃圾桶裏,把人從沙發裏抱起來,低頭用嘴唇蹭了蹭他還在發燙的臉頰,一直蹭到嘴角,然後溫柔地含了一下。
顧念秋太累了,夢裏面指頭都沒擡,只有在被放進被子裏的時候皺了皺眉,無力地打到了奕銘的臉。
奕銘在他旁邊躺下,單撐住下巴,就着外面的晨光慢慢地打量。
打量了一會,他想起什麽,輕輕腳地起床,把窗簾拉上,從卧室的櫃子裏翻出一個絲絨盒子,裏面是一對什麽花紋也沒有的素男戒。
戴在無名指不夠隆重,戴在小指又過于樸素,奕銘把顧念秋的牽過來,将男戒套在他的指上。
不大不小,恰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