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婚之初
話說洞房花燭夜,我和韓珞瑜什麽都沒做,守着花燭,等它們一起熄滅,方才睡去。
臨睡前,我實在是耐不住好奇心,還是厚着臉皮問了一句:“不是常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麽?我很好奇,居然有人在千金面前不為所動……”
昏暗的房間內也看不起韓珞瑜的表情,只聽得他淡淡的說道:“不想被人聽了牆角去。”
我尴尬的咳了聲,的确有些人有特殊癖好……幸好韓珞瑜看不到我紅透的臉。
翌日,被芯蕊叫醒。
我悶悶的,帶着些起床氣,“怎麽是你?翠兒呢?”
芯蕊道:“是瑜少爺吩咐奴婢來的。”
我笑道:“怎麽好讓你來服侍我,還是叫翠兒來吧!”
“奴婢只是個丫頭,由奴婢服侍瑜少夫人也是一樣的。”
我強壓了心中的不悅,“丫頭也分三六九等,你是瑜少爺的通房丫頭,也算是半個姨娘了,哪能跟一般的粗使丫頭相比?”
她“噗通”一聲跪下,明明是很精明的眉眼,此刻卻是委屈無比,“是不是芯蕊哪裏做的不好,惹瑜少夫人不高興了?”
我就是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不管她是裝可憐還是真傷心,我很吃這一套,我态度立馬好了不少,“哪裏,妹妹快起來,詩韻初來乍到,很多地方,還需要妹妹多多提點才是。”
“瑜少夫人真是折煞奴婢了。”
我問道:“瑜少爺去哪裏呢?”
“瑜少爺吩咐奴婢來伺候您更衣,少爺說等您洗漱完畢,他自會回來與您一同去見公婆。”
芯蕊拿來了一套桃紅色的襦裙,這種花樣和料子,正是颍都當下最為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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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古代很多習俗我還沒摸透,但是,在現代很多地方,新婚的新婦都會盡量穿大紅色,顯得喜慶。我想,古代不是等級觀念十分嚴重麽?好歹我也是正室啊,也應該穿正紅的衣服更像樣吧!
我笑道:“衣服不錯。你去把翠兒給我叫來,我有些事情要交代她做。”
她又委屈的說道:“奴婢做得不好麽?”
“沒有,我想她幫我找些東西,她熟悉,找得也快。”怕她想太多,臨了我再補上一句:“你速去速回。”
“喏。”
雖然翠兒不太會說話,但是做事讓我放心啊。不管是發髻、妝容還是服裝首飾,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我覺得這身打扮真真是端莊典雅不失身份,又不顯得奢侈浮誇。
芯蕊這時候也過來了,問道:“瑜少夫人不喜歡奴婢準備的衣裳麽?”
我瞥了一眼那一抹桃紅,曾經我有多忌諱這樣的紅,無論是桃紅,粉紅或者櫻色,我都讨厭。好在那根刺已經拔去。雖然看到粉色,我還會想起些不愉快的往事,但在我心裏沒有太大的起伏了。
我笑道:“衣服很漂亮,平時穿不錯,不過今日是過門第一天,還是該穿得莊重些,這樣不顯得輕佻。翠兒,将衣服收好了,別白費了芯蕊姑娘的一番心意。”
“喏。”
不多時,韓珞瑜滿面春風的回來,帶着我,見了公婆,在公婆韓志忠和韓二夫人所在的明鏡別院用了早膳。本來我還挺擔心韓二夫人會因為上次韓珞瑜被下藥一事耿耿于懷,我又沒大沒小的吼了她一嗓子,她會記恨我,今日看她笑得合不攏嘴,又拉着我說了好一會兒話,我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之後又去向韓老将軍和韓老夫人請安,在主院用了午膳,我覺得韓老将軍和韓老夫人這大腿,還要抽個時間來抱抱。
韓老将軍膝下有三子,長子,庶子,和次子,雖然三子均已成家,住的也不是韓府的主院,但別院與主院之間最遠不過兩條街的距離。韓志忠,也就是韓珞瑜的親爹是庶子,只能被稱為二爺,連同韓珞瑜只能被稱為瑜少爺。只有長子嫡孫才能被稱為大少爺。
下午又去了大老爺和三爺的別院,算是認了回親戚。
回韓珞瑜所在的南曲別院時,我還忍不住問了問韓珞瑜:“一般成家立業之後,不都會搬出府中,另立府邸麽?為何你父親那些兄弟卻還全住在一處?”
韓珞瑜笑道:“都是爺爺的意思,爺爺說,都是自家兄弟,就該住在一處,分家了,都生分了。”
我也笑道:“人與人之間,離得近了,總會發現對方的不好,距離産生美,我反而覺得,住得遠些,方能促進兄弟情誼。”
“到底是婦人之見,血緣之情,又豈是小小的矛盾能離間得了的?”
“但願是我多慮吧!”
他忽而神神秘秘的說道:“阿韻,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我默默的腦補一個畫面,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擺出的“I love you”的表白場面。古代雖然沒有紅玫瑰,至少也應該是花瓣滿天飛,然後男主角再深情款款的說些情話的浪漫場景。
回到新房,看到的是黃油紙包裹的大大小小的盒子,拆完之後,我感覺我的笑容君都不太好了,全是古代劣質且鉛汞等重金屬含量超标的化妝品。
我朝着韓珞瑜眨巴眨巴着眼睛,“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他點了點頭,“夫人似乎不喜歡這個禮物。”
的确是不高興,還沒法跟他解釋為什麽。我擡眸,鄭重其事的告訴他,“這壓根算不上驚喜。”
“那夫人覺得什麽樣才算驚喜呢?”
我問道:“你的生辰是幾時來者?”
“七月二十三。”
我順口說道:“等你生辰之時,我送你一個驚喜。”
原以為,可以趁着三日後回門去見見陳佩之,卻沒想到,壓根就沒碰的上陳佩之,只見到熊孩子陳靖之,不過兩個月不見,熊孩子似乎沒那麽熊了。
在娘家用過午膳稍作歇息,便去了趟右丞相府。見到陳靖之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在他爹面前流利的背誦着古文,還搖頭晃腦,有模有樣的。
陳丞相對他的表現,似乎很滿意。真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和諧的場景,我印象裏的劇情應該是陳丞相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追着熊孩子一頓戒尺暴打才對。
陳丞相見到我和韓珞瑜,立刻吩咐管家給我們包紅包。直接把我吓了一大跳。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千萬使不得。”
陳丞相捋這胡須大笑:“都是新人,讨個吉利,有什麽使不得。”
韓珞瑜亦是道:“下官謝過丞相。”
看着韓珞瑜冷靜的行禮,我也福了福身子,“詩韻謝過陳丞相。”
“客氣了。”
我吩咐侍女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個原本是詩韻準備送給太子妃的新婚禮物,都是小女兒家的東西,也上不得什麽臺面,本打算回門日碰碰運氣,跟她說些體己話,将這小禮物贈與太子妃。卻不料她今日……”
陳丞相道:“東宮那邊傳話,太子妃新婚七日後回門,你們,沒撞上一處。”
我微微颔首,“也不知太子妃回門當日,我能否有幸見到她。還是先勞煩丞相将此物轉交給太子妃。”
陳丞相也沒推辭,“劉管家,将都護夫人的禮物收下,小心保管。”
“喏。”
告別了陳丞相,出了丞相府沒幾步,就被不明飛行物砸中了後腦勺,一轉身便看到了尾巴翹上天的熊孩子。
果然,那些老實本分的樣子都是做給他爹看的,熊孩子就是熊孩子。
我陰陰的吼了聲,“陳靖之。”
他十分得意的扮着鬼臉,“夏三姐姐你來抓我呀!”
我瞧了瞧今日我穿的這身十分端莊高貴的,正紅色金絲勾紋曳地鳳尾裙,再左顧右盼的敲了敲周圍沒人。直接将外跑脫下,扔給韓珞瑜,朝着熊孩子大喊,“熊孩子,你給我等着!”
不得不說這十分中看的曳地鳳尾裙,真的不适合奔跑,沒追上熊孩子,自己卻跑得滿頭大汗。
看着消失在高牆內的身影,我咬牙切齒的說道:今日軟件設施跟不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教你得意幾天。
柔和的夕陽餘晖将韓珞瑜的影子拉得老長。
待我回到馬車邊,瞧見韓珞瑜臉上挂着別樣的笑意。我朝他微微一笑,說道:“不必驚訝,這才是我的本性。”
他卻是笑道:“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夫人這性子,當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一愣,忽而想起那雙真誠的眼神,那情深意切的話語,“我一直都喜歡你,無論是靜如處子的你,還是動如脫兔的你,或是淘氣得像個孩子的你,還是在衆人面前大放光彩的你,我都喜歡。”
我嗤笑了一聲,“我覺得,你也不必費盡心思給我什麽驚喜了,我覺得你時不時蹦出的一句話,本身就是驚喜了。”
他又問道:“那夫人的心情可好了?”
我也沒多想,點了點頭,“嗯,是好多了。”
他忽而湊得很近,捧着我的臉問道:“那夫人是不是該改口了?”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我毫不猶豫的搖頭:“你想多了。”
他悻悻的松了手,我立馬說道:“出來得有些久了,先回左丞相府用晚膳吧!晚上還要趕回去呢!”
古代的規矩也頗多了,說什麽新婚的第一個月,新房不能空,回門宴之後,還是要回男方家。
但是,之後,我明顯感覺到韓珞瑜一直不太開心的樣子。這種很失落的狀态一直保持到了晚上就寝前。
平日裏最讨厭悶騷男了,什麽話都悶在心裏不透露,又動不動發脾氣,叫人好難琢磨。我也懶得理他,自個兒滾回床上歇着了。
我這才剛躺下,他整個人就覆了上來,開始一頓亂親一頓亂摸的。
我直接把他推開,很嫌棄的說道:“你喝酒了。”
其實他已經洗過澡了,身上只有淡淡的花香,很是好聞。只是我記得今天晚膳上,他喝了不少悶酒。
“我沒醉,我很清醒。”說完,又是一個吻湊了過來。
我捧着他的臉,“你沒聽說過麽?喝酒之後行房事,以後生下來的孩子腦袋會不靈光。”
他一愣,很是嚴肅的問道:“還有這種說法?”
什麽叫還有這種說法,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好麽?汝等古人自然不懂。作為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熏陶的人表示,來到古代一樣要注重優生優育的好麽?!
我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當然,不信你問秦夫子。”
他“吧唧”一下狠狠的親了我一口,很興奮很正經的說道:“那我們明日要個孩子。”
我:“……”
這人說話是不帶腦子的麽?我這是嫁了一個多“年輕”的男人?!容我去廁所默默哭會兒,誰都不要攔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把男主寫得時而聰明時而傻的,會不會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