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名取周一就這樣跟夏目貴志徹底斷絕來往。夏目貴志給他打電話和發信息都找不到他。
很快就開學了。夏目貴志又過起了上課和打工輪番忙碌的日子。
這天,家裏來了不速之客。
夏目貴志剛熬過夜,趁周末想多睡一會。沒想到天剛亮,樓下就有人敲門。
而安倍晴齋又不知道去哪裏,敲門聲一直在繼續,就是聽不到安倍晴齋去開門。斑實在受不了,揚起爪子拍夏目貴志的臉:“夏目,去開門啊!”
“哦。”夏目貴志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起身下樓,門一開,一股涼氣就鑽了進來。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夏目貴志打了個哈欠,迫使自己看清門外的男人。
男人留着棕色短發,皮膚被曬得有點黑,但五官俊朗,眼神清澈。他說:“這裏是安倍晴齋先生的住所嗎?”
夏目貴志點頭:“是的,你是?”
男人狐疑地打量夏目貴志:“我是蘆屋花繪,你是哪位?”
好耳熟的名字。夏目貴志凍得受不了,側身讓蘆屋花繪進屋:“請進來吧,我是這裏的房客,安倍先生可能在睡覺吧,我去幫你叫叫他,你随便坐。”
夏目貴志去安倍晴齋的房間敲門,還以為安倍晴齋不在,但夏目貴志敲了兩下,安倍晴齋就出來了。
夏目貴志:“安倍先生你在家啊?剛才那麽久的敲門聲你都沒聽見?”
安倍晴齋也困:“嗯,聽見了,懶得起來,反正你也會下樓的。”
夏目貴志無語,硬邦邦地說:“來的人是找你的,請你自己去招待,我上樓了。”說完,他就不管了。
不過,這天注定了他睡不成覺。
Advertisement
夏目貴志剛合眼沒多久,就聽樓下有人在争吵。剛開始聲音小,聽不真切,緊接着就大了起來。蘆屋花繪的聲音響亮,每個字都說得清楚:“自以為是,性急,蠻橫,憂郁臉,沒人情味,叛徒!”
斑被吵醒,氣得蹦起來往外沖:“哪裏來的小鬼!我把他轟出去!”
“別啊老師!那是安倍先生的客人!”夏目貴志趕緊追着出去,只是跑到樓下,夏目貴志剛好跟安倍晴齋撞上,本以為安倍晴齋也應該是怒不可遏的樣子,沒想到安倍晴齋不僅沒生氣,反而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正好你來了。”安倍晴齋對夏目貴志說:“這幾天的工作你幫忙頂一下,我可能抽不開身。”
另一邊斑已經對蘆屋花繪開吼了:“喂小鬼!知不知道在別人的住所大聲叫嚷不禮貌啊!”
蘆屋花繪:“對不起對不起!诶?會說話的貓啊!”
夏目貴志沒空理會斑,他疑惑道:“安倍先生是要陪朋友敘舊嗎?”
安倍晴齋:“嗯,算是吧。”
夏目貴志感覺到,安倍晴齋和蘆屋花繪之間的氣氛很怪,但他又不能問。
于是,接下去的幾天,夏目貴志忙成了狗。
大多數時候,物怪庵接到的委托,都是各式各樣的小事情。比如妖怪丢了個東西啊,想看個表演啊,在人類社會逛一逛啊,雖然都很耗時間,但好在簡單沒有危險。
又到周末,夏目貴志收到委托,一個麻雀妖怪想在去隐世前玩一次捉迷藏,所以夏目貴志就和斑陪它去了森林。
麻雀妖怪還是麻雀的時候經常看見人類小孩在玩這個游戲,很想試試。可它沒有朋友,一直沒能實現,所以惦記到現在。
夏目貴志就帶着斑跟它玩。
輪到麻雀妖怪找,夏目貴志和斑藏的時候,夏目貴志藏到一片樹叢後面,捂着嘴防止自己出聲。
很快,身後的樹叢就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夏目貴志以為麻雀妖怪找來了,他便猛地起身,想吓對方一跳。
沒想到,居然跟一只長角的妖怪打了照面,把自己吓了一跳。
“夏目……夏目……”妖怪叫了兩聲,突然伸出大手,禁锢夏目貴志的脖子說:“友人帳,友人帳交出來……”
夏目貴志呼吸困難,無法大聲呼救,只能勉強地解釋:“友人帳……已經……沒有了……”
可妖怪不放他,依然自顧自地要友人帳。夏目貴志感覺一陣陣發暈,忍無可忍,攥起的拳頭狠狠砸向妖怪。
“啊!”妖怪痛呼,捂着腦袋跑了。
夏目貴志目瞪口呆地盯着萦繞在手腕的綠光發愣。斑從草叢裏跳了出來,一下把夏目裝倒:“夏目,我找到你了!”
“诶?夏目你的妖力已經強到有實體了?”斑的話音剛落,綠光正好消失。
夏目貴志拍拍身上的草起身:“怎麽會這樣,以前并沒有啊。”
斑:“力量強了總歸是好事,無所謂啦!”
但是對人類來說,有時候力量越大責任就越大,夏目貴志有些不安。
不過很快他就忘了這段插曲,因為他回到家,剛進門就被辣了眼睛。
麻雀妖怪玩夠了,夏目貴志帶他回去找安倍晴齋,送它去隐世。所以夏目貴志拿鑰匙開了門。
這個房子的結構是進屋有玄關,走兩步就能看見客廳。他挺累的,所以還沒脫鞋就撲到地板上想休息下,結果客廳裏正在接吻的兩個人就被看了個正着。
斑比夏目貴志看得還清楚,因為他最先蹦了進去。
“啊!”斑乍起一身毛,屋裏的人也同樣吓得迅速分開。蘆屋花繪滿臉通紅,恨不得鑽進地縫立地消失。
夏目貴志太尴尬了,以至于第一反應就是跑,他慌忙地沖出屋子,關門前喊了一句:“安倍先生,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啊!叛徒!等我啊!”斑也跟着沖了出去。
麻雀妖怪不明所以,安倍晴齋來不及叫夏目貴志,只好先處理工作。
無處可去,又受到強喂狗糧,夏目貴志想起自己的前男友,名取周一。
說起來他現在并不怎麽傷心,反而是擔憂名取周一的近況。正好無處可去,他幹脆提出去名取周一的住處看一看。
斑明顯會錯了意:“嘁,都分手了你還操心他幹什麽?那麽不靠譜的家夥不值得挽回啊。”
“老師別胡說,至少名取先生曾經是我的好朋友啊。”可惜好朋友并沒聽到夏目貴志的心聲,他們去名取周一的住處按了半天門鈴,沒人在。
無功而返,這回沒地方去了,只好在外面吃了飯回家。
斑覺得夏目貴志自從分手以後,就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他越看越不爽,終于在家門口揶揄了夏目貴志:“夏目,你差不多該好了吧?”
夏目貴志沒聽懂,他沒覺得哪裏不好啊?所以他随口問:“老師你沒事吧?我挺好的啊。”
斑以為他嘴硬,頓時有點不爽,有種自己養大的白菜讓豬拱了的氣憤,他們進屋就匆匆上了樓,斑不遺餘力地開導他:“不承認也沒關系,夏目,名取那家夥就随他去吧,你不用再想他了。”
夏目貴志哭笑不得:“老師,我真的沒有在想他。”
斑:“嗯嗯,不想就好,不就是男朋友麽,如果你想要男朋友,我也可以呀!”
“老師!”越說越下道,夏目貴志馬上制止:“老師你适可而止一點吧,真是,什麽話都說。”
斑不以為然,甚至還原地變出人形。不是往常的短發形象,而是最初穿着和服,露出耳朵的長發形象,他故意靠近夏目貴志,眯着眼睛問:“怎麽啦?我當你男朋友不夠格啊?”
夏目貴志被步步緊逼,後背撞到衣櫃,也來了脾氣,推着斑的胸口不讓他靠近:“老師你這樣很奇怪,不要鬧了!”
斑卻充耳不聞,甚至沉醉地說:“夏目,你的味道好香,好香吃……”說着,他的唇落了下去,吻上夏目貴志。
“嗡!”夏目貴志懵逼了。腦子裏像進入了成千上萬的蜜蜂,集體煽動翅膀想要跑路,鬧哄哄地都在給他提意見。
夏目貴志下意識地掙紮着想推開斑,但斑就像着魔了似的禁锢着他,并且用舌尖頂開夏目貴志的牙關,長驅直入地伸了進去,攪動夏目貴志的口腔。
夏目貴志越是反抗,斑親吻得越是熱烈,夏目貴志氣急,只好牙關一合,咬了斑的舌尖。
他咬得狠,兩人口腔裏頓時彌漫着血腥氣。而斑也松開了他,捂着嘴委屈地說:“夏目你太沒良心了,我不是在安慰你嗎?”
“用不着!”夏目貴志真想把斑團成一團踹出去。奈何他還沒發洩,院子裏再次響起吵架聲。
安倍晴齋和蘆屋花繪不知又為了什麽吵,夏目貴志在屋裏待不下去,果斷下樓去觀戰,也不管尴尬不尴尬了,怎麽都比現在強。
安倍晴齋和蘆屋花繪就站在院子裏,安倍晴齋滿臉肅穆,皺着眉,蘆屋花繪則淚光盈盈地:“你到底怎麽想的?”
安倍晴齋不說話,蘆屋花繪就更生氣了:“每次說你你都不說話,你倒是說話啊!”
夏目貴志去廚房倒了杯水,又拿了幾顆帶殼花生剝着吃,斑也索性跟着他來到廚房,夏目貴志剝一個他吃一個,讓夏目貴志一個也吃不成。
“老師!”夏目貴志低聲警告斑,但斑卻抿着花生,彎腰又親了一口夏目貴志。
只不過這次他親了一下就退了回去,只是把自己嘴裏的花生推到夏目貴志嘴裏:“你吃你吃,別這麽小氣嘛!”
夏目貴志臉上的紅暈剛退下去,又冒了出來。他的心髒狂跳,總覺得今天的斑特別不一樣,讓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視線只能随意落在其他地方。
不等他心煩意亂找出緣由,安倍晴齋扯着蘆屋花繪進來了,并且朝夏目貴志一指,冷冷地說:“看見了吧,他就是物怪庵的繼承人。”
夏目貴志:“!!!”
斑:“!!!”
安倍晴齋本來想默默扶持夏目貴志,等到夏目貴志能獨立承擔時,再逐漸地把物怪庵交給他。但是沒想到蘆屋花繪會回來,他失控就說了出來。
夏目貴志一直以來都不想跟除妖師什麽的産生聯系,就算物怪庵的作用是保護妖怪,但他也依然不想有所牽扯。所以他馬上拒絕:“安倍先生,我可不是你的繼承人,請你收回你剛才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