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7章
芒夏送的是她特意從中醫老師傅那裏求來的最适合當下時節的安神助眠香囊, 一共七個,齊齊整整,裝在她精心挑選的錦盒裏。
盛延琛跟她提過, 馮瓊有失眠的困擾,看過許多醫生, 并無太大改善。
香囊裏面的藥材倒不是有多昂貴, 只是其中有幾味中藥極為難尋,馮瓊對這方面有些許研究,拿過其中一個湊近鼻尖輕輕一嗅就舒展眉心看向芒夏,面上的驚意難以掩飾, “這幾樣藥材可都不好找。”
“機緣巧合, 這個老中醫師傅與我爺爺是知己交好, 常年替我奶奶調理身子,這些極難尋的藥材他也是花了好些力氣才找到,有一味還是我跟着他老人家親自上鄉下老家的山上挖的。”
芒夏說的還真不是假話,得知馮瓊有失眠的困擾之後她就想到要給她送什麽了, 特意去了一趟老師傅家親自求的,有一味藥也的确是芒夏跟着他進山采的。
這件事,就是盛延琛, 也是不知道的。
于是在聽完芒夏的話之後,盛延琛視線深深落她身上, 片刻的驚愕之後,他眼裏的柔意必現,感激心疼以及事後的擔憂。
他沒想到, 她背着她偷偷準備了這麽用心的禮物。
馮瓊更是感動,這份心思就是周圍的人聽了也禁不住啧啧稱道,馮瓊拉着芒夏的手,将人帶到自己身側,将她雙手來回翻開了一遍,蹙眉,“沒受傷吧?”
芒夏笑若星辰,“沒有沒有的。”
馮瓊越看她越覺得歡喜,“好姑娘,你用心了,比阿琛還要用心,他也只是會日日将我往醫院裏折騰。”
“阿姨,要是你用着有效果,我後面再給你繼續求來,老師傅醫術精湛,下回我找個時間,請他來給阿姨單獨看看。”
馮瓊簡直高興得心花怒放,“好孩子好孩子。”
芒夏以為這就算結束,沒想到馮瓊卻不放人走,回頭看了眼自己丈夫,得到盛長清的點頭應允之後,當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只色澤極好的翡翠玉镯小心取下,然後在芒夏還未回神的時候,戴進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芒夏回神的時候,手腕上已是一涼,那只翡翠玉镯已經落在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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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驚,“阿姨?”
方才還喧鬧的大廳随着馮瓊那個舉動而即刻寂靜下來,整個盛家,誰不知道,馮瓊手上戴的是她嫁入盛家之後,前盛家老太太親自傳給盛家長媳的,意義非凡。
如今她當着衆人的面,将它送給了芒夏,豈不是就認定芒夏是盛家的長兒媳了?
全場除了芒夏,所有人的幾乎都在震驚中心照不宣。
李清舒更是周身一僵,面色慘得毫無血色,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仿似那只玉镯本該是她的一般。
芒夏不是無識無覺,從即刻安靜下來的氣氛以及衆人的反應,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只玉镯意義非凡。
馮瓊看穿她的心思,在她開口之前出聲解釋道,“這是阿琛奶奶在世時留給我的,現在,我将它留給你,祝你跟阿琛長長久久和和美美。”
那就是傳家寶一樣的存在了,芒夏随即覺得過于貴重,面色微微變的怔愣,這樣的禮物就相當于給她的身份給按上戳了,自然是不能草率就接的。
她和盛延琛,其實還沒有好到這種地步。
談婚論嫁為時尚早,而且,說出來恐怕馮瓊不信,她跟盛延琛連吻都沒有接過,以後要是萬一不合适分開了,這個镯子要怎麽還?
“阿姨,這……太貴重了,我現在不能收。”
她作勢要去取,手腕卻被橫出的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輕捏住,盛延琛從臺階下往上,走到她身側,單手将人的肩擁住,低頭沉聲道,“媽給的就收下。”
“……”
他的語氣淡定又堅定,帶有讓人不可婉拒的魄力,芒夏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搶先替她跟馮瓊道了謝。
事後,芒夏只覺得腕上的玉镯千斤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宴會開席前有音樂響起,盛延琛一身正裝,身形板正,随着音樂,他暫時松開芒夏的手,緩緩又迷人的走到馮瓊面前,單手背在身後,單膝微曲,另一只手朝自家母親紳士優雅的伸出。
他在邀馮瓊跳第一支舞。
圍着的人全為盛延琛忽來的這一幕迷得驚叫出聲,掌聲鳴起,馮瓊被自家兒子帥到,驚喜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猶如回到年輕時候,将手搭在盛延琛伸出的手上。
盛延琛就這樣領着馮瓊走到中央,随着音樂跳了一支極盡優雅的舞。
第一支音樂結束的時候,盛長清走下臺階,盛延琛優雅的将母親交到父親手中,而後又在衆人的驚呼與注視中朝着一旁一直在等他的女人走去。
他步伐從容優雅,俊美絕倫的面龐在水晶燈下熠熠閃爍,在看着她的時候,長而微翹的睫毛下,他墨黑的眸裏,帶有滿是深情的笑意,那麽的優雅那麽的成熟,那麽的,無可挑剔無與倫比。
芒夏在看到他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心下一頓,原本跟着賓客一道鼓掌的手就那樣僵在半空,直到男人走到他身前,盛情屈膝單手邀請她共舞的時候。
芒夏覺得,在那一刻,她淪陷了,徹底淪陷了,淪陷在這個名叫盛延琛的男人身上。
盛延琛知道她會跳舞,舞臺在這一刻是獨屬于他跟她的,無人上前打擾也無人出聲打破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公主與王子耀眼奪目的一舞。
滿足了女性對于白馬王子以及愛情的所有幻想。
對于芒夏,她們眼裏充滿的羨慕嫉妒,恨不得此時被盛延琛輕擁在懷裏的是自己,這種假象的思潮翻滾,即使在那一支舞結束很久之後,都不能從中抽離。
“這個芒夏到底是哪個奚家?我們倒是沒聽說喊得出名號的豪門裏有姓奚的,聽說還是一個明星?阿琛現在的身份地位可不一般,你們知不知道,整個S市的豪門名媛,哪個不想進盛家的門,你們就這麽認定她了?”
有人圍着馮瓊身側,似乎對于芒夏的家世有些不滿。
馮瓊視線一直盯着那一對璧人看,聽到這話,忙得朝身旁說話的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認真提醒道,“這些話你們當我的面說說就好了,可千萬別跑到阿琛面前去講,他發起脾氣來,連我們都是不好勸的。”
這番話讓聽的人一下白了臉,忙忙擺手,不敢再提。
如今在盛家,盛延琛就是那根标杆,誰都得為他馬首是瞻,人人仰着恭着的神,不為什麽,只為他是最強者。
生日家宴結束了,年輕一輩的夜生活卻沒結束,盛延琛合着卓允川以及盛家的一群小輩又轉了個地方繼續。
難得聚一起,誰也不想早早就散了局,盛延琛是怎麽都不能缺席的,人人都想着跟他多近幾分關系,都是自家人,加上馮瓊生日,盛延琛再怎麽樣都會繼續作陪。
各自都有車,芒夏自然是坐盛延琛的車。
司機在前頭,芒夏跟盛延琛雙雙坐進後排,車開的時候,芒夏看到李清舒站在大門臺階上落寞又孤寂不甘的身影,看來接下來的局她是不打算參與了。
芒夏也不跟盛延琛提李清舒當衆送他襯衫的事,在車上,倒是第一時間将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給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
這東西戴在她手上一刻,她就覺得手僵硬發沉一刻,就連動作都不敢太大力,生怕一不小心就給它磕碎了。
她随身帶有手帕,盛延琛挑眉,看着她将取下的玉镯用手帕好好的包起,然後裝進包裏。
“怎麽不戴了?”
芒夏像是重獲自由一般,重重舒了口氣,“這東西這麽貴重,弄碎了怎麽辦?”
這東西這麽貴重且意義非凡,她本來就不應該收的,都怪盛延琛,芒夏剛要開口埋怨他,結果還沒等出聲,對方就先出了聲。
“嗯,是怪貴重的,收好點,以後是要傳給你兒媳婦的。”
“……”亂七八糟不正經的話,從他嘴裏出來,倒是實打實的正經語氣,芒夏擡眼瞪他,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帶有羞赧又嗔怪的語氣,微吞吐沒好氣的道,“你兒媳婦!”
這話帶有點罵人的意味。
盛延琛卻全當聽不見,順着就接了她的話,還頗有些得意的挑眉,低聲笑道,“嗯,也是我兒媳婦,不過……”
他轉臉過來看着她,臉上帶有調侃的狹促,“我們得先生個兒子。”
“……”芒夏羞紅了臉,在他這裏,她無論是口才還是其他,都始終占不到上風,腦子微嗡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接話,“呵,要是生的都是女兒呢?”
話說出來的時候,芒夏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成功将方向帶偏,邏輯完全出現了錯誤,當他慢悠悠的說出”沒關系,不一定要傳給兒媳婦,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傳給女婿也是一樣的”這樣的話時,芒夏才驚覺自己中了他的套!
根本不是生兒子生女兒的問題!是誰要跟他生的問題好不好!
兩個連吻都沒親過的人居然在這讨論生兒育女的問題,實在令芒夏面燒得啞言,她氣急的再次瞪了他一眼,将包裏的手镯拿出來,直接塞到他的西裝口袋裏。
“請務必将它收好,以後好交給你兒子或者女兒的媽手裏,免得不小心碰碎了找我賠。”
她明明是說着狠話,盛延琛面上卻一點惱怒都沒有,反倒勾有笑,将镯子從口袋摸出來,當着她的面将包裹着玉镯的手帕掀開,而後拉過她的手,輕輕的将镯子又套回她的手腕上。
“不要你賠,我賠。”随後他又加了一句,“你只要好好的,替我将我們的兒子女兒生出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芒夏︰呵誰要跟你生!連親親都不敢了,還想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