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1 愚爺上鈎 景先生好
容景歡回到景墅便很快地聯系上了愚爺。
一開始接上線的是魯尼,魯尼還是那一口粗嗓子在電話的另一頭吼叫,“哦,那個華夏女孩,愚爺正在休息,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告訴我。”
容景歡眉毛上撩,直接跳過最後一個問題,不緊不慢,“魯尼,愚爺正在休息你這麽大嗓門兒不怕吵着愚爺嗎?啧啧,這麽說來,作為愚爺的手下你可真是不夠稱職的。”
魯尼對容景歡這麽明晃晃的輕視和敷衍只要容景歡不傻絕對是感受得淋漓盡致,在這種情況下容景歡要是還執意做一個單純無知的人可不就是自打巴掌嗎。是的,容景歡是說過盡量地去做一個表面無害的人,但是這種無害是建立在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像是這種就正大光明地做一個伶牙利齒的人就會是很不錯的法子,再者面對魯尼這種外國人她怎麽說都會給魯尼一個能說會道的印象。
無害并不等于蠢。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是愚爺。愚爺早在容景歡開口的時候就隔着話筒聽見容景歡的話了,當真是和那天在五夜一個樣子,一樣的嚣張跋扈,一開口就給魯尼吃了一個閉門羹。
“哈哈哈哈哈,好,小先生厲害,不過愚某适才還真的是在休息,年紀大了不比你們這些小年輕喽”,愚爺把魯尼手中的電話接了過來,“小先生今日來電是為何事,不妨說說。”
容景歡在心裏頭罵愚爺還真是一個狡詐的人物,先是自下了一個臺階服老又把她擡高,就差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灘上了,後是讓她直接說說今天的來事,絲毫不給容景歡半分扯皮的機會。
看來愚爺是咬定容景歡是一個同樣奸詐的人了,容景歡并不是排斥這個定義,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原先的無害的準備那幾乎就是付之一炬了,要是想要再接着扮演無害的人的角色那也只能從不會半點兒無力的毫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的形象入手。
容景歡琢磨片刻,“愚爺言重了,我今天來電不過就是想要告訴愚爺三天後和煜幫會在西邊的後山有一個行動,想必愚爺一定是早就知曉這個消息,只是我們那日在五夜達成的協議我還是需要來告知愚爺一聲。”畢竟到時候出馬的可是愚爺,容景歡要是不提前打好招呼,她要上哪去準備人手。
預先和愚爺好好商量才是重中之重,對的就是商量。
“小先生倒是有心,我這邊随時可以出手但是到時候我們如何配合就是需要看小先生的了,畢竟愚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
好一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有誰初來乍到就直接幹淨利落地解決了當地一半的勢力,估計放眼整個華夏都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嚣張貨色。
這愚爺是要和她說場面話嗎,容景歡表示樂意之至,“愚爺才是有心人,這麽快就準備好人手,我一句小先生可是不敢當啊,愚爺您是長輩但是我們現在又是愉快的合作關系,我覺得愚爺就叫我景先生便好,您覺得呢?”
“好,好,好”愚爺一連着說了三個好字,這兩個稱呼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也是相差甚遠,前者一個“小”字帶足了調侃和揶揄,愚爺又怎麽可能帶着小先生這個稱呼本有的尊敬,而後者卻是實實在在的稱呼,愚爺不得不承認容景歡的城府深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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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歸可怕,這通話還是要繼續的,“哦,景先生,那麽三天後你又是如何出場?怎麽說薊市也是景先生的場子。”
容景歡秉承着扮演一個溫順的文弱書生的形象,于是随即接話,“我?有我們神通廣大的愚爺出馬我還哪裏有用的地方,想當年愚爺憑着一己之力就順利解決香江的杜老的英雄事跡不早就名揚四海了嗎?”
嗤,名揚四海是一件真事,但是這個名揚的名到底是個美名還是惡名聽說的人哪一個不是心知肚明的,不想提罷了。
022 踩人肉血 溜須拍馬
這一件兩年前的事情讓愚爺吃飽喝足脹滿了油水。
彼時,香江的勢力分為兩股,還不是愚爺一人的天下,另一股勢力就是杜老的杜莊。
杜莊相比愚爺身後的大愚幫可是棋高一籌,那時候的大愚幫的勢力堪堪只有杜莊下面一個小小的分支的水準,而愚爺當時就是有能耐就憑借着自己和一個小分支相同水準的大愚幫就一舉擊敗杜老的杜莊,由此可見愚爺的謀略之深沉。
但只是深沉并不偉大。
愚爺當年一招空城唱晚,引蛇出洞,從背後伏擊杜老衆人,可謂是暢快淋漓。這是說的好聽說的威武雄壯,實際上不過就是卑鄙小人的偷襲成功的典例罷了,着實的不光彩,也在後來成為了香江市大街小巷的衆多談資裏的一個趣事兒,僅此而已。
可以說當年愚爺是踩着杜莊的人的肉血上來的,要說愚爺他沒手段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杜莊那些死去的青壯年的幽魂也是絕對不會有半分的讓步的。恰恰是因為愚爺有手段,手段高明,這四海之人對愚爺的事情只有津津樂道得調侃,卻絲毫沒有一點的沖撞,也是誰能夠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杜老呢?
說到杜老,當年可謂是被滿門抄斬,僅僅只有幾個年幼尚小的後輩得以逃脫,但是至今還是杳無音信。其餘的人全部被愚爺放出的重型炸藥炸得血肉分離,死不瞑目。
所以說愚爺當年的取勝完完全全就是踩着杜莊的性命上位,雖然極其殘暴但是對于愚爺這樣的人來說,不是你殺就是我死,他們之間注定不會有和和睦睦的太平。
而愚爺還有一番自己的道理,“中庸之人定不能取勝”,要是一個人心如止水,無欲無求,讓這樣的人去摘取勝利都是不現實的事情,想到這裏容景歡驟然陰沉的心才漸漸放晴,是了,容景歡也是認同這一點的,但僅僅是這一點。
“雖然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但是既然出來混,道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一定要打聽明白的。愚爺當年的光榮事情還歷歷在目,又哪裏會是一個小小的和煜幫可以叫嚣的呢?”容景歡一面打量着愚爺的神态一面接着剛才的話道。
“哈哈哈,不愧是景先生,如此了得了得。”
愚爺拍着手掌豪爽一笑,“但是景先生不知道愚某有個規矩,我不喜歡有人向我提意見?”
容景歡又怎麽會不知道的呢?她知道而且是一清二楚的知道,但是容景歡現如今就是要故意裝傻充愣,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傻樣才是她所求的。
“哎,愚爺你有所不知,我雖說是把愚爺您的大小事跡全部打聽清楚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一個小小的年輕人,能夠接觸的也不過就是這表面的皮毛,能夠知道的也不過就是愚爺的一些傳名深遠的事情,愚爺的偏好我又是從哪裏得知呢?”
容景歡故意裝作是一副無能小兒的模樣,流露出一種低眉順眼的聲音,倒是聽得愚爺心花怒放。
“欸,也是難為你了,不過作為一名過來人愚爺我還是要提醒你,有些人心是黑的,不可随意相信啊。三天後的事情你就是放心地交給愚爺吧。”
說完電話便又交給了一旁繃直了脊背的魯尼,魯尼有些惱火,畢竟愚爺可是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什麽和藹的語氣,今天竟然是被一個臭小娘們得了這份光彩,魯尼能夠不生氣嗎?
“喂,我們愚爺的話你都聽明白,三天後不準誤事。”
啪嗒一下便挂斷了電話。
真是一個心浮氣躁的人啊,所以說魯尼只能做一個愚爺的手下不是沒有道理,雖然魯尼從一個外籍合作夥伴成為助手已經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不過容景歡是相當滿意愚爺今天的态度。溜須拍馬的事情誰不會做,如何做得有技巧才是一個有技術事情。溜須拍馬、投機鑽營的事,不在于話多事多,而是看你對所面對的人有着多深刻的了解,正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是這個道理。
只有對症下藥才能一擊就中,中得那是個惟妙惟肖、美妙絕倫。
容景歡心情舒暢得挂下電話,看着景墅外邊的遙遠的天際,仰首伸眉。
------題外話------
子水發現寫這種片段有些小小的慌張,一不小心就可能傳授什麽不好的思路,看文的小可愛一定要陽光善良哦~mua劇透一下,杜莊的幸存的後人會有一個放在後續的章節作為其中一個配角,唔,子水還沒想好名字,你們開心呢的話可以在評論下方以及Q群661383050來發表你的金點子!嘿嘿
023 赤焰阿福 酒囊飯袋
三天後,薊市西邊後山,子時一刻。
愚爺浩浩蕩蕩的一幫人馬早就已經候場多時,只等和煜幫的一群酒囊飯袋姍姍來遲。
為何是酒囊飯袋?嗤,在魯尼等人心中,和煜幫的一攤子窩囊廢在交易的大事上都可以誤時,不是顆顆耗子膽子難不成還是老虎肝膽嗎?
不可能的,會是虎豹之輩?哪怕是他們的愚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些蝼蟻又怎麽可能會是呢?
沒錯,魯尼他們就是對愚爺充滿着謎一般的信任,要知道愚爺是帶着他們殺過一條條的血路,搶奪油水直流的戰利品的引導者,趨利之心不可避免,以魯尼為首的大愚幫的衆人自然是對愚爺充滿着愛戴之心的。
“螞的,這群畜生怎麽,回家吃奶了啊!”說話的是愚爺另一個手下,名喚作是赤焰,赤焰繼續嚷嚷,“魯尼哥,咱們還等啊,直接沖到這群廢物的窩裏幹掉他們。”
待在愚爺身後的阿福聽到赤焰的罵聲,沉聲低斥,“赤焰,注意點你的措辭,我們不是和他們一個層面的角色,少給我整一些髒字眼兒。”語畢,背在身後的那一只手向後捅着赤焰,提醒他收斂一些。
魯尼靜默着一言不發,他,只聽從愚爺的號召,對于這些底下的小啰啰們都是能夠不理便是不理,反正他又不是華夏人,他一個南非的小國的人,聽不懂華夏的牢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關鍵是魯尼對愚爺的手下,尤其是對于赤焰以及阿福充滿了不滿,他不止一次地向愚爺吐露自己的不滿,但愚爺總是堅守着不放任何一個人。
哪裏是不放人,分明就是赤焰和阿福是跟着愚爺一路走來的人,知道太多他們不該知道的事,但是又沒有什麽反叛之心,也是能用之人,就這麽留着。
要是哪一天反派,那一定是格殺勿論。
呵,成王敗寇。
坐在老爺椅裏的愚爺夾着一支CoronaEspecial,古巴雪茄中的一種名種雪茄,愚爺嘴裏吐出漂亮的煙霧升騰而上,“阿福說得極是,赤焰你還是注意點,總歸你現在是我愚爺身邊的一個人,也不是當年那個在貧民窟的垃圾堆旁邊奄奄一息的赤焰。”
赤焰聽得是恨不得跳起來暴打愚爺,要不是屈威愚爺,他哪裏受得了愚爺這種三天兩頭的明嘲暗諷。
好吧主要也是愚爺現在是香江地下的天,他要是自立門戶準的得是被愚爺一槍斃命,為了活命也就忍忍吧。
于是乎,赤焰咬着牙點頭稱道,愚爺很滿意赤焰這種态度,也就繼續抽着手中的雪茄,不去理會。
愚爺他們現在所處的是在一排草垛後面,位置是愚爺的大軍師魯尼挑的,周圍的農戶平時搭建的草垛現在是他們極佳的隐蔽設施,魯尼在考察之前還愁着西邊的後山寸草不生地難以隐蔽。
雖然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掩護,但愚爺發話了。
先觀察,那也只好這麽辦。
很快,草垛的前方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用想就是和煜幫的那群酒囊飯袋,因為其中還夾雜着粗俗的罵罵咧咧的交頭接耳。
一個個彪壯的身形逐漸晃蕩過來,不愧是韓偉煜的人,個個長得都是如此的虎背熊腰,身形碩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這結果一會便知,是騾子是馬都拉出來遛遛。
自然是韓偉煜帶頭領隊。
一雙锃亮的漆黑色皮鞋印入眼簾,魯尼等人紛紛端起架勢。
還算得上俊朗的中年男子,鬓角沒有一絲白發,臉上也是鮮少看得見皺紋,可以見得這來人,韓偉煜,保養得甚好。只是這明顯的三角眼,戾氣盡出,陰險狡詐紛紛露陷,煞氣十足。
唉,愚爺沉重地嘆氣,這等面相可謂是極兇惡之人才會有的,愚爺本以為自己的長相已經夠是狠戾角色的代表了,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看不出半分和善的面孔,福禍難料啊。
024 霧裏看花 隔岸觀火
在愚爺打量韓偉煜的時候,韓偉煜同樣也是在打量着愚爺,就着他那雙三角眼睛的透出來的狠辣的目光肆意輕浮地睨着愚爺。
愚蠢。究竟是什麽人呢藝高人膽大,在他韓偉煜的面前竟然還敢擺什麽官老爺一般的架子,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今天交易的新的面孔嗎?那還真的是新鮮無比。看來bl的人有所差勁了,随便找個貨色來敷衍他韓王嗎?
笑話。
面前的這個年長的人,這也是說的好聽的了,單單就憑着這老頭子一臉的老年斑,他韓王就完全可以斷定今天的這一局他贏定了。
叢生的老年斑、蒼白的鬓發、溝壑縱橫的皺紋,竟然還坐着,莫非是腿腳不利索了,這麽看來愚爺也就是一雙眼睛還沒有渾濁不清,其餘的和那些一腳踏進棺材板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不自量力罷了。
韓偉煜正值壯年,又因為六年前一舉打敗了景行,讓景行的當家人景逸落了一個生死不明的下場,甚至把景行背後的容門也賞賜了一番大創,這樣如魚得水的光榮事跡,讓韓偉煜心中的自負與日俱增,有對于愚爺這樣輕佻的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再者韓偉煜至今也沒有料到這個他眼中長滿醜陋的老年斑的老人會是愚爺,但就以韓偉煜出場時候的嚣張,就算是知道是愚爺估計也是會大笑三聲,浮想聯翩吧。
愚爺是香江的老大,但不是薊市的,哪怕是前些日子愚爺收服了炎幫,但這并不能夠代表愚爺就從此有了在薊市站住腳的底氣。相反這樣子正和他心意,有人願意當了這個好人幫他收了炎幫,何樂而不為呢?大愚幫到了薊市難道還想完完整整地走回去嗎?
韓偉煜要是知道了愚爺多半會是這般想象,畢竟他可是韓王不是嗎?
不過這些也都是一個不成立的猜測,因為韓偉煜此時此刻根本就不把這個坐在老爺椅裏面惬意無比地抽着雪茄的老人給放在眼裏半分。
“賣家?托馬斯的人?”韓偉煜在來之前還想着可能要忌憚幾分,照當下的情形,随心所欲便可,一個風燭殘年虛張聲勢的老人而已。
“和煜幫?”愚爺吐出雪茄的氣,穿過缭繞的煙霧洞察着面前這個目中無人的中年人,一張陰沉得快要滴血的表情全部隐匿在煙霧中,不清不楚。
“和煜幫?”韓偉煜上揚着聲調複讀了一遍,“我倒是更喜歡別人稱我,韓王。”
“托馬斯的人這點路數都不懂嗎?倒是一群飯桶。”話鋒一轉,韓偉煜面色猖狂,語露嚣張。
愚爺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轉頭便朝着魯尼示意。
迎接韓偉煜的是魯尼頃刻之間舉起的HKP7型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眉心,只要魯尼扣動扳機,瞬間韓偉煜就會灰飛煙滅。更何況同時舉槍的還有赤焰、阿福等人,一把把性能優良的手槍精确地對準韓偉煜以及和煜幫的一群酒囊飯袋們。
“哦,這是什麽意思?”韓偉煜說着擡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夾着槍口,噙着笑慢悠悠地把魯尼對準的槍推開,“是要我韓王來親自教教你們怎麽做人嗎?”
愚爺這廂,除卻愚爺、魯尼、赤焰還有阿福四人,其餘人都被韓偉煜這一下徒手推槍的動作給驚到了,世上竟然會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人,饒是他們這種混跡各方的人,也不禁佩服,不怕死嗎。
而和煜幫這邊在阿福他們舉槍的片刻就已經吓破了膽兒,要知道他們平時也不過就是晃悠在一些不被管轄的街頭巷尾,打壓打壓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群體,這種真槍實彈的對決又何曾遇到過。
慌了,這回是真的慌了。
容景歡這時候不由自主地也想要佩服佩服韓偉煜了。方才她一直在他們東南角的近處的一個坡後面觀戰,着實有趣。從和煜幫的人左胯一轉右胯一扭地出現開始容景歡便在心裏不住地鄙夷,出來辦事就只是這樣的态度,可想而知他們平時應該也都是荒廢了訓練。
當韓偉煜走近愚爺他們的時候,看着韓偉煜他們一個個明顯地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又是一發無限的鄙視,直到韓偉煜開口自稱為韓王這才停止了鄙夷,韓偉煜的無恥下限又進化了。
魯尼拔槍的時候容景歡都忍不住要為韓偉煜默哀了,不過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魯尼會真的殺死韓偉煜,畢竟他們之間可是有過協議的,韓偉煜是必須要交給容景歡親自料理。
“我是老了,一個新人都敢對我大呼小叫,我這愚爺當得窩囊至極啊。”愚爺這話是對魯尼說的,但是這音量不大不小也剛剛好讓韓偉煜聽了個一清二楚。
什麽?愚爺?不是托馬斯的人,是香江的霸主愚爺?怎麽會是愚爺?
------題外話------
中秋快樂哦!mua
025 大人大量 有眼無珠
愚爺是什麽時候和托馬斯扯上關系的,托馬斯竟然可以說服愚爺來這裏坐陣,這麽重大的事件他韓王竟然會連一點的風聲都聽不到?
愚爺這是什麽人物?香江的霸主啊。
要是他知道這個抽着雪茄的人會是愚爺,又怎麽會在愚爺面前自稱為王啊?他韓偉煜就算是厲害,但那也不過只是薊市的一個小人物,上不接超品家族下不達愚爺這樣的龍頭老大,他竟然會在愚爺面前班門弄斧,自砸招牌。
如果隔岸觀火的容景歡可以知道韓偉煜現在的心理活動,估計是會譏諷不已,對韓偉煜的厚顏無恥刷新一個全新的記錄。畏強淩弱說的就是韓偉煜,或者要是韓偉煜提前知道愚爺的候場,要麽是一派見風使舵的阿谀奉承,要麽就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強取豪奪。
再說這個百無禁忌的韓偉煜。
雖然當時他在聽到愚爺來到薊市有一場極重要的交易的時候是相當動心的,也有想過要去搶下愚爺的貨物,但韓偉煜是什麽人,他能解決景逸又這麽可能會是如此目光短淺不經大腦的人。他平時的确是傲人了一些,但這些都是因為他有傲人的資本,他要是沒有一點手段九年前又怎麽會把景逸一槍爆頭,六年前又怎麽會把景逸落了一個生死不明,他又怎麽會讓bl的托馬斯對他心服口服?
所以在今晚去西邊的路上,韓偉煜的周身上下都浮蕩着自負氣息,連帶着手底下的人全部無一例外地也随之輕浮起來,左右不過是個和托馬斯地下的人交易拿貨而已。這麽一點的小事情,他韓王既然沒有要求托馬斯委派人把貨物送到他的手上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能親自走一趟難道不是一件很給面子的事情嗎?
他哪裏會曉得托馬斯的人沒有見着,竟然撞見了愚爺,即便他的的确确很是迫切地要和愚爺有一個正面的對決,但不是現在,韓偉煜的三角眼将近要噴發出怒火,心中萬分的抓狂,他是想解決愚爺,可是現在時候未到啊,他什麽準備都沒有,解決什麽?自己嗎?
自己,呵,容景歡是發誓要親自解決韓偉煜這條狗命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去做自我了斷的,韓偉煜就不行。
“哦,愚爺。”韓偉煜十分驚奇地喊出聲,“小的竟然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裏見到愚爺,噢,愚爺你可是我的偶像,你知道我是有多少崇拜你嗎?”
愚爺當然不知道這個前一秒還在狂妄自大地自稱韓王的人有多少的崇、拜自己,他可是從頭到腳一點也看不出,韓王有哪一根的汗毛是在訴說着崇拜他。
“小的?不是韓王嗎?”愚爺可是一點兒也不賣韓偉煜的面子,面子,韓偉煜不配,如果真的要說哪裏有值得他佩服一二的地方就是韓偉煜的臉皮厚度無誤了。
“噢,不是,噢,我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不是不是,愚爺您聽我說,您大人有大量,就請原諒我這個有眼無珠的小人吧。”說着便開始了自掌巴掌的戲碼。
着實驚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不是說薊市的韓王是個嚣張跋扈的角色嗎?
026 孰與我大 景景危險
怎會如今竟破天荒地看見韓王落了一個自打巴掌的戲幕,這去戲館裏面看戲都不會見到這般跌宕起伏的場幕吧。
和煜幫的那群啰啰們不禁對這個令他們的老大神智不清的老人紛紛側目,這應該不會是一個傳說中的巫師吧,不然他們無所不能的老大又怎麽會被吓到六神無主的地步呢。他們和煜的人在薊市的大小角落哪一天不是橫行霸道地橫着走路。
定是這個連站都不會的老人做的妖,香江的愚爺,怎麽可能呢,香江那是什麽地方,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享樂的天堂啊。會有人放着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不去享受,大半夜的來薊市的荒郊野外白白坐着受着這些冷風冷氣。
于是,“喂,你們什麽東西,知道我們是誰嗎,知道你眼前這個是誰嗎?還不快快起來給老子磕頭謝罪!”說話的是和煜幫的一個新進的人,名喚韬子,剛和韓偉煜混吃混喝正當是一個攀龍附鳳的時候,在韬子的心目中韓偉煜就是名副其實的韓王。
不過這僅僅是在韬子的心目中,這話聽在阿福等人的耳朵裏不就是天大的笑話嗎,果然打狗也還要看主人,什麽德行的人養什麽樣的狗,一模一樣的夜郎自大,這個跳梁小醜般的人物口口聲聲擁護的韓王在他們眼裏和那個對着西漢使者說出“漢孰與我大”的滇王是同一種貨色。
不可一世同樣也不可一試。
阿福早就已經按耐不住對于韓偉煜等酒囊飯袋的厭惡之心了,他也并非是愚爺,一來不知道容景歡同愚爺的具體交易,二來他也只是個粗人,既然是個粗人什麽細致的活兒也不是他會去研究的。
砰。阿福直接扣動扳機,一槍直接打在了韬子的小手臂上,愚爺還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随機嗷嗚的慘叫聲驚起,被兩方人馬壓制的沖動伴随着阿福一槍打燃的導火線一觸即發。小韬靠的一聲嘴裏罵咧着臍下三寸的生殖器,伸手操過別在身後的木棍嘴裏啊啊啊啊地大叫着上前。
容景歡看着韬子的木棍和阿福的手槍嗤笑不已,呵,這個對決的武器倒是充滿着樂趣,像是一個頑劣的孩童對抗一個魁梧的大人一樣玩鬧。
槍啊,容景歡好久沒摸過這個玩意兒了,距離上一次摸也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在容門訓練的時候有專門訓練的槍,這種可以實戰的槍是怎麽可能摸得到的。
真是有點兒的手癢。
容景歡給愚爺暗中發了一個信號,收繳槍支這個不過分吧。那個韬子沒有可不代表韓偉煜和其他的人沒有啊。畢竟容景歡可是尊法守法的額大好青年,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可是不會随随便便做的,當然見到了肯定是會舉報的,那麽為之代勞去暫時保管一下下可是很值得尊敬的事情。
正當容景歡發完信號沉浸在美好的憧憬的時候,察覺到十米開外正有人過來,聽那個沉穩的腳步聲是練家子沒錯了,嗯,這個換步的節奏,是準備也來看戲的嗎,如此悠閑不已,似乎人有點多呢,這個節骨眼兒不單獨行動的人會是誰呢。
容景歡轉頭一看被來人吓了一跳,“你們?”
為首的閻璟睿雙手插袋,面色嚴肅,“景景,危險。”
危險,容景歡是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和她說危險了,前一次還是景逸說的,景叔,容景歡的眼眸垂了下來,也不知道景叔現在在哪兒,怎麽樣,這種對景逸的生死不明的恐慌瞬間侵占了容景歡的大腦,對着閻璟睿視若無睹。
閻璟睿的夜視能力很好,剛才的一會兒功夫也很快地走到了容景歡的面前,此時此刻容景歡瞬間落寞的表情自然是落在了閻璟睿的眼中,“景景,你在難過。”閻璟睿十分确定容景歡的落寞并非是因為危險,或許是某一件事情,某一個人,一個關于“危險”的事情或人,但具體是什麽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
那就直截了當問個水落石出,至于這西北處正打得火熱的兩隊人馬有與他何幹,不過是供他的景景消遣的罷了,這些人他還不會放在眼裏,但要是景景願意玩他當然樂意之至。
容景歡的難過也只是一瞬,在看到閻璟睿身後的容華的時候很幹脆地把包袱丢給自家哥哥,這閻璟睿也真是和老媽子一樣的、心細啊。
“老三,哪有人上來就說危險,小歡這個位置是相當安全。”容華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到底在落寞什麽,景逸那是誰也不能觸碰的人,于是便很快開口解圍。
“嗯。”閻璟睿抿唇回應,雖說知道這個土坡是個極好的掩蔽物體,又是一個距離十佳的觀戰位置,就算是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人在這裏待着,只要不發出很大的動靜那邊已經是混戰不清的人是絕對不會發現的,盡管如此,當他看見他要捧在心尖兒的女孩獨自一人在黑夜裏待在這個荒僻的地方還是忍不住心疼心慌。
另外兩個人可不是什麽無厘頭的心慌心驚心顫,狄揚和兜兜互相牽着手很是歡騰,争先恐後地表達對于見到容景歡的歡喜。
“歡歡,我們又見面啦,你看我這一身黑色的小馬甲酷不酷。”兜兜甩開狄揚的手,好像剛才友好牽手的人不是他,獻寶一樣拉着自己身上的外套在原地轉圈。
狄揚扭頭對兜兜不滿地哼哧一聲,見色忘義的小壞蛋,“兜兜小壞蛋啊,一個黑色的小壞蛋啊,穿了一身小馬甲就變成茶葉蛋了啊~”狄揚說着說着便唱起歌來,朝着容景歡露出一個蕩漾不已的笑,“小歡歡啊,你說是與不是啊?”
兜兜嫌棄地看着狄揚閃着星星眼的臉,“哼,難聽死了,大山坳裏的山歌都比你的好聽。”
“你,兜兜我白疼你了,我好心痛哦。”狄揚裝作心痛的表情,扶着心髒的位置嘤嘤哭泣。
“安靜。”容華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目露淩厲一瞬不瞬地注視着西北處的變化,剛才一直坐在老爺椅的愚爺這個時候站了起來,雖然是不錯的觀戰的位置但隔着這段不近的距離還是很難判斷愚爺現在神态。
現在又是雙方正打得激烈的時刻,韓偉煜的人因為大多是新人,只有像是韬子那樣的木棍很難招架住赤焰阿福等人的真正意義的武器,已經有一大半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了。如果現在愚爺又要插手,估計就不是簡簡單單的雙方對打的事情了。
027 婦唱夫随 哀嚎遍野
容景歡也将目光轉移到了愚爺一夥人的身上,閻璟睿追随着自己的景景不情不願地把目光投射到西北方向,只是他的眼神也是半秒鐘都沒有從容景歡的身上移開過一厘米,只留着狄揚和兜兜兩人繼續他們兩人兄弟怡怡的互動。
“呵,這像不像是狗咬狗,鮮血淋漓?”容景歡調皮地歪着腦袋道,這前一只狗是韓偉煜,後一只狗可不就是愚爺了,愚爺同韓偉煜比,不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了。
“這樣一看還真的是這麽回事,景景好聰明。”附和的是閻璟睿,他眉頭一皺,很是不惜看到這樣的打打殺殺的粗魯場面,要是平時那絕對會是立馬走掉的,毫無美學特色的聚衆鬥毆又有什麽看頭兒,但這不一樣,這是他的未來媳婦兒的事情。
容華聽到閻璟睿的回答冷然一笑,估計這面前的要是飛過一只蒼蠅閻璟睿會說出這飛翔的生物的美麗來他都不會有半點兒的奇怪。
閻璟睿在容景歡的面前哪裏還存在什麽立場?閻三爺的威名早就碎了一地。
再來看西北處那一處打打殺殺的血腥狼藉。
雙方都有人員的損失,這是一定的。就算愚爺是香江的霸頭即便愚爺一夥人的武器裝備精良,但交手的好歹也還是薊市的一個人物,雖然真的只是街頭巷尾的地痞無賴一般的人物,盡管如此韓偉煜他們終歸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二,平手是沒有打到,但也是把大愚幫的一些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不過也堪堪只是摔倒在了地上,要說傷筋動骨是很難說的,而韓偉煜帶來的人就不一樣了。畢竟啊只是酒囊飯袋啊,一開始的韬子在被阿福打中小手臂之後,為了韓偉煜先前承諾的豐厚的分成也就是賞賜,硬是逼着頭皮挑着大愚幫一兩個看着瘦弱的人裝模作樣地交了手。
但哪裏會知道這香江來的大愚幫的人,就算是看着弱不經風的竟然這麽能打。只是幾下就把韬子完完全全地打趴在了地上,鼻青臉腫不得動彈。
韓偉煜這邊其他人也都沒有好到哪去傷了胳膊的傷了胳膊,殘了腿的殘了腿,韓偉煜這邊有一大半的人都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哀嚎遍野,慘不忍睹。
唯一還像點樣子的就是韓偉煜了。
但是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會弄到這樣子的地步。托馬斯與他稱不上什麽交心交肺的朋友也還是利益互補的盟友,一個利益刀口上的志同道合的關系是絕對夠得着的,像是今天的交易不過是他拿貨托馬斯拿錢,一件他們兩個之間的呼朋引類的小事罷了。
所以韓偉煜來的時候才會如此悠閑自得,所以來之前才會連一點基本的防禦都不會裝備,所以才會在現在落了一個兵荒馬亂的慘敗樣子。
但是這個能夠怪他嗎?
這個又不是他和托馬斯第一次的交易,沒有一次出過差池,韓偉煜是萬萬不會料到會有這般的樣子。
但他還有一個疑慮,為何不見托馬斯的人,偏偏出現了最不可能出現的愚爺?
028 陡生變故 如何是好
韓偉煜再看愚爺的時候徹徹底底地就是喪膽游魂了,全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他偷自揣測的那樣的話,他往後的日子還會有活路嗎?
托馬斯該不會是愚爺的人吧,韓偉煜戰戰兢兢地打量着愚爺的一舉一動,愚爺還是那一副不拘形跡的姿态,一腳搭在另一只腳的上面,右手夾着一只剛剛燃燒的雪茄一口一口吞吐着雲霧。
“韓王啊,愚某人比你要年長許多,不知道愚某人可否稱呼你為韓侄子?”愚爺注視着眼前雙腿幾乎正在發顫的韓偉煜道,“畢竟啊我愚某人在這個位子上坐久了,也還沒稱過誰什麽王啊天啊,還真的不适應,人老了,這些新鮮事物接受不了了。”愚爺故意把話往年齡上面引,他韓偉煜不是認為他是一個行将朽木的老頭嗎?
韓偉煜在聽到愚爺說出韓王的那一剎那僅僅存留着的一縷膽量都被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裏,他何德何能讓愚爺稱他韓王,他是想過,但那是在他收服了大愚幫以後,這個變化還不算在他的計劃範疇裏,這個叫他如何是好。
于是只得接着誠惶誠恐,“愚爺,剛才是小的眼拙,眼拙。愚爺要是不嫌棄直接叫我一聲韓偉煜就是我的萬分的榮幸,愚爺的侄子我不敢當不敢當。”
笑話,他和愚爺才差了多少不過也只是同個輩分的年長者和年幼者的差別,哪裏還會劃出一