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道長剛出門,就察覺的竹妖的氣息飄遠了。
他送給竹妖的那顆沉心淚挂在樹枝上,一群圓嘟嘟地熊貓幼崽正努力搭着熊貓梯,要把樹上的沉心淚摘下來玩。
道長臉上驟變,摘下沉心淚握在手心,怒喝竹妖的名字:“青衍!青衍!”
竹妖在深山裏百無聊賴地嘆氣。
修行是不可能修行的,他這幾十年來都是靠吸道長的仙氣修煉元神,從來沒有自己修行過。
深山裏的活物太少,沒有毛絨絨的小動物可以撸,也沒有會釀酒的猴兒可以欺負。
連那些死在天劫中的妖魂都不肯搭理他,一個個離得他八丈遠。
竹妖在深山裏賭氣賭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後悔了。
怎麽說……也是他一巴掌把道長的師弟打重傷了嘛……
道長總不能把師弟扔在地上自生自滅。
道長已經修煉一千年了,和同門師弟一定感情很深。
啧,感情很深。
竹妖磨着牙,又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雖然師弟是個混賬師弟,但道長是個好道長。
竹妖站起來,對着清澈的湖水整理衣冠,手中短笛化作折扇。竹妖對着倒影微微一笑,好一個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佳公子。
竹妖自言自語:“道長如果不向本公子道歉,我就在他窗外吹上三天三夜的十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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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來時的路走回去,他走到哪裏,林中的妖魂就紛紛退開,竟有幾分驚懼之意。
竹妖摸摸臉,五官清俊皮膚細滑。
他再張開手,純正的仙門功法。
這些妖魂怎麽見到他就哆嗦呢?
竹妖百思不得其解,邊走邊用折扇輕輕敲着腦門。
前方忽然狂風大作,陰沉晦暗的林中碎葉亂飛,林中妖魂恐懼地嘶叫着,轉眼間消失在了暗林深處。
黑色詭異的霧氣籠住了竹妖在狂風中飛舞的青衣烏發。
竹妖心中湧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恐懼和震顫:“是……是你!”
霧霾中的魔物黑衣長袍,長發和霧氣交融在一起,臉上帶着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具。
竹妖喃喃自語:“做夢做夢,我一定是又做夢了。”
他拿折扇敲着自己的腦袋,手心彙聚妖力猛地向魔物攻過去。
魔物輕輕擡手,冰冷的手指握住了他的腕骨,巨大的力道讓竹妖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悶哼一聲,清俊秀雅的臉上浮起痛楚的神情:“不……”
魔物蠻橫地把他拉進懷中,冰冷的面具重重磕在竹妖光潔的額頭上,手臂上的力道大得幾乎要勒斷竹妖纖細的腰身。
竹妖在魔物懷中又記起了那日,被魔物壓在身下的滋味。
若有若無的酸麻從不可描述的地方泛起,他不由自主地腿一軟,呼吸落在了魔物頸間。
魔物喉中溢出一聲忍無可忍的怒喝,蠻橫地撕裂了竹妖身上青衣,露出白玉般的腰身和屁股蛋。
黑霧急不可耐地鑽進了粉嫩的穴眼中。
竹妖周身戰栗眼角含淚,穴眼癢得直冒水,哭着癱軟在魔物懷中。
深山之中黑霧彌漫狂風肆虐,無處可逃的妖魂們躲在山洞裏瑟瑟發抖。
魔物把竹妖壓在山石上,胯下巨物狂亂地狠命進出:“跑?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竹妖委屈得不知所措,手中弟子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哽咽着一聲聲哭求:“道長救我……嗚嗚救我……道長……道長……嗚嗚……”
他細細的腰肢在魔物手裏扭也扭不動,跑也跑不了,屁股被魔物的大雞兒日得開了花,又疼又害怕。
他懷念道長冷冰冰的臉,懷念道長一塵不染的白衣和溫暖的拂塵。
竹妖被日得搖搖晃晃上氣不接下氣,邊吞吐着魔物的大雞兒邊哭,一張溫柔俊秀的臉上挂滿了淚痕:“道長……啊……”
主要被日得奄奄一息,哆嗦着趴在石頭上繼續吃魔物的大雞兒。
他神智有些模糊,嗚咽着握緊了手中的笛子。
那是他靈識初現那日,道長送他的禮物,要他學習天地音律,好好修行。
可他卻天天用來吹豔曲,孜孜不倦地想方設法打擾道長修行。
竹妖閉上眼睛,一滴清淚緩緩落下。
道長……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
魔物把子孫精灌滿了竹妖的屁股,抽出大雞兒,拿過竹妖手中的笛子,狠狠插進了濕滑的小嫩眼裏。
冰冷的硬物入體,竹妖哀叫一聲,哭着顫抖了兩下。
魔物陰森森地說:“你不是會吹笛子嗎?再吹啊?用屁股給我吹十八摸!”
竹妖被日迷糊了,哭着夾緊笛子,用力一吹。
一股白白的液體噴進碧綠的笛子裏,沿着笛孔流出來,滴滴答答流了滿地。
魔物胯下一熱,雞兒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和笛子一起日了進去。
竹妖哭唧唧地搖着白屁股,那副裝出來的溫文爾雅再也保持不住,殷紅的眼角溢出淚水,又痛又爽又委屈。
竹妖不知道自己被日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
他趴在石頭上喘息哆嗦,屁股裏還插着那根笛子,委委屈屈地沙啞低喃:“道長……”
魔物冷冰冰地說:“你還在叫那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廢物?”
竹妖喘了口氣,那點雲淡風輕的壞心眼又開始冒頭,他沙啞着嗓子輕聲說:“道長品性高潔,和你這種淫魔是不同的。”
于是,魔物狠狠地向他展示了一番何為淫魔。
竹妖被淫魔關在了山洞裏,每天都被日日日和日日日日。
魔物很兇,還有一根很大很大的雞兒。
竹妖每天都被日的哭唧唧,可他天生愛面子,只要魔物不日他,他都要收拾好衣衫發髻,做出一副仙氣飄飄的風雅模樣來。
魔物裹挾着滿身黑霧而來,冰冷蒼白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陰沉的語氣聽不出是怒是悲:“你總是這副模樣。”
竹妖眨眼,溫文含笑:“不好看嗎?”
魔物合眸再睜眼:“好,很好。”
竹妖擡頭,忽然看到魔物猙獰的面具下,竟是一雙不染塵埃的清冷眼眸。
竹妖心中驀然劇痛:“你……”
魔物要拿他手中的笛子。
竹妖想起這根東西的用處,吓得慌忙後退。
魔物陰沉沉地說:“跑什麽?跑就不會被我日了嗎?”
竹妖苦笑:“我只是……只是想吹個曲子,”他小心翼翼地問,“行嗎?”
魔物沉默許久,坐在了距離竹妖一尺之外的石頭上。
竹妖拿起笛子,嘆了口氣。
魔物說:“你嘆什麽?”
竹妖說:“我忽然發現,我好像只會吹豔曲。”
魔物周身煞氣一凜。
竹妖忙說:“玩笑玩笑。”
他吹了一曲長夜永晖。
這是道長教他的第一支曲子,調子清清冷冷的,一點都不像長夜山殷紅似血的濃豔夜色。反而像極了道長清冷無塵的眼睛。
竹妖閉上眼睛,讓幽幽的笛聲回蕩在沉沉霧霭中,青衣長發輕輕地飄起,發絲若有若無地拂過魔物冰冷的面具。
魔物擡起手,慘白的手指鬼使神差地想要抓住一縷青絲,卻抓了個空。
溫文俊美的竹妖還在吹笛子,半合的眸中潋滟着三分輕愁。
魔物忽然開口:“你去過長夜山嗎?”
竹妖怔住:“不曾。”
魔物沉默了許久,說:“罷了。”
竹妖躺在山洞中沉沉睡去。
魔物走出山洞,拂袖一揮,滿山黑霧盡數褪去。
他摘下面具,是道長那張平靜無波的英俊容顏。
身上黑衣随着面具一同消散在霧中,他又是那個清冷出塵的白衣道長。
師弟站在黑霧之外,正捂着胸口焦急地到處尋找:“師兄!”
道長走過去,淡淡地說:“我沒事,你回去養傷吧。”
師弟眼中含淚:“師兄,你方才是不是又入魔了!”
道長合眸,眉心一道黑氣若隐若現。他說:“我已經漸漸可以掌控他了,你回去告訴師父,不必擔心。”
師弟說:“師兄,你必須現在就跟我回青月山。”
道長眸中閃過戾氣,但他很快壓抑下去:“我說了不用!”
師弟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師兄!”
師兄弟二人一番争吵不歡而散,師弟只好離開了歷兒山。
道長回到住處,沉默着拎起一只在樹下玩耍的熊貓幼崽,放在自己膝頭。一手撫摸着熊貓圓滾滾的腦袋,一手提壺洗杯開始烹茶。
不一會兒,竹妖虛弱地拖着身體回來,哀叫着一頭撞在了道長肩膀上:“道長……”
道長面無表情八風不動地斟茶:“怎麽了?”
竹妖扶着額頭:“我覺得我可能是中邪了,道長,你幫我驅邪吧。”
道長捏着熊貓幼崽的耳朵,漫不經心地問:“什麽邪?”
竹妖輕聲說:“道長,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道長冷冰冰地說:“說。”
竹妖嘆了口氣:“我懷疑我被邪魔入體了。”
道長喝茶:“嗯?”
竹妖苦笑:“就……就是那樣……那樣入體了……”
道長眉心一道魔氣閃過,壓抑着心中魔性,冷冷地問:“嗯?”
竹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把手中笛子化成折扇擋住臉,哀叫一聲:“道長,我好像被一只魔物日了!”
道長腹中火熱,鼻尖萦繞着竹妖身上那股讓他意亂神迷的清香。他有些暴戾地合上眼,與心魔相抗:“有沒有發生那種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竹妖說:“我又沒檢查過……”話音未落,他清俊的臉上就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
一次,兩次,他總是懷疑自己是在夢中。
不可描述的部位雖然隐隐有些不适,卻不像是被狠狠這樣那樣那麽多次的酸痛。
道長睜開眼,眼底灼燒過赤紅血色,他說:“衣服脫了,我幫你檢查一下。”
竹妖吓得跳起來,幹笑:“道長我……我開玩笑的,你繼續修行,我不打擾你了我……”
道長擡手握住竹妖的小細腰,蠻橫地攬進懷裏。
圓滾滾的熊貓幼崽來不及躲閃,委屈巴巴地從竹妖雙腿間探出頭來。
道長深吸一口氣,把蠢蠢欲動的淫邪心魔再次逼回心海深處。可人都已經抱在懷裏了,現在放開也不合适。道長沉默了許久,說:“我要離開幾天。”
心魔已經越來越強大,他唯有盡快趕回師門請師父幫忙,才不至于重蹈覆轍。
竹妖臉上的紅暈久久不散,強撐着保持微笑,說:“好啊。”
道長低聲說:“我走之後,你就住在這裏,不許離開這座屋子,不許去後山欺負那群猴子。”
竹妖抗議:“我沒有欺負它們,我還用法術幫它們引了九淵湖的泉水釀酒。”
道長懶得和他争議這種蠢事:“總而言之,不許離開這間房子。”
竹妖玩笑說:“道長,我在這兒就不會被天劫劈死了嗎?”
道長嚴厲地說:“在你天劫之前我就會回來。”
竹妖說:“道長,你在擔心什麽?”
道長深吸一口氣,輕輕撫摸了竹妖的發絲:“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竹妖笑吟吟地捏着熊貓幼崽軟綿綿的肚子:“道長,我感覺到你的凡塵了。”
道長咬牙切齒地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下去。”
竹妖無辜:“是道長你把我抱過來的。”
道長:“……”
竹妖臉有點紅,嘴角卻挂着不正經的笑意。他一生都在致力于調戲高貴冷豔的白衣道長,如今初見成效,才不肯下去。
道長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咬破自己的指尖,在竹妖眉心寫了一道符。
血色瞬間消失在竹妖瑩白如玉的皮肉裏,竹妖驚愕地捂着眉心:“道長?”
道長說:“幫你驅邪。”
這道誅魔咒,以他三魂七魄為筆,心頭精血為墨,可擋天地邪魔。
包括……心魔現身時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