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揍那一家子 六
洪翠鳳自打讓兒子跟陳潇潇離婚以後, 那是滿面春風。
出外都是嘚瑟,跟誰聊天都能扯到她兒子終于離婚了的這件事情上。
洪翠鳳喜笑顏開的時候, 沒有察覺到其他人對她的看法到底是怎樣的。
“兒媳婦那麽好, 攤上這麽個婆婆真的是可惜了。”
“長得漂亮脾氣又好,學歷還高, 那麽争氣的孩子。”
“不是剛生完孩子嗎?我怎麽記得才懷了七八個月啊?”
“嗐,她跟兒媳婦吵架,推了孕婦, 結果早産了!”
“哦呦這個樣子的婆婆哦!要是我女兒我可舍不得嫁過去。”
“對啊, 孩子這才生下來多久啊, 就離婚了。我看啊,她兒媳婦是真的忍不了了, 這才什麽都不顧, 死活要走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抱着水杯嗑着瓜子, 在路邊聊天說八卦。等到洪翠鳳出現的時候,就默契地轉換話題。
因此,她一直沒發現, 塑料姐妹團看她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
“哎,王阿姨,我前一段時間聽你說,你那邊有一個海外回來的姑娘,還單身?”她積極地拉着一朵姐妹花。
王阿姨是想給人家撮合,但是洪翠鳳這個樣子, 她敢嗎?
陳潇潇那個姑娘,她可是見過很多次的,溫婉大氣,多好啊!這都被嫌棄,自己要當這樣的紅娘,那可真的是把姑娘往火坑裏推了。
王阿姨尴尬笑笑:“那個,人家前段時間找到對象了,正談戀愛呢!我聽着雙方還不錯,說不準就訂婚了。”
洪翠鳳失落地松了手:“這樣啊……怎麽這麽快呢?我還說我家成安挺合适的,兩人見見面,保不定啊就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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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腹诽道:可別了,你嫌貧愛富誰不知道啊!當時聽到人家家裏有公司有連鎖酒店,那眼睛亮的啊!
洪翠鳳還是不甘心:“你确定啊?不會聽錯信兒了吧?要不你再去問問,萬一分手了呢?”
王阿姨:“……”
·
洪翠鳳不開心地回了家,靜悄悄的,家裏沒人就是安靜。
“怎麽能就找到了呢?”她很不滿。
還等着讓她兒子去見一面呢,憑借她兒子的長相和人品,還有他們家的家境,肯定沒問題的。
洪翠鳳:“算了,這個不行,總有下一個,也就是要花費一點時間而已。”
她做着讓劉成安找一個有錢、大度、孝順的千金大小姐的美夢,只恨不得甩陳潇潇遠遠的。
不過,随便一個人都比陳潇潇好,這沒什麽好比的。
·
某日晚上。
劉成安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胸口疼,小腹也疼,還有那個不可言明的部位,被刀子割了又用剪刀切開似的,迷迷瞪瞪的,後來又像是針線縫合傷口一般,還不打麻藥的那種。
硬生生讓他疼醒了。
滿頭大汗,劉成安按亮了床頭燈,他慌忙掀開被子看去,只以為自己被什麽蟲子咬了。
卻發現毫無跡象。
一切都很正常,但疼痛依舊,甚至在加劇。
這感覺太難受了,劉成安發現越來越疼了,原先還是一點點循序漸進,現在三者全來,混合在一起,讓他恨不得以頭搶地。
“媽!媽!媽!”他叫嚷着,撕心裂肺着。
往日裏,劉成安不論何時喊洪翠鳳,她都會迅速趕來。就算是半夜,只要他在客廳了喊兩嗓子,洪翠鳳都能起來給他做夜宵。
可是這一次,劉成安喊到嗓子沙啞,連樓上都驚動了,洪翠鳳卻還是沒個動靜。
樓上的人深夜被吵醒也很氣,只能憤怒地跺腳,聽着那哀嚎的聲音,還以為是家暴了呢!
劉成安滾到了地上,他小腹周圍都是疼的,腰都直不起來。
好不容易扒着牆走了出去,他摸到了爸媽的卧室門口,擰開了門以後,劉成安才發現,他父母也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滾,還“哎呦哎呦”地叫着。
看上去竟跟他的症狀無二。
一通忙亂,救護車深夜來此,将一家三口都拉到了醫院。
洪翠鳳當年是順産,她身體好,愈合地快,第二天就下地了。其實本質是虛弱的,但為了生計,不得不強撐着去奔波,也因此落了毛病。
後來就只生了劉成安一個,要不了第二個了。
黎白将陳潇潇曾經感受過的疼痛,于今夜盡皆奉上。身體無礙,精神卻難受。
三人各種檢查都做了,但沒一點兒毛病。
這醫院離他家近,上一次洪翠鳳眼抽抽了,也是到這裏看的病。
“納了悶兒了,他們三個叫嚷着疼,我瞧這片子一點兒事都沒啊。”
“會不會是闌尾炎?或者其他的?”
“沒有啊,就是老人血壓高了點,年輕人身體素質一般吧。”
“他們形容是被人用刀劃開了肚子,然後又直接用針線給縫上了。”
“嘶——這感受,沒打麻藥疼死了吧?”
“不會是做了什麽孽,來報應了吧?”
“噓,什麽時候了你跟我講封建迷信!人體有許多未知之謎,指不定是什麽新病症呢!你說會不會是食物中毒?”
“已經催吐了,沒用。沒中毒。”
一家人齊齊整整的,住進了病房,恰好有一間的病人集體出院,就把他們塞到了同一個房間裏。
也方便觀察。
·
第二天一早,三人的疼痛一瞬間消失了。
一整夜都沒睡着,後半宿好不容易眯着了,外面因為有病人下了手術臺,亂糟糟的,又把他們吵醒了。
劉成安的眼睛熬得通紅,滿是紅血絲。
“我、我不疼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另外兩人也驚喜回應,累到極致的神經終于有了休息的時間。
洪翠鳳直接哭了出來:“這、這是怎麽了啊!”
一早來查房的醫生剛進門,就看見了這三人淚流滿面中帶着劫後餘生,感動地抱着被子在哭。
醫生:“……”幾個意思?
·
他們覺得既然病已經好了,醫院還查不出來,那就不如直接離開,住在這邊病房裏,一天晚上也有80塊錢呢!
不過錢都交了,這大早上的,走的太早還是浪費了。
于是,醫生就見這三個人拒絕了後續的檢查,掀開被子蒙着頭繼續睡覺了。
醫生:“???”
·
就像是洪翠鳳上一次眼睛出了毛病,雖然沒有檢查出來原因,但是後來再也沒有犯病過,所以她也沒當回事兒。
三個人這一次雖然一起有了同樣的症狀,她心裏覺得不對勁兒,但是醫生也說不出來什麽,檢查顯示都挺健康的。
洪翠鳳:“我就說這來醫院每趟都要做檢查,最後還出不來什麽結果,白花了那麽多錢。”
她手裏拿着三個人的檢查結果和病歷本,打開來看一眼又合上,然後扔到了大袋子裏。
“算了算了,就當是花錢消災了。”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劉成安打了一個哈欠,他還沒有睡好。
洪翠鳳:“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回家繼續睡吧,我這也沒什麽勁兒,不想做飯了。”
父子倆一致同意,三人在外邊随便找了個馬路邊的小飯館吃了一頓。
他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可能只是昨天三個人一起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才導致肚子疼。
至于胸口也疼痛這些事情,他們有志一同地忽略了。
劉成安跟他的公司請了假,今天一整天都不去了,所以下午也能跟着他家人回去繼續補覺。
至于劉宏富,他的小公司是自己的,老板去不去都挺無所謂的,只不過是手下人可能會偷懶罷了。
踢了鞋子上床,他們在家裏睡了個昏天黑地。
到了晚上洪翠鳳摸黑出來開燈,還打着哈欠,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昏沉,頭有點懵。
“怎麽都還沒有醒呢?”她去打開了劉成安的房門,看到屋子裏面一團黑,劉成安縮成一團,在床上躺着。
喊了喊人,得到了些微的回應,洪翠鳳去廚房開始做飯了。
打開冰箱的那一剎那,洪翠鳳不知道為什麽,喉頭多了一絲惡心。
“哕——”她幹嘔了一下,也沒有吐出來什麽東西。
冰箱裏的東西很滿,不同種類的味道混合起來确實有點複雜,洪翠鳳也沒在意,以為是一時間受到了沖擊。
但在接下來炒菜的時候,一聞到油的味道,她就覺得很難受。
等到辛辛苦苦做完了三個菜和一鍋湯以後,屋子裏的兩個人終于起來了。
“快點快點洗手吃飯,餓都餓死了。”洪翠鳳招呼着兩個人。
她把飯菜端出去的時候,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讓頭部遠離自己手上端着的兩盤菜。
等到洪翠鳳擺放完畢以後,另外兩個人也坐到了餐桌上。
劉成安說道:“我真的是餓慘了。”
他們三個拿起筷子準備吃菜,但是看着那肥肉和油乎乎的青菜,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很膩,有點吃不下去。
腦子裏面很抗拒。
可是洪翠鳳做的分明是他們三個最喜歡吃的菜,而且他們吃了很多次,對此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反應。
劉成安頓了一下,他以為這樣的感受只是自己睡多了,這會兒把現在當成了早上,所以才會認為飯菜有點油膩。
吃着就好了,劉成安這樣想。
另外兩人也是這樣的看法。
但是,剛吃進嘴裏,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皺眉。
下一刻兩兩對視,猛地沖到了衛生間裏,吐了個昏天黑地。
然而這只是開始。
·
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人經歷的是陳潇潇當時生産之際的痛苦。
因為這感受太突然,兩個男的一點都不知道女性生育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洪翠鳳又沒剖腹産過,就沒往這個方面去想。
醫生雖然疑難雜症見得多了,但這樣神奇的,還是真的一時間想不到。
安生了一個白天,也是後續內容在準備的過程。
自晚飯後,三人開始了新的體驗——陳潇潇經歷過的孕期痛楚。
孕吐、內髒壓迫、子宮生長帶來的鈍痛、便秘、心情浮躁……除了肚子沒大起來,其他的全部體驗了一遍。
七個月的孕期,壓縮到了這一天。兩天後,洪翠鳳終于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麽感受。
“……怎麽這麽像是懷孕啊?”她驚恐地說道。
三人又來醫院了。
可是沒有孩子,劉宏富和劉成安更不可能會懷孕。
而這一切,都是自陳潇潇離開了以後,才出現的。
洪翠鳳腦子裏已經想不到其他的了,她猜測:“陳潇潇是不是在家裏放了什麽髒東西?她請小鬼紮小人了!”
劉成安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已經面色發白了。
“媽,你別亂想了,哪裏就有小鬼了?”劉成安有氣無力道,“都是虛假的,我看就是犯了什麽病,等醫生查出來就好了。”
洪翠鳳:“才不是!你沒懷孕過你不知道!這就是懷孕後期的樣子!”
劉成安:“怎麽可能?要是都這樣,女人早就哭着嚷着了,哪兒會那麽淡定。”
他想起來陳潇潇挺着大肚子還去上班,說道:“你就像是潇潇,要是這樣的感受,怎麽可能去公司呢?根本就不能工作的!”
劉成安篤定無比,他現在真的是特別難受,如果是這樣的狀态,別說工作了,清醒對于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相比他和劉宏富,洪翠鳳的狀态又好了很多。他倆爬不起來的時候,洪翠鳳還能站着去給急救開門。
白天是孕期,夜晚随機生孩子狀态。
三人被折騰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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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潇潇跟寧君的合作很順利,她們做了很多的事情,還招了不少的人。
黎白聽說新推出的一款衣服賣了上千件,很是成功。
他不是很懂,但陳潇潇的喜悅和積極樂觀,卻是肉眼可見的。
劉家人在某一天,終于痛哭流涕地說着“我錯了”“懷孕太難受了”“潇潇太難了”……等話以後,黎白加諸在他們身上的身心感受才一點點消散。
因為無法工作,又沒什麽精神,劉成安在公司裏很是被嫌棄了一番。但他有怪病,醫院能證明這些,同事們還組織來看過他。
沒辦法,只能接受。劉成安的工作不做,總歸是要有其他人來接手的。
本來大家的任務就重,這下子更煩了。
劉宏富的公司就是小打小鬧的,他有一個廠子,做着代加工。近來生意不好做,同類的廠家越來越多,顧客挑選餘地大了,要求就高,價錢卻低。
耽誤的這麽長時間,沒有他的把握,效益降低了不少。
洪翠鳳覺得是陳潇潇動了手腳,不然怎麽我們後悔那般對待你的時候,就不疼了呢?
這不是擺明了嘛!
劉成安不信:“時間長了自己好了,哪裏就是跟陳潇潇有關系的?再說了,就是想起來她當初的難受,我這才覺得生孩子真是難。”
但話說回來,到底是為什麽,他們會變成這樣呢?
醫生也在懷疑,說他們這感受串起來,分明就是孕婦的整個生産過程嘛!
洪翠鳳:“怪不得離婚那麽快呢,我看她就是想魚死網破,找了人對付咱家!這不行!我得找她事兒去!”
劉成安無奈:“媽,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洪翠鳳一愣:“我有她電話啊!”
劉成安:“她都走了,還能不換新的號碼嗎?”
洪翠鳳不信,她掏手機來,結果陳潇潇銷號了。
洪翠鳳:“……”
她不甘:“可這也太邪門了!”
劉成安是不敢往這方面去想。陳潇潇要是真有這樣的能力,以前又怎麽會那般容忍和委曲求全呢?你怎麽不猜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這才動手的?
洪翠鳳記吃不記打,身體好了她就又忘了之前的痛。雖然明面上不提陳潇潇,但心裏還是記着,決定想辦法找找她。
洪翠鳳就是認為,這一切都是陳潇潇做的。她肯定是找人跳大神詛咒他們了!
·
劉成安經過了這一遭,是再也不敢說什麽女人生孩子簡單了。光吃不下飯和惡心嘔吐,讓他瘦了二十多斤。
“難道真的是上天的懲罰嗎?”他也不确定。
但接下來也沒什麽事情發生,他跟爸媽的身體都健健康康的。
劉成安叨叨着:“這事情也太奇怪了吧?”
可說出去了別人又不信,只當他是病還沒好,腦子有坑了。
他們三人放下心來,卻忽略了,曾經陡然出現病症的時候,中間也給了他們一個白天的時間來過渡。
洪翠鳳給劉成安介紹了一個對象,對方是海外歸國,家裏小富,跟劉宏富的廠子還有點關系的。
姑娘長得好看,嘴又甜,洪翠鳳很是滿意。
見過劉成安了之後,她很喜歡這人。劉成安見到她眼睛就直了,岳琴的長相太對他胃口了!
當年跟陳潇潇談對象的時候,還花了兩三年。
這一次因為雙方都很滿意,半個月不到就領了結婚證。
歡歡喜喜的,洪翠鳳只樂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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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雲酒店提供場地,辦了一個招商會。
陳潇潇跟着寧君來湊熱鬧,長長見識。
在展廳裏閑逛的時候,遇見了挽着岳琴的劉成安。春風得意,這男人瞧着滋潤了不少。
“潇、潇潇?”劉成安也很詫異。
陳潇潇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連句話都沒打算跟這個人說。
劉成安下意識想攔着,但還沒轉身,就被岳琴拉了一把。
岳琴:“她誰啊?”
劉成安有點尴尬:“那個,我前妻。”
岳琴倒不是生氣,還又朝着陳潇潇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她道:“很好看啊,很有氣質的。你們當時為什麽會離婚啊?”
劉成安:“就、她想離婚,我也沒辦法,勸不了,就同意了呗。”一番話說得奇奇怪怪,還很尴尬。
岳琴像是沒察覺出來似的,全然相信了他:“這樣啊!那也挺好的,給了我機會。”
她甜甜地笑着,讓劉成安心裏暖了起來。
當晚,劉成安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洪翠鳳。
洪翠鳳:“什麽?你見到陳潇潇了?哼,她是不是很落魄。”
岳琴插嘴:“不是哦,像是個職業女強人呢!”
在洪翠鳳的詫異之下,劉成安跟她描述了陳潇潇如今的模樣。瞧着是比當初在自己家裏,要好很多。
洪翠鳳卻是不信:“說不定就是去跑腿送資料的。行了行了不說這個掃興的人了,那個,岳琴啊,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呗!”
岳琴一點都不反感,笑着答應了:“好啊!”
洪翠鳳一臉開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跟那些矯情的人一點都不一樣。來來來,吃蝦吃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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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溫柔跟外面的妖豔賤貨一點都不一樣的岳琴,找人坑了劉宏富一把,不僅廠子完蛋了,還仙人跳被人訛詐了。
岳琴嘴甜,哄得劉成安把自己的存款都拿給了她。
至于洪翠鳳,她愛財,摳唆,但她很執着賺錢。比如理財。
岳琴看準了這點,她假借的身份是一個留學歸來的人,家裏小有資産,父母都是文化人,當初親家見面時候也看到了。
實際上都是找的群演,對的劇本。
也就是劉家這麽傻,居然真的相信了會有這樣的人看上他們兒子。
岳琴哄了洪翠鳳投資,最後全落在了她和姐妹的腰包裏。
搞定之後,岳琴拍拍屁股就走人,給這家留下了一地雞毛。
她本來就是跟人合作騙錢,手段都是熟練的,挑的全是這類人,一次一個準。
黎白只偶爾關注一下,看到這樣的結果以後,他倒是不意外。
反正不是被人騙,就是被人騙。
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就是這樣。
劉家的事情鬧了出來,天天去警察局待着,哭着哀嚎被騙了,家裏慘。
然而,岳琴一行人的動作很快,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就算是要抓回來,那也是要費時間的。
更別說,看着就是作案多次的,到時候判決下來了,岳琴她們也不會有錢補償受害者的。
想貪便宜反倒吃了大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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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相反的是,陳潇潇與寧君關系越來越好,二人的小事業蒸蒸日上,前景很不錯。
黎白本來還糾結,要怎麽去引導陳潇潇從沮喪裏走出來。
她缺朋友,更缺亦師亦友的人。寧君就是這樣的人。
寧君自信、美麗、強大,她有着優渥的家境,受到良好的教育,在這樣的人的身邊,不自覺地就會想向她學習。
單純給錢,是無法讓陳潇潇強大起來的,她需要找到目标,也需要有朋友。
寧君的存在讓陳潇潇知道,原來有自信是這樣的。
幫了黎白很大的一個忙,收獲了黎白留下的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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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黎白說是要回山上看看,種的東西一直沒打理,怕是要荒蕪了。
陳潇潇很不舍,她希望能跟叔叔在這裏落戶安家,他們才是一家人。
黎白拒絕了,只說山上還有他很多東西呢,不回去不行的。
他沒有說拿了東西就回來,也沒說我有空了再來看你。
陳潇潇沒注意到這些,但是她心裏很別扭,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情似的。
次日,陳潇潇給黎白打電話,沒有回音。
有人拿了他的手機,跟陳潇潇說,他來探山,發下了山崖底下有一具屍體,已經報警。
手機還有電,沒有密碼,于是他給裏面唯一一個标了“親人”的號碼打了電話。
陳潇潇的手陡然間松了,手機砸在地毯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
“叔——”她哭嚎着,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