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96 掐滅桃花 景景獎勵 (1)
就在韓依人把匕首砸出去的那一剎那,她都已經在腦海裏浮現了容景歡被紮中眉心醜陋的暴斃模樣,于是韓依人就兀自笑了出聲,準備對着容景歡耀武揚威。
這一聲耀武揚威都還沒有光榮地出世,就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卡回了肚子裏。韓依人的臉瞬間就漲成了紫紅紫紅的豬肝色。因為她看見了她最不想要看見的一幕。
閻璟睿單手環抱着容景歡,這個在她看來就是一個臭不要臉的狐貍精的女人,另一只手竟然就這樣毫無保護措施的握住了被她扔過去的匕首。
韓依人也曾經夢想過可以享受到閻璟睿舍身忘死的保護。韓依人這個從小就被韓偉煜嬌養到大的嬌嬌大小姐自然比大多數的女人都愛幻想着羅曼蒂克的愛情。
而閻璟睿是她見到過的最最帥氣俊朗的男人,盡管一直到現在閻璟睿并沒有對她露出過什麽和緩的好臉色。但是韓依人也并不難過,因為在韓依人的心中閻璟睿就是一個冷酷的俊男。想要冷酷的俊男露出什麽和緩輕愉的神态和動作有又可能呢。
事實上在韓依人的心目中,閻璟睿只要朝着她看過來一眼,她就會覺得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事情。
當半年多前韓依人在父親的和煜裏看見如同天神一般的閻璟睿的時候,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那個時候她不曾在閻璟睿的身邊見過什麽別的異性,于是就歡天喜地地認為自己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但是她剛剛看到了什麽?她心心念念的璟睿竟然為了別的女人擋刀子。
緊接着韓依人心中嫉妒的焰火噼裏啪啦地爆了炸,對着閻璟睿吼道,“璟睿,你怎麽能夠為別的女人擋刀子!我才是你的女人呀。”
閻璟睿握着匕首的手聽到這一句話陡然收緊,同時間變得冰冷毫無溫度的眼睛如同看一具屍體一樣看着韓依人。閻璟睿把手裏的匕首翻了一個個兒,拿着匕首的柄随意地把玩着。
匕首寒冽的刀身因為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而折射出更加峭冽的寒光,閻璟睿看着匕首,夾帶着刺骨的怒氣說道,“哦,你是誰?原來堂堂和煜的大小姐就是這麽的不知廉恥,随随便便就抓着一個男人說是他的女人?竟然還要來冒犯有了妻室的男人,還敢說我的寶貝是狐貍精,誰給你的膽子?”
舒舒服服地窩在閻璟睿懷裏的容景歡心情不是很美好。任憑誰聽見了別的女人堂而皇之地說着是自己的男人的女人都會不開心。而容景歡的不開心更深!
原來閻璟睿早就和韓偉煜有了往來,聽着閻璟睿的話似乎還和和煜的人特別的熟悉。怪不得在五夜的時候,閻璟睿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握和煜的資料,原來是還有這麽一層關系在裏面。
所以哪怕是後來聽見閻璟睿說自己是一個有妻室的人也并沒有因此就面色放晴。這裏這麽妖嬈的一朵爛桃花都沒有處理好呢,就正大光明地占着她的便宜,真當作她是一個好欺負的人麽?
但是在場的另一個人韓依人的心情可謂是喜上眉梢。她聽見了什麽?韓依人美滋滋地想着,果然璟睿是在意她的,不然怎麽會把她的身份記得如此清楚。
于是韓依人故意着扭動着自己引以為傲的細腰,大力挺起自己那一對兒可以和籃球寶貝媲美的大胸,嬌嬌地掐着嗓子道,“璟睿,你都記得我是和煜的大小姐了,怎麽還對我這麽冷漠?放眼整個華夏哪有一個女人的身份會比我高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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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還不忘對閻璟睿抛着媚眼,繼續說道,“我知道,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放心璟睿我不會介意的。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丫頭我是不會和她計較的。”接着又自認為風趣地咯咯地笑了幾聲。
這是容景歡第一次被人說成是野丫頭。這話要是讓她親愛的父親大人容朔先生聽見了,準得就要拎起一把大刀殺去和那一位當位的老先生理論一番。他容朔的女兒還就成了野丫頭了嗎?竟然還有人在他的女兒面前自诩身份尊貴?
但是看着閻璟睿的神情哪裏還會需要他未來的岳父大人大刀闊斧地出馬。容景歡本來還想要暗自揪一揪這個惹上了一朵惡心的爛桃花的閻璟睿的粗皮老肉,不過在容景歡看見閻璟睿黑到已經可以滴墨了的臉的時候,果斷地放棄了對閻璟睿的酷刑。
于是容景歡重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指在閻璟睿的身上不停地畫圈兒,開始了觀看三哥兒掐滅爛桃花的年度大戲。
閻璟睿感覺到身上傳來的陣陣酥麻,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畫圈兒的容景歡,貼着容景歡的耳朵啞聲道,“乖,景景。為夫知道你很想獎勵我,但是還是要先等為夫處理好這個東西。”
容景歡畫着圈兒的手指一頓,她沒好氣地瞅了一眼自我感覺良好的閻璟睿,哼唧哼唧地發出幾聲不滿的單音節。誰說她是在獎勵閻璟睿了?敢情閻璟睿這樣子還很舒服麽。
突然感受到胸口上傳來更深的力度的畫圈兒按摩的閻璟睿愉悅地勾起唇角,對着容景歡露出一個蕩漾無比的笑。而後擡頭看向韓依人的時候,那一張俊臉就又是從墨缸裏撈出來的樣子。
閻璟睿這邊享受着容景歡的撩撥,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和韓依人打太極,于是直接就道,“回去告訴韓偉煜,老實一點,我可以讓他站在薊市就可以讓他永不翻身。”
終于一直賣弄風騷的韓依人被吓住了。她清楚地記得幾個禮拜前和煜遭受了不明勢力的襲擊,她從小認為的高大形象的父親竟然倒在了血泊中,還有威風凜凜的和煜一夜之頃就變成了一片狼籍。是眼前這個正沉下臉的男人伸出了救援之手,也是從那以後韓依人就決定了非閻璟睿不嫁。
所以閻璟睿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呢?韓依人也不去攙和閻璟睿懷中的女人了,撲騰一下跪到了地上,慌慌張張地開口,“三爺,三爺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父親,求求你求求你,只有你才能夠救我了。”
韓依人慌張到連“璟睿”兩個字都說不出口。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父親韓偉煜現在不能動彈卻能夠開口吐字的樣子,韓依人想到韓偉煜痛苦不堪的表情,這完全就是比植物人還要可怕的樣子。
這個時候也只有她心目中的天神閻璟睿三爺可以救她了。
閻璟睿道,“我為什麽要救你?你是什麽東西?”
韓依人跪在地上拖着身子一步步往前挪,“三爺,三爺,先前在和煜您能夠幫我們擊退那一個神秘勢力就一定要幫我救救我的父親呀。您上次能夠出手救下和煜,不正是因為依人嗎?”
閻璟睿被韓依人的自作多情氣得無話可說。他之前的确是救了和煜一次,但那也是因為他的景景。他對容華有過堅實的承諾,和煜一定要讓景景自己滅掉。所以那一次閻璟睿才會出手幹涉和煜。
什麽神秘勢力?竟然要搶在他的景景的前面解決和煜,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才憋着對和煜幹過的龌龊事情的不屑,去為他的景景留下和煜。
可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韓偉煜如今變成了連一個植物人都比不上的病痨,可是他的景景的手筆。他是傻了才會去插手他的景景的好事兒?
于是閻璟睿開口,“哦,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上一次出手,和煜還沒有付給我禮金。”
語畢。慌張的韓依人瞬間驚愕,吞吞吐吐地說道,“禮金?”
閻璟睿沒有去理會韓依人,而是摸着容景歡的小手,對着容景歡耳語一番。只見容景歡亮起眸子,贊許地在閻璟睿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閻璟睿沒有想到容景歡的甜蜜獎勵來得這麽快。直接就忽略了呆愣氣憤慌張難過各種情緒交織的韓依人,對着容景歡光潔的額頭就印上他含笑的嘴唇。
閻璟睿道,“景景,謝謝給為夫的獎勵。”
097 夫人請便 慌不擇言 二更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身上淺淡的男性氣味兒,狡黠地用手指頭戳着閻璟睿的俊臉。然後傾身擡手捏住閻璟睿的耳朵,在閻璟睿的耳朵裏輕聲道,“那三哥兒,接下來讓我玩玩?”
閻璟睿極為享受着容景歡的主動靠近和親昵的動作,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夫人請便。”
容景歡得了閻璟睿的保證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好歹她也是閻璟睿名副其實的正宮不是?也算是為閻璟睿之前對和煜做出的行為給予一點小小的獎勵。
容景歡看着在地上用膝蓋爬行的韓依人咋舌,道,“韓大小姐,韓偉煜沒有教給你做人要記得察言觀色麽?你怎麽就一點兒你父親的本事都沒有學到呢?韓偉煜可是在這點上很有本事的。”
韓依人跪在那裏,不得不去仰視着看着容景歡嘴角噙着的笑,語氣尖利地說道,“你是什麽人?怎麽對我父親那麽了解?”然後同樣仰視着看向閻璟睿,不甘地扭着屁股,道,“三爺,你看她诋毀我的父親。”
閻璟睿就顧着玩着容景歡軟柔無骨的柔荑,根本就是無暇顧及韓依人的胡攪蠻纏。當然容景歡也不會去寬慰心比天高的韓依人。真當作自己是實至名歸的大小姐了?
韓偉煜的位子根本就是外強中幹。不說華夏,就是整個薊市就有多少人對着韓偉煜虎視眈眈。幾個禮拜前,韓依人口口聲聲訴說的神秘力量,在容景歡看來下手根本就是太輕了。
不過也好,要是這神秘力量來勢洶洶萬一不小心誤傷了她親愛的三哥兒,她還不得心疼得要命。就連自己要親手解決和煜的事情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雖說這一切都因為有神通廣大的三爺及時制止,但要不是韓偉煜這一對父女這麽會做妖,到處沾染了敵手,閻璟睿又怎麽會和韓依人扯上關系。
于是容景歡從閻璟睿的身上跳下來,站在韓依人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韓依人道,“诋毀?韓偉煜值得我去诋毀麽?和煜的基業都是從哪裏來的,韓大小姐該不會不知道吧。”
韓依人本就慘白的面色瞬時就連一點的血色都沒有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感覺她對于和煜的事情這麽了解。心裏惶惶地想着的時候,韓依人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容景歡聽着笑得更加歡暢了,“我是誰?韓大小姐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就說對于六年前攻擊景行一事真的就高枕無憂了嗎?”
景行、景行。韓依人喃喃地念着,突然大叫起來,“景逸那是活該!他害的和煜蒙受了大難,就算景逸那個畜生死去一百次都不夠還我父親的債!”随即,韓依人又磕磕碰碰地站起來,指着容景歡大聲地狂笑,“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該不會是景逸那個畜生的姘頭吧。我和你說啊,景逸根本就是個魔鬼。”
接着韓依人捧住自己的腦袋大叫起來,眼睛和眉毛全部皺在了一起,真當是像一個紅燈小姐般撕扯起來,“我父親不過是看着景逸的女人長得漂亮,才大發慈悲地臨幸了那個女人。這是我父親看得起景逸,是看得起他!”
韓依人的眼睛裏布滿恐怖的血絲,因為大聲吼叫導致嘴巴那邊剛凝結的血又開始流了出來。
韓依人繼續扯着嗓子道,“可是景逸那個畜生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把我的父親弄了一個不能人道的下場,這是有多麽畜生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哦,你該不會是後來侍奉着景逸那個畜生的女人吧。”
韓依人頓了一會頓,露出一個得意的猖狂的笑,接着又說,“我勸你好自為之。景逸可是一個沒有心的東西。我父親提着當年那個女人的屍體去找景逸的時候,那個人根本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枉費了我父親**善心地給景逸送來了好東西。景逸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貨色!”
終于韓依人一下子吐露幹淨了自己憋在心裏的話。嗤,她當作這個女人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景逸的姘頭,怪不得這麽不要臉。
于是韓依人轉頭對着閻璟睿嬌柔地說道,“三爺,你可不要被這個女人給蒙蔽了,她可是跟過景逸的,景逸呀就是一個混蛋。他竟然不知道感恩,還把我的父親給害得不能人道了。三爺,你可要為依人做主啊……”
閻璟睿怎麽會去相信韓依人的風言風語。景逸和景行的事情,二哥容華早就告訴了他,前因後果明情暗幕他都知曉地清清楚楚。但是就算是事實是這麽回事,韓依人說的話難道就不令人發指嗎?
韓偉煜搶了景逸的女人還抨擊景逸不懂得感恩,在韓依人的腦子中究竟裝着的是什麽漿糊?竟然還膽大包天地想要污蔑他最寶貝的景景,他的景景可是只有他一個男人,這該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他現在必須得忍着這口惡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的主場可是他的景景。
只見到容景歡淡淡地開口,“說完了嗎?”
韓依人被容景歡平靜的口吻吓了一個措手不及,真是同景逸一眼的變态,聽了這樣的話,這個女人竟然還可以在這裏平平靜靜地笑出聲來。于是韓依人就疾言厲色,為了掩蓋心中悄然升起的慌張,她說道,“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可千萬不要打我啊,小心我讓我父親把你丢到紅燈區去。”
容景歡但笑不語。只是拿過原本屬于韓依人的匕首,蹲下身子,輕輕地在韓依人那一張堆滿了名貴化妝品的脂粉味兒極重的臉上劃着,然後容景歡笑着看着因此不停地在抖動身子的韓依人,将匕首頂在了韓依人的下颚。
接着容景歡表現出一個溫柔的樣子,一字一句地說,“沒什麽,不過是想告訴你,別說話太吵了。”
從小就被嬌養到大的韓依人哪裏會想過自己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當下就虛軟地跌倒在地,借着雙手後撐的力堪堪穩住身形,然後一點點地退後。
在确定了容景歡沒有上前進一步對付她的跡象,就開始慌慌張張地大叫起來,“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于是韓依人一邊大吼大叫,一邊又忍住身上的陣陣痛意,也不在乎閻璟睿的反應就直接逃了出去。
可是慌不擇路。韓依人還沒消失,就傳出了她撞到了牆面的聲音。嘭,然後自由落地,很不雅地趴在了地上。
容景歡聽到這,沒興致地随手丢了手中的匕首。然後跨步走到閻璟睿的面前,伸手在閻璟睿的衣服上蹭着,道,“髒死了。都怪你,長得那麽好看幹什麽?到處沾花惹草。”
閻璟睿聽着容景歡的嬌言細語的控訴輕輕地笑了,強勁溫柔的聲音在容景歡的耳畔響起,“嗯,為夫的錯。讓景景受委屈了,下次為夫出門在外一定拿一個布頭蒙住自己。”
容景歡揪着閻璟睿的衣服拍打道,“美得你。真當自己是蒙面大俠了?唔,我來看看,好像也不怎麽樣嘛。也就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有什麽好看的。”
說着容景歡就靠在了閻璟睿的身上哼哼唧唧地道,“你之前幹的好事情我還沒有和你好好談談呢?你什麽時候和杜皓成扯上了關系?”
閻璟睿攬着容景歡的手突然就穿過容景歡的身子,滿面春風地将容景歡打橫抱起來,道,“為夫等會兒就和你好好交代。”
懷中的人沒有料到閻璟睿會來這麽一招,于是吓得直接就抱住了閻璟睿的脖子,正過神後,揪住閻璟睿的耳朵就對着大聲疾呼,“閻璟睿你是打算把你的景景吓壞嗎?”
閻璟睿笑眯眯地看着容景歡紅撲撲的小臉蛋兒,字正腔圓地解說道,“景景不是在喊太髒了,為夫這就帶景景去清洗幹淨。”完全就是一副我是好人快來感謝我的模樣。
于是容景歡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诶呀,三哥兒這種事情怎麽能夠麻煩你呢?三哥兒不是還有好多的文件要處理嘛?”接着容景歡意識到閻璟睿腳下的步子一刻也不停歇,便開始在閻璟睿的後背上拼命地拍打起來。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吹胡子瞪眼,“三哥兒,你要去哪裏呀……欸,三哥兒這裏是什麽地方?”
閻璟睿笑着将容景歡放在臨窗的躺椅上,長着些許老繭而粗砺的手指慢慢地滑過容景歡的嬌嫩細膩的臉兒,然後用他那富有男性特征的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景景先在這裏等等,為夫先去放一下熱水。”
于是容景歡就瞪圓了大眼,“你……三哥兒,我……”
閻璟睿顯然就是故意裝作看不見容景歡面上浮現出來的羞澀,繼續用手捏住容景歡小巧玲珑的鼻子,道,“景景這是嫌躺椅太硬了?不如我們去床上躺着?”
容景歡惱羞成怒,用腳踹着閻璟睿,嗔罵道,“閻、璟、睿,你怎麽就這麽不正經呢?”
然後閻璟睿再一次答非所問,他回答道,“嗯,景景,這是我的休息室。我們先去洗洗幹淨。”說着就轉身開了內室的門,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嘩嘩的水聲,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容景歡難耐的心頭上。
098 一室生春 親手把量
容景歡的心髒随着嘩啦啦的水聲也一下下地劇烈地跳動着。容景歡暗自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不禁對自己這容易被閻璟睿牽動的心感到羞澀。水聲漸漸地變得厚重,大約是浴缸裏的水快要裝滿了。
“唔,容景歡淡定淡定,你可以先溜走的。”容景歡悄悄地對着自己安慰道。于是立馬就付諸于行動,一點點地從躺椅上挪下來,甫一站定,就看見閻璟睿只穿了一個襯衫就走了出來。
容景歡頂着一雙瞳人剪秋水的眼睛睽睽地鎖住這剛出了浴室的閻璟睿。閻璟睿挺身站立,标準的站姿也被閻璟睿的好看的皮相沾染了些許惑人的情調。
閻璟睿領口處的扣子随意地扣着,最頂上的一顆扣子在浴室的時候被他解散了,于是就露出了線條利落的漂亮鎖骨。而這漂亮的鎖骨又被精壯有力的肌肉嚴嚴實實地包裹到極為到位,不多不少,正好把容景歡迷惑得不知天南地北。
這看得容景歡情難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又故作鎮定地将視線轉移到了閻璟睿露出的小手臂上。半挽起的袖口随意地紮在手肘,軟綿的襯衫布料下露出的結實的小手臂顯得格外富有男性特征。接着容景歡又一次光榮地倒吸一口,結果吸進來的還全部都是閻璟睿雄厚的男性陽剛之氣。
于是這股子濃郁勾人的氣息就在容景歡的體內四處流竄,驚得容景歡瞠然自失。傻呆呆地望着閻璟睿露出來的精壯的古銅色小手臂流連忘返。
閻璟睿對于容景歡的反應快心遂意,得意地勾起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朝着容景歡施施而行。站定在容景歡的面前有些戲谑地笑鬧,道,“我的景景,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潤好看呢?”
容景歡,“……”這還不是你幹得好事情。但是這話是不能夠說出來的,否則的話就相當于承認了自己被閻璟睿誘惑到。不可以不可以。她可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怎麽可以就這麽地為美色所迷倒呢?
于是容景歡咳咳了兩聲,以此來維持自己的鎮定。容景歡道,“三哥兒怎麽進去了一趟,這眼力就下降了呢?我怎麽會和一般的庸脂俗粉一樣随随便便地就拜倒于你?”
閻璟睿悶笑,心下也是明白容景歡這是還在計較着剛才韓依人的鬧事,于是他道,“是,我的景景可是天仙兒,所以我的景景是不是就是特別合适那種煙霧缭繞的仙地兒?”
容景歡一時間沒有覺察到閻璟睿所說的仙地兒指的是什麽,于是就順着閻璟睿的話有些懵懵懂懂地問,“仙地兒?在哪裏?”
頓時,閻璟睿就露出了一個類似于奸計得逞的笑,不過很快就隐匿而去,上前一步,牽起容景歡細白綿軟的小手,嚴實地握在了自己溫熱的手心裏,走在容景歡的身側,同容景歡并肩走着,然後俯身道,“跟我來。”
容景歡被閻璟睿呼出來的氣息熱了耳朵,于是下意識地将頭側到了另一邊,別着腦袋甕聲甕氣地說,“三哥兒,你離我遠一點。”
閻璟睿被容景歡推搡也不急不緩,仍舊保持着單手牽着容景歡的姿勢,帶着容景歡走進了浴室。浴室裏果然有一缸放滿了水的大浴缸。騰騰的熱氣一直撲撲地上湧,一直竄到了頂端的天花板便上升不了了,于是被迫沉降。
顆顆的水珠凝聚在空中形成了彌漫的霧氣,倒是真的有一番仙境的味道。閻璟睿表現出一副拿出大好江山給美人欣賞的姿态,松開牽住容景歡的手,改為虛扶着容景歡的肩膀。
閻璟睿道,“景景,滿意眼前的仙境嗎?”爾後,閻璟睿伸手勾起容景歡的發絲兒,纏繞在手心裏細細地把玩。接着見容景歡沒有表現出什麽抗拒之情,便得寸進尺地将容景歡的發絲兒放在鼻間仔仔細細地聞了一遍,道,“真香。”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死皮賴臉的模樣氣到失聲。打她今天一見到閻璟睿開始這家夥就在不停地占她的便宜。先是吃了她親手做的點心還要蹬鼻子上臉,再是在處理自己的爛桃花的時候要說她是他的妻子來平白地占了她的便宜。
而現在又是拿她的頭發尋開心。容景歡瞪着閻璟睿道,“三哥兒,難道說你愛我的頭發比愛我更深嗎?”
閻璟睿繼續挑着容景歡柔軟的發絲兒,道,“怎麽會。為夫明明愛你的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愛景景的全部。”說着将挑起的一縷發絲兒放在唇邊親上一口。
接着閻璟睿精壯的胳膊從容景歡的腋下穿過,不去管容景歡吞口而出的疾呼,小心翼翼地将容景歡打橫抱在懷裏。不得不說,閻璟睿現如今對于抱景景一事已經熟能生巧了。要是問起他容景歡的身上哪裏瘦到摸不出一絲的多餘的肉,那麽閻璟睿一定是會斬釘截鐵地回答說是容景歡的脊背。
不過現在嘛閻璟睿得需要先來安撫懷中不安分的容景歡才是。閻璟睿放輕了聲音,道,“景景,我們乖,既然剛剛自己說太髒了,那我們先來洗洗幹淨好不好?”
容景歡心中因為羞澀被壓制下去的狂氣到了這個時候也重新冒了出來,或許是大事當頭反而就不緊張了。容景歡瞥了一眼正在冒着熱氣的浴缸,道,“三哥兒都這麽熱情地幫我放好水了,我怎麽會去拒絕呢?當然是樂意之至呀。”
于是閻璟睿的心中一喜,喑啞着聲音道,“景景。”
接着,“景景,需要為夫幫忙嗎?”
語畢。閻璟睿就閃爍着一對分外明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容景歡,他在期待着容景歡的首肯。
這真的可以如願以償嗎?
容景歡的手指爬上了閻璟睿的那一張俊臉,在上邊同彈着鋼琴琴鍵那般,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跳動着,笑嘻嘻地學着閻璟睿之前的動作開始慢慢地呼氣,容景歡道,“不可以喔,男女授受不親,三哥兒要自重。”
爾後容景歡話鋒一轉,“但是如果三哥兒真的要我洗的話,倒是有一個忙真的可以幫上。”
聞言,閻璟睿立刻就露出了激動欣喜的表情,握住了容景歡的手,道,“景景,什麽忙,盡管說。”
容景歡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回道,“衣服呀。我可是沒有帶衣服過來。”然後又看着閻璟睿很是認真地說,“但是三哥兒知道我的尺寸麽?”
卻哪知,閻璟睿幾乎就是一擺首一揚眉,得意洋洋地說,“這個為夫當然知道。上一次抱着景景的時候,為夫早就親手把量過了。景景放心,為夫清楚的很。”
容景歡怎麽會放心得了呢?琢磨着閻璟睿的話,是把量,這難不成還是閻璟睿用手一點點測量出來的嗎?不應該呀。這樣的話一定會有很大的動作,她是絕對不應該不知道的才是。
等等。上一次?距離這一次閻璟睿抱她已經發生過了很多起的上一次了,究竟是哪一次呢?容景歡苦思冥想,突然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浮現出來,容景歡驚訝羞憤地說,“閻璟睿你上次竟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吃我的豆腐。”
閻璟睿破天荒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愧疚又認真地對容景歡說道,“不是吃豆腐,景景。上一次只是擔心你會着涼在為你蓋毯子的時候,不小心碰着了。”
容景歡道,“不小心?就算是不下心也還能進行一個親手把量麽?”
被将要戳穿真面孔的閻璟睿讪讪地摸着鼻尖,道,“景景因為你太甜了。”随後在容景歡就要惱羞成怒的前一秒,高聲道,“景景,水溫現在剛好,可以洗了,過一會兒就要涼了。為夫先幫你去買漂亮衣服。”說完閻璟睿狠心別過了容景歡的怒意,大步流星地奪門而出。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奪門而出的傻樣兒不由自主地怒極反笑。看着閻璟睿剛才的慌亂模樣,容景歡就可以猜到當時閻璟睿在進行神聖莊重的親手把量的大任的時候有多少的肅穆以待。
随後,容景歡為自己對于閻璟睿的寬容大度感到羞澀。使勁兒地搖了搖頭,向着冒着熱氣的水探了探手,感受着合适的水溫。一遍在為閻璟睿的細心體貼兀自加分,一邊快速地脫下衣服,随後便進了浴缸舒舒服服地泡澡。
泡澡的時候容景歡本想着是要輕輕松松地放空大腦,可是忙碌遐思的腦子根本就不聽她自己的使喚。此時此刻容景歡的腦子裏開始斷斷續續地浮現起閻璟睿之前親手把量的滑稽樣子。
容景歡覺得,閻璟睿定然是在為她蓋好毯子的時候,無意間擦過,然後向來就沒有什麽定力的閻璟睿就開始上下其手。但是呢,閻璟睿一邊又得惶恐着她萬一中途醒來,一邊又需要去琢磨把上下犯罪的手往哪裏把量過去。
三哥兒樣子一定是非常的糾結有趣兒。容景歡透過粼粼的水看到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軀,不禁嘆笑,于是在嘴邊喃喃自語道,“真不知道三哥兒會買什麽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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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寫得好辛苦,在腦子裏一點點勾勒一個衣衫半露言笑晏晏的俊逸男人的形象……但是寫出來還是和想的有很大的偏差,下次盡力改善吼~
099 分外契合 心猿意馬
等到容景歡按了浴室的鈴的時候,閻璟睿早就已經處理好了這兩日積壓的文件,正翹着二郎腿兒坐在剛才容景歡休息過的躺椅上,好整以暇地翻着手上的雜志。
閻璟睿在聽到浴室的鈴響起來的時候,頗為愉悅地彎起唇角,起身拿着剛才交代徐特助購買的女裝,行步如飛地朝着浴室的門走了過去。閻璟睿在門口立定,扣手敲了浴室的門,低沉着聲音道,“景景,需要為夫親手拿進來嗎?”
或許是因為先前剛發生的“親手把量”的問話讓閻璟睿的心情頗佳,于是閻璟睿存着幾分逗弄自己的未來小妻子的心情,繼續道,“或者需要為夫親自動手嗎?”
套着閻璟睿的寬大的浴拖的容景歡差一點兒就要滑倒在地,敢情閻璟睿這來了一趟公司就莫明地掌握了分外有力的一種迷惑人心的本事。容景歡小心翼翼地踩着腳上不合腳的浴拖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門口。
容景歡雙手護着裹得嚴嚴實實的浴巾,将腦袋抵在浴室的門板上說,“三哥兒,你就放在門口就行。”然而在容景歡屏息凝神的一小會兒的時候,并沒有如願以償地聽見衣物被放置在地上的聲音。
而是聽見了閻璟睿的悶笑。閻璟睿道,“這怎麽好意思呢?”容景歡聽後便氣呼呼地鼓着嘴巴,哼哧哼哧地不去理會閻璟睿的調戲。大約過了幾分鐘,站在門外的閻璟睿意識到似乎他把他的景景惹毛了,于是便見好就收。閻璟睿彎腰把裝着衣服的袋子放在門口,然後轉身。
他說,“景景,衣服就在門口,我現在已經離開了。”說着還真就朝着那一把躺椅走去。
容景歡呆在裏邊,确确實實地聽見了閻璟睿的漸漸變輕的腳步聲這才大松一口氣,打開門慢慢地将腦袋探出去,左右探望了一番,在确定了周邊一切安全之後,才把地上的袋子提了進去。
坐在躺椅上的閻璟睿時刻注意着容景歡的動靜。在看見容景歡冒出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同一只可愛的小動物一樣查看周遭環境的時候,嘴角的笑意便情不自禁地擴大。
他的景景真的是太可愛了一點。
容景歡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已經穿好了閻璟睿給她的一整套衣服。一條高腰設計的連衣裙分外契合容景歡纖細的腰身,藕粉色的棉緞面料襯得容景歡本就嬌嫩的皮膚更加綿軟。容景歡踩着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走到閻璟睿的身前立定。
閻璟睿手裏握着一個都彭打火機,一下下地玩着打火輪,冒出來的火焰使得閻璟睿臉上的表情若隐若現。閻璟睿透過跳動的火焰眯着眼睛細細地打量起容景歡來。
閻璟睿先是将目光落在了容景歡不盈一握的纖腰上,再毫不避諱地将視線轉移到了容景歡鎖骨以下的位置,爾後不禁就在心裏心猿意馬。他的景景的身材倒是同他把量的一樣好。
閻璟睿收起打火機,随後放在了身側,對着容景歡道,“嗯,景景真美。”
得了閻璟睿簡短的誇獎的容景歡笑着坐到了閻璟睿的旁邊。閻璟睿自然是極其歡喜同容景歡擠在一張躺椅上的,于是伸手攬過了容景歡的細腰兒,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一雙手弄得有些癢意,扭着身子拍掉了閻璟睿這一雙為非作歹的手。想到身上這分外契合的衣服,就不由自主地為閻璟睿親手把量的高精度的尺寸感到又喜悅又惱怒。
于是容景歡問,“三哥兒怎麽就把我的尺寸掌握得如此精确呢?”
護着容景歡後腰的閻璟睿呵呵地悶笑兩聲,道,“我的傻景景,都說了我們兩人心有靈犀,要是為夫連這個都掌握不了才是不正常的,不是嗎?”
乍一聽似乎這話還真的就沒有一點兒的問題。而容景歡許是剛才在浴室裏泡久了,也并沒有覺察出什麽不對的意味來。于是便就繞過了這一個問題。伸手拿起邊上的打火機放在掌心裏打量着。
上面雕刻着的繁複的花紋被色澤豔麗的瓷漆籠罩着,容景歡摸着這個做工考究的打火機,然後“铿”地一聲打開了機蓋。容景歡對着這個精致的打火機的構造面露贊嘆。
閻璟睿注意到了容景歡的驚喜,開口解釋到,“這個是老四搜羅來的,下次有機會讓老四再弄一個來給你玩玩。”
容景歡被閻璟睿輕松的口吻笑得花枝招展,喘了一口氣,道,“三哥兒,這是一點兒都不害怕我拿着這個打火機為非作歹呀。”容景歡合上了機蓋,帶着品鑒的目光打量着這一只打火機。如果她猜測得沒錯的話,這分明就是都彭去年的限量款,上面的瓷漆采用的就是他們華夏特有的漆樹。
容景歡為這個發現感到欣喜,道,“沒想到三哥兒還是一個熱愛華夏傳統的文人嘛。”
閻璟睿将後托着腰的手改為一整個兒攬過了容景歡的細腰,将下巴支在容景歡的發頂兒,似是感慨地說道,“文人不敢當。在景景面前就永遠只是一個笨手笨腳的莽夫。還望親愛的景景不要嫌棄。”
于是容景歡心花怒放,像是在安撫一個孩子那般,有模有樣地拍打着閻璟睿的手,“不嫌棄不嫌棄,三哥兒要乖哈,你的景景是不會嫌棄你是一個沒頭沒腦的莽夫的,你放心。”
有一種說法叫做自謙。閻璟睿真是說了自己是一個十足的莽夫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