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丈夫當如此
“靜小雅,靜小雅……”葉子楓突然瘋了死的沖下床,尖銳的叫喊。
“靜小雅,靜小雅……”
“靜小雅……”凄慘的聲音聽起來絕望極了。
葉子楓瘋跑出客廳:“靜……”尖叫聲戛然而止。
葉子楓怔怔的看着坐在客廳面無表情的女人,原來,她一直在客廳坐着。
“靜……小雅……”葉子楓聲音哽咽。
靜小雅這才面色慘淡的看了 她一眼。
葉子楓哭着大聲質問:“昨完發生了什麽?你對我做了什麽?”
靜小雅點了煙,吸了一口:“呵,我一老女人,能對你做什麽?”
“他們對我做了什麽?”葉子楓狂拽着靜小雅的衣領哭喊。
靜小雅欠着半個身子,頭被領子扯的高高昂着,冷笑道:“夜色迷亂,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喝了酒,而且還主動投入男人的懷抱,你說他會對你做什麽?”
“你……”葉子楓的呼吸哽住了,從胸口蔓延到血液處的不僅是憤怒還有刺骨的疼。
她那麽相信她!
葉子楓絕望的松了手,将自己罵了百八十遍,就這樣蓬頭散發,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門。
門關上之後,亂哄哄的屋子裏,靜小雅的神情再一次恍惚了…
她的腦海中浮現的是昨天晚上,她掄起酒瓶子揮舞到想欺負葉子楓男人頭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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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腦袋開花,她覺得她那動作潇灑極了……
男人折回來找了人說是要宰了她倆,後來 ,她也忘記了,她是怎樣拖拽着葉子楓從那幫亡命之徒的手裏死裏逃生的。
此時的傅家大宅,氣氛緊張的如繃緊在箭上的弦,一不小心場面就會失控。
傅淩毅寬厚的脊背深深地陷入真皮沙發裏,修長的雙腿交疊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好似是剛下班沒來得及換衣服。
但,事實上,他昨天晚上就坐在這裏了。
焦急了一晚上,茶幾上是上午張媽送來的都市日報,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挖地三尺想要找的女人會上了日報的追蹤報道頭條。
報紙上的內容正被個大媒體轉載評論的熱火朝天,葉子楓,也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門響了,張媽恰巧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蓬頭散發的葉子楓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傅淩毅之後便迎了上去。
“小姐,您去哪兒了,可把先生急死了。”葉子楓幾個月前搬過來之後,張媽稱呼葉子楓為“小姐”習慣了,所以稱呼到現在也就一直沒改。
而先生似乎也很樂意自己繼續稱呼她為小姐 ,而不是太太或者夫人。
葉子楓一路上走回來,精神清醒了許多,她不知道用了多少詞來罵自己愚蠢了,昨天晚上後來的事情她怎麽也想不起來,好像是逃跑了,好像是打架了,總之很疼。
她記得有一個男人,後來……
葉子楓使勁甩了甩頭,她實在是想不下去了,心痛的像是被剪刀狠狠的剪了,她彌足珍貴的第一次……難道?
“小姐,我先扶你去休息吧。”耳邊又想起了張媽關切的聲音。
葉子楓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張媽,我沒事。”
說完拖着搖搖欲墜的身子上樓了,樓梯口的時候她腳步突然頓住了,眼神的餘光還是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傅淩毅西裝革履,坐姿端正,脊背筆直的如紮了根的石頭,面色冷峻的如鐵青着臉的山峰,危險的氣息頓時彌散了開來。
葉子楓的心裏頓時像壓了千斤般的石頭般沉重,而且那石頭快要塌下來了,一不小心她就會被砸的粉身碎骨。
她害怕,想倉皇而逃,凝固的空氣中卻傳來了男人嚴厲的低斥聲:“過來!”
葉子楓怔了一下,就連旁邊參扶着她的張媽也不禁的打了個哆嗦。
“張媽,您先下去。”
張媽聽了之後戰戰兢兢地的進了廚房。
葉子楓沒動,傅淩毅坐着也佁然不動,他也沒在開口說話,就是一動不動的坐着。
許久,葉子楓心驚膽戰的邁開了腳,但她卻用眼神的餘光撇到,傅淩毅将手中燃了半截的煙在煙灰缸裏狠狠的擰。
她冷笑了一聲,轉身上樓了。
傅淩毅猛地起身,如野獸般大步沖了過來,一把将她拽了回來,葉子楓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倒在了他的堅硬的胸膛裏,一股肅殺的冷氣将她包裹的透不過氣來了。
“放開我……”葉子楓掙紮了幾次都未果。
傅淩毅臉色鐵青,厲聲道:“去哪兒了?”
葉子楓賭氣的瞪視着他,憤怒的嚷道:“我去哪兒,你管不着,你憑什麽呀,放開我!”
“憑什麽?”傅淩毅已經怒火中燒了。
“憑你父親把你交給了我。”傅淩毅氣急敗壞。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需要你來管。”葉子楓有時候在傅淩毅面前是挺頑劣的,但是涉及嚴肅問題的時候,她總會乖巧,聽話。
但,今天,她真的和他卯了勁兒。
葉子楓狠狠的甩開了傅淩毅的手,與她肌膚相觸的是他溫熱的大掌,那溫度卻暖不了她的心。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的委屈感就更濃了。
他現在倒是來假惺惺了,昨晚自己身陷囹圄的時候他又在哪兒呢?
“說話!”看她精神恍惚,他厲聲呵斥。
葉子楓眸子裏滿是散不盡的幽怨和憤怒,她怔怔的看了他幾秒,終是什麽也沒說決然的上樓了。
卧室的門被葉子楓狠狠的推開,又狠狠的關上,快要落鎖的時候,卻被傅淩毅攔了下來,接着他的大掌一伸便把她拽了出來。
葉子楓完全猝不及防,沒來得及有半點反抗的餘地,她就被傅淩毅拽走了,從卧室到門外再到樓臺的每一個臺階,他都是連拖帶拉的。
整個過程中,動作暴戾,他的反怒像是一場已經卷來的暴風雨似得令人心驚膽戰。
葉子楓慌了神,有些被他吓到,因為被他拖拽着,她只好自己努力穩住自己搖搖晃晃的身子,再出口的時候聲音也不自覺地有些顫抖:“傅淩毅,你……幹……什麽?”
男人沒反應,仿若根本沒有聽見似得繼續拖拽着她。
葉子楓掙紮着想停下來但是每次都失敗了,她的力道太小了,即便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撼動男人分毫。
她不知道傅淩毅要把她帶去哪兒,她只知道,現在的傅淩毅真的怒了。
媽媽去世的早,爸爸便将她托付給了他的結拜兄弟傅業石,也就是傅淩毅的爸爸,傅淩毅順理成章的就成了管制約束自己的那個人。
葉子楓是從小跟在傅淩毅的屁股後面長大的,他的秉性,她再清楚不過,記得那年,她十五歲,青春懵懂十分,她叛逆,張狂,跟一群同學去了網吧,但是沒幾秒就被人揪着衣領拎回家了。
拎自己的那個人,是他的手下。
而自己呢,少不了一頓責罵與警告,那時候的他是憤怒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那樣的震怒。
十六歲那年,青春叛逆期,同學們,染頭發,打架,混社會,其中一個“幫派”中便有她,打架那天,被他逮了個正着,然後,自己被關了一天一夜小黑屋,任是怎麽哭喊,也沒有人來。
十七歲那年,她跟着混混去歌廳,混混親了她的臉頰,這一次,她直接撞到了他的懷裏,然後……他勃然大怒,動了家法,想起那天的仗責,她至今都心有餘悸。
從小葉子楓都生活在傅淩毅的壓迫之下,所以,她對他的懼怕是來自骨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